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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武则天的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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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木兰惨然一笑:“朝廷是恩典,咱们修是心意。他穿过的那套甲胄,还有他送给我的那张样子古怪的弓,就给埋了吧!”

    看到李虎还要说什么,花木兰斩钉截铁的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和华神医的那点事儿,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你相差了,华神医是神人,怎会和凡间女子苟且?他对我,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礼!我的身子还是青白的,到了成亲的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

    高枫确实没把花木兰怎么样,当晚是花木兰主动,只可惜锁子甲实在是碍事儿……幸好锁子甲碍事,否则洞房之夜过后,花木兰真不知道该如何李虎朝夕相处。

    就让这碍事儿的锁子甲代替自己陪伴华神医吧,把那一段短暂而炽烈的感情和那张样子奇怪又威力惊人的神弓一起埋葬。

    花木兰下定决心,衣冠冢的建设速度非常快,随着庐墓封土完成,花木兰和李虎亲手往上培了新鲜的黄土。

    花木兰感觉自己从此以后脱胎换骨,曾经的那个英武卓绝的花木兰将军以及那段缠绵悱恻的记忆,从此就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神医”常伴地下。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军户出身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将军,只有一个嫁了汉人李虎将军的孝义公主李夫人。

    “走吧!回敦煌!”

    花木兰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是那么决绝,她的脚步无比坚实。但是两行清泪却早已湿透了衣衫。

    花木兰和李虎成亲之后,奉旨回到了敦煌驻守,花木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到洛水,再也没有看一眼那座北邙山上的孤零零的衣冠冢。

    北邙山的草木中,武小七和武家大娘带着小丫提着一篮子雪白的开花馒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远处的花木兰和李虎,武家大娘垂泪道:“可怜,花木兰将军是一代人杰女中巾帼,可是却连放声哭一场都做不到。女人就是这么命苦啊!”

    武小七转过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道:“花木兰和李虎将军,这一走就山高水远,怕是再也难回到洛水了。今后四时八节,咱们两口子来替他们祭奠神医吧。”

    看到武家大娘在跪拜,武小七急忙扶着她:“娘子,你已经有了身孕,慢着些,莫动了胎气。”

    武家大娘执拗的推开他:“神医是我家的大恩人,没有神医,我和小丫早就被柔然人逮住了,你也要死在柔人追兵的手里。神医救了咱们全家的性命,又传给咱们做蒸饼的手艺,让咱们能在洛水城安家落脚。我拜拜他,也是应当的。再说,神医对咱家如此的眷顾,怎么会不保佑我腹中的孩儿?”

    武小七点头如小鸡吃米:“说的是,好好拜拜,让神医保佑咱未出生的孩儿!今后咱们家立下规矩,世世代代为神医守护庐墓!只要武家子嗣不绝,神医的香火就不断!”

    大唐贞观八年清明节,公元六百三十五年清明时节雨纷纷,如丝细雨洗净了北邙山,草木浓翠欲滴煞花朵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大唐建国以来,实行轻徭薄赋修养生息的国策,隋末纷乱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盼来了久违的和平。战乱使得人口锐减,大唐的土地显得格外的充裕,李渊、李世民两代君主有了足够的土地分封功臣和赐给百姓。老百姓有了永业田和口分田,朝廷收的税又很低,老百姓干劲空前,恰逢老天爷照应,连着几年都是风调雨顺,老百姓的日子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大唐国泰民安,皇帝安定了内部就派遣军队远赴漠北,在定襄之战和阴山之战中,唐军大败东突厥,突厥可汗狼狈逃窜,突厥内部也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实力一落千丈。就在八年前,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了兄弟逼迫父亲退位的那一年,刚刚登基还没来得及改年号的武德九年,突厥千里奔袭一直打到了长安城郊,还没把屁股下的龙椅坐热的李世民不得不签订了屈辱的渭水之盟,搜罗金帛美女奉献给突厥可汗,才算让突厥人撤兵。这才刚刚过了八年,大唐就一雪前耻,将不可一世的突厥人打的狼奔豕突。

    消息传来,举国欢庆,皇帝李世民亲自跳舞,太上皇李渊则弹琴助兴,大唐君臣欢宴十日,西京长安和东都洛水都金吾不禁,通宵达旦的欢庆。

    打垮了对大唐威胁最大的突厥,长城之内就更显得繁华兴盛。

    “媚娘,别乱跑!”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飞也似的从山间小道掠过,他脚步轻盈如同一只蝴蝶从花间翩跹起舞。

    “累死我了,媚娘,你也是十三岁的人了,马上就要入宫备选。这要是被皇上选中了,说不定就能做个贵妃娘娘!你说你怎么还这么调皮!”

    在女孩身后,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这个少年人穿着一袭青衫,生的星目朱唇两排编贝般的皓齿,他的脖颈特别的修长曲线极为柔美,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挑一挑眉毛,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只是喘气的时候胸部微微隆起,头巾被风吹的散乱,露出的耳朵上有钗环的痕迹,说明她是个女子假扮的。

    “娘,这就是咱们家恩人的衣冠冢?”

    小女孩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是啊,祖宗有规矩,凡是我武家子女,都要来洛水给恩人扫墓,这已经传了五代人,到你这一辈是第六代了。来,把这蒸饼摆好了,祭奠恩人。”

    “每年咱家祭奠完那个什么狗屁神医,就让全家人吃蒸饼,我都吃的想吐了!”

    小女孩不屑道。

    “可不敢乱说,别冲撞了神灵!咱武家先祖就是靠做蒸饼发财的,五代人积攒的财富到了你父亲那一辈,才有了巨资来相助太上皇起兵反隋,这才有了咱武家的荣华富贵。快,给华神医磕头,求他原谅!”

    说罢,妇人磕头如捣蒜:“神仙莫怪,小儿女不懂事儿,您千万别和她计较。”

    武媚娘抓起一个馒头看了看,又丢下,不屑的道:“我看过家里珍藏的那个狗屁神医的画像,秃头没一根头发,穿的衣服怪模怪样,胡人不像胡人,汉人不像汉人,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东西。”

    妇人大惊失色:“罪过,罪过,你怎么敢这么对神仙说话?这可是神仙的庐墓!你马上就要入宫备选了,要是选上了当了娘娘,在皇上面前也这么说话?”

    武媚娘冷笑:“他若真是神仙,就在我面前现身让我看看,什么狗屁娘娘,我不稀罕,他要是真有神力,就让我当皇帝!”

    妇人哭丧着脸道:“我武家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神医救咱们武家祖先的事情,是咱家一辈辈流传下来的,这还能有假?你这儿孽障,赶紧跪下来向神仙请罪,不要连累了咱们武家!”

    武媚娘不屑一顾的道:“祖宗不可法,先人的话也不可全信。”

    妇人吓的浑身发抖,却又对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只得随便的祭奠了一番,丢下供品拉着武媚娘回了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守门的奴仆奏报:“夫人,快进去看看吧,咱们家来神仙了!”

    “神仙?你个狗东西说话说清楚些!”

    “是神医孙思邈孙道长和袁天罡道长到了咱府上了!”

    妇人惊喜异常,孙思邈在隋朝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神医,因为救助的人多被世人称为孙真人孙神仙,袁天罡的称骨算命更是一绝,也被人当做神仙,这俩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能联袂到武家真可算是蓬荜生辉了。

    妇人急忙将武媚娘的衣冠整理好,将她的衣襟拽的拽,把耳朵藏在帽子里,这下再也看不出她是女子,无论怎么看都是尚未成年的小公子。

    一起进了正堂,只见家主利州都督武士貜正在陪两个道士喝茶。俩个道人都极有特点,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个光鲜腰眼长须飘飘。

    蓬头垢面的老道士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丢下茶碗道:“武都督,我听说你家祖上曾经和华神医有过交情,还听说你家祖上有一个秘方。可否让贫道开开眼?”

    笑的眉眼开花的武士貜放下茶杯,恭恭敬敬的道:“孙真人果然是神仙,竟然连我家藏有古方的事情都知道,不错,在下家中确实有个方子,只是在下愚鲁,不晓得是做什么用的。孙真人救人无数,此方留在我家也无用,在下就奉献给真人,若是能治病救人那也算是为我武家子孙积阴德了!”

    说罢,他转身亲自去内堂,取出一个陈旧的羊皮匣子,双手捧给了孙思邈。孙思邈接过来就要打开看,被一旁的袁天罡扯了一下破旧的道袍,孙思邈这才回过神,尴尬的笑道:“老道一生最是见不得药方和药材,只要见到珍稀的药材和古方,就把什么都忘了,都督莫怪。”

    武士貜笑道:“真人是人间神仙,我辈怎敢怪罪真人?”

    说罢,他笑着对袁天罡道:“袁神仙的称骨法,下官是久闻的,能否帮在下算一下命数?”

    袁天罡哈哈大笑:“都督富贵中人,今天又现出家传古方,这等功德自然是富贵绵长,何须再算?”

    武士貜不甘心,看到旁边穿着男装的武媚娘,猛然想起女儿马上就要入宫备选,走过去将武媚娘拉到袁天罡面前:“在下的命数不算也罢,可否算算他的?”

    袁天罡上下打量了武媚娘,眼光停在她修长的脖颈处,过了许久他摆摆手,武士貜也紧张起来命左右闲杂人等统统退下,屋内仅剩下他和武媚娘母女,以及袁天罡、孙思邈两个道士。

    “可惜,可惜,可惜!”

    袁天罡痛心疾首,连道了三声可惜。

    “怎么了?莫非他命中有灾厄?”

    武士貜颤声问道。

    “可惜,可惜他是个公子,若是个女儿身,那是要君临天下的!”

    袁天罡的一句话,吓的武士貜险些跌坐在地上,魂魄都险些飞了,哆哆嗦嗦的道:“神仙,这个玩笑开不得。”

    袁天罡一拱手:“都督,贫道是出家人,生平不打诳语,信与不信都在都督!贵公子的脖颈与常人不同,这是凤颈,长在女子身上就要君临天下,可惜他是个男子,浪费了这天生的奇相!”

    说罢,他拉着孙思邈风风火火的走了,连一句告辞的客气话都没说。

    出了门之后,袁天罡擦了一把汗,自言自语道:“幸好武家是个公子,若是个女子真当了皇帝可如何是好!这牝鸡司晨可是天下大乱的!”

    一旁的孙思邈斜乜了他一眼:“亏得你还号称是神仙,竟然没看出那武家小公子是女子假扮的?”

    袁天罡大惊失色:“你怎么看出来的?”

    “贫道行医数十年,如果连男女都认不出来,那岂不是要草菅人命?”

    孙思邈说罢,心急火燎的回到了位于洛水南郊的龙门山,留下心有余悸的袁天罡在发傻。

    孙思邈把羊皮匣子捧着到了自己居住的草庐,急急忙忙的打开,里面是一张发黄的桑皮纸,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

    “生牛皮、硝石、牛血、木炭、皂角、硫磺……”

    纸上林林总总写了十多种材料,但是怎么调配,分别的比例却没有注明,孙思邈一种种的试验,一头扎在草庐里就不出来了,每天急的抓耳挠腮,道袍更加残破头上的白发也被拽掉了无数根。伺候他的小道士只得每天定时往草庐内送饭,基本上都是怎么送进去怎么端出来,送十次最多有两三次被吃掉。

    十多天之后,小道士端着红漆丹盘,正打算给孙思邈送饭,就听见耳边一声巨响。

    咚!

    一声响惊天动地,草庐的房顶立刻飞上了半空中,小道士吓的脸都白了,过了许久之后才发疯般冲进断壁残垣中寻找,只见孙思邈的道袍已经变成丝丝缕缕,再也穿不成了,两条腿被被一根倒下的房梁给压住,正在痛苦的呻吟。

    小道士把孙思邈给抬了出来,喂了几口水他才幽幽的醒转,小道士见他睁开了眼睛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快,快,记下来!”

    孙思邈刚醒过来,就立刻大叫道:“将硫磺、硝石研碎,和木炭粉混合,以武火煅烧,会爆炸!今后我道门决不可用此法炼丹!”

    说罢,他想了想:“徒儿,把我说的话忘了吧!要忘的干干净净!”

    小道士不解:“这是为何?”

    孙思邈苦涩的道:“此法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为之着迷入魔,天下苍生劫难怕是难免了!”

    然后,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冲着龙门山呼号:“华神医,你造出这等杀人的利器,今后世人因你而死者不知凡几,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