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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守孝期满医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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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到家了。”吴英把马车稳稳地停下,说道,然后拿下马车上马凳放好。

    马车的帘子打开,一个清秀的丫鬟踩着车凳下了车,然后转身扶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夏清莲。虽然孝期已过,但夏清莲的穿着依然素淡,整个人像夏日微风中的莲花,清雅秀丽。

    夏清莲看了看远处胡同口的几辆马车,问吴英:“这几天,族里人员出入似乎有些多?”

    夏清莲说的族里指的是林氏宗族,这几天似乎有在外的子弟扶灵返乡,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是的,二姑娘。听说是林家分支的,名叫林海,母亲过世,扶灵返乡下葬祖坟。这林海是雍正八年的探花郎,现任从三品的盐运使,祖上袭过一等侯的爵位。”吴英在外打理店铺,虽不是什么大门面,但对于外面的消息还算比较灵通,便将这些天听来的消息回复夏清莲。

    夏清莲虽然觉得这个林海听来有些怪异的熟悉感,倒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出诊归来,终究是累了,便想沐浴更衣休息一会,也就不再多问。

    夏清莲在和夏凝珏打定了行医的主意之后,便开始考虑如何打响名声。开医馆,那是不可能的,清朝绝对没有女人开医馆的,先别说有没有人上门看诊,光是夏老夫人那一关就不好过。

    而夏凝珏因为主攻西医,在这古代更是少了用武之地,别说没有条件给人动手术,即便她真的能给人动刀——哪怕仅仅是一个阑尾炎的小手术,也能被人当成怪物。

    所以,最终还是要靠夏清莲。正当两人苦思方法的时候,杜管家求见,却在一见到夏清莲便跪地大哭起来,吓了夏清莲和夏凝珏一跳。

    细问之下,才知道,杜管家这是喜极而泣。

    原来到了苏州后,杜管家的娘子杜家的便病了一场,夏清莲便给她看了下诊,治好了病。在这个过程中,夏清莲发现杜家的是不易受孕的体质,所以老两口结发三十年都没有孩子。

    于是夏清莲便着手帮杜家的调理身子,三个月之后,杜家的便真的坐了胎。

    杜管家这是来谢夏清莲的,却无奈心情过于激动,大哭起来。他们夫妻结发三十年都没有孩子,他早就死了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个儿子,老了也有人给老两口送终。

    夏清莲一听,也替杜管家夫妇高兴不已。

    但杜家的毕竟已经四十岁了,即便是在现代也是高龄产妇,在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妇女生产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何况杜家的如此年纪又是第一胎。

    杜家的甚至都做好了保子不保母的打算,不能给杜家生个一男半女的,一直是她的心结,三十年下来,都快成了心魔了,这一朝坐胎,只求能够为杜家传宗接代,便是生下孩子自己立时死了,也是甘愿的。

    夏清莲听了杜家的的打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酸。便更用心地为杜家的调理身体,终于顺利地诞下一子。

    杜家夫妇俩愿望成真,而且杜家的安然无恙,虽说高龄产子总是伤了身子,但养了两三月,竟恢复如初。杜管家看着幼子,老妻又安好无恙,几个月来又盼儿子又怕老妻出事的焦心一扫而空,整个人喜上眉梢,走路都带风。从此夫妻俩更是对夏家死心塌地。

    夏老夫人疑惑女儿怎会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夏清莲便说是父亲生前所授,再加上到了苏州后专门研究父亲留下的脉案、手书和医书,便自学成了才。

    夏大夫和夏老夫人没有儿子,夏晓蓉是在夏老夫人身边当大家闺秀养大的,夏清莲更得夏大夫喜爱一些,夏大夫是拿着医书给她做的启蒙教材。后来也手把手地教给她一些粗浅的医术,家里人有些小病小痛也乐意给她试试手,反正有夏大夫在后面看着。所以现在夏清莲如此说,夏老夫人也便信了,加上一提起丈夫就心里难过不已,也就不多问细节,夏清莲便如此蒙混过了关。

    杜管家老来得子的消息,总在各家下人仆从中传了些出去。人们大多将信将疑,但看着杜管家走路带风的喜庆模样,开口闭口不离宝贝儿子的架势,便也信了。

    有那子嗣艰难的,便腆着脸找上了杜管家,想让杜管家帮忙说项,让夏清莲给把下脉,随便开个方子。

    杜管家原是不愿意的,清朝前期,还是半奴隶制半封建社会,等级分明,让主家给下人看诊,这是不仅是对主家的大不敬,也是要为人诟病的。

    只是杜家的也是夏清莲给看的诊,甚至因怕杜家的难产,夏清莲虽没进产房,但也是守在产房外的。所以杜管家无法义正言辞地拒绝。

    谁知夏清莲听说后,居然同意了。只让他挑那人脉广、在外又没有恶名的人家来。

    夏清莲打的主意就是靠这些人的口口相传将她的名声传出去,既然她不能开医馆,而这个年代又没办法搞宣传,那么就只能等人登门了。

    夏清莲来自现代,虽然为了适应这个朝代,也接受了这个年代等级分明的主仆制度,却并不代表她能够理所当然地视人为贱。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也算不得大家小姐,千金贵女,与其守着名声一辈子不知所谓,倒不如就此一试。

    但夏清莲没有想到夏老夫人的反应居然那么大,在知道女儿居然打算行医,甚至给各府下人诊脉,居然气晕了。吓得夏清莲和夏凝珏守着一步不敢离,就连夏安瑜也乖乖地守在一旁不敢淘气。

    夏老夫人醒来,把夏凝珏和夏安瑜等人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夏清莲一人。

    “我们家即便再落魄也不需要你去抛头露面,你一个未嫁的女儿家,怎可去给人看这些妇人病?”夏老夫人恨恨地道,却又想起丈夫如果在世,自家女儿必然嫁人生子生活无虑,便又伤心起来。

    夏清莲握住夏老夫人的手,思忖了下,知道夏老夫人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但如果说服不了她,只怕自己若坚持行医,便真的会气死了她。

    夏清莲斟酌着,便缓缓道:“娘,女儿的情况,你也清楚,嫁人最好的状况也不过是当填房继室,与人做二房女儿是绝对不愿的,夏家家规也不容许。即便女儿真的找到一户不错的人家做了填房继室,可女儿又是被退过亲的,本就会被人小瞧一眼。若以后堂姐未婚生女的事情再被夫家知道,若无所出,说不定就会是一纸休书了结,若有了孩子,孩子也会被人小瞧,抬不起头来。”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就能改变了?给杜家的看诊,可以说是体恤下人,别人也挑不出理来。可给别家下人看诊,你只会让人更加小瞧,更让自己陷入泥泞。你不想想你自己,难道也不想想你的侄儿侄女?”

    “娘,女儿不是冲动行事的。女儿听杜管家说了,这求诊的,有一人是林氏族长家的大儿媳妇李氏的陪房刘家的。这刘家的在李大奶奶面前极有体面……”

    “难道你以为你帮了一个陪房,这李大奶奶就会对你感激涕零了?”夏老夫人讽道,对于这个小女儿,心疼和愧疚使得她从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却竟然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我的目标,当然不是这刘家的,而是李大奶奶。李大奶奶嫁进族长家已经有六年了,一无所出,房里小妾通房足有七八个,已经有了两个庶子和庶女,虽都养在她的名下,但谁不想要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呢?一旦我帮刘家的调理好了,真坐了胎,相信李大奶奶也是坐不住的。有一就有二,一旦李大奶奶成了事,就不怕没有张二奶奶、王三奶奶的来找我。”

    夏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半晌没有说话。

    “说我算计她们,也并没有错。可我总觉的,这世间女子可怜,怀胎十月,生产便像先逛了鬼门关,有什么病症,贫家女子是看不起医抓不起药,即便是富家官家小姐夫人,看大夫也是隔着帘幔纱绢,连大夫最基本的望闻问切也办不到,平白耽误了无数病症。我是女子,在这方面要比男大夫方便许多,届时,不仅是女子不孕,便是其他的病症,我也是能诊断治疗的。只要有了名声,那些给下人诊病的事,便成不了污点,反而会被人说是善心善举。人们总是这样的,只要认定了的人,便会将她的行为美化。”夏清莲也有些感叹,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后世自媒体时代人们一有点事就先往坏的方向挖土三尺的习惯。

    “可你总要嫁人的啊……”夏老夫人有些动摇了,能够当机立断举家离开济南搬至苏州,夏老夫人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的人,只是一时终究是拐不过弯来。

    夏清莲也有些头疼,嫁人是她避免不了的事情,毕竟,夏老夫人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你要她理解男女各顶半边天、单身贵族的想法,她会以为你魔障了。这时还没出孝,这事便能拖着,只怕出了孝,她的婚事便要立即提上日程了。

    为了说服夏老夫人,夏清莲就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就算要嫁人,若我有了这些人脉,夫家也便能看重我几分,就算受了欺负,多少也能有人帮着说上几句话。”

    要说服一个人,从她最关心的事情入手,顺毛撸比较容易。这是她前世的一个好友说的,他是一个谈判专家——褒贬参半的谈判专家。他就从不按牌理出牌,一次劝一个为情要跳楼的高中男生,他不劝人家放下情伤,反而和那男生一起把那个抛弃他的女生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得那个男生感觉真是遇到知音了,也不跳楼了,吵着要和他结拜。也幸好那个女生不在现场,不然估计要跳楼的就是她了。

    事实证明,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夏老夫人就被说动了一大半了。

    夏清莲于是便再接再厉:“而且,若真帮上李大奶奶,到时也可求她帮忙说项,让瑜儿到林家的族学中学习,将来我们夏家终究还是要靠瑜儿顶门立户的,若能考个功名当然最好,若不能,也盼他能明辨是非知晓道理。”

    夏老夫人最宠爱的就是夏安瑜,一听夏清莲这样说,这心思马上就被说动了。

    夏家就只夏安瑜一个独苗苗,夏老夫人难免溺爱些,虽也不是不疼爱夏凝珏,但比起夏安瑜来,总是差一些。幸好夏凝珏是成人的灵魂,不在乎这些。

    只是夏老夫人难免有些疑问:“你如何就有把握一定能治好李大奶奶?她这么些年,肯定也瞧过不少大夫,都没治好。”

    夏清莲早就防着夏老夫人起疑了,便道:“这是以前父亲在时,我淘气,偷看到的父亲收着的秘方子,听说是曾外祖父传下来的,见我看了,父亲便正式传了给我。”她这里说的曾外祖父,指的是夏大夫生母柳姨娘的父亲。柳姨娘家原也是济南望族,杏林柳家,世代行医。后来家道中落,柳姨娘不得已才嫁入了夏家做二房。

    “可你父亲也不曾医治过这方面的病症啊。”夏老夫人还是有些疑惑。

    “那是因为父亲是男子,有些私密的问话不方便问,有时甚至要隔着帘子或帕子诊脉,便无法确诊,也就未曾用过这方子。”夏清莲面不改色地撒谎。

    说动了夏老夫人,夏清莲便能按计划行事了。

    一切都极顺利。

    先是刘家的坐了胎,李大奶奶当然也知道了,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却不便登门求医,便邀请夏清莲去做客,顺便提出了要夏清莲为她把把脉的要求。

    夏清莲也不在意,本就是她算计了人家,当然也不会拒绝李大奶奶的要求。

    族长家家资丰厚,药材补品都是上好的,加上夏清莲祖传的针灸术,没三个月,李大奶奶便传出了好消息。这下,夏清莲计划的目标终于是达成了。

    夏凝珏不由叹夏清莲的好运气,毕竟夏清莲只是医术高明些,但也不是任何人、任何病症都能治得好的,这刘家的和李大奶奶只要有一个人治不好,这目标即便能在别人身上达成,也要曲折一些,效果也不见得有现在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