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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本公公要打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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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宛如催眠魔咒,一字一句清晰印在心头,唤起时隔三年的回忆……

    秦悠梦心跳骤然加速,双手不停的颤抖,僵硬的抬起头来,却见他面部轮廓分明,宛如鬼斧神工精心雕刻过一般,黑曜石的眼眸深邃而狭长,黑如绸缎的墨发用金色的王冠束起,轻抿的薄唇不怒自威,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他负手而立,遥遥若高山之独立,他眉眼含笑,巍峨若玉山之将崩,一派尊贵不失俊美,孤傲绝伦中尽透霸气……

    他、他是……

    “南、宫、凝、渊……”当他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湿的,颤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不已,艰难唤出这个尘封心中的名字。悫鹉琻晓

    他微微愣了一下,狭长的眼眸轻眯,射出寒星般的冷芒,自嘲道,“这个名字孤倒是许久没听人唤过了……”

    “我、我是……”秦悠梦拳头紧握,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薄唇轻颤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他开口打断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高深莫测,轻笑道,“没想到公公不仅风流倜傥,竟也独具慧眼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本王……”

    而后,他越发笑的开心,眸底却一派深沉……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而今,你竟不认得我了吗?

    也是,毕竟换了一副皮囊?

    但你活着,便已足够……

    他在说些什么,她已然听不清,只是心中激动不已,想起当初的誓言,轻轻的唱着:

    “那些余温在酒樽里残存,我细数着年轮仿若散开的波纹,残艳的枫是何年扎下了思念的跟,那些往事我挥舞来铺陈……”

    秦悠梦吸了吸鼻子,略带责怪的看着他,颤着音轻声道,“为何你还不吻我,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眼前的男子嘴角轻扯,勾勒一个嘲讽的笑容,“公公说笑了,你我无缘无故,孤为何要吻你……”

    他一拂鎏金长袖,冷漠的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一步步踩在她的心头,将血泪铺成无尽的前路,前方是光明的尽头,永无尽头的黑暗……

    突然,他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俊美不羁的面庞多了分成熟,薄唇轻扯给她一计绝美的笑,轻声道,“南宫凝渊已经死了,孤是北辰渊,公公口中的名字,是云楚国的禁忌,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砍头的……”

    北辰渊?

    秦悠梦呆愣在原地,痴痴的唤着这几字,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真的是南宫凝渊吗?他失去记忆了吗?

    或是说,他早忘了她……

    “你这个死太监还真是大胆,竟敢把主意打在我王身上,你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秦悠梦扭过头,对上努嘴的宫女,只见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带着嘲讽与佩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防备的望了望四周,轻声道,“你是新来的吧?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公主的……”

    秦悠梦挑了挑眉,面露一丝不解,疑惑道,“公主?咱家为何要怕她?”

    宫女白眼向上一翻,给她一计没见识的眼神,没好气道,“像你这种无才无色的死太监,还妄想攀上摄政王,你这个没脑子的要不想想,这事要让公主知道了,姑奶奶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悠梦眼睛危险一眯,盯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宫女,红唇轻轻的上扬,暗道:本宫偷遍天下无敌手,又龙潭虎穴走一遭,从来只有我损别人的份,还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你丫的关公门前耍大刀,不知死活啊!

    “喂,拿来……”宫女一手插着腰,一手伸出来展开,五指向前勾了勾,痞痞的开口道。

    “拿来?什么东西!”秦悠梦努了努嘴,完全云里雾里,不知她所言为何。

    “还装!钱啊!”宫女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小巧的面孔也变得扭曲,鄙夷道,“姑奶奶救你一命!你岂不是要孝敬一番?况且在这宫里,不都得相互照应,再说,不就是几斤几两的事?”

    秦悠梦抓住她的手,从她的肩头使劲移开,身子向前微倾,咬了咬牙怒道,“要钱,没有!想死,直说!”

    宫女被吓了一跳,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暗道,这公公看着牲畜无害,发起火来还怪吓人的!

    “公公,您别生气,小奴听你唱那首歌,便知你是花了大价钱,方才想从中讨取些许好处,公公莫怪,小奴还有事,小奴先走了……”小奴讪笑了几声,便匆匆转过身,夹着尾巴想要逃走。

    “站住!什么那首歌?什么大价钱?你给本公公说清楚了!”秦悠梦捏着她的小辫子,将她拽了回来,冷冷的质问道。

    这次倒换小奴疑惑了!

    小丫头眉头挑的高高的,扬声道,“我说公公啊,您就别和小人开玩笑了,您这花钱买歌,偷偷找摄政王,还敢唱给王听,王没有把你拖出去打一顿,这都算好的,您花了银子不爽,也不能拿小奴出气啊!”

    秦悠梦略一沉思,将她的话总结,“你的意思是说,咱家刚才唱的歌,可以花钱买到?”

    小奴连连点头,附和道,“公公,您是耍小奴吗?这花钱买摄政王的秘密,可都是宫中心照不宣的事,这三年前宫中都传火了,惹得摄政王勃然大怒,由公主肃清后宫,这该砍头挨板,可是毫不含糊,当时的宫人都被吓傻了!现今,都只敢在心中说说,谁敢当着王的面提此事?”

    小奴语气一顿,抬头小心看她一眼,露出一计佩服的验收,随即又歪着脑袋疑惑道,“按理说,王应该很生气了,将公公暴打一顿,然后丢到湖里喂鱼,没想到,王不但没有训斥,还好心提醒公公……”

    小奴自顾自说着,说的越来越起劲,秦悠梦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中却是越发困惑了。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为何传言南宫凝渊坠崖身亡?

    这首歌绝对私密,以南宫凝渊的性格,必不会大肆宣扬,怎会弄的人尽皆知?

    莫非有穿越的同胞?但怎么会这么巧?

    “小奴,南宫——摄政王现在干什么去了?”秦悠梦敛了敛心神,低头问向眼前的丫鬟,她还不信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秦悠梦,还能证明不了自己了!

    小奴伸手指着前方,嘴皮飞快道,“向前走,再右拐,有一个湖心小筑,公主住在哪里,如果小奴没有猜错的话,王已经去见公主了——”

    小奴说完后,便死死低下头,藏下眼中的算计光芒。

    “公主?什么公主?”秦悠梦目光一冷,拔高了声音问道。

    小奴做贼心虚,被吓得抖了抖,颤着音道,“三年前,皇上因病驾崩,太后独掌大权,公主重回花都,公主和王爷情意深厚,若非那个该死的圣女横插一刀,公主和王爷怕是要大婚了……”

    秦悠梦嘴角轻抽,眯眼瞪着眼前虎头虎脑的丫头,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方才出了一口恶气。

    她刚刚怎么会觉得臭丫头可爱,还想赏她几锭金元宝来着!

    秦悠梦摸了摸鼻子,便按照她所说,望湖心小筑走去,熟不知自己被坑了!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碧水清波痕。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她本以为能见到南宫凝渊,却没想遇到一名孱弱的少年——

    一袭明黄色的九龙长袍,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苍白的皮肤略显病色,白皙的手指握着一支狼毫,蘸了蘸书案上的墨汁,提笔在纸上挥洒,那意气风发的俊逸,和他的羸弱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笑江山阔,凭马任逍遥;

    二笑江山遥,醉卧荒冢旁;

    三笑江山小,纵情笑谈中;

    少年将笔放下,仰头哈哈大笑,似是触动了病根,弯腰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着,似还吐出一口血来。

    秦悠梦瞳孔一缩,脚踩三千清水,如蜻蜓点水一般,凌空飞到小筑上,稳稳停在少年身边,双手抵在他的背后,暗中输送几分真气。

    “多谢——”少年脸色逐渐恢复,却仍然惨白不已,回头给她一计虚弱的笑,单手扶在桌子上,轻轻的喘着气。

    秦悠梦余光扫过桌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再扫过一副病怏怏的华衣少年,暗道怕此人是千夜寂口中的幼帝——花沐霖!

    臭小奴!竟然敢骗她!

    花沐霖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面瘫太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又恢复了淡然。

    秦悠梦双手在胸前紧握,狠狠的砸在桌上泄气,不料却吓到了少年,只见他转过身来,轻笑道,“少言还没回来吗?以后是你伺候我吗?咳咳……”

    少年说着说着,便又咳了起来,随手掏出手帕,竟吐出一口血来,却无谓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似乎早都已经习惯了。

    “你中毒了……”普通人的血是红的,他的血却变成了黑色。秦悠梦翻了翻眼,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秦悠梦不卑不亢的语气,没有一丝恭敬和疏离,反而多了些关心和着急,传到花沐霖的耳中,对这个母妃早亡的少年,宛如冬日的暖风,无声的触动了心灵。见他略微愣了一下,便也直言道,“此病由来已久,怕是治不好了……”

    他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眉眼却没有一丝笑意,怕是早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不再苦苦挣扎了……

    这样坚强的少年,看着便让人心疼,秦悠梦站在一旁,忍不住打气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咱家虽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一个常理,就算毒药再毒,必会肃清之法,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放弃……”

    秦悠梦说到一半,连她也没有底气,望着少年毫无血色的侧脸,心中竟隐隐作痛,这样的话,他怕是听到了不少,却依然相信谎言,不轻易的打断她……

    这样的气度与胸襟,令她深深的佩服……

    “你说的没错,此毒也有解法,可惜这世人只有两个人能救我,一个是当朝太后端木蓉,另一个是冥月国国师倾九尘……”少年的涣散目光望向远方,流露着一抹期待之色,但更多的是孤寂与淡然……对生死,早已无谓。

    秦悠梦望着他的背影,低下头若有所思。

    她还在风啸国的时候,便听说端木蓉害死先皇,这名少年身上的毒,怕也是她所下的吧?

    即是如此,端木蓉必不会救他,那只剩倾九尘一人了?

    想起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秦悠梦暗自摇了摇头,疑惑道,“千玉寒医术高超,为何不寻他救治?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咱家相信,只要你派人诚心去请,千公子必定愿意效劳……”

    花沐霖回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若是我七岁时,便寻千神医,必定药到病除,可惜,毒性早已入骨,一旦血液变黑,便是神仙转世,也难救了……”

    “既是神仙难救,倾九尘区区一介凡人,又有什么办法?”一想到那个阴晴不定的人,秦悠梦心中就一顿烦躁,没好气的鄙夷一番。

    花沐霖摇了摇头,轻笑道,“倾公子,傲于诸仙,胜于神也……”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足以道出对倾九尘的绝对钦佩,竟不惜以仙神相喻,厚此薄彼……

    “他——”秦悠梦还想问些什么,但见花沐霖无声的笑了,伸手指着对面的湖畔,开心的招了招手。

    这些孩子气的举动,才符合他的现在年龄。

    秦悠梦收回了目光,扭过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轻点湖面,怀中抱着一名青衣女子飞来,动作如行云流水,稳稳的停在了小筑上。

    “谢谢渊哥哥——”女子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倾城绝世的脸,明亮的眸中有款款清波流转,梳着流云髻斜插六支碧玉簪,莲步轻移水纱舞动,飘渺的似天上仙子。

    她是——水惊语?

    她——还活着!

    秦悠梦嘴巴略微张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中也划过一丝了然,充满了深深的失落。既然水惊语还活着,那么南宫凝渊与她……

    秦悠梦心中一紧,不敢再想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一张绝美的脸映入眼帘,水惊语浅笑盈盈看着她,声音娇弱莺啼,十分的悦耳动听。

    一时间,三道目光齐刷刷射来,秦悠梦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道,“金元宝……”

    “呵呵……”水惊语扑哧一下笑出声,用手轻轻捂着樱桃嘴,明亮的眼眸流转着绝美光芒。

    秦悠梦顿时又傻了,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是仍处于惊愕中。

    试想,任何一个人,面对自己曾经的宿体,就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有说有笑活蹦乱跳,是怎么一种心情?又改如何面对?

    透过她一言一语,难免想到曾经的自己,是否也如眼前人一般?

    “小霖,该吃药了?”水惊语直直饶过他,小步向花沐霖走去,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轻声的哄着他吃下,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公公,怎么在这里?”北辰渊走了过来,虽是对着她说,复杂目光锁向前方的水惊语,却似透过她寻找什么。

    秦悠梦心中一酸,没好气道,“没什么?不过是见这里景色不错,便过来走走……”

    她没大没小的话,倒是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见他低下头来,薄唇轻轻一扯,“公公的头还能按在脖子上,实属不易……”

    秦悠梦手放在脖子上,侧着头扭了扭脖子,挑衅的看他一眼,冷冷道,“咱家的脖子可是比骨头都硬,何况咱家一向懒散惯了,连累这脑袋也变懒了,懒得不想搬家!”

    “哦,是吗?”北辰渊轻蔑的冷笑一声,修长的手轻握住她的脖子,墨眸中透过一丝杀意。

    早在千夜寂来花都之前,他便已经知晓全部使者,其中有一人名叫金元宝,曾经是千夜寂的头等心腹,不知为何被关进皇陵数日,之后又成为了圣使的贴身太监。

    “他”对他的事了如指掌,还潜入霖儿的小筑中,若不是心存不轨,还能有什么好事?

    赏风景?这理由也烂了点吧!

    如此一想,北辰渊五指渐渐收紧,心中也想早些除了此人。到时候,就算千夜寂不满,也不会因为一个太监,而伤了两国的和气。

    他纤细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秦悠梦却是一动不动,目光逐渐的涣散,恍若回到当初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么掐着她的脖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比起以前,他现在倒是收敛了很多,却越发有魅力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直接踹了他一脚,破空骂道,“哪里来的疯子,离本小姐远点!”

    不过这一次,她却是含着泪,哽咽着声音。

    北辰渊身子一僵,黑眸泛着幽光,失声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对本王说话,你,找死吗?”

    他的回答也如初一辙,是认出了她,还是本性使然?

    秦悠梦轻轻一笑,眼中泛着泪水,掏出金元宝,颤声道,“大哥,你也是来抢劫的?这种踩床挖宝石的脏活累活,小弟一个人来就行了,到时候分你一半……”

    “……”

    说好了不流泪,泪水却决堤而下,簌簌的流个不停,洗去了记忆的尘埃,一时间心难自抑,往事一幕幕掠过眼前……

    “那就三七分,你七我三,不能再多了……”

    “你懂不懂规矩!你七我三,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要——”

    “够了……”北辰渊冷冷的打断,挥手为她擦去泪水,下一秒,却是无声笑了笑,“若是千夜寂派你来的,你回去告诉他,他抓住本王的弱点了,若是他可以帮本王找回遗失的人,那这云楚国的半壁江山,本王都拱手送给他……”

    “我……”秦悠梦想出声解释,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心中充满了惊愕,亦深深的明白,这才是血淋淋的现实,而不是书中的童话……

    但为何她如此说明,他都不曾相信她,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渊哥哥,我们先扶霖儿去休息吧……”水惊语将一切尽收眼底,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手却禁不住轻轻颤抖,慌忙将青瓷杯放在了一边,扶着霖儿向房中走去,借此打断两人的谈话。

    北辰渊袖中的拳头紧握,敛下心中的惊天波澜,一遍遍提醒自己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方才稳住了情绪,向里屋走了进去。

    再迟疑一刻,他怕中了千夜寂的圈套,再一次,万劫不复,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凝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秦悠梦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薄唇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心中亦是说不出的苦涩和失落。

    刚才因为久别重逢而满心激动,现在冷静下来细想一番,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失去记忆,但却不相信她所唱所言,怕是有卑鄙小人从中作梗!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秦悠梦摸着下巴,苦苦思索一番,心中大致有了人选。

    除了弱不禁风的水美人,谁还能有如此通天本领?

    当初她的一言一行,唯有同在一体的水惊语知道,除了她,还有谁能记得如此清清楚楚?

    哼!本小姐已经回来了,况且货真价实,还怕你设的死局吗?

    这时,两人也从里屋出来,走到了桌边坐下,却是低下头,各有所思。

    秦悠梦冷笑一声,也不客气的过去,横插两人的中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十分的悠闲的品着。

    水惊语眼底闪过一丝狠唳,抬头的时候又换上笑意,柔声道,“公公以为此茶如何?”

    秦悠梦晃了晃茶杯,低头望着杯中茶水,轻笑道,“茶叶自是上好的,可惜水不怎好,连累了本该甘甜的茶叶,变得苦涩不已?”说着,秦悠梦将茶随手倒了,茶水溅在她的身上,弄脏了她的裙子,却装作没有看见,扶额轻叹了一句,“这水本该清澈明净,怎么三年的时光,倒让她污浊了呢?”

    水惊语暗中捏紧茶杯,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公公在说什么?惊语为何听不懂,什么水污浊了?是说着茶水吗?渊哥哥你听懂了吗?”

    水惊语清眸泛起秋波,定定望向沉默不语的北辰渊,手心却出了一层冷汗,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不安。

    北辰渊将茶水一饮而尽,算是无声回答她的问题,而后扭过头对着她淡淡道,“公公还不走吗?”

    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秦悠梦勾唇一笑,将一只腿搭在板凳上,痞痞道,“王爷是不是搞错了?本公公是圣使的人,可不认识什么千夜寂,好心提醒一句,王爷若要找人传话,不妨找一个叫小顺子的人,本公公可不揽力气活……”

    听着她没大没小的话,北辰渊垂下眼眸,平静的心湖被激起圈圈涟漪,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充满了怀疑和害怕……

    三年前他的期待落空,经历三年的时光,他已然心若沉水,再也经不起一个落地的大石,只剩一场空的寂寥与落寞……

    “公公说的有理,本王记下了……”北辰渊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水惊语细细的打量她一番,又自嘲的笑了笑,这三年来的担惊受怕,倒是越发的严重了,竟然会怀疑一个身残的公公?

    “不知冥月国可有什么趣事,可否请金公公讲解一二?”水惊语态度也好了几分,或者说,她从来一副善良的样子,说着牲畜无害的善良话,来掩饰内心的邪恶和残忍。

    秦悠梦挑眉看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到北辰渊身上,轻笑道,“冥月国的趣事多得去了!圣女突然从冰棺苏醒,圣使突然走出了皇陵,不知道公主想听哪一个?”

    水惊语略一思索,含笑着说道,“冥月国圣使曾是风啸国的国师,五年前国师突然失踪,怎么会出现在冥月国皇陵,又怎么会自皇陵出来?惊语比较好奇圣使之事……”

    “提起此事,可谓说来话长……”秦悠梦低头喝了一杯茶,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低沉着声道,“从前有一个贼,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走南闯北偷了许多家,凡是到手的,都是一等一的宝贝,但被她所偷的人,全都被活生生气死,在气死之前纷纷诅咒她,害的她走路被雷劈,莫名奇妙的来到一处宫殿……”

    秦悠梦语气一顿,暗中忘了北辰渊一眼,但见他墨发遮住了侧脸,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摇了摇头继续道,“宫殿自是华丽无比,珍珠宝石应有尽有,但其中最夺人眼球的便是角落的——床……”

    “扑通”一声,水惊语手中的茶杯落地,顿时摔的七零八碎,透过她浓密的睫毛,隐约可见她眼中的不安。

    秦悠梦红唇一勾,取了另一只茶杯,好心的添了茶水,送到她的手边,继续道,“这是一张玉质的大床,却如千年玄冰一般,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宝贝,这个贼不由得双眼放光,想要将床砸下几块,却不料触动了机关,竟直直的掉了下去……”

    听到“砸床”二字时,北辰渊的手轻颤了一下,却没有逃过她的利眼,秦悠梦怒了努嘴,当作没有看见,玩味的视线投向水惊语,打趣道,“听说水小姐当时奇胖无比,还砸了渊王爷的床,咱家可真是佩服啊……”

    “后来怎么样了?”秦悠梦本想在调侃几句,没想到北辰渊突然插了一句,害的她在原地傻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对着他含笑的星眸,淡淡道,“后来她一直下坠,下坠啊下坠,在她跌入深渊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巨响,紧接着腰间一阵剧痛,她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砸烂了冰棺,冰棺下还躺着一名僵尸……”

    “后来怎么样了?”秦悠梦说的口干舌燥,便低头喝了一杯茶,但见水惊语探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就连北辰渊都侧着头,饶有兴趣的听她讲。

    秦悠梦心中自有几分得意,慢悠悠的喝完茶,再慢吞吞的将茶杯放在一旁,清清嗓子方才说道,“那名贼自然吓了一跳,一脚踩在男子的腿上,双手死死扣住冰棺上沿,使劲的向上爬,但冰棺十分的光滑,她脚滑了一下,下意识用力一瞪,没想到靴子甩了出去,直接砸了男子的脸上,男子生气的睁开了眼,那名贼却丝毫不知,快要爬出冰棺时,却被抓住了脚踝,她心中一凉,使劲的挣扎着,挣扎着,谁料,另一只靴子也甩了出去,又砸在男子的脸上,许是她的行为太可恶,圣使大人咽不下这口气,生生活过来了……”

    “呵呵……”水惊语轻捂着嘴,露出一丝浅笑,北辰渊虽然没有笑,嘴角却不停抽搐。

    秦悠梦端起茶杯,将茶水全部饮完,却见北辰渊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饶有兴趣道,“圣使自皇陵苏醒,那名贼可是功不可没,不知道下场如何?”

    “功不可没”“下场”两字,确切的道出她的处境,虽是功不可没,却也罪不可恕,风湮洛为何没结果了她,她至今也不明白?要不,她改日去问问?

    于是乎,秦悠梦挑了挑眉,装作无辜的样子,随口道,“那名贼便被阉了,成了一个太监,跟在圣使的身边,任凭差遣……”

    “呵呵……”耳畔响起慵懒性感的笑声,宛如白色的羽毛轻轻骚动人心,为心颤动,为之沉沦。

    “渊若是圣使,也会这么做的……”北辰渊定定看着她,语带玩味的说道。

    “为何?”秦悠梦挑了挑眉,一脸迷茫不解。

    “那名贼可以去问问圣使,为何不一刀宰了他?”北辰渊薄唇轻扯,别有深意一笑,十分意味深长。

    听他语带玩味,再配合他“不怀好意”的笑,秦悠梦眼睛一眯,不由得扬起了拳头,直接向着他砸去,快砸到他俊美的侧脸时,又生生停下了手,暗道,冲动是魔鬼,害死咱家了!

    北辰渊黑眸徒然一缩,紧紧抓住她的手,缓缓的向下移去,露出邪气不羁的俊美面庞,低声道,“比起圣使自冰棺苏醒,本王更好奇圣女自冰棺苏醒,而公公又何圣女有什么关系呢?”

    北辰渊反抓她的手,三指探向她的脉门,瞳孔骤然缩了一下,狭眸闪过一丝诧异。

    趁着一秒的怔愣,秦悠梦微微一用力,连忙抽出手,意味深长一笑,“当死亡意味着重生,凤凰盘涅再生之时,隔了三年的蹉跎时光,对于一个生死未名之人,究竟是早了,还是迟了?”

    北辰渊身子剧烈一抖,见她转身离开,忙抓住了她的手,却是不知说些什么,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死死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勒得通红,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又连忙松开了几分。

    秦悠梦扭过头来,目光淡淡的,轻轻推开他的手,脸上笑出两个漩涡,故作神秘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是本公公的规矩,王爷该放手了……”

    秦悠梦快步向前,挑衅的看水惊语一眼,唇覆到水惊语耳畔,慵懒道,“本公公最喜欢打假了,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哈哈……”秦悠梦仰头一笑,足踏三千弱水,越过湖心小筑,消失在远处。

    一双深沉冷冽的眼,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尽处,方才收回了目光,却见杯中的茶水轻泛微波,原来是他的心,乱了。

    ------题外话------

    (奸笑)谢谢亲这么支持,偶明天会万更以上滴(奸笑)

    解释一下,水惊语害怕女主回来,早将消息散发了出去,此事三年前最胜,但是三年后鲜有人提,毕竟不是新鲜事了~

    另外,小霖中了毒,端木蓉才有解药,水惊语索要滴~关于小七,详情如何,下回分解哦~

    再另外,那段对着渊回忆往事,因为是v文,不能写太多,亲可以回头看看初遇滴那章~

    (奸笑)肉肉也快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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