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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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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丝丝点点的月光穿过厚厚的窗帘照了进来,映在地毯上,星星点点。配合着周围忽明忽暗的家具的黑影,显得格外阴森。

    一张木质的床上,明显拱起来的被窝里面隐隐约约有些呻/吟声传来,似乎带着莫名的痛苦与恐惧。

    月光随着时间慢慢移动,此时正好照射到床上,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孩满是冷汗、无比痛苦的脸。

    “不要——”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的女孩猛地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女孩正是Michelle。

    Michelle两眼没有焦距的直直的盯着床脚的一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次和Reid谈话之后无意间认识到自己内心那种想法之后,Michelle最近晚上都在不停的噩梦-惊醒-失眠-迷糊睡着-再次噩梦的循环中度过。

    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Michelle屈起膝盖,头无力的埋入其中。每夜几次的“温习”让她对这个梦境熟悉到不行。

    每个相同的梦境里,她站在街头,对着每个来来往往的行人说话、动作示意甚至是癫狂辱骂,都没有人看的见她,挫败的情绪在心中交织。画面一转,来到匡提科大楼的门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熟悉的人们,Emily,Reid……哪怕是Hotch都熟视无睹的路过她。他们或说话,或谈笑,或严肃认真,或嬉笑怒骂,都与她无关,就好像她只是一个看客一样。

    对啊,看客。

    Michelle仰面瘫倒在床上,手臂摊开,苦笑的望着天花板,不过是回归到了以前的角色,只是这次并不是隔着小小的荧幕而已。

    可关键是她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啊……Michelle慢慢蜷缩起身体,埋在被窝里放声大哭。

    几天后,俄勒冈州,波特兰,Michelle随意的走在街头,漫无目的。

    近些天的梦境困扰的她都不敢入睡,也导致了白天的精神不佳,让她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怎么调节,毕竟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穿越这种事情说出来别人也不见得相信,只会认为自己得了妄想症或者精神分裂吧。

    索性跟咖啡店主告了假,收拾起行囊,出来散心。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一个远离BAU的城市,所以心情得到了放松。不管怎么样,至少昨天睡了个好觉。

    躲在外面呆几天也好,Michelle心里忖度着,也正好理理自己烦乱的思绪。也许离他远了,这些绮丽的遐思就会慢慢退散吧。

    正好看到一家布置精美的咖啡屋,Michelle缓步走了进去,恩,是一家有着众多书籍可以随便浏览的别致的小店。端着咖啡在店里随意的四处看着,这种惬意的感觉很是享受。

    Michelle站在公告板前,这里有很多贴着的广告传单。保姆、买车…各种生活信息扑面而来。咦,这个是?

    “克服你的恐惧,只需要100美元。”Michelle轻声念了出来。【注释】

    一间窗户紧闭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桌边写着什么,好像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放下笔,关掉桌上的台灯。

    他静坐了一会,却又重新强迫似的开灯,慢慢起身,拿出手帕擦拭头上渗出的汗珠。他打开门,门外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紧张的绞着手指的女孩。

    棕发黑眼。

    次日清晨,一名慢跑者在晨跑时发现了一具浮尸,是之前给Emily电话的房东所提到的Patrick Walker。

    “火烧、绞刑、窒息,现在又来了一个溺死的。”Hotch皱着眉头起身,来到资料板前沉思这其中的关联。

    “我想这是个害怕溺水的人。”Reid想到那天和an一起被困在电梯的时候,一向勇猛果断的an也有些抓狂的神情,瞬间有了联想,“受害者的特点可以归类为焦虑性障碍。。。这上面列举了5种恐惧类型。”

    Hotch双手环在胸前,赞同似的点头,“多数环境和情景有关。这些人是被自己的恐惧给害死的。”

    这是克服恐惧的第二个疗程。

    “你告诉过其他人你要来接受治疗吗?”

    “不,我只是临时起意,我并不住在这个城市,只是过来旅游的。正好看到只要很短的时间,所以来尝试一下。”这的确是Michelle的初衷,反正闲着没事,也许这人真的有什么好办法脱离恐惧。

    自称是Stanley Howard医生的男人记着笔记,同时看向Michelle仔细的询问,“告诉我你在什么具体情况下会感到焦虑和恐惧?”

    Michelle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手上泡好的绿茶,舒适的环境让她放松了很多,但在不暴露自己是个穿越者的问题从没有放松过,犹豫了一下,把梦境的内容告诉了男人,只是省略了自己很早认识通过电视认识这群BAU的精英们的事实,而只是将他们描述成普通的公司职员同事们。毕竟还是不要将Hotch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比较好,Michelle自认这点做得不错。但在很久之后,在很多事情发生之后,Michelle常常会跟Hotch抱怨,如果那时候说了她认识FBI的探员们,会不会这人就投鼠忌器,就不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而这时候的Hotch往往只是眼带温柔的看着眼前撅起小嘴抱怨的女孩,并不告诉他这个凶手该做的还是会做的,并不是因为他敢,而是因为他不能停止——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男人略一沉吟,“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些的?”

    Michelle慢慢回忆那些对她来说无比痛苦的梦境,避而不答,“明明阳光灿烂,但我却觉得身上无比寒冷。我不停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跟着他们的背影不断地奔跑,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的景色越变越模糊,范围越来越小。最后我只看到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围一片漆黑,无比安静。我甚至连我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都听不见……”

    男人双手交握,放到桌上,身体慢慢前倾,在Michelle的身体上笼罩出一层黑影:“所以当你落入你想象中的黑洞时,就被困在那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也不能回到原来的场景?”

    Michelle有点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这个男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了。

    “嗯。”

    “那你说的是被……”男子缓慢的抬起头,和Michelle躁动不安的眼神相对——

    “活埋。”

    另一边,Emily和Reid在离Patrick Walker的公寓最近的洗衣店发现了Goodan同样在第二名受害者的咖啡厅的公告板上发现了被张贴的黄色传单,却意外的发现落款的日期是去年夏天。这意味着有更多的受害者!

    蜿蜒直下的楼梯上前后走着一男一女——Doctor Howard和来参加最后一个疗程的Michelle。

    “你能帮我吗?”Michelle不知道这个治疗过程到底是怎样的,急于向男人求证。

    “恐惧症的核心是去失去控制的感觉。一旦我们理解并接受它,就能克服一切是我们恐惧的东西。”

    但她只是一抹幽魂寄生在这具身体上,她所恐惧的东西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可惜这些都不能对男人说,Michelle默默的跟在后面,还是看看专业的解决方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嘎吱——”老旧的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Michelle皱皱眉,这里也太黑了,只看到幽幽的一丝灯光从房间的深处投射出来。

    “这里是地下室,但是有点阴冷黑暗,墙壁是隔音的,基本透不过声音。所以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你唯一身处的那片黑暗。”

    “我确信地下室可比那里好得多。”Michelle好笑的出声,那里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呢,这里至少还有一个人陪着她。

    “你很轻松?”

    “嗯,我觉得刚才那杯茶的确让我冷静很多。”Michelle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头晕,是缺氧了么。

    “这边走,没事的。”男人做了个过来的收拾,“记住你的心境给予你力量。”

    Michelle扶着墙壁跟着男人的步伐往前走,却感觉头晕越来越明显,然后倒在了一个人冰冷的怀里……下一秒似乎就被推到了一个很深的坑里,好疼。

    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男人又拿出笔记本记着什么。看来自己是遇到坏人了,难道又是什么变态杀手?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脑中浮现的竟然只有一个人的脸庞…Michelle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Hotch,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