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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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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连忙欢欢喜喜地呈了,挽着她手臂撒娇道:“她一贯是有才的,此番若非随同林姑父进京来,老祖宗必还要接她到府里。日后姐姐见了她面貌人品,可要同我一样地稀罕呢。”

    端坐的贾母与王夫人闻听这话面色不由变了几变。皇帝为林家女赐婚的消息她们是早早得了的,且不提扬州有那许多眼线,便是如今京里名流大族间也传遍了的。

    水泾生母乃是乐宗元后所出的嫡次女承平公主,甫一出生,便是正正经经上了皇室玉碟昭告天下的郡王世子,可谓贵胄之至。如今不过弱冠年纪,身上却军功累累,颇受皇帝宠爱,与水溶一文一武,乃是赫连扣最为得心的助力。

    水泾与其生父东安郡王不和,打从他年冬自北方回来后,皇帝便加赐了宅子田地许他出府,明眼人看来,如今的水泾已是实打实的郡王了,只待老王爷百年,徒徒添上那虚名便是。

    故而京中凡有适龄女孩儿的人家皆早早地瞄上了这年轻俊杰金龟良婿,时常明里暗里地打听边鼓,只没奈何赫连扣一道诏书,凭白便宜了那病娇娇的林黛玉,可不知绞碎了多少深闺少女心。

    王夫人并刑、尤二氏也十分羡妒。

    那迎春眼瞅着已有十七八,却尚未定亲,探春虽则为人精干颇有才能去因了是庶母所出断不能有出息,更有那惜春,面冷口冷,一副好相貌却直如个姑子小尼一般,没白的叫人不喜。

    贾家的女儿个个貌比春花颜色娇美,如今却愁起嫁来,说出去不免十分地落面子!

    王夫人实则是那最不待见林黛玉的。且不提自个儿的宝贝蛋叫她勾地五迷三道,光黛玉出挑的长相诗才与柔弱身子骨儿,便无时无刻不使她想起还未出阁前的贾敏。贾敏是荣公的嫡女,十分受宠,故而只当个男孩儿一般地教养着,哥哥们读甚么书,她便也读,哥哥们写哪些字,她便也写。

    荣公在世时常夸赞惋惜不已,只道若敏儿有个男儿身,贾府倒还能出一朝状元登科,可见其文章菁华,篇幅修妙。

    而这王家女却是颠了个个儿,只需学得几个字,其他并不打紧,故而贾敏是千万个看不上王夫人为人粗鄙短视,王夫人却也十分不能容忍贾敏矫情小性儿。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今黛玉要嫁了那天下一等一的人物,王夫人不屑欣羡妒恨兼而有之,只恨不得以探春替了,少说还是养在身边儿的,毕竟承了恩情雨露,好控制些。

    又且说王夫人与贾母俱是清楚宝玉对黛玉一往情深的,那番心思简直是喜欢得连半条命也将将地搭进去,虽他相好的前有秦钟后有袭人等,心中唯一的却娉婷是那*妃子林黛玉。此二人是怕他听闻后难以承受又闹起病来,才能拖一时是一时地瞒了,也幸而宝玉前头被大观园迷了眼,时常与姐姐妹妹在里头泡着,旁人又十分明白其中曲折,一时竟没的露馅儿。

    如今他竟还想着日后接黛玉入府来,不提人林家愿不愿意,只她待嫁之身,竟是万万的没有可能了!

    元春是极聪慧的,贾母只朝她使了个眼子便通晓了关窍,随意翻了翻那诗,却有一首“杏帘在望”十分精妙,竟是胜过宝玉良多,心中暗道可惜,嘴上却随意道:“确实不错,抱琴,去分取了赏头给姐妹们,宝玉你跟着也随意去挑些,另派德子往林府走一遭,我倒与老祖宗说会儿子私房话。”

    抱琴应了,宝玉宝贝似的叠好了那宣纸塞进荷包里,才跟着一众姐妹一并退出了正厅。

    至于那七窍玲珑心的贾元春与老太太商榷何事此按下不表,大抵不过一些深宫*罢了。

    翌日元春回宫,乃先按了惯例往陈皇太后处通禀,不料恰逢赫连扣来慈宁宫请安,心中又羞又喜,连带举止动作不知妩媚曼妙几何,引得陈皇太后不由有些厌烦。

    陈皇太后如今尚未过知天命之年,皆因保养得当,皮肤白腻,妆容贵重,眼瞅着也不过是倒与赫连扣如姐弟一般。若非她眉眼天生带着一股子凌厉,兼之长居高位而通身气派,恐也鲜有人能料到这仿佛出嫁妇人一般的女子乃是这大锦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贾元春这副做派未免不让她想起当年朝元后卑躬屈膝的自己来,更有这时时刻刻冠在名前之姓,凤眸中显而易见划过一丝阴鸷,撇了撇杯中碧亮的茶汤,笑道:“回来了?可与父母见着了?瞧这眼圈红的,可莫不是哭了一夜呢,倒果然是个纯孝的好孩子,难为哀家那老姐姐还时常地往宫里来替你说好话儿。”

    贾元春情知贾母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却也料不到陈皇太后竟要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偷瞄了一眼赫连扣,见那人仍冷着一张脸吃茶,心中便臊得厉害,嗫嚅道:“多谢太后抬举,妾愧不敢当,不过是为人子女的本分罢了。”

    陈皇太后又与她闲谈几句,问过贾母是否康健,府中另有几个女孩子,子弟可读了何书,方放她去了。

    “扣儿以为这贤德妃比之皇后如何?”

    赫连扣淡淡道:“皇后雍容,贾妃明艳,各有所长,作不得大比。只是儿子更喜小意贴心些的女子,元春心却是更胜一筹。”

    陈皇太后闻言十分不满,文荥是她嫡亲的侄女儿,从小一手教养了的,那贾元春算个甚么东西,上赶着献媚的奴才秧子,竟也能拿出来相提并论吗!

    奈何赫连扣说完这话便站起身来,只说事务繁多,既请过安便也不打扰母后用午膳了云云,不待她拦便匆匆出殿去了,恼得陈皇太后牙根紧咬,心中恨极。

    且说这省亲别墅落成,元春回宫后,便不免空置,贾母惯素疼爱小辈,便一径安排着他们住将进去。贾府虽则富丽堂皇,却毕竟是有了年月的,自比不上大观园,更有此地处处匠心、曲径通幽,三五天的大家伙儿便收拾了细软高高兴兴地入住了。

    林黛玉回京也有一两月了,却并不曾往贾府走动,老太太万般想念,况还有那宝玉三不五时地哭闹着,待一切拾掇妥当了,隔日便朝林府发了帖子,只说大观园内设了家宴,请林海、黛玉并贾环一道来。

    林海如今为新晋阁老,刚领了礼部尚书的缺儿,正是忙得脚不沾地,又要避嫌,故而晚间到了大观园的青绸子马车上只坐了姐弟二人。

    几个小厮婆子早早地在门口候着,贾环乃下了车,又扶着林黛玉与紫鹃、莲香站稳,方在他们的引路下进得园内。

    “风景倒是十分好,题字也相益,可见是费了心思。”林黛玉边走边看,虽则如今不待见贾府,她到了还是个端庄知礼的女孩儿,并不拘于夸赞一二。

    一众跟随与有荣焉,其中一面相机灵地转了装眼珠,道:“林姑娘好眼力见儿。这里一草一木俱是东府蓉大爷与蔷哥儿等花了心思的,二爷并贵妃又亲提了词,除了皇宫普天下也比得!”

    紫鹃莲香与跟在后头的彭索骥未免有些变了脸色,贾环不着痕迹地岔过话题:“闻听这园子斥资甚巨,所费竟毫不亚于督造一座亲王府,倒果真是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实在是顶了天的富贵。”

    那小厮哂笑着不敢搭话儿,一味低头领路,脚程倒是加快了不少。

    正到一处假山回转,贾环迎面而走,却是险险撞进一人怀里,亏得彭索骥在后头拉了他一把,才停住了脚。

    “这是哪个不开眼地敢撞本大——”

    粗豪的吼声在贾环抬起头来时戛然而止,贾环抬起细长眼儿瞄了瞄,入目乃是一张因憋气而显得涨红的脸面,生得并不十分丑,只带着些北边儿的粗犷憨傻,皆因眉目间带着一抹顽劣淫邪,使人心生不快。

    只一眼,贾环便有些计较,想来这人便是薛宝钗那打死了人的哥哥,素有呆霸王之称的薛蟠了。

    却说这薛蟠见了贾环第一眼,是真真儿地惊为天人。

    天气炎热,少年只穿了坠地的云纱衫子,里头衬着雪青滚银的软袍,几抹延伸至腰际的折纸梅纹若隐若现,越发显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更有乌木样的发丝松松以银丝绿翠璎珞束了,黑白分明的眼眉在堆雪般的皮子映衬下直如谪仙,透着股子难言的清透澄澈。

    贾环那一回挑眼,在薛蟠眼中三分倦懒七分色气,分明是无心之举,却简直媚得他一身骨头都酥腻了,恨不得能立时搂在怀里亲上几口,以解心头之痒。

    “原是薛大哥哥,小子贾环,方才一时冒失,倒请大哥哥原谅则个。”贾环拱手作礼,薛蟠唬的忙伸手去扶,触手锦缎温润滑腻,薄薄熨帖着底下鲜嫩皮肉,竟叫他没来由心中一荡。

    “竟是宝玉的弟弟吗?果然生的好人品好模样!”薛蟠眼珠一错不错望着贾环,瞧得彭索骥心头火起。

    贾环不着痕迹地抽出了仍被他紧握在手中的衣角,抿唇笑道:“承蒙薛大哥哥夸奖了,我们正要往老祖宗处去,不如——”

    “嗨,去那等无趣地儿作甚,咱爷们儿自有爷们儿的玩处!这位乃是黛玉妹子吧,正巧我亲妹子也在老太太那里,时常听她叨念你,可是有一箩筐的话,我最不爱听这个,便不去凑热闹啦!”说毕,竟是拉着贾环要走,少年见挣脱不得,且又有心从此人嘴里知晓些皇商近况,冲林黛玉使了个眼子,便半推半就地叫这薛大傻子带走了,彭索骥暗中打了个手势,对黛玉说声告罪也一并跟了去。

    薛蟠一路与贾环说了好些话,十分阿谀谄媚,按说对着一庶子并不需得这些,奈何贾环那脸孔那身段实在是勾人,故而这色心起了的呆霸王伏低做小倒也颇为惬意自得。

    正到一间房前,里头人声笑语,灯烛影幢,瞧着颇为热闹。

    薛蟠推门进去,大笑道:“你们热闹什么呢,也不等我,该罚该罚!”

    房里一娇软声音应道:“分明是薛大爷请客来迟,却要怪到奴等身上,该罚该罚!”

    四周齐声附和:“正是如此,该罚该罚。”

    贾环下意识皱了皱眉,此番群魔乱舞场景让他想起了前世常有的夜总会俱乐部,李淮是个不安分的人,狐朋狗友成堆,隔三差五便有这种应酬,他去过一次后便再也不愿涉足,只因其间秽乱奢靡俱是一等一的,十分令他不喜。

    薛蟠时刻留心着,见他面有郁色,忙抬手阻了:“你们这些猴头,要罚的改日再陪,今儿可有贵客,也不拿出点里子面子的,说出去一径给薛大爷我跌份儿,可别怪哥哥翻了脸!”

    宾客一时寂静,皆睁大眼睛互相看看,似是不知这唱得哪出。

    薛蟠却不管,小心地引了贾环进去,分明赔着笑:“环儿可不生气,也看在哥哥几分薄面,回头我定好好地修理他们。”

    贾环点头轻笑:“大哥哥严重了,在座的都是朋友,也莫伤了大伙儿和气罢。”

    “哼——好一番作态!”角落传来一声冷哼,却是娇娇脆脆的,尾音悠扬,很有些媚气。

    贾环挑了挑眉,循声望过去,却是一颇有些鹤立鸡群的青年,形容妖冶无比,身披薄紫纱衫,嘴唇泛着一抹动人的浅蜜,此刻似因微怒而略略抿起,越发显出了艳色。

    “云菖,胡说些甚!凭你也敢指摘环儿的,还不上前赔罪!”薛蟠恼将起来,他这才好生地哄住了贾环,这人,跑出来添什么乱!

    云菖一时委屈得眼眶都红了,他乃是楚风馆的头牌当家,往来恩科哪个不是甜言蜜语,宠爱万千,何曾如此朝他摆过脸?想那薛蟠前日还在他帐子里小意温存,如今却单单为了这陌生少年翻过脸来,焉能叫他不怨恨妒忌?

    云菖既怀了恨,瞧了瞧桌面儿便有一计,拿起两盏放置于上的艳红酒盅走到贾环面前,挤出一个笑来:“云菖无状冒犯了,还请哥儿原谅一二。只便饮了这杯,便也交个朋友!”

    贾环抬了抬眸,鼻尖一股子淡弱药香,眼底冷光微闪,这男子,倒是好毒的心思,竟是要看他出丑吗!

    薛蟠见他不动作,以为是不胜酒力,便要伸手接过杯来替他喝,贾环却轻轻拂开了,笑道:“今儿既然是大哥哥请我来,环儿少不得给些面子。我平日并不喝酒,这遭便也舍命陪君子一场!”

    言毕伸手接了那红盅儿,一口干尽,却是趁人不注意皆倒在了地上。

    云菖细长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蹭过,嘴角浮起一丝隐晦得色。

    贾环这般干净爽利倒是迎得满座喝彩,一时吃吃闹闹竟十分融洽,席间更有另几个小倌儿上来与薛蟠喝了个皮杯儿,嘴唇贴着嘴唇,屁股顶着屁股,不胜香艳的。

    过了半刻钟,贾环觉出不对来,下--身鼓噪得厉害,全身热得仿佛要脱干净衣服跳进凉水中才算。

    一只柔软修长的手掌从后方伸将过来,探进他衣里贴着肌肤游移,贾环一把握住甩开,狠声道:“滚!”

    那云菖笑得肆意妖冶,不以为意地舔着手指,那截糯软红舌瞧得贾环额头青筋直跳:“我的爷,可不要忍,这是调教奴家用的烈性春--药呢,到了憋坏了身子!我陪你耍上一耍,保管你食髓知味!”

    贾环暗恼果真是大意了,那青楼楚馆是甚么地方,龌龊手段竟是层出不穷,那红盅儿恐起初便是个幌子,药该下在了别的地方。云菖见他忍得辛苦,笑得更艳,就要扑上来,却被一只大手狠狠推开撞在桌角,一声响动让房内登时静了。

    本该在屋外的彭索骥打横抱起贾环,冷声道:“脏东西,我家哥儿也是你能动得的!回头彭爷定让你爽得生不如死!”

    云菖顿时面白如纸,彭索骥毕竟是刀山火海里出来的,此刻犯了真火,满屋子未有敢动弹的,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拥着少年飞速离去。

    待回过神来,薛蟠如何雷霆大怒宾客如何窃窃私语此按下不提。

    把贾环送到宫里,彭索骥已然额上见汗,内力告罄,一路未敢有半点歇息,只盼着赫连扣能饶他这一回。

    乾清宫房顶上。

    “头儿,你说皇上能砍了我脑袋不?嘤嘤嘤,我家还有半畦鲜灵灵的小白菜呢!圈里还养着好些个小母鸡儿呢!我家老娘们儿还等着我给她带西街的胭脂呢!”

    刑十五鄙夷地看了一眼蹲在身侧满脸沮丧的彭索骥,淡淡道:“菜和鸡早被你手底下的兔崽子们胡乱煮着分了。蘅芳阁的头牌昨日才叫工部侍郎的大儿子赎了身,怎么就成你娘们儿了?”

    彭索骥:“......”

    QWQ头儿你真是不能更八卦!

    (——>见本章节长评)

    小剧场 那些前世

    李淮带着一队人冲进这座江滨别墅时,李准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单脚屈在身下,嘴里轻轻哼唱着荒凉的调子:“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李淮仿佛被映衬在青年鬓发边的日光灼伤了眼球,狼狈地几乎不敢直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六年。

    “哥哥......”

    李准削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他是真正君子端方的人物,连笑都是温润如洗,青竹霖霖,李淮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讥嘲、讽刺和悲凉。

    “来了?爷爷还好吗?”

    李淮想起那个无比固执的老头,冷厉了面色:“只要你愿意签下股权让渡书,他就会很好。”

    李准“哦”了一声,侧头望了望窗外,抿了抿嘴角,很孩子气的:“还记得吗?05年那年你背着我卖掉了公寓,炒股炒得眼睛都绿了,跌停跌得恨不能去卖血。我在交易所找到你的时候,你抱着我的腰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买套江滨别墅好好地藏着我,就像汉武帝爱着他的陈阿娇。可是你忘了,陈阿娇最后死了,死在她的金屋子里!”

    李淮不知为何脊梁骨升起一丝寒意,青年的侧脸清隽秀丽,像一幅画儿,尤其那眼尾,细长得就像鹡鸰的尾羽,一点点刮着他的心脏,恐惧蔓延。

    “哥哥——”

    李准转过头来,淡淡地笑着:“我以前一直挺想要个弟弟,现在有了,一下子居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反正都最后了,送点礼物给你也没什么不好,周远,把东西拿过来吧,就当——就当给我唯一的——弟弟。”

    听到那句末的两个字,李淮心里一痛,继而涌上一阵儿难言的愤怒。

    周远越过他,捧着一个黄色的牛皮袋,神情居然像奔赴刑场。

    李准从袋子里抽出一叠纸,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做什么事儿都挺麻烦的。把我带进这座别墅里也是,拿走了所有能帮我逃跑的东西,连能帮我逃跑的人也提前挖了过去。不愧是我弟弟,也算没白养。”

    李淮握着手里的枪,手背上青筋暴跳,扭曲着面容低喝道:“别说了!”

    李准看着他,轻笑道:“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让我说。”

    “谁说你要——”死,李淮愕然地抬起头,却发现那个一贯温和儒雅的青年正把玩着手心里一枚小巧的钥匙扣。

    “□G,全称瑞士迷你枪。你不是总问我脖子里挂着的这个是什么吗?”李准伸手从衬衫领子拉出一条金属链,尾端银色的柱形物体闪烁着冰冷锋锐的光泽,他的哥哥就那样神色怜悯地看着他,“我的傻弟弟,是子弹。李家人每人都有一颗,用来自救——或者自杀。”

    李淮下意识地抬起了枪,李准身子晃了一晃,身侧的周远扶住了他,青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谢谢你。”

    哪怕是钥匙扣大小的枪,只要它还是把枪,李淮就一定会发现并且拿走。所以□G会出现在他手里,是周远放在牛皮袋中偷运进来的。

    图穷匕见,可惜,他不是刺秦的荆轲。

    李准叹了口气,把枪抵在了太阳--穴上,一直平定着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就那么轻易地崩溃了。

    李淮,我那么爱你,至少我以为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借我的手害死了爷爷妹妹二叔他们呢?

    有人说爱情是不可承受之重,可是当我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它真的还能支撑着我活、我笑、我幸福吗?

    李淮,很多很多年前我们初遇的那个夏天,阳光很美好,歌声很动听,我们是在对的时间遇到的错误的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注定惨淡收场。

    李淮,很多很多年后我们决裂的这个夏天,四周很安静,我的心里像放着大火,终于在错误的时间做了对的事,却早已追悔莫及,怅然所失。

    “李淮,我不欠你什么......来世,不要再来招惹我,我承受不住。”李准静静地说着,无悲无喜,眼里却有着让李淮恐惧不已的决然狠戾。

    那是他的哥哥,真正的李家家主。

    “不——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H不放在上面,所以和小剧场换一下,算白送1400。。我是对着写的,没有坑大家的钱。。

    煮肉无力党只有这个水平了!请大家淡定的低调的轻轻的!要是谁看了文还去举报我以后再也不写=工=

    毕竟省了我很多麻烦不是?

    这一章很胖!8000+!快夸奖我!

    我擦。。。不能放在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