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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场唏嘘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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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一场唏嘘一场梦

    待婉苏取了水返回,古阵已跟了一个村民先行出发,想是去了某一处。冷临方才显然是故意支开婉苏,看到其端了水过来,便也装模作样喝了一口,便看里正继续分配人跟着其余的锦衣卫两两出发。

    “东坡、西坡、马前沟、断流水……”里正掰着手指数着,待只剩一个锦衣卫时,转头为难对冷临道:“还有两处,小的可以带着去一处,另剩一处,您看?”

    “我去一处。”冷临将水碗递到婉苏手里。

    “哎!那小的给大人带路,只还是少一人。”里正笑道。里正刚说完,便见树壮远远走来,转忧为喜招手喊道:“快过来,快!”

    树壮木木抬头看,随即跟个树桩般闷闷跑来。

    “你带着去北坡中间沟里,那里有处长满蒲公英的地界,大人们要查。”里正戳了一下自己木木的儿子,示意其好好伺候着京里来的大人。

    树壮微微抬眸,随即又垂下了眼皮,端着肩膀点点头。

    里正这才转头对最后一名锦衣卫笑道:“大人,这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叫这小子给您带路。”

    冷临此时官位最高,那锦衣卫自然无话说,却见冷临开了口。上下打量了树壮,瞧瞧他粗壮的膀子和黝黑的皮肤,便道:“你来给我带路。”

    里正一愣,本是怕树壮生性木讷得罪了冷临,见冷临坚持,便也无法。

    四人立马出发,冷临不想夜长梦多,恐那人见官府搜山,先下手为强将仍有些许生还希望的甜姐杀害藏起来,便打算兵贵神速彻底搜查。

    婉苏无事可做,只能等着众人归来。

    小豆子嘴甜,里正婆子又没孙子,便甚是喜爱。人上了岁数便盼着儿孙满堂,怎奈树壮讨不上媳妇,三十好几的人经常瞅着村口野狗j□j傻乎乎一看一整日,却不敢同女人说上半句话。

    婉苏也不生气,里正婆子也是心急,但凡树壮争气点,她也不会这般病急乱投医,见着个姑娘便像扑肉似的盯上。

    婉苏站起身,在院子里四处看,拆下来的栅栏仍旧堆在院子里,显然有些日子了。这里正混成这般,也算是个清官,想起古阵对甜老头说的那句话“我们都是清官”,婉苏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笑容收敛,忽见栅栏堆边,有一处痕迹,想是有人取了一部分栅栏另作他用,留下的痕迹。

    婉苏看看四处,不见有用得上栅栏条的地方,又一想,人家做什么干自己何事,莫不是接触两个断案的人久了,有了职业病。

    想到此处,婉苏踱回院门口处,寻了一个小杌子坐下。

    坐下后,婉苏脸色一变,忙又拿起小杌子细看。这个小杌子是那次树壮修理过的,上面用来固定的木条,那特有的排列顺序和钉钉子的手法。

    婉苏忽地联想到什么,猛地站起。既然冷临说甜姐的人或是尸体,在破庙待过一段时间,但是却在咱们的人搜去的之前,被那人转移了地方,破庙中无意看到的那个木板,那么……冷临是同那树壮一同走的。

    婉苏想到这里忙冲出门去,若是冷临有何闪失,定会殃及池鱼,大厦将倾。

    “小婉,你去哪儿?莫乱跑。”迎头正看到古阵回来,想来是去了最近的地方,且去得早回得也早。

    “带我去,北坡中间那沟里,快!”婉苏扯着古阵的袖子急道。

    “为何?”古阵双手扶着婉苏,问道。

    “莫问了,许是,我也不敢保准,但总要去瞧瞧,不然我家少爷有危险。”婉苏急得推开古阵,抓着同古阵一起回来那个村民,推搡着前进。

    “带我们去。”古阵见婉苏认真的样子,便吩咐道。

    那村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古阵吩咐了,便小跑着带两人前往北坡。

    暂不说婉苏几人拼了命地追,且说冷临正随着树壮一路走着。越走那树壮越是拖慢脚步,冷临不言不语,瞧不出什么心思。两人走到一处高坡,左侧是陡峭的险坡,下面岩壁上生满了孤松。

    树壮忽地止住脚步,冷临也停住,顺势脚下一滑,骨碌碌滚下了山。那树壮紧攥拳头,未及出手便见冷临跌落崖底,一时间有些无措,又想自己先办了正事,待回去便说是冷临自己不小心跌落崖底,顶多全家被迁怒,倒不至于是死罪。

    况且,冷临也真是自己不小心跌落,想到此处,树壮转头快速往北坡走去。

    山风不断,鸟鸣悠悠,过不许久,崖下有了声响。只见一人纵身一跃,借着崖壁上孤松的力,稳稳跃上崖顶。

    冷临仔细掸掸身上的灰土,目光晦暗,悄然紧跟上前面毫无准备的树壮。

    婉苏几人好容易来到北坡,便见远远一片蒲公英,山风吹起,白蒙蒙一片,吹到脸上痒痒的,赶都赶不及。

    “这儿有几个山洞?”婉苏问道。

    “估摸着有三个,三个。”那村民不知婉苏为何如此急,也跟着莫名急起来,边说边指着三个方向。

    “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我先去这个瞧瞧,听到我喊,古大人您就快些过来。”婉苏说完抬腿便跑。

    古阵瞅着婉苏娇弱的背影,挥挥手叫那村民先去一个山洞查看,自己则跟了过去。待听到喊声再过去又怎来得及,古阵自然不会叫婉苏自己一人,莫说此处有凶险,便是平日里的荒山,也不能放一个姑娘自己行走。

    婉苏跑了几步,终于看到一个山洞,忽地回头看到古阵,便急道:“古……”

    未及出口,便见古阵用手指比在唇前,示意婉苏莫说话。婉苏顺着古阵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树林处,冷临正紧紧跟来。

    冷临见了婉苏同古阵,也示意两人莫出声。婉苏见冷临人无事,便也放下心来,此时才感觉出腿酸脚麻。

    三人在洞外一隐蔽处悄悄汇合,古阵这才问道:“丫头急吼吼叫我过来,你怎是自己?”

    “少爷,那树壮许是凶手。”婉苏也不提自己的发现,只急忙告知冷临。

    冷临低头看着婉苏,说道:“我本也是怀疑,如今已印证大半。他进了山洞,小婉留下,我俩跟进去。”

    未等婉苏说话,两人便悄悄往那山洞而去,婉苏也知凶险,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人待着才是最危险,那树壮定敌不过两人,自己便在洞外,若有个闪失他们两人也能快速出来营救。

    想到此处,便也轻轻跟了过去。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婉苏到了洞口,待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整个人惊呆。

    只见洞里有一个大木筐子,由木条钉成,又有绳索捆扎,甚是牢固。

    那奇怪的声音,正是木筐里的两人发出的,只见一个宽厚黝黑的后背正对着三人,在一个人身上活动着,极有节奏。

    下面那人,或者已称不上是人,麻木地呜呜着,听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眼睛处只有两个血窟窿,血已凝固,想是被剜了有些时候了。

    下面那人赤身*,四肢被绑在木框的四个角里,绳索同肢体接触处被摸破了皮出了血,有的已结疤,有的又被揭了疤,鲜血直流。

    “畜生!”古阵吼道。

    树壮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已经兴奋异常,眼看着便要登峰造极,被这一吓猛地回头,瞧见古阵和冷临,一惊,但也不想再停,便拿起身边的一把匕首,抵住下面那人的脖子,威胁着古阵和冷临,那意思若是不叫其办成好事,便要当场结果了人的性命。

    古阵一时无法,竟不知如何进退,怕他真的杀了那人,只好提着刀只能慢慢走近。

    似乎更加刺激,树壮拿着匕首的手轻轻抵住那人的脖子,加快了活动,直到脖子一梗狠狠送了几次,这才发出舒畅的声音,浑身松懈下来。

    古阵和冷临已走到近前,见树壮放松警惕,冷临忽地拿出怀里的匕首,掷到树壮拿着刀的腕子上。

    顿时,树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洞口有动静,冷临回头,见婉苏正呆立看着,忙闪身将那污浊的一对挡住。

    婉苏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忙闪身躲到外面,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

    打开牢笼,将树壮拖出来,又去解下面那人缚着手脚的绳索,却见其嘴角蠕动。

    “我不是甜姐。”冷临离得最近,听得那人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忙用力掐住她两颊,免得她咬舌自尽。

    被人如此对待,对一个女人来说,死了比活着痛快。古阵默默脱下衣衫,将赤身*的甜姐盖住。“放心,我们不会叫旁人知晓的。”

    “嗨,我说你是如何猜到那树壮有嫌疑的?”此后许久,一日在冷府,古阵才问道。

    “庙里的痕迹,不似拖拽留下的,像是被人提起,如此的话那人必定臂力很大。”冷临道。

    “哦,是了,树壮胳膊比你的大腿还粗,所以你才怀疑他,自己假意跌落悬崖,看他的反应?”古阵调侃道。

    “大人您怎知我家少爷的腿有多粗?瞧见过?”婉苏笑问。

    “你还说,你个丫头片子不知羞,那是你能看的吗?”古阵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拿婉苏的短处说事。

    “少爷,我去烧水煮茶。”婉苏脸一红,自己虽偷偷瞧过限制级片子,但这番是叫两个大男人看到,怎能不害羞。

    冷临嘴角微微抽搐,瞧着婉苏手脚并用地出了书房,又默然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