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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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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白金丝的手套还在,翩跹真的不想徒手去碰那卷残页。吃力地爬上太师椅,用银针细细滑过纸面验了毒,翩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揽住可能散落的书页执起书卷。这是一卷蛊书,从养蛊到下蛊到解蛊,一应俱全。而在书页中难得完整的一处,一行字被打上了朱批。

    “相思蛊,惹相思。相思缠身人空瘦,为思君尔。思君如玉颜如花,为君梳妆尔。相思绵绵何日休,君既死,妾相从!”朱批曰,“除觅得雄蛊杀之,唯真龙之血可解,岂不闻选秀乎?得天子宠爱,相思不继。”

    翩跹反复地读了几遍,这段话的意思并不难懂。‘相思蛊的症状就像是相思一样啊,中了相思蛊的人会像为君思得人憔悴一样逐渐消瘦,但是容颜反而更加娇艳,因为女为悦己者容,但是相思蛊和其他大多数蛊术一样,杀死蛊虫就可以解除,杀死雄蛊雌蛊便会殉葬。既然特定放在此地,想必是专门留给我看的。难道给清颜姐姐下蛊的真的是太平王府不成?!宫九此时有意提醒我,又是何意?’

    还有那奇怪的一句朱批,“唯真龙之血可解”,矛头直接指向当今天子,天子是真龙,要取真龙之血,是要弑君不成?可是朱批最后一句呢,颇为难解。“得天子宠爱”,是指的这血必须天子自愿献出么,翩跹迅速把紫禁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叶孤城和南王联手,莫不是竟然为了解蛊!

    数年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二人联手可以杀出紫禁城,但是西门吹雪一人却无能为力。想必叶孤城也是如此,所以他不能仗剑行刺取龙血然后全身而退。况且,他身后还有整个白云城需要承担,不过后来白云城到底怎样原著并未赘述,该死的古龙,就不能多写几个字么?

    那么南王的暗探是天子身边的王安,制造几个意外取得几滴天子的龙血并非难事,叶孤城那时也已经是南王世子的老师,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为何又要亲身参与谋逆呢?自然是因为并非天子自愿献出的龙血没有生效了,所以只有南王世子登基后亲手取血相赠,正是应了朱批后一句。

    不过观字迹,写下朱批的人却像是感同身受,心中悲凉。宫九与其嫡亲妹妹自称姓宫,却又被吴明教养,嫡亲的妹妹被吴明称为小女,而事关谋反,一应事件却都没有见到太平王出面,被选秀之人是他的生母?抑或,宫九在妓院里把江沙曼赎出,多年来沙曼不仅不感激,反而总是给宫九气受,宫九却一直对沙曼很好,直到沙曼竟然背叛,才立意要让沙曼和陆小凤一起痛苦终身,被选秀之人是他曾经的爱人也说不定。无论是哪种,他都算是命途坎坷,如果清颜姐姐中的确实是相思蛊,我倒是欠了他一回。只是,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叶城主走上那一条不归路么,一命换一命,还没有换成,还不如那对送水的鸳鸯,纵然清贫,却能一生喜乐,相携白首。

    不过,后来翩跹才知道,她想的真是太天真了,也把情爱之念想得太重要了,这世上哪会有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扑棱”一声,然后是捂住什么的声音,翩跹在杂声响起时就迅速踢了一下桌子故作没有站稳。门外的人以为翩跹不过是吃惊于残卷上的内容,也并未留意。循声走去,翩跹原本以为是有外人来探,准备与之联手,立刻离开此处。好吧,她的猜测也的确没错,只是怎么就那么让人无力呢。

    被捂住嘴和翅膀想努力挣脱的是翩跹得自清颜手中的游隼,而虐待游隼从暗处翻身悄无声息跳下来的正是被翩跹判为追踪术不及格的墨七。一见到主人,游隼更加激动了,狠狠啄了墨七一下,乘其不备赶紧扑进主人的怀抱低声呜咽着,小眼睛时不时瞥向墨七,告状之意溢于言表。

    哭笑不得地收回“此人追踪术不及格”的判定,翩跹一手抱着可怜的“电”,一手轻抚着理顺它原本灰蓝油亮此时却已染上尘土的羽毛,一边示意终于找到丢失的小loli正非常激动的墨七不要出声。墨七虽然喜上眉梢转瞬满脸委屈,终究还是没有违逆她的意思,虽然蔷薇刺很锋利,但是依旧有人前仆后继想要采摘,同理可得,小loli虽然内心腹黑,但是玉雪可爱的外形对墨七的杀伤力并没有因此减小。暗中松了一口气的翩跹绝对想不到,她如今的皮相居然在特定人士面前魅惑力有着强力加成,她只是以为墨七的智商已经恢复了而已,大雾,大雾啊。

    她的衣衫上常年沾染香料,虽然被近日宫九的人伺候沐浴更衣淡了一些,但游隼性灵,自然能循着人所不能闻到的暗香找来。如今已经到了海边,稍加引导,让那人知道回万梅山庄并不安全,骗得他跟随自己也算多一个助力。有叶孤鸿的令牌在,离得此处,借白云城的船立时出海到飞仙岛,宫九纵然势大,现在也并非和白云城彻底翻脸的时机,自然不会明里阻拦。

    当机立断,翩跹扯了扯墨七的衣襟,低声命令道,“你轻功尚可,抱着我,立刻离开此处,别的出去再说。”墨七星星眼状态上身,小loli主动要我抱她,还要抱着一路看我轻功,哦也,此刻不大显身手更待何时。带着翩跹一路全速飞奔,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漂亮的手法拆卸通过机关,躲避巡逻的侍卫敏捷利落,不多时,二人便得见星光满天。给墨七打了个高分,翩跹一面甜甜地夸赞“墨七哥哥好厉害哟,不过翩跹现在好饿呢”,一面暗自揣度,路上的机关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绝杀之类,侍卫也不似很多,宫九怕是也有收服不成干脆放纵之意,何况还有一个需要借我之口宣扬出去的情报呢。

    一路抱着翩跹飞奔的墨七很是狡猾地走街串巷绕过了一个馄饨摊,两家面馆,三家酒楼,直到被翩跹在肩井穴边狠狠咬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停在了糖葫芦的摊子旁边。墨七先把翩跹放下,往怀里掏钱,电从空中飞扑而下,惊起枝上归鸟无数,幸是夜深,并未过多扰民。摸啊摸,墨七先是摸出几张银票,被摊主怒视之,而后又是几锭大银,摊主斜觑了墨七一眼,“小本生意,大爷这钱我可找不开。”翩跹忽然忆起,朝廷命官一月收入不过三四两银子,墨七一口气拿出的银锭至少五两,又怎么找得开,摊主怕是以为被人消遣了吧。顺手从腰间锦囊里挑捡出最小的银锞子,翩跹自己好声好气地递给摊主,这才换回了一把糖葫芦,顺手塞到墨七怀中。翩跹自己只拿着一个,边走边吃,一边奶声奶气地嘲笑墨七,“哥哥好笨,连糖葫芦都买不到,翩跹可是好饿呢。”

    挠了挠头,墨七出门得急,一路上都是从酒楼之类的地方顺手牵羊,还真没注意到银锭随意找不开的情况,只得垂头丧气地被嘲笑,不过他没一会儿又心生一计,路边找不开,酒楼总该能找开了吧,也不带着翩跹尝小摊子了,径直抱起翩跹往最近的一家酒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