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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分外眼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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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走了。

    王初七说不清心里是欢愉还是难受,他对他的百般照顾宠溺就在眼前,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夜姜已经将马牵到了客栈门前,王初七缓缓的穿过大堂就要出去,胜泫忽然冲了出来道:“洛、洛公子,你、你……就要走吗?”

    胜泫一张白净俊秀的脸涨得通红,似乎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已经耗尽了极大的勇气。

    王初七对胜泫其实是有几分好感的,只是一个男子与人相处也忒小心翼翼了些,连说话也会紧张脸红。他却不知道,胜泫这样的世家公子,自小便接受如何与人相处这方面的教育。若非是对心中喜爱之人,他也不会如此紧张。

    王初七笑了笑,拍了拍胜泫的肩膀道:“家中有事,需得回去了。”

    胜泫一脸的失落,嘴唇颤动了数次,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王初七往前走了几步,方又在胜泫的期待里回了头道:“后会有期。”

    胜泫瑟瑟的笑着,道:“后会有期。”

    待王初七已经跨上了马,胜泫急得已经不知道怎样才好,半晌才鼓足了气力道:“洛七,家父是胜家堡的堡主,你、你……”胜泫期待又紧张的盯着马背上王初七,只是那如仙如画的人不曾说话,他只是看着他,轻轻的笑。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胜泫接连几日流连梦中。若是可以,他愿意沉浸在那些梦里,哪怕一辈子都不醒来。只是,梦终究是梦。夜姜驾着马带王初七已走远了,只有胜泫呆呆的伫立在飘雪的街道上。

    夜姜驾着马越走越快,扬起的鞭子重重的落下来,又重重的扬起。

    只因他的心里满是怒火,满是嫉妒,满是疼痛。他若真的只是夜姜,这连日来的所见所闻,兴许只会让他在心中悄悄难过。可是他不是,这薄薄的易容之下藏着的是王怜花。一个自小便明白心中心意,守着护着那块珍宝的王怜花!

    一个因为冷酷母亲的威胁不得不妥协的王怜花,这是多么可笑,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能认他,也不敢认他。他不仅只能在此刻痛苦的看着他去寻他那劳什子未婚妻子,将来还要痛苦的看着他娶亲生子。

    初识离别伤怀的王初七还未细细的去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便已察觉到夜姜身上冷厉沉痛的气息。

    他轻声道:“夜姜,你怎么了?”

    ‘夜姜’慢慢收敛了思绪道:“夜姜只是担忧白飞飞小姐和燕冰文小姐。天寒地冻的,她们两个单薄的女子也不知歇在那里……”

    王初七听了,眉宇间也微微皱了起来,将兜帽往下拉了拉,他才轻声道:“她们必定会无事的……”只是这话他说的极缓极极慢,连自己都不确定。

    ‘夜姜’只当王初七担忧白飞飞,道:“白飞飞小姐是有福之人,老天必定会保她平安的。”

    王初七轻轻笑了笑,道:“你怎知她是有福之人?”

    ‘夜姜’怔了怔,似是没有想到王初七会这样问,道:“能遇见公子,便是她的福气。”

    王初七的笑声大了些,却极讽刺,笑着笑着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原来是风卷着雪灌进了鼻腔里。他悠悠道:“遇着我不是她的福气,我身上只有病气和霉气,谁沾上了我,都不会好过。”

    ‘夜姜’没有说话,又或者他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真实的感觉便是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的疼痛。这样过了半晌,夜姜都以为王初七已倦了的时候,王初七又轻声道:“夜姜,你可知道,你和哥哥是多么相像……”

    ‘夜姜’听得身体一震,强压下心头的颤动,喉间的话几番吞噎,他方才道出了一句:“这是夜姜的福气。”

    王初七听了,怔怔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道:“原来这是福气,为何我却一点也沾不得哥哥的福气?”他和哥哥有五分相像,为何母亲却不愿瞧他一眼?就这样把他丢在暖玉山庄数年?

    ‘夜姜’的手攥紧了僵绳,若是捋起他的袖子看,你必定能看见他胳膊上鼓起的青筋。他抿紧的唇上毫无血色,眼睛也满是对自己憎恶对王夫人的憎恨。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因他现在只是夜姜。

    一个听命与王夫人的夜姜。只因他知道,在这茫茫的雪地里,必定藏匿着母亲派遣的死士和武师。他们像是瞧木偶戏一般的瞧着他们,只要他稍稍暴露一些,初七便再难好好的活着,而替代他呆在王府里的夜姜也会即刻死在母亲的手里。

    这样行了许久,夜姜忽然勒紧了僵绳道:“公子,前方有人过来了。”

    那是个女子,一身白衣美丽脱俗如雪中仙子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却是朱七七。

    夜姜脸上带着面具,王初七身上的风衣兜帽遮盖住了大半张脸,

    朱七七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像是一个疯魔一般站在马儿必经的路上,张开了双手道:“停下!停下!”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寒风卷的头发凌乱的贴在了脸上。她虽然在哭泣,却任是打量的看着带着银色面具的夜姜,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强。

    那便是了,她喊道:“我给你十万两银子,你去给我救一个人!”

    夜姜冷冷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朱七七呆了一呆,似是不敢相信这天下竟然有对银子不敢兴趣之人。但是只凭这句狂傲的话,她已能确定这人确实是很强的。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难过,道:“五十万两!五十万两救一个人,你的下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夜姜的嘴角冷酷的弯起,笑的残忍嗜血:“姑娘一味提价,我此时若是答应了你,便是傻子了……”

    朱七七已听得呆住了,只因她从未想过这一层,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了其他办法,只要一想到此刻金无望正被李长青、金不换等人围攻,她的心都似要被碾碎了一般。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累赘,金无望又怎会被围困!

    朱七七咬了咬牙,狠狠跺了跺脚道:“一百万两!”

    夜姜朗声大笑,上上下下将朱七七瞧了一遍道:“你身上有一百万两?”

    朱七七一呆,才知道她此时就像是个小丑一般,可恨!可恨!眼中落下了行泪,她猛地伸手扯下双耳上的珍珠耳环,道:“这耳环内里其实是个小的印章,凭着这对耳环,在范汾阳的四省三十八家钱庄里,你们皆可取得70万两黄金……”

    夜姜哈哈大笑,却道:“我委实已经动了心,只是我却不能答应你……”

    朱七七怔愣着,她实在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视钱财如粪土之人!她眼中已浮上了恨色,她已经如此放低姿态,她不懂,她不懂为何这人还会这样?朱七七抬着头,看着那银色面具下露出的精巧下巴,只听马背上的男子道:

    “只因我不放心将我家公子单独留在这里……”

    朱七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前面这个安静坐着的人才是主子,但是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个懦弱管不了事情的主儿。朱七七道:“你去救人,我留在这里陪你家主子还不成吗!”

    夜姜缓缓道:“不成。”

    不成。这两个字说出来,王初七已经掩饰不了弯起的嘴角,夜姜心里怕是记恨着朱七七呐。那晚若非他出现的及时,他早已在奈何桥上徘徊了。王初七低垂了视线看过去,但见朱七七一双眼睛已经满是愤怒的颜色。

    心知,朱七七这般的女孩子若是真的怒了便不好收拾了。更何况,她还是哥哥喜欢的女子。

    王初七轻轻叹道:“姑娘,你无需担心他的,他此刻是安全的,往后也是安全的。”

    谁知,王初七一开口,朱七七便噌噌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憎恶之色,甚至还有恐惧。她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她显然已经认出了这人便是王初七。喃喃道:“你……不可能……王初七那个恶魔已经死了!即便是金无望的解药送了回去,时辰也早已过了!”

    掀开兜帽的王初七,瞧着朱七七微微一笑道:“可惜,我却好好的活着。不仅活着,比过去的十多年活的还要健康许多。”

    夜姜也笑哈哈的掀开脸上的银色面具道:“你瞧,我怎会放心让我家公子和你呆在一起?”

    朱七七一双大眼瞪得几乎目眦崩裂,她惊慌的又后退了两步,却脚步不稳的跌坐在了雪地上。眼中的眼泪早已被寒风吹得干了,在她漂亮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王初七遥了遥头看着她道:

    “你走吧,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凡事都有个因果报应,你若是真的害怕,早该在做时便想到这个后果。”

    王初七的话还未说完,朱七七早已用了全身的力气狂奔离开。夜姜策着马竟也好似没有看见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

    天地寂静,只剩下漫天的白雪。

    夜姜缓缓道:“此女若是活着,日后必是大患。”

    王初七笑了笑,道:“那可未必。”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果然都是潜水党——

    ——我昨天一个掉节操的问题炸出了多少潜水君啊——

    昨天都露面了,今天还不吭声你好意思么???

    o(╯□╰)o

    文略慢热,对追问的君施上一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