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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公子有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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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初七不说话,朱武便静静的停立在一旁。他的影子随着月光同王初七的影子逐渐交织在了一起,朱武瞧着心中莫名愉悦起来。

    王初七抿了抿薄薄的唇瞧了眼朱武含笑的眼睛,心中暗忖道:也不知他在那里已经呆了多久,又瞧见了多少。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为何此刻又表现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奇一般?

    这样纠结了许久,王初七方才犹豫道:“朱五公子,你没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朱武笑道:“话?自然是有许多话的。只是却不宜在此说道,我们应当寻个好去处,摆上一桌酒席,叫上三五壶好酒,细细品细细谈才是。”

    摸不清朱武的意思,王初七犹豫了下,道:“那自然是好?”

    朱武抚掌道:“好极!”

    王初七见朱武已回身吩咐身后的老仆去林中将藏匿的马车赶过来,回身瞧了瞧满面焦急痛苦之色的夜姜,慢吞吞的道:“朱五公子,你可知最近处的医馆?”

    朱武精神奕奕的脸上笑容温暖,道:“若是说最近处的医馆,那便是洛阳了。”

    洛阳——王初七心里梗了一梗,想到他身边的两个婢女、还有善恶不知的姐姐白飞飞和动不动就要拿大刀和人讲道理的燕冰文,他是打定主意不回去的。他活了这么许多年,从未做过些出格的事情,此时不管不顾的从府里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开阔许多。

    反正、反正也无人会在意他的去处。

    看着那老仆赶着一辆并不算华丽的马车到了他们近旁,王初七闷闷道:“若是送夜姜回洛阳,兴许就出不来了。”虽然可惜,但是夜姜的安危要紧。

    夜姜苍白的脸抽动了下,艰难道:“公子,你无需管我。只是、只是……”

    朱武瞿亮的眼睛流光深邃,道:“但说无妨。”

    夜姜道:“夜姜自知已经无力护得公子安全,但是公子怎可孤身一人上路,即便要走也得等林雀赶来了……”夜姜却不知道王初七要避开的便是林雀几女,因此夜姜话音刚落,王初七便脱口而出道:“本公子自然能确保自己不受伤害!”

    说完才想起自己在旁人眼中不通武功,甚至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病弱公子。

    朱武却微微笑道:“你若信得过我,便将你家公子交给我。如何?”

    夜姜眼睛闪了闪道:“朱五公子说一不二,为人最是侠骨热肠。只是……”

    朱武哈哈一笑,不给夜姜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截口道:“那便好,我遣我家老仆送你去洛阳,我便护你家公子去他要去的地方。”

    朱武一边说着,一边极为自然牵起王初七的手,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王初七还茫然不知,方觉自己已在马上,一双大手已自他的腰间环了过来拉住前方缰绳。心中别捏,又不能罔顾别人一番好意,扯开他的手。只是略显僵色的道:“为、为何要骑马?”那边不是有马车吗?

    朱武轻笑,胸膛微震惊得王初七忙坐直了身体,只听他道:“你这家仆怕是不能骑马了,马车自然是得给他,那我们只得骑马了,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朱武的唇已极为贴近初七耳际,寒夜里朱武口中这微微的湿热气息倒是比那寒风更让他感觉不自在。

    夜姜似在出神,又似乎是默认,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朱武身边那老仆神情诡异的看了一眼王初七,缓缓的步向了夜姜,伸手将夜姜托起后平放进了马车。整个过程夜姜没有说一句话,王初七瞧了他几眼,也不见他回应。心下有些愧色,

    朱武道:“他伤好了,我这老仆便会带他赶上来。”

    王初七眼睛一亮,阴霾之色尽扫,轻快道:“这样才好。”

    朱武笑着扬起了长鞭,朗声道:“那便出发吧!”

    朱武走后,那老仆的马车迟迟不动,他瞧了瞧眼中满是愤恨之色的夜姜缓缓道:“你便放下心吧,五公子在旁,必定能保你你家公子安全无虞。”说着便缓缓驱马前行。

    想到五公子看见那少年后,脸上的兴味之色,老仆僵黄的皮肤竟似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老仆心中暗暗念道:罪过啊罪过,五公子又怎会和那关外的野蛮人一般呢?定是他想多了。

    而身后的夜姜若是能动的话,恐怕早已翻身而起,追了上去!夜姜若是能说话,只怕朱武和这老仆都已被他说的脸色发黑。

    卑鄙!夜姜今天方才明白,这江湖中人交口称赞的朱五公子,其实也是个卑鄙下流的混蛋!竟然这般无耻的就将他家公子给蛊惑走了!

    什么同乘一骑!什么他伤重只能坐马车!什么!什么!

    夜姜心里暴怒,却只能干瞪着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朱武同他说话时候给他下了药,让他口不能言,身体也不能行动。他此刻想起那日的不能说话也动弹不得的朱七七,方才对她略微有了些同情。但是又想到她竟对二公子下手,心中暗骂,不可饶恕!

    马车看看行了不过三五丈,那沉默已久的山左司徒忽然大声道:“叶老,你家公子许诺饶我姓名,难道是在说笑么!”

    一声叶老,已昭示了山左司徒其实是与这朱武主仆相识的。夜姜的心中更是震惊!心里简直都要滴血!公子此番莫不是羊入虎口!

    山左司徒又道:“老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主上那里若是交不了差……”

    叶老不动声色,手中的长鞭却狠狠的向着马儿甩了过去,几匹马扬起蹄子、车轮滚滚。后面竟然翻带起一层雪雾。

    叶老苍老沙哑的声音也远远传来:“若非是饶你性命,你此刻岂能安稳的站在这里!”

    山左司徒闻之变色,他身上虽无致命伤,但是胸口几道大穴均被封住,体内真气无法使用,又被那朱武点住了穴道,在这雪夜里动也不能动!这样下去,不被冻死,也会变成雪中猎食的野兽的腹中餐。

    这样想着,山左司徒心中难免又惧又恨,直咬着牙道:“朱武!你且瞧着,我山左司徒若是活着必定不会让你好过!王初七!你莫要以为朱武能跟在你身边护你一辈子!”

    不论是一辈子,还是一时,朱武此刻还是护着王初七的。

    不仅是心中那股浓烈的好奇,还有那份微妙的探寻和亲昵感。

    之前早已在马背上过足了瘾,此刻坐在马背上的感觉便不像那时那样新奇。更何况身后是个让王初七纠结的人物。

    不论王初七如何努力坐直了身体,还是会被奔跑的马儿颠簸的晃进朱武的怀里。这么数十次,王初七仿似已经认命一般窝在朱武温热的胸口。

    王初七喃喃道:“朱五公子,你平日便是这般四处流浪么……”

    朱武低低的笑了一声,道:“非也,只是闲暇时候,或是心血来潮的时候……”

    王初七问道:“什么叫心血来潮的时候?”

    朱武神情安详,颇能让人感觉安心,他缓缓说道:“若是昨夜在梦里梦见了杨柳桃花,那么今日我便可能带着人直奔江南;若是今日和人谈起了沙漠戈壁,心生向往,那么明日我便可能已经去向了西北……”

    是这样么?王初七心里已随着朱武的话慢慢展开了一幅又一幅画卷。温柔美好的,辽阔浩瀚的……

    朱武又道:“江南最是美好,你若是去过,便会知道,这世间竟有这般精致秀美的天堂。”

    王初七愣了,他已被迷住了,失神念道:

    “西湖烟水茫茫, 百顷风潭,十里荷香。 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 尾尾相衔画舫,尽欢声无日不笙簧。 春暖花香,岁稔时康。 真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朱武笑了笑,轻声道:“不错,你若是喜欢,明年三月便随我去江南罢。”

    明年四月么,王初七静默的想了想,若是不出错的话,一应事情应当在这个落雪冬季便会完结的。当下他便应道:“好。”

    朱武哈哈一笑,马儿奔跑的速度又快了些,风呼呼的从兜帽里从任何缝隙钻进衣服里,王初七紧了紧身上的皮裘,不自觉的往朱武身上靠了靠。

    王初七却没有发现,从最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对朱武有过任何防备之心。

    书中人物每个人他都了熟于心,只有这个朱五公子虽未曾真正出现却人人言辞溢美。也正因为他知道每个人的归宿,心里才对他们都好像早已认识一般,这番相处竟也无比自在,没有一点让他纠结的地方。

    他现下心中唯一还不敢放松依旧是在雪地里他为了救夜姜所做的一应事情被他看去了多少,所以即使朱武不说要陪同他一起,他其实心中也已经打算找个借口跟着他。务必弄个清楚明白他才能安心。

    又行了不知多久,王初七晕晕沉沉的眯着眼已经看到了点点的灯火。

    朱武低头看了一眼蜷缩的少年,平静已久的心湖莫名泛起了丝丝涟漪,他缓了缓起伏的情绪道:“醒了?前面就要到了。进了客栈便能好好睡了。”

    王初七诧异的看了一眼朱武,“咦”了一声,见他一脸正色,只得吞咽下去心中的疑惑,应道:“嗯。”他靠在朱武怀里,自然能感觉到朱武的心跳刚刚突然加快了许多,王初七暗道:莫非他是又发现了什么?亦或是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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