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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 重回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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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但也可以理解。

    昨天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放下对修的心防,似乎难了点儿。

    修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略点了点头后,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夏绵还是不大放心地一直目送着修出了门,才问木梨子:

    “这样好吗?”

    木梨子又埋首于她的研究中了,听到夏绵的问话也没什么反应,口吻平静地道:

    “这样对修来说才最好。一方面,我的确信不过他,另一方面,他应该有自己的调查方向,我左右不了他的行动,倒不如让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有……”

    木梨子把安的遗言中的字母全部拆分开来,咬着笔端,思索了一会儿后,把目光投向了还在等待着她的下文的夏绵,说:

    “还有,除了刚才我交代给你的那件事,你还得去办一件事。关于修的过去……”

    夏绵一怔,只用听一半他就能想清楚木梨子想要叫他去做什么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确定修已经不在那里,还是有些担忧地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这样……好吗?而且现在调查他的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木梨子也看了一眼修离去的方向,也摇了摇头:

    “我不能确定有什么意义。但是,有一条线索总比没有好。更何况他们家在派出所有备案,武诚以前因为殴打修进过派出所,关于他的事情应该不难找。”

    夏绵微颔首。

    的确。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有调查价值的东西,尽可能多地收揽到自己身边。

    只是,夏绵还有一层顾虑:

    “现在我要和警察联系,我可以把我们的现状……”

    木梨子立即比出一个“嘘”的手势,警惕地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压低声音对夏绵说:

    “这个主意最好别打!如果没有败露还好说,如果败露了。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命在了!我现在也不知道神学院是采取什么方式监听监视我们的,可是一切都是小心为上为好!懂?在和你的那个鲁叔碰面的时候,尽量镇定一些,千万别一时疏忽把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东西说出来!”

    木梨子这么说,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

    她可还没有忘记。在明天,她和徐起阳还有一个约定。

    她在提醒夏绵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梳理思路。

    夏绵点头,表示清楚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便也起身。说:

    “那我先去了。我其实已经约了鲁叔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最快今天下午两点钟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木梨子摆摆手。示意让他走,并继续埋首于安留下的死亡讯息的研究。

    夏绵走了之后,整个客厅又只剩下木梨子一个人了。

    她望着被自己涂画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她已经把安的遗言中所有的字母拆分成了几十个字母。并分别单独做成了卡片。

    她来到了地下室里的照片冲洗室里,把一张一张单独的卡片夹在了晾照片的细绳上。

    如果把这些字母重新排列组合的话……

    木梨子望着在细绳上悬挂的一排卡片,陷入了沉思。

    ……

    龙炽和江瓷在门口等到了之后,三个人一起搭乘出租车到了安的出租屋。

    一路上,三个人几乎没怎么开口。

    昨天的一天,对他们来说是翻天覆地的一天,先前所有的认知都在昨天被彻底地颠覆了。他们在修的带领下,认识到了神学院这张在面纱覆盖下的残酷面容。

    而且,他们所信任的安,也是神学院里的成员,不仅如此,她还是导致他们人生悲剧的重要角色。

    江瓷和龙炽的性格还没有夏绵和木梨子那么坚强,尤其是江瓷。

    她虽然略微有点儿变态,可是从骨子里她还是小时候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孩。在遇到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时,她不需要依赖别人。但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之外了。因此,她现在唯一能够依赖的,便是平日里极不靠谱的龙炽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还是有些肿,大概是昨晚哭过又没睡好,弄成了这幅模样。

    低气压弥漫在整个车厢里,就连那个想要搭话的出租车司机也察觉到车内的气氛不对,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车内的气氛低沉,还因为江瓷刚刚从木梨子那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大概明天,简白就要把她的东西领回家去了,这样的话,如果他们要求调查的话,虽然会更方便,但是因为简白不知道神学院的存在,有可能会整理一些安生前的重要的东西并烧给安,如果那样的话,原本可能存留的证据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换句话说,他们也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可以用来调查。

    要去求简白?或者是让他们暂不拆迁?

    就连龙炽也知道,这不是光去求简白就能搞定的事情。

    不管是警方还是简白,包括现阶段呈现出来的所有证据,都证明安是自杀的,他们如果怀疑安是被谋杀的,必定得拿出决定性的证据让他们重审,否则的话,他们所有的举动怕是都会被斥为“小孩子胡闹”。

    再说了,拆迁是上层的决定,要阻止拆迁的话,单凭他们一两句话,肯定是不行。

    证据,他们得有证据。

    可是这三个人对于自己并没有信心。

    假如是夏绵或是木梨子陪在他们身边,他们还能有底气一点儿,可现在光凭他们的力量。谁的心里都没底。

    在下了出租车后,他们一眼就辨认出了安的家是哪里。

    窗户被从外面砸破了一大块,远远看来就像是一块巨大的伤疤,上午起了些风,风顺着碎裂的窗户倒灌进了屋内,与砸碎的玻璃碴相互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的呼啸声。

    三个人默不作声地爬上楼。站在了那扇已经没了防盗门阻拦的门外,但却没人率先钻进去。

    看到屋内空空荡荡的景象最先忍不住了,她呜咽着小声道:

    “安她从来都没让我们来过她这里的家,这是我第一次来……”

    江瓷抬手猛拧了一下的胳膊。声音也带了些许哭腔:

    “你别招我啊。我……”

    龙炽揉了揉略略发酸的鼻子,挺了挺脊背,说:

    “小瓷,我们进去吧。”

    江瓷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清了清嗓子之后,情绪也恢复了两三分。她钻过门口拦着的明黄色警戒线,进到了屋中。

    屋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烧焦味,他们三个人兵分三路。龙炽留在客厅检查去卧室,而江瓷去了安陈尸的卫生间。

    起初龙炽想要跟在江瓷的身边,可是江瓷很坚持。说卫生间的地方太小,两个人站不下,也是浪费,倒不如兵分几路,既节省时间,也不会浪费人力。

    除此之外江瓷还有一层考虑。

    卫生间里是陈尸现场,警察他们应该把该搜寻的东西搜寻得差不多了。而客厅里的东西,大不了先让龙炽找找看,龙炽的粗心江瓷是最了解的,恐怕光靠他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等自己把这个地方简单地搜索完毕后自己再去帮龙炽找。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江瓷来到了卫生间,看到白瓷砖上熏黑的印记,还有落在地上的片片黑色的衣服碎屑,江瓷的胸口还是一阵一阵发紧。

    她抓紧时间,检查了一下淋浴头和装洗浴用品的小柜子,又留心翻了翻还挂在浴室一角的毛巾,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就准备折回客厅。

    在离开前,江瓷的脚踢到了一边摆放着的木桶,发出了沉闷的哐的一声。

    江瓷盯着这只木桶,隐约记起来——

    这应该就是那只盛满了油的木桶?

    江瓷留心看了警察的勘验报告,里面说的很清楚,这只盛了油的木桶上只有悬挂在浴室里的安的指纹,还有木梨子的指纹,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看着这只静静摆着的木桶,江瓷注意到桶底还有一丝残油,她不由地又出了神:

    从现场所有痕迹来看,也难怪警察会做出是“自杀”的结论。

    一切证据都指向,她的确是自杀。

    屋里并没有打扫过的痕迹,所有的指纹、脚印,都是她的,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有前些日子腰部和腿部受伤留下的伤痕,她又没有别的亲人,因此,即使她的脸被烧毁了,也并不妨碍警方认定她为自杀。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自杀的动机,是他们最需要思考的。

    起初江瓷刚刚听到修讲的关于他们过去的故事,第一个念头就是,是神学院把安的过去全盘告诉了她,这样一来,按照安的个性,她必定会选择一死来结束整个悲剧。

    可是神学院又明确表示,安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

    那么,到底是什么驱使她采取了如此残酷的自杀方法呢?

    自缢,加烧死,甚至还自备了一桶油。

    即使有人及时赶到,想要救她,这屋里也没有水,情急之下,很可能分不清这桶里的是水还是油,尽数泼到她身上……

    想到那样的惨景和痛苦,江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望向那桶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肃然。

    她蹲下身子,想检查一下这个木桶,但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了的叫喊声:

    “江瓷姐,龙炽哥!你们快来!这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