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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疑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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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真的只剩下木梨子一个人了。

    木梨子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回了家里,却被家里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乱七八糟的沙发, 被砸掉了一个角的茶几,躺倒在地上的凳子,被安遗落在了这里的拐杖……

    这样的混乱,叫木梨子有些吃不消了。

    她只是想离开一下,留给他们吵架的空间,以免让他们介怀自己在场而吵不起来,也省得自己在的话还得劝架,那样的话,就听不到最真实的话了。

    但木梨子没想到,他们居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她来到了被撞歪的沙发面前,俯下身,从沙发底下取出来了一个用胶布粘着的录音笔。录音笔顶端的红灯还亮着,明显是处于开启状态的。

    但现在的她完全没了听的*,随手把录音笔揣进了兜里。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茶几上的两个东西。

    木梨子哪里认不出来,那是两把自己别墅的房门的钥匙!

    这两把钥匙放得整整齐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木梨子忙不迭把那纸抽出来,上面,赫然是安娟秀的字迹:

    “左边的是我的钥匙,右边的是夏绵的钥匙,有些事情,我们得各自冷静一下。不好意思,修把你的茶几砸坏了,我把钱用胶布贴在了录音笔的旁边,沙发底下,你可以找找。非常对不起。简遇安留。”

    木梨子马上再度弯下腰去,在沙发底快速地摸索了一番,果然,在距离自己贴录音笔不远的地方,贴着一沓百元大钞。大概有10张左右。

    木梨子捏着这些粉红色的钱币,半晌后才勉强露出来了一个微笑:

    安,她可能早就发觉自己迟迟不归的原因了吧。

    这些钱,还有这段留言……果然是安的作风啊。

    ……

    安站在别墅区的门口,和在门口跨坐在摩托车上的修对望。

    她的声音已经不稳了,带着隐隐的哽咽声。颤着说: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修把车上唯一的头盔抬手抛过来,安抬手接住,修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瘫表情,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回去了,谁送你回去?

    安手抱着头盔,颤巍巍地靠近了修。修也从车上下来,大步地几步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送上了车。

    安像是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修的怀里,闷声说:

    “带我走。”

    修答应得干脆:

    “好。”

    “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好。去哪儿?”

    “你带我去哪里都好。”

    “……好。”

    修满口答应着。转身欲走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木梨子。

    她显然是跑出来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沓压根没来得及放下的百元大钞。

    她看着安刚才根本没在她面前露出的脆弱样子,忍不住朝安走了几步。

    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个残忍的人。

    可修在察觉她拔脚欲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来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撤开了注视着木梨子的视线,头也不回地把安放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安的眼前,让安看不到木梨子,并迅速把车调转了一个方向,一脚发动了车子。

    木梨子的脚步僵在了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修和安,自嘲地笑了笑:

    揭开她的秘密和谎言的是自己,想要和好的也是自己,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

    夏绵回到了学校。

    他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卓格格,刚刚他已经去了她的家里,家里没人,所以他就跑来了学校。

    现在,他急切地想要找到卓格格,问问前天晚上的事情。

    聂娜娜的死,究竟和卓格格有没有关系?

    如果把时间推移到前天晚上八点半的话……

    刚给聂娜娜打过电话,夏绵的心情尚未平静,要问的问题还没问完,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夏绵几乎是用抢夺的架势,一把把手机抓起来,按下了通话键:

    “喂?!”

    也许是被夏绵过于严肃的口气吓着了,电话那边的人过了好久,才谨慎犹豫地开了腔:

    “夏绵,我是格格呀。”

    夏绵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把语气放缓了些:

    “格格,是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做什么?”

    卓格格的口气和往日一样娇嗔:

    “我想你了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绵终于露出了这两天间露出的最真心的笑容:

    “我忙完自己的事情就回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啊。”

    卓格格关心地问:

    “那你调查到了什么?”

    夏绵现在暂时不想和卓格格讨论这个问题:

    “现在先不说,回倥城的话我跟你好好聊聊。”

    卓格格却不依不饶起来:

    “不管!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是你女朋友哎,这么小气,也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嘛。”

    夏绵有些不耐烦了。要让心情烦乱的他和卓格格说两句话就恢复往日的心境,实在是太困难了:

    “格格,你别闹了,我很累,改天再说好吗?”

    卓格格静了几秒,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夏绵仍不大耐烦:

    “什么?”

    卓格格怔了怔,说:

    “没什么。我在洗澡呢。”

    夏绵也听到了那边哗哗的水声,但他对于卓格格迅速转换的话题也没什么兴趣,敷衍了几句,就挂下了电话。

    当时的夏绵,心情杂乱。完全没注意到卓格格话中的疑点,但是被安那么一说,又拿出了u盘的证据,夏绵原本相信卓格格的心,也乱了套了,就连她打来的那通电话里。也有众多的疑点可以发掘出来:

    比如说,她为什么忽然会那么关心自己会调查到什么?她为什么突然改换了一个那么生硬的话题?

    夏绵懂得疑人偷斧的道理,可他已全然控制不住自己思维的走向。

    万一,真的是卓格格……

    不行,他一定要找卓格格问个清楚!

    夏绵也实在是太心急了,居然忘了要给卓格格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她的位置。只知道急匆匆地在校园里乱找一通,逢人就问。

    在抓住一个和卓格格同属学校宣传部的女孩后。他终于探听到了卓格格的去向。

    据那个女孩说,有个中年男人,戴了副金丝眼镜,像个老师的模样,说要找卓格格谈点宣传工作的问题。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面生,绝对不是他们熟识的负责宣传工作的老师。也不像是学校里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老师,但卓格格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好像是认识他的样子。两个人现在应该是去宣传部的会议室里谈话了吧?

    夏绵谢过这个给自己指路的女生后。朝宣传部的会议室走去。

    在办公楼里,夏绵找到了宣传部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絮絮的说话声。

    夏绵凑到门口一看,里面的情景吓了他一跳:

    在会议桌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在他的手边,摆着一副金丝眼镜,应该就是刚才宣传部的女孩所描述的那个人,而卓格格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肩膀,而且她的左胳膊一看就是脱了臼,松垮垮地在一边垂着。

    夏绵一看就急了,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中年男人说话了: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这种居高临下,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讲话态度,叫夏绵的全身寒了一寒,连推门的动作都慢了一步。

    接下来,他听到了他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卓格格的声音,冰冷、沉静,近似于一台训练有素的机械,甚至和当年他刚刚认识修的时候,修的那种声音毫无差别:

    “我知道。我违反了学院的规则。”

    听到“学院”二字,夏绵倒退了一步,手掌无意识地攥紧了。

    中年男人很满意卓格格的态度,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第六条吗?”

    卓格格低头,态度非常恭顺:

    “是的。如果合作者内部产生矛盾,一方对另一方可以予以制裁,但必须是在被制裁者不知道制裁具体手段的情况下予以制裁,否则以破坏学院规定论,其余学员可联手对违反规定者予以制裁。我已经违反了。”

    夏绵记得,在游乐场的鬼屋里,弓凌晨和修对峙的时候,也曾提过这条规定。

    卓格格也是……“学院”里的人?

    学院……神学院?

    她制裁了谁?该不会是……

    中年男人说:

    “那我来的目的,你知道了吧?”

    卓格格侧过脸来,看了看自己脱臼了的肩膀,冷声说:

    “我知道了。是要杀了我?”

    夏绵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僵硬了的手掌抬起来就要去推门,却又被中年男人的声音制止住了动作:

    “不,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件事。你们老大,现在要收网了。”

    卓格格抬起头来,微微出汗的脸上满是不解:

    “收网?收什么网?你不杀我吗?”

    中年男人嗤笑道:

    “不会吧,你这么希望我杀了你?”

    卓格格垂下头去,不言语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

    “这就对了,不该你问的事情最好别问,但你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会告诉你的。简而言之,你们老大现在缺少能用的帮手,你还不能死。接下来的事情,是我要来通知你的事情。首先,离开这个学校,像9号弓凌晨一样,消除掉你所有的身份。你前天晚上做下的事情,已经被不该发觉的人发觉了,要想保命的话,就马上离开这里。”

    前天晚上?

    夏绵的喉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攫紧了。

    “……其次,做好充足的准备,你们老大已经玩腻了那个玩具了,现在正准备开发出一种新的玩法,你需要去协助你们老大。”

    “最后……”

    那中年男人拖长了声音,道:

    “最后,立刻跟我走。”

    卓格格低着头,问了一句:

    “那夏绵呢?”

    夏绵听到卓格格提到自己的名字,心头一紧,第三次想要推门而入。可他的动作,再次被中年人阻止了。

    这回阻止他的,不是什么言语,而是他含着笑意,调侃地看向站在门口偷看的夏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