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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里。
黎树没有回村子，也没去公司。
直接开车去了春来大药房。
“黎树，你怎么来了啊？你是来找爷爷的吗，他不在药房。”
“不，我不找他。”黎树在旁边的沙发坐着。
拿了根烟点燃。
抽了两口。
许小慧见黎树没有开口的意思，拿了作业在讲台上做着。
两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得，互相不打扰对方。
而时间，永远不会停止，依旧缓缓流淌。
坐了半个小时，烟一根接着一根。
黎树才起身。
转头走了。
没有跟许小慧说话，也没告诉过她，她爷爷已经死了。
互相不打扰。
或许，留她一点信念，觉得某一天爷爷会回来，挺好。
又或者许掌柜只说自己是去远行，然后就这么消失，也挺不错。
黎树觉得，只要不告诉他们许掌柜是邪教护法，杀了很多很多人，就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深吸了口气。
屋子里，许小慧看着黎树离去的方向，忽然，有一些伤感。
她总觉得黎树今天来好像有话说。
是坏消息吧？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应该不会是有什么好消息。
……
黎树这次没再在县里停留。
开车回了村子。
“村长你回来了啊？我们正要打电话给你，既然你回来了，那正好。”
“牛强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从中午吃过饭开始，就一直发呆，喊也不回话，好像丧失全部记忆力一样。”
“确实，像小孩子。”
具体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黎树见大家多这么说。
连忙点头。
“行，那我去看看。”
牛强家在村子里，条件算是比较差的。
三间土砖房，除了牛强夫妻和孩子睡的房间是盖的瓦片，厨房和客厅都是盖的稻草。
因为担心漏雨，稻草下方还用塑料布铺了一层。
屋顶不透光，平时天晴还好，要是一下雨，屋子里阴恻恻的，像是鬼区。
黎树和牛强，也没什么交情。
就算说过几回话，也大多是工作上的。
不过村子里有穷人，这让黎树这个村长感慨良多。
一直觉得在自己上任后，大家的生活应该会好很多。现在发现，好是好了，但，有些人的家庭状况，还不算好。
“村子还要发展，只有我一家工厂，未必能安排全部劳力。唯有把乌木村建造成工业村，才能带动大家发家致富。”
很快，黎树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
暂时，黎树还是飞快跟着进入屋子。
“病人在哪，具体是怎么发病的？跟我说说？”
因为牛强这个病来的奇怪，所以村子里见黎树来治病，跟着来了不少人。
要说黎树也真是的。
牛强老婆，倒是又是倒茶又是抓过年剩下的瓜子。
“黎医生你先坐下来喝杯茶？有你来了，我就不担心了。反正牛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还是先招待招待你。”
黎树却摇了摇头
既然知道对方的情况不好，这一回，自然也不可能浪费这时间。
“我来帮忙治病。喝茶就等把病治好吧。”
他笑着说了句。
这时，也终于看到了病人。
牛强在房间里探出脑袋。
村子里其他人，因为屋子不大，进来的不多，三三两两。
大多围在屋外。
窗户也有几个喜欢看热闹的妇女朝着里面探头。
“咱们这里，牛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看黎医生怎么治病吧。”
“应该不是大毛病吧！”
议论声中。
黎树已经让牛强老婆去控制好牛强，牛强不能肆意活动，才能更方便诊脉。
望闻问切。
这是中医行当里最基本的东西。
也是黎树确定一个人病症的手段。
当然，西医方面，通过仪器设备观察病体，其实也是一个手段，而且，因为看的更为清楚，判断准确率更高一些。
也是相对的。
黎树有医经，望闻问切方面的准确率，不会比机器设备少。
再者，黎树有透视眼，这还是玉简九歌第一层所觉醒的能力呢。
这透视眼可比最清晰的X光，效果还要好。
黎树判断病症的方法，很多很多。
之前，每一次都能很快有答案。
可是这一回……
黎树却皱起了眉头。
“黎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牛强老婆有些忍不住询问。
黎树示意挥手让她安静。
里面的几个村民，也全都闭紧嘴巴，连大气多不敢出。
以前黎树看病多是很快发现病情，然后便是胸有成竹，夸夸其谈……什么时候碰到过现在这样，连看病症，似乎多有一些难度的样子。
好在黎树没让大家等太久。
一分钟不到。
就听黎树深吸口气：“确实有些麻烦。”
“准确的说，从身体上，看不错虎牛强有什么毛病。有点像是大脑正常的生理退化！”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脑退化？
听说过，就是老年痴呆嘛，不是老年人才得么？
村民心里多带了疑问。
包括窗户外的众人，不过大家多明白，在这里，黎树正在想办法诊治，他们倒是不敢大声喧哗，生怕会打搅到黎树。
牛强老婆听到这个说法，眼泪就下来了。
“那岂不是说，以后他会渐渐忘记所有人……包括我，以后也不能出去走动，会忘记路？不记得吃药，不……”
两个人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就在两人的房间里，再支了两张床。大一点的是给两个女儿睡的。
这时候，三个孩子还在学校里。
房间才能空旷一些。
不然……
牛强家里负担很大。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牛强老婆一听说自己男人得了这种毛病，眼泪完全止不住。
这个毛病，早听说治不好的。
也就等于她一个人，以后不但要照顾三个小的，还要照顾好牛强。
一个人，负担五个人……
哪怕她再能干的女人，想要养活这一家，难……
如珠帘一般的泪，断了线，噼里啪啦往地下掉。
眼看着气氛有些沉闷。
黎树摸了摸鼻子，颇为好奇：“我有说过治不好吗？这毛病虽说麻烦点，可还不至于要了你们一家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