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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一切都是虚妄
“还是一起……”纳兰容珩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场景就又发生了变化。
刚刚夜冥楼还在他的旁边，此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现下，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房间，他此时就坐在房间的椅子上。
由于眼前的一切变化得太快，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忽然意识到房间的一切摆设都很熟悉。
脑中一转，他发现这就是他在山谷中住了将近五年的地方。
只不过房间明显重新布置过，满眼都是艳烈的红色。窗上贴着喜字，桌上还摆着红烛。
正当他还在怔愣之中的时候，房门倏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秦子煜走进了房间。
一看到他，就瞪大着双眼道：“纳兰大哥，你怎么还没换上喜服？今日可是你和君姐姐成亲的日子，这一天你不是盼了好久了吗？”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纳兰容珩惊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怎么可能和汐儿成亲？
汐儿又怎么可能答应嫁给他？
可是转瞬他就想起来了，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不过是汐儿的梦魇罢了。
一种失落油然而生，他想要和秦子煜解释，又想起秦垣的告诫，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问道：“汐儿在哪儿？”
“纳兰大哥，你怎么了？君姐姐此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啊，正等着你去接她呢。君姐姐也真是的，这样的婚礼实在太简单了，应该昭告天下的。最起码也应该风风光光大办一场，才不枉纳兰大哥等了这么久啊。不过你也不要生君姐姐的气，毕竟她……”
秦子煜的话还没说完，纳兰容珩已经离开了房间。
他几乎是跑到了君洛汐的房门外，就见君洛汐此时已经换好了一身大红嫁衣，正在往头上戴凤冠。
不得不说，一身凤冠霞帔的她真是美得倾国倾城。
许是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纳兰容珩，她惊讶地转回头，望着他道：“怎么了？你怎么还没换上喜服？难道是后悔了？”
说到这儿，她抿了抿唇，勉强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如果反悔了，这场婚事取消就是。”
“不是，我没有后悔。”纳兰容珩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说完后他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原来他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依旧不想错过。
甚至他还想着，既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何不能满足自己一回呢？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不是吗？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他已经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对着君洛汐温润一笑，由衷地道：“汐儿，我只是不敢相信，不相信你真的愿意嫁给我。现下看到了，也就安心了。好了，你先准备一下，我……我待会儿过来接你，可好？”
“嗯。”君洛汐听到他的话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纳兰容珩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穿着一身喜服将君洛汐引到了屋前的那片桃花林。
当他们过来的时候，轩辕澜和秦子煜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轩辕澜一见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道：“怎么才来啊？难道你们还害羞不成？快点儿，拜了堂好早点儿送你们入洞房。”
“前辈，你看，纳兰大哥的脸都红了。”秦子煜在一旁打趣道。
纳兰容珩闻言有些无奈，知道自己解释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不过一想到马上他就能和汐儿成亲了，他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抓着红绸的手十分地用力，微微还有些颤抖。
这时，一只莹白如玉的柔荑伸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其中的安抚之意却让纳兰容珩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而几乎是在同时，就听轩辕澜喊道：“一拜天地。”
接着是“二拜高堂。”
纳兰容珩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小手已经塞进了他的掌中，拉着他完成了前面的两个步骤。
可待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轩辕澜的话音刚落，夜冥楼就找了过来。眼看纳兰容珩正在拜堂成亲，他踏空而来，神色凌厉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见状，秦子煜第一个挡在前面，小仙童板着脸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不错。既然你已经娶了姬夙瑶，回冥界当你的冥王了，还回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汐丫头不够是不是？你不稀罕她，有的是人稀罕她！”轩辕澜冷哼一声，也沉着脸说道。
夜冥楼闻言却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娶过姬夙瑶的？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汐儿的梦魇。可是一想到汐儿都经历了些什么，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疼。
他想要上前解释，又想起了秦垣的告诫。
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汐儿，我并没有娶姬夙瑶，一切都……都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这次来，就是来带你离开的。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人的阻挠，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跟我走好不好？”
“晚了。”
君洛汐揭开盖头，冷冷地回望着他，眸底深埋着恨意。
对于夜冥楼的话她根本就不为所动，冷声道：“今天是我和纳兰大哥的大喜之日，我不想见血。趁我还有耐性，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
“汐儿？”
夜冥楼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君洛汐会这么恨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纳兰容珩在一旁看着，心中溢出一丝苦涩。原来无论是虚妄还是现实世界，他的那些心思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闭了闭眼，他开口劝道：“汐儿，你跟他走吧。”
“什么？”君洛汐惊诧地看向他，问道：“纳兰大哥，你是认真的吗？你还是后悔了是吗？”
“我……”纳兰容珩还想再说什么，夜冥楼已经等不下去上来抢人了。
因为他的突然出手，纳兰容珩下意识地挡在了君洛汐的面前。两人一个照面的瞬间，夜冥楼给他传音道：“没有时间了，你在做什么？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