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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一锅端
医院观察室内，走道上的喳闹让顾怜雪缓缓的醒了过来，看着病床边没有一个人，顾怜雪试探性的喊道：“卓颜？”一直在病房门口看着外面情况的郝鹏立即转身回到了病床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怜雪笑着说道：“大嫂，吵醒你了？没事，你接着休息，大哥就在门口呢。”
“他在门口干嘛？”顾怜雪一脸疑惑的看着郝鹏，门外是医院走道，也属于禁烟区，卓颜一个人留在门外自然引起了顾怜雪的好奇。
正在郝鹏愁于怎么解释的时候，卓颜和钟瑞琦走了进来，见顾怜雪已经醒了，卓颜笑着坐在了顾怜雪的身边：“醒了？刚才吵着你了？”
顾怜雪看了看钟瑞琦，满脸通红的收回了手：“刚，刚醒。”在外人面前，顾怜雪自然感到害羞，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和之前不同，之前和卓颜属于“敌人”，朋友，而现在她可是卓颜的女朋友。
钟瑞琦立即注意到了顾怜雪的转变，首先顾怜雪被卓颜牵着手，没有拒绝反驳，一反常态的没有对卓颜直接开骂，反而脸上此时写满了羞涩，其次，顾怜雪在卓颜面前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眼神也在躲避钟瑞琦，与之前钟瑞琦认识的顾怜雪完全判若两人，曾经一见面就拌嘴的两人此时异常的和谐，甚至有些过头了。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一旁的郝鹏笑着对顾怜雪说道：“大嫂，你还是休息休息吧，你这也没睡多久啊。”
听见郝鹏对顾怜雪称呼，红脸的不仅是顾怜雪，钟瑞琦也是瞬间变得满脸通红，顾怜雪缓缓的对郝鹏说道：“不，不是说过让你别这么叫我吗，我休不休息管你什么事。”说完还不忘瞪了郝鹏一眼。
卓颜坐在顾怜雪身边，抬头看着满脸红润的钟瑞琦：“你的脸怎么了？”
钟瑞琦轻咳一声将话题立即转移：“没事，我先回刑侦队了，等你有空来刑侦队做一份笔录。”
就在钟瑞琦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卓颜起身叫住了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转身看着卓颜，钟瑞琦下意识瞟了瞟卓颜身后的顾怜雪：“现在？”
卓颜点了点头转身蹲在顾怜雪身边：“让郝鹏留在这里照顾你，我去一趟刑侦队，一会就回来。”
出乎钟瑞琦的意料，顾怜雪不仅没有再针对卓颜，而是温柔羞涩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卓颜笑着站起了身，跟着钟瑞琦离开了观察室，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安静的电梯内钟瑞琦忍不住的低声问道：“你和顾怜雪……”
卓颜面带微笑没有回答，算是一种无声的默认了，通过电梯里的玻璃，钟瑞琦注意到了卓颜脸上的表情，她知道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不知道怎么了，钟瑞琦心里感到酸楚，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此时没人知道卓颜这张笑脸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复杂情绪。
坐上熟悉的轿车，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卓颜掏出烟叼在嘴边，钟瑞琦习惯性的将烟灰缸拿了出来，随后缓缓的说道：“赵医生和阿力之间是亲兄弟的关系，赵医生这才会帮助阿力，而那个叫张莫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帮助阿力，阿力之前潜伏在“沙狗”身边，张莫至始至终都想得到“沙狗”的地盘，这也导致“沙狗”多次想除掉张莫，作为“沙狗”当时的左膀右臂，阿力也应该和张莫交过手，两人应该是敌对关系，可现在看来，事情或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卓颜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他们三人在办公室内待了这么久，并且赵医生能让张莫来接应阿力，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阿力处于昏迷，即便醒来或许你也问不出什么，毕竟他已经铁了心背叛了你，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是死路一条，加上他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知道刑侦队审讯工作的那一套，所以对他的审问我认为结果不会有太多收获。”
钟瑞琦点了点头，认同卓颜的说法：“没错，阿力这次背叛已经让他走上了绝路，并且“沙狗”很可能也是被他干掉的，他曾经也是刑侦队的一员，自然了解我们的审问手段，他可不怕这些，我了解他，从他嘴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你从张莫下手呢？”
弹了弹烟灰，卓颜依旧保持着笑意：“刚才你冲到他的身边，揭开了他的伪装，他第一时间说清自己并没犯罪，自己只是来医院看朋友，说明他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或许他早就想好了如何找到与阿里没有关系的借口，这种性格的人小心谨慎，做事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线索，必须先敲开阿里的嘴。”
“可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阿里根本不会交代什么。”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钟瑞琦回过神来：“你是说赵医生？”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赵医生显然是最胆小，最害怕沾染是非的人，他在努力规避自己与阿力和张莫的关系，见你们拿着枪到来，他也是第一时间躲开的人，当你掌握他与阿力之间的关系资料时，击垮了他的心理建设，以至于他直接瘫倒在地，这种人是最容易通过审讯手段攻克的对象，只要掌握了他对阿力的了解，自然也能找到撬开阿力嘴的办法。”
钟瑞琦再次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回去就安排先审问赵医生。”
卓颜转头看着钟瑞琦：“我能在一旁听听吗？”
“你想旁听？”
“嗯。”
“按照规矩，你不是警务人员，没有这个权力，不过我相信以你的专业能在审问过程中给予我帮助，所以审问工作我会让你协助，你就和我一起去审问犯人吧。”
再次来到刑侦队，卓颜的感觉和上次一样，不少刑侦队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指着卓颜笑着，他们还是在议论着刑侦队队长麻辣小辣椒钟瑞琦的“男人”，钟瑞琦并未理会，直接带着卓颜来到了审问室，告诉队员将赵医生带来后，钟瑞琦和卓颜坐在了办公桌前。
没过多久，赵医生便带到了卓颜面前，一名刑侦队人员将赵医生按在了特制的椅子上，解开赵医生双手上的手铐后将其双手绑在了椅子两侧，随后转身离开。
钟瑞琦一脸冰冷的盯着赵医生：“没想到我们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赵医生低着头不敢直视钟瑞琦。
“姓名！”钟瑞琦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吓得赵医生身体一颤：“赵，赵成，年纪三十八岁，职业医生，家住……”一连串的话语从赵医生嘴里说了出来，钟瑞琦一边记录一边问道：“你知道你弟弟赵力在不久前杀了人吗？”
“不，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卓颜这是开口问道：“张莫和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赵医生低下头，用额头剐蹭着手腕的袖口，擦了擦汗水后缓缓说道：“张，张莫是赵力的救命恩人，几年前赵力在路上被仇家砍伤倒在箱子里，路过的张莫将他救了，从此两人开始频繁来往，赵力原本就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知道“沙狗”对张莫一直有杀心，所以暗中帮助张莫多次，两人的关系极好，甚至超过了我这个当哥哥的。”
卓颜眉头紧锁低声对身边的钟瑞琦说道：“干掉“沙狗”或许是阿力和张莫共同的计划，我想起来我去夜幕酒吧寻找“沙狗”的时候，在二楼见过和张莫刚才一模一样打扮的人，我相信当时我遇见的应该就是从夜幕酒吧刚刚离开的张莫。”
钟瑞琦点点头问道赵医生：“这次“沙狗”的死，和张莫有没有关系。”
赵医生连忙老实说道：“有，有关系，他和阿力一起干的这件事，在，在我办公室的时候，阿力和张莫就说过，他们好不容易干掉了“沙狗”，接手了他的盘口，却没想到一瞬间就被你们端了，并，并且……”赵医生下意识的抬了抬头，眼睛看了一眼钟瑞琦身边的卓颜，钟瑞琦和卓颜同时注意到了赵医生的表情，齐声问道：“并且什么！”
赵医生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并且就是因为卓颜，阿力想帮张莫除掉卓颜，所以在夜幕酒吧布置了陷阱，等待卓颜的到来，没想到没抓住卓颜，然而被卓颜把夜幕酒吧毁了，甚至直接导致“沙狗”的地盘被端了。”
卓颜面沉似水缓缓问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我，我还知道阿力说过，之前“沙狗”派人针对你，就是受到了张莫的雇佣，而且，阿力是警察的身份，我和张莫都知道。”
钟瑞琦惊讶的盯着赵医生：“你们怎么知道的！”
“是阿力自己说的，张莫在救了阿力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从阿力口中得知了他其实是你们的卧底，安排在“沙狗”身边的一枚棋子。”
钟瑞琦紧接着问道：“那张莫为什么要雇佣“沙狗”针对卓颜！”
赵医生连忙摇着手慌忙的解释着：“这，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张莫为什么会针对卓颜？这次要不是阿力来我办公室让我治疗他的枪伤，我甚至不知道阿力是被卓颜打伤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