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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悄然改变的态度
“菜齐了。”热情的老板娘一脸微笑的盯着卓颜，观察许久后她低声将嘴凑到了钟瑞琦的耳朵旁：“小钟啊，我看这小伙子精气神挺不错的，你也不小了，没考虑考虑？”
那张一向冷如冰山的脸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润，钟瑞琦低声回答着老板娘的关心：“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也可以发展成恋人啊，多少夫妻不是从朋友开始的？”没等钟瑞琦回答，老板娘轻轻拍了拍钟瑞琦的肩膀，转身离去，离开前还给了卓颜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卓颜：加油。
看着眼前极具视觉诱—惑的川菜，卓颜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川菜中浓烈辣椒的辣味和花椒的麻味不断冲击着鼻腔，每一道菜似乎都在牵引着卓颜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麻辣的刺激让卓颜欲罢不能：“嗯！”
一声感叹的同时，卓颜微闭双眼，脸上写满了享受，感受着味蕾上的火辣，卓颜顿时汗如雨下，钟瑞琦似乎早已习惯了川菜的精髓，早已被辣的满脸通红的她此时看上去没了之前的冰冷，更有一种知性女人的味道了。
“现在要是有冰啤酒，那才是绝配。”卓颜发出感叹，钟瑞琦转身叫来了老板娘，点了几瓶冰啤酒，将冰爽的啤酒倒入嘴中，熔化麻辣刺—激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半瓶啤酒下肚，卓颜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爽！你不来点？”
钟瑞琦果断的拒绝：“不，我从不喝酒。”
“那真可惜。”
“可惜什么？”
“你少享受了一件美事呗，麻辣加冰冻，两种味觉上的极端感受融为一体，那种滋味只有尝试过的人才能体会，你这种当官的就是这么矫情，当年我们在部队想要弄到一瓶酒，那可是难如登天呢。”
钟瑞琦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卓颜，一把抢过了卓颜手里的酒瓶，将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嘴中的麻辣瞬间有了另一层滋味，卓颜笑着问道：“怎么样？”
钟瑞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不错。”放下酒瓶，钟瑞琦恢复了之前冰冷的表情，盯着卓颜低声问道：“你到底与我父亲之前认识吗？”
“上次我不是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吗？我们不认识，只是都在部队待过，有共同话题而已。”卓颜云淡风轻的再开了一瓶啤酒放在手边。
“不可能，虽然我不知道父亲在部队到底任什么职，但我了解他这个人，即便你们都来自部队，有共同话题，他也不会对你这么热情，这几天他已经问了我很多次了。”
“哦？问你什么？”
钟瑞琦低着头，脸上的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有些羞涩：“问我你的联系方式，问我什么时候再带你回去。”
“伯父也是寂寞啊，你平时多陪他一些吧。”
“你们真不认识？”
卓颜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认识，你不是有我的联系方式吗？可以给伯父。”
“这，这算什么？”钟瑞琦突然高声的叫了起来：“你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我要让你去陪我的父亲。”
看着情绪激动的钟瑞琦，卓颜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没理由去你家陪你父亲吧，这样吧，把你父亲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约他出来喝茶聊天。”
“凭什么要我父亲出来陪你？”
“我艹，你别这么不讲理，是你说你父亲找我，我去不是不去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等你父亲继续找我？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钟瑞琦咬牙切齿的盯着卓颜，她真想一巴掌扇在卓颜那张笑脸上：“你就以我同事或者朋友的身份去，别让小区其他人看见后误会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我去陪你父亲聊天，还要躲着你们小区里的人？我可不是贼，再说了，你这是做贼心虚吧，本来我们之间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躲躲藏藏的干嘛？”
“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你打算多久去？”
“就这几天吧，村子重建完成之前去一趟。”
“对了，我听说负责寡妇村重建设计的就是唐语汐？”
卓颜斜着眼盯着钟瑞琦，嘴角微微上扬的他甚至已经知道钟瑞琦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打算提醒我，和她保持距离，不要和唐家产生任何关系？唐语汐是唐全林最爱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加上我又救过她，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一点什么，对吗？”
“你知道就好。”
“上次和唐全林吃饭，已经算是他们唐家的感谢了，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了你还担心什么？”
“互不相欠？如果真是这样，唐语汐怎么经常出现在你身边呢？真像你所说的互不相欠，她应该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整天围着你转吧。”
卓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姐啊，这是人家的自由和权力吧，我总不可能告诉她请离我百米开外保持距离，再说了，她是喜欢和寡妇村的村民们待在一起，又不是喜欢待在我的身边，脚长在她的身上，只要不违法，她想去哪就去哪，我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我相信你们也没有吧。”
看着钟瑞琦又想开口反驳，卓颜立即继续说道：“别说了，我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做，钟警官，还是那句话，即便我与唐全林之间有什么，你也没有权利过问，在没有找到唐全林犯罪证据之前，他依旧只是一个清白的商人，我与他的接触也是正常交流和接触，我说的对吗？”
钟瑞琦咬着牙点了点头。
卓颜笑着继续说道：“这不就对了？没有证据之前，你们不能认定他就是一个犯人，你们也没有权利阻止任何人和他接触，更没有权利教我如何结交朋友，你若真是想瓦解唐全林的势力，还是将专注度都放在他的身上吧，找到证据比任何未雨绸缪都重要。”
钟瑞琦叹着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他太狡猾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的犯罪，这几年他亲自参与的军火交易已经明显减少了，我担心他开始打算退居幕后，最终彻底将军火生意放弃，从而洗白自己，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将无法找到他的证据了。”
卓颜夹着菜，放入嘴中后一脸享受的笑了起来：“唐全林的岁数也不小了，军火生意迟早会交给别人。”
“不可能，我做过很多设想，对唐全林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彻底断绝了军火生意这条路，未来的唐家将会是干干净净的生意人，他不可能将军火生意交给唐语汐，而且唐维是他养子，按照我对唐全林的了解，他不可能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交给一个外人，他宁愿将其放弃，也不会便宜了其他人。”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对唐全林的评价？我倒不是这么认为，我个人感觉他手里的军火生意最终一定会传承到唐维的手里，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知道自己与你们暗斗了这么多年，军火生意现在已经是烫手山芋了，然而他铁定是不会把这么危险的生意交给唐语汐，那么他会给唐语汐留什么呢？”
钟瑞琦摇了摇头。
卓颜淡淡一笑：“干干净净的公司和产业，将你们的注意力都引向接手军火生意的唐维身上，唐语汐拥有的公司将会有更多的时间被洗白，而唐维这个人在我看来是个极具野心的家伙，他要的，估计也是唐全林的军火资源，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唐全林将军火资源白白放弃，所以……你们的重心点其实一直放错了位置，应该从唐维身上着手，才有可能查到一些线索。”
“你才与唐全林见过一面，就断定他会将军火生意最终交给唐维？”
卓颜拿着酒瓶喝了一口，轻哼一声后缓缓说道：“了解一个人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如果你足够仔细，见过足够多的人，了解过足够多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或许你会更快了解他。”
钟瑞琦不削的笑了笑：“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也学过心理学分析过行为细节的书，我不相信我对唐全林的判定会比你差，你认为你见过的人会比我多吗？”
卓颜云淡风轻的看着钟瑞琦，随后狂笑了起来，站起身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豪迈的擦了擦嘴角：“你见的是人，而我见的是“魔”，你在阅人的时候，我在读“魔”，我见过的东西是待在办公室的你无法想象的，别给我说理论那一套，也别给我书上怎么写，我的判断基于现实和所在的环境，我和你即便同在一个空间，看待的事物绝对不会相同。”
钟瑞琦无言以对，卓颜的这番话让她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卓颜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并且开始思考自己的侦查方向是不是应该放在唐维身上，卓颜的提议她听进去了，这也是她第三次听取了他人的意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听一个外人的意见，但事实证明，无论是连环杀人案还是张杰伦的事件，卓颜的分析和判断都是正确的，至少避免了刑侦队走弯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