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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心狠手辣的万九
冯知府脸色一沉：“御香斋好大的胆子，这样发了霉的点心还送与人吃，来人速封了御香斋在青州的分号，再把掌柜拿到府衙，本官亲自审问。”
易贵踉踉跄跄跑到了后院：“不，不好了，刚府衙的人传了信儿来，府衙大人已经下令封了咱们青州的分号，并拿掌柜的去府衙审问呢。”
万九蹭的站了起来：“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封咱们的铺子？”
易贵：“哪是平白无故，是城外破庙里今儿一早抬出了四具要饭花子的尸首，说是吃了咱们御香斋分号发了霉的点心给毒死的，这人命关天，能不封咱的铺子吗，亏得咱一早打点了府衙上下，才能先一步递了信儿来，可也拖不久，您还是快些拿主意要紧。”
万九目光一转便有了主意：“此事容易，一会儿衙差来了，你跟他们走一趟就是了。”
易贵愕然，指着自己：“我，我跟他们去？”
万九：“你若不去，难道让我去不成，你去了，我在外头打点，这官司没几天就了了，若我进去了，你在外头能做什么？”见易贵一脸不乐意，万九又缓声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义父是万岁爷身边儿红人，冯渊一个小小的青州知府怎敢得罪我义父，你放心的去，至多就是过一遍堂的事儿，等你回来，我在百花楼摆酒给二掌柜去去晦气。”
易贵虽一百个不乐意，可实在不敢得罪万九，加之万九许诺了百花楼，想起百花楼的姑娘，易贵色上来，觉得往衙门走一趟也没什么，便道：“那，那，万掌柜可得说话算话。”
万九：“你放心，我万九从不打谎。”眼里却闪过一片狠利之色，自己是从不打谎，只不过这蠢猪也得回得来才行。
万九倒是没想到那丫头竟抓住死了要饭花子的事儿，一举撺掇冯渊封了御香斋的分号，这一招釜底抽薪的确用的妙，看来自己的确是轻敌了，也无妨，本来青州的分号就是自己闲的无聊寻得消遣，关了就关了，能给这丫头添点儿堵也算没白折腾，至于易贵，易成把他安置在分号安得什么心思，当自己真不知吗，想从自己这儿捡便宜，做梦呢。
不说御香斋如何应对，且说三娘张神医跟着回了府衙，张神医低声道：“这一回出了人命，御香斋麻烦大了。”
三娘摇摇头：“以那个万九的作风，只怕会撇清。”
张神医：“这人证物证俱在，他如何撇清。”
三娘：“只要不承认这分号跟御香斋有关不就撇清了。”
张神医愕然：“这样也行？”
三娘：“这样的人，还能指望他讲买卖诚信不成，而且，知府大人封门传人的令下了这么半天，人仍未传到，可见御香斋早已把府衙上下打点过了，这些衙差才故意拖延，就是为了让御香斋想出应对之策。”
张神医微叹了口气：“就算府衙大人清正廉明，可下头的衙差却难以约束，怪不得老百姓都不敢打官司呢。”
正说着，就见衙差带着易贵上了大堂，三娘心道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虽说易贵也是活该，可万九这一招实在不厚道，由此可见万九的为人，根本不会讲什么道义，只要有利于自己，才不管他人死活。
冯大人扫了易贵一眼：“你就是御香斋青州分号的掌柜？姓甚名谁？何处人氏？”
易贵：“回大人话，小的易贵，定州人氏，是御香斋青州分号的掌柜。”
冯大人：“既是御香斋分号的掌柜，怎么发了霉的点心还送出去给人食用，以至于害的四人中毒身亡，可知人命关天之事论罪当诛吗。”
易贵一听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大，大人，小的不知那点心已经发霉，送与那些要饭的吃本是好意善心，哪想会出了人命，大大人饶命。”
冯大人：“饶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何能饶你。”
易贵一听话头不对，这是要让自己偿命啊，这不完了，忙道：“大，大人，那些点心都是从御香斋京里的总号运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发霉，小，小的实在不知。”
冯大人：“如此说来，这人命应该记在御香斋总号的账上了。”
正说着，衙差上来低声回：“大人，御香斋的少东家在外头说有要事需跟大人澄清。”
御香斋的少东家？冯大人挑了挑眉：“让他进来。”
张神医小声道：“三丫头，这青州什么时候出了个御香斋的少东家啊？”
三娘：“说的是呢，我也好奇这个御香斋的少东家究竟是什么人？”却见万九施施然走了进来，三娘恍然，果然是他，这小子真够阴的，这是要把易贵往死里整呢，而且，明摆着来害人的，脸上却带着别样轻松的笑意。
三娘微微眯起眼，这小子还特意换了儒袍博冠，手里一把折扇，使的本来就俊秀的五官多了几分斯文书生气，这样一个漂亮斯文的书生形象，很难让人跟心黑手辣联系在一起。
果然，冯大人脸色缓了缓：“你就是御香斋的少东家？”
万九：“万九见过知府大人，在下本要去江南游历，路过青州听说青州春景甚好，便多留了几日，不想却听说有人冒用我御香斋的名头开了分号，还把发了霉的点心送与人食用，以至于伤人性命，在下虽不大管事，到底也是御香斋的少东家，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却不能坐视，故此特来府衙澄清，我御香斋只在京城有铺子，别处州府并无分号，若有便是假冒御香斋之名，出了任何事，都与御香斋无关。”
万九一番话说出来差点儿把易贵气吐了血，指着他：“你，你胡说，你，你便是御香斋青州分号的大掌柜，那些发了霉的点心也是你让送与那些要饭花子吃的，就是为了分号落个好名声……”
万九却一脸疑惑：“你是何人？你认得我吗？”
易贵脸都变得铁青：“万，万九你少他娘的装蒜，到了这会儿屎盆子想扣我一人脑袋上，没门。”说着忙道：“大人，小的只是御香斋分号的二掌柜，万九才是大掌柜，那些发霉的点心都是他做主让送的，这人命官司跟小的无关……”
万九躬身：“在下的确是御香斋的少东家，只是不知此人是谁？又怎说在下是什么分号的大掌柜，莫非在下好好的少东家不当，却来当什么分号的大掌柜，实在可笑，望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