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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倒大霉还差不多
福顺：“看起来这俩没当出银子。”
三娘：“就算王家常家的房子地都搁在一块儿也值不了几个钱，拿到当铺就更不值了，自然当不出银子。”
福顺：“要是王家这哥俩弄不来银子，青平街那铺子不就还是咱的吗。”
三娘：“要是这么着，以后仍免不了麻烦，既然都打了官司，这一回就得把这些人拍到泥里头去，让他们以后就算想也没力气搅合。”
福顺：“三姑娘想出招儿了？”
三娘摇摇头：“这不正想着呢。”
福顺顿时泄了气：“我还以为姑娘已经想出来了呢。”
正说着，忽进来个小子指着三娘：“哎，你不是葛家那小丫头吗。”
福顺：“你谁啊，什么丫头这是我们家三姑娘。”
那小子：“对，对，就是行三的丫头，我说你不会忘了吧，初四在常家村你还给了我一钱银子呢。”
他这么一说三娘仔细打量他两眼，方才认出这小子正是初四冒充仁和堂大夫的那个骗子，那小子见她神色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吧。”说着一屁股坐在三娘对面的板凳上跟那卖茶的妇人道：“给我来碗茶，要热滚滚的，这还没出正月呢，冷的紧可把我冻的够呛。”
那妇人倒了一碗热茶来，小子喝了一口烫的直吸气，又喝了两口才道：“你不在家做针线跑这儿来做什么？是不是还要整什么人？咱们俩商量商量，只要你还给我一钱银子，我出马保证让你满意，咋样？”
他一说三娘倒有主意了：“这次你要是把事儿办明白了，我给你两钱银子。”
那小子眼睛一亮：“当真。”
三娘：“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小子嘿嘿一乐：“初四我就瞧出来了，别看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个有信用的，成，你说吧整谁？怎么个整法？”
三娘：“这次不是整人，是干你的老本行。”
那小子一愣：“我的老本行？你是说骗？”
三娘点点头，冲他招招手在那小子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遍：“怎么样？”
那小子乐了：“这招儿还真够阴的，你这丫头才多大，就这么一肚子坏心眼，要不是知道你是葛家的丫头，我还真以为你是干我们这行的呢。”
三娘：“甭废话，一句话干不干？”
那小子：“干，有银子拿又是我的老本行为啥不干？不过，这干归干，你得先给我些钱，我得去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
见三娘不说话，以为她不放心呢忙又道：“你要不放心，让这两位兄弟跟我去也行。”
三娘：“福顺石头你们俩跟他去，完了事儿去前头县衙找我。”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来给了石头，跟那小子道：“记得让他写明白了，用青州铺子的房契做抵押，一个月为期，到期还不上就用铺子顶账。”
她那个刚出炉没几天的师兄可还欠自己一份见面礼呢，既然来了这长平县正好上门讨要，总不能让自己白喊他一声师兄吧，想着出茶棚子往县衙去了。
那小子忍不住道：“我说，这丫头疯了吧，往衙门里跑什么？”
福顺：“你才疯了呢，这长平县的县太爷是我们家三姑娘的师兄，这来了一趟总不能过门不入吧，行了，赶紧的办事儿去。”
三人随后出了茶棚子，那卖茶的妇人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当家的，你听见没，刚那俩小子叫那丫头三姑娘呢，妹子哪有称呼姑娘的，你说奇不奇怪。”
她男人：“妹子是你说的，人家可没承认，我瞧着不像兄妹，哪有哥哥什么听妹子吩咐的，行了，你管人家是不是兄妹呢，赶紧把桌子收拾了，一会儿来了客，也好招呼。”
妇人：“大正月里来什么客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吧，要不明儿咱甭出摊了，去葛家村瞅瞅那个糖作坊去，要是靠谱的话，干脆咱这茶摊子也甭干了，跟两个小子一块儿去那个糖作坊做工去，管吃喝还有工钱拿多好。”
她男人看了看冷清的街面儿，叹了口气：“那明儿咱先去葛家村看看再说。”
不说茶棚子这两口子要去葛家村，且说王大发王大有，把长平县都跑了遍，也没借着钱，手里王家常家的房产地契根本就不值钱，眼望着大把的银子就在眼前，硬是拿不到手，这不要急死人吗。
哥俩正想着再去恒通当走一趟呢，却忽听有人叫他们：“两位请慢行一步。”
哥俩回身见一个老头子，瞧着得有六十了，留着山羊胡，穿着一件烟灰缎子面儿的棉袍，头上带着一顶毛边的帽子，手上还揣着暖袖，上头也镶着毛边儿，这打扮一看就是大铺子里的掌柜，后头还跟着两个小子。
看见后头的福顺石头，哥俩愣了愣王大发指着他们：“你，你们不是刚茶棚子那俩小子吗？”
前头的老头儿拱拱手：“两位这是我铺子里的伙计，刚我去办事儿留他们在茶棚子里候着，不想倒听来一桩好买卖。”
王大发：“你这老头儿瞎说，啥买卖？”
老头儿：“两位就别哄老夫了，刚我这俩伙计都听着了，两位不是缺银子吗，我可以借给两位。”
王大有：“这平白无故的你咋会这么好心？”
老头儿：“不瞒二位，在下会相面，你们两位一看就是富贵相，印堂发亮主着能发大财，还有，在下是京里兴和钱庄的二掌柜，此次来长平县走亲戚，不想遇上二位，实乃大幸大幸啊。”
王大发：“你真是兴和钱庄的掌柜？”
王大有：“哥，哥，你知道这个什么和的钱庄啊。”
王大发：“你傻啊，那银票上不是印着呢吗。”
王大有：“我，我哪儿见过银票，再说我也不认识字，不对，哥你也不认字啊。”
王大发：“这几个字认得。”
王大发：“你能借我们多少？”
老头儿：“这个，一百两银子以内我都能做主，若是不够的话……”
王大发忙道：“够，够了，那个您啥时候能借给我们，不瞒您说，我们兄弟有急用，今儿就得要。”
老头儿痛快的道：“今儿要也不难，只是我虽看好二位，这银子借出去也得有个字据有个抵押，您二位打算拿什么做抵？”
王大有：“我们这儿有家里房地契成不？”
老头儿点点头：“成啊，只要是能换钱的都成，可否拿老让老夫看看？”
王大有忙把揣在怀里的房地契拿出来递了过去，老头儿接过翻了翻摇摇头：“这几张房地契至多能抵十两银子，不知可够使唤？”
王大有：“十两银子哪成，我们得要五十两。”
老头儿：“五十两绝不可能，对了，不是说你们还有个青州青平街的铺子吗，青平街老夫去过，那可是青州最热闹的一条街，那条街上的铺面怎么也能抵五十两。”
王大发：“实话跟你说，这铺子的地契如今还在前头的县衙里呢，只要你能借我们五十两银子，房契就能拿出来，到时候押给你，你看咋样？”
老头儿：“怎么会在衙门里？咱这做买卖的最怕惊官，沾了官府可都是麻烦。”
王大有：“这是我姐家打官司争来的家产，县太爷亲自断的，交了银子铺子就是我们的，没什么麻烦，跟你说，你真有些眼力，那铺子可是青州城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之前是糖铺子买卖可红火了，只要那铺子到了我们手里，保证能发大财。”
老头儿暗暗撇嘴心说就你们这两块料，还发大财，倒大霉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