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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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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青冥皇宫格外地热闹,来来往往的侍卫大臣,形色匆匆的宫女太监,都在忙碌着,从青冥皇宫宫门到碧清宫一路都是玄色锦带绕朱红色雕花宫灯排布,而本就富丽堂皇的碧清宫大殿内此刻装上玄色的宫灯锦带,更显气派辉煌。

    着一身玄色雕云华服从内殿出来的君无恒,正噙着一抹讽笑,俊逸的脸庞充盈着张扬肆意的邪气和睥昵天下的霸绝,径直走向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殿中央则是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大殿左侧千娇百媚、佳人如花,右侧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恭迎陛下/父皇圣安!!!”见君无恒出来,殿下众人连忙起身问安。

    “众卿免礼平身。”冷酷的声音自殿上传来,“”

    “谢陛下。”再次齐声说道后众人才起身。

    “今日是朕的寿宴,众卿不必拘束,各自坐下。”君无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是。”听到这话,众人才下身坐下。

    一时间,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百官贺礼!!!”一阵尖利高亢的声音充斥整座大殿。

    “左相云霄白兽图一幅。”

    “右相玉骨沉箫一支。”

    “谢将军琥珀连角兽一只”

    。。。。。。

    “众位爱卿有心了。”看到这些奇珍异宝随宫监的宣读一个个被呈上,君无恒却是一个瞥眼也没有,年年都是这样,年年都是这些,这些老骨头就不能想着新的花样吗?

    “陛下严重了,这是臣等本分所在。”右侧第一位的一位繁复暗朱色官服袭身,微白的鬓发以一青玉冠绾束,苍髯白须下掩盖着略皱的面容,身子微胖,双目确是炯炯有神的半百老人,正是青冥的左相大人。

    “卫爱卿此言差矣,便是本分也分用心与否不是,众位爱卿能为朕寿辰煞费心思,想来定能帮朕治理好这青冥上下,国家之事还要劳左相大人和众爱卿费心了。。。。。。”邪肆的声音中却没听出半分请求之意。

    “臣等必将竭尽所能,同陛下共创伟业!”这话一出,众大臣不得不再次起身拜道,以表衷心。在场的那个不是人精,这话看起来似是君无恒在求助众人,实则是在敲打他们把心思用到正途。

    “众位爱卿怎的如此多礼,快快坐下,莫因这等繁文缛节耽误了今日这良辰。”翻手虚抬,示意众人起身,话中之意却不进眼底,只是斜倚身子,左手支于下颌,嘴角似笑非笑。

    “是。”这般答完,众大臣才复又坐下。

    “皇子贺礼!!!”尖利高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大皇子手画水墨丹青一幅。”

    话落便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身着玄青色云结勾花冕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少年自座下走出,跪于殿中,朗声道:“儿臣近日正习得丹青妙笔,特自画一幅,恭贺父皇寿辰。”

    同时便有两个宫监立于其后将一幅画作展开,呈于君无恒。

    “宇儿有心,朕看画中山水自有风骨,看来习得不错,应当嘉奖!”君无恒轻瞄了一下便说道,“小石子,将朕房中的紫竹雪豪赐予大皇子。”

    “儿臣谢父皇赏赐。”少年跪礼说完便自行退下了。

    “二皇子献上剑舞一番。”宫监的声音再次响起,便见另一少年一拢朱色锦衣,玄纹云袖,看去约莫十一二岁接着上前请礼道:“汀儿恭贺父皇寿与天齐,万寿无疆,特献上剑舞一番。”

    。。。。。。

    “六皇子献上——禀陛下,六皇子并无贺礼。”小太监斟酌再三,还是如实说道,只盼望陛下万不要怪罪于他,要说这六皇子真是的,陛下的寿宴竟不送礼,真是不知道说是无知呢还是无礼。

    众人本以为君无恒必然会大发雷霆,可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

    “陛下,臣妾看六皇子可能是因为无人教导才。。。。。陛下无须与六皇子置气。”左侧顺位第一的座上,一身红色印花锦缎长裙,罩一件玄色广袖透纱,头绾垂云髻斜插一支紫檀沐兰髻,淡妆浓抹,姿色秀丽的女子说道,正是娴妃。

    “无妨。朕不会与六儿计较。”君无恒淡淡的说道,言语中确实未见有丝毫怒色。

    见此,娴妃不免露出一抹狠色,这婉妃究竟对陛下下了何种迷魂药,以她对陛下的了解,她深知陛下虽看似风流不定,实则无心无情,霸道专横,没想到竟能容忍婉妃的无礼与无视,今日竟然连那个野种的无礼也视若无睹,当真可恨。

    皇帝陛下自己都不计较了,在场众人自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一时又是一阵笑语喧哗。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稚嫩的同音再次将这热闹打破,只见殿外缓缓走进来一大一小两人,大的那女子绝色芳华,一袭水蓝色纱衣,神色间则是冰冷淡漠,恰如冬日的冰雪般洁美冷艳,又自有芳华;小的那孩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戴着一顶小圆帽,裹着一套较厚的大红色锦袍,此刻双颊微红,称的格外俊俏可爱。来人正是墨柒寒和君衍麒。

    两人走到殿中央,君衍麒连忙挣开自家娘亲的手,跪礼请安,“儿臣因去准备给父皇的礼物所以来迟,请父皇责罚。”说着眼中隐隐带着些许惧色和慌乱,以及小心翼翼的打量。

    他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父皇呢,他想好好看看父皇究竟是何样的风华,他只听一些宫女太监说过他的父皇风流倜傥、俊美无双,却从未见过,然而此刻只能偷偷打量着他,确实很好看呢。但是,如果父皇可以不怪罪他和母妃来迟的无礼,他会觉得父皇更好看的。

    不同于小衍麒的慌张跪礼,墨柒寒依然是一副淡漠如霜的站着,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完全没有丝毫的表情动容,只是眼中带着不可屈服的倔傲淡淡地望着君无恒。她虽是想过自己要隐忍而行,但作为修真界第一大派墨家的家主,亦是久居上位者之人,自有她的骄傲,此番又怎会妥协下跪呢?

    “六儿给朕准备了什么礼物,以至于这般姗姗来迟,若是令父皇不满意,父皇可不会轻饶你和你母妃哦!”君无恒再次选择性地忽视了墨柒寒的无礼,他只从她身上感到了同是来自上位者的桀骜不屈,这个想法一出不免令他自己也有些失笑,莫非在这奧魇大陆还有什么地方会允许女人做主不成,想来应当是一种作为高手的骄傲所在吧。(墨墨:小恒子,你这是歧视女人,小心以后让你无法抱得美人归。君无恒:你敢?墨墨:臣下不敢。委屈。。。。。。)

    “是,父皇且稍等,礼物马上就到了。”小衍麒完全没有想到父皇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允许自己献上礼物,就连娘亲没有向父皇行礼也没有怪责,刚刚他不管怎么示意娘亲娘亲都无动于衷,他都急死了,生怕娘亲惹得父皇发怒,现在看来父皇人挺好的,之前肯定是麒儿自己不好才惹得父皇不喜的,如果以后父皇也能像娘亲一样喜欢自己就好了。

    “如此,你与你母妃便先入座等候吧。”

    “是。”说完就牵着自家毫无所觉的娘亲走向左侧最下面唯一空着的位置,拉着自家娘亲在座位上坐下。

    “娘亲,您刚刚怎么不行礼呀,把麒儿都吓死了,幸好父皇没有生气。”刚一坐下,小衍麒就连忙质问自己娘亲了。

    “娘亲从不跪人。”墨柒寒依然淡淡地说道,只是看向孩子的时候眼中带着些微的宠溺。

    “好吧。对了,娘亲,您说我们的礼物父皇会喜欢吗?”小孩儿还是知道自家娘亲的倔强,便没有追问,便换个话题,有些忧心忡忡又带着些期许说道。

    “不知。”大抵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