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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神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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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枢“,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神奇能力,天生被封印,也是现代生物学中所说的”大脑未开启领域“,在小离的世界称为”神枢“。是人类联通世界和宇宙洪荒的能力,一旦开启,将会带来不可思议的功效,也是成为大罗金仙的开始。直到现在人类界也是在以现有科学来研究人类大脑,而未从玄学角度去理解或是尝试,宇宙之大,大而无奇。

    小离静坐屋内,看着院中的默海,神情焦虑,偶尔闭着眼睛眉头紧促。她的心里根被没有底,就算在她的世界,这么做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她来自“尚界”,层叠世界中的其中一个。尚界的孩子四岁感知天地,六岁积淀修为,直到十岁,可以考虑在高人点化与辅助之下才开启”神枢“。有些人为了更加保险,会推迟一年来开启。

    现在,默海在小离的帮助下直接开启”神枢“,他根本没有之前的积淀,说是九死一生一点也不过分。

    在灵息进入墨海脑袋不久后,他双眸蓝光乍泄,此刻的他看到自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向远方,穿过大门、越过街道、穿透山体、海面、巨浪、海底……左右两边的景物快速向后倒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已经模糊不清,之后形成一些斑驳模糊的颜色,而躯体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

    忽然一转,他身体定在了漆黑的宇宙中,俯视着整个星域,突然又一加速,整个人再次飞回了地球,以视觉不可捕捉的速度饱览山川大岳,时而翱翔天际,见天穹龙海星辉,时而深入海底,见碧海鲲鹏潜游。一览大千万物,一目扫过万里之景,此刻,默海双眼肿胀欲裂,痛苦却无法喊叫出声。

    默海不停的大喊,感觉喉咙一甜开始咳血,身体、五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这种感觉痛苦至极。

    此刻又进入了不知什么东西的体内,看到血液的流淌,看到神经信息的传递,看到呼吸的过程等等细枝末节的东西。瞬息间看到了一个人从婴儿到耄耋,从耄耋到白骨,从白骨到尘埃,看到人的这一世生息,又看到耕地的繁荣,战火的连天,一国兴起到消亡,瞬间的人生,瞬息的百态。

    此刻默海感觉眼睛就要爆裂,同时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里,钻入脑子,虫鸣、禽鸣、水流声,猿啼、虎啸、龙吟声……万物之声混杂着之前的所见一起灌入脑子,默海感觉脑袋就要爆炸开了,这种痛苦只想把脑袋给切开!

    而这没有结束,之前所见、所觉,加上未见与未觉从八方汇集全部如同漩涡一般汇入默海的脑子里。此刻默海七窍渗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抽搐。

    刚才的一系列事件都在默海的脑中所进行,其实他根本没有发出过一点而声音,也没有离开位置。真魂出窍遨游太虚。这便是开启“神枢”的方式。

    这个开启过程所有人开启神枢的人都会经历,称之为“小遨游”。若默海是个几十年修炼的修士,这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但在现在强行开启神枢,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离看到默海的样子后面色纠结,用小手抓着衣角,她不知道这么年轻的孩子强行开启“神枢”会有什么后果,“神枢”在默海这个世界想要开启必须拥有三五十年的修为,同时在拥有“点化”的帮助下才能开启,即便如此,成功率也不怎么乐观。但她知道若不开启神枢别说去找九器,不久便会成为世道变化中的一粒尘埃。横竖都会死不如给他搏一把的机会。

    小离一再确定默海是否拥有必死的决心,指的就是这个问题。万事开头难,而这个开始不是一般的难。

    天空响了几声闷雷,几滴雨点悄然落下,小离从发呆中回过神,急忙将躺在院子里的默海拖进屋内。

    小离将他放在床上,清理了他七窍中渗出的血迹,而后盘坐在旁边。她给默海三天时间,若三天未醒,她就要独自去收集“九器”毕竟她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第一天默海,偶尔会有一些抽搐,嘴唇微白。

    第二天他的脸色明显变白,身体发冷,连抽搐都没有了。

    第三天,默海看起来和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小离将手掌悬于默海身体一尺高,游走全身,她感觉没有希望了,默海的命火已熄。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就是三天之期,其实若能醒来,第一天当晚就可以醒来,小离在这里等待三天完全是在安慰自己。

    时间到了,小离默默起身走出了房门。她来这里是有任务的,巧遇默海算是一种缘分,能帮他到这里已没有什么可遗憾,她不同与那些强横的天族人,毕竟尚界大过人界不知多少倍,什么样的人都会存在……

    默海双眼微闭,此刻的他在一片虚无中,脚下如泥潭,周围的岩石如尖刀,他的身体在不断的下沉,放眼望去满是阴暗与混沌,同时伴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只有他自身发出来了一些微弱的光亮与生机,他必修爬上那如刀刃般的山壁才能脱险。

    默海奋力抓住岩壁,血液从手掌流出,而每从泥潭中挣脱一点,就要费极大力气。手臂的疼痛更是加剧了难度。默海想法很简单,只要双手还在,就要死命上爬,除非双手废掉……

    一把,又一把,他半寸又是半寸将自己从虚无的泥潭中拉出,他知道老妈、巧月、小妍等着要救呢,说不定之前隔壁班那个几个经常被揍的混蛋,搞不现在也晕了,要是这样也可以顺带救过来……

    想到学校的事情,默海又多了一点力气,向上爬了一节。双手血流如注,骨肉模糊,他呲着早已快要断掉的牙齿,忍住手臂的痛苦,四肢在不停的打颤。记得小离说过,只有一个要求,要活着,说明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了!他告诉自己:“这里不是真实!疼痛绝对是一种考验。”想到这里,他用牙咬住一块石头,让自己可以稍微借力。

    默海知道年龄不是借口,死亡不会同情幼小,它对每个人都公平对待,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毅力。爷爷说过,”当没有办法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就按照最笨的方法去解决,那就是毅力。“想到爷爷他又奋力向上攀爬了一节……

    而这混沌的泥沼好像拥有许多湿露露的小手一般抓着默海,一个劲的将他往下拉,耳朵里不时的传来耳语,那是一种鬼魅的嬉戏声,一个个在劝他放弃。那些声音非常迷幻,有的像默海的母亲,有的像巧月,有的像小妍……

    默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双目无神,一条小腿还在泥潭里,他失血过多,意识模糊,那些鬼魅的声音越发的清晰而真实,痛苦、虚弱、失望在撞击着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的心智。此刻的默海依然没有想过放弃,毕竟,他还活着,只是他似乎失去了攀爬的力气,而恍惚间,他依然认为自己在向上攀爬……

    在虚无中,默海看到了一点光亮。一个亮金色头发的女子,身体如太阳,全身金缕衣,霞光绽放,耀眼而暖心,她如仙下界,周身的光芒照破了黑暗与虚无,驱散了魑魅魍魉的声音,此刻的默海,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拉出了泥潭,如同一个尸体般挂在满是刀锋的岩壁上,此刻他也已经失去了意识和力气,双手却本能的抓着岩壁……

    在默海的家里,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缓缓眨了眨眼睛,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墙上钟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多,不过日期已经是第七天了……

    周围很安静,只有秒针那有规律的走动声。默海想起身,发现身体极度虚弱,此时的他比骷髅多层皮而已,根本没法起来,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一动。

    他想起了小离,可是没有看到小离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默海有些失落。看来小离已经离开,都过去这么多天,默海早已超出预定时间,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是自己不争气,也怨不得别人。

    默海努力移动身体,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砸在木地板上,全身骨头生疼,他的脸贴在一本书上,自己的鼻子贴着书皮封面,那是一个裸男的屁股……

    “这是?小离喜欢的杂志?居然被她藏了一本。”默海苦笑,他转头看到旁边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小离在地板上裹着被子睡着了,刚才被默海掉下来的声音惊醒,正在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默海,她以为会滚下来一个死人。

    “哈!小子你醒来啦!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小离激动的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她跑去隔壁邻居家要来一碗粥,一勺一勺慢慢喂给默海。此时的默海非常虚弱,他所经历的不是生命停滞,所以身体的能量基本耗尽了。

    默海此刻莫名有些欣慰,他向小离眨眨眼睛。随后默海吃了些流食,喝点水,慢慢让身体恢复过来。接着在床上盘坐,开始感觉自身的变化。

    他静静坐着,窗外微风吹拂窗帘,风中带来了草地与泥土的味道,地上的书页被风吹的晃动。默海第一次发现自己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周身的东西,全凭空气的流动和物件的气息。除去视觉之外,他可以做到四觉成像,更了不得的是,可以做到无盲区。

    他坐在房间,准确的判断出院子里那很久没有找到的老鼠窝,只要老鼠在动在呼吸,默海就能捕捉到它的位置。

    此时,传来一阵香味,是街上一位常常从门口过的姐姐,他此刻路过默海家,步伐急速内心焦虑……这样的距离平时不可能闻得到,而且从声音可以知道体重与身高甚至是步态与情绪,这是五感通达后第六感知觉的强化,是灵觉。

    不仅四觉成像,还有五感融合。默海感觉自身是空气中的一部分,可以清楚感觉到,新鲜空气对身体内浊气的替换与净化,皮肤毛孔的呼吸与舒张,微而可视。

    这有些种种奇妙感觉让默海觉得自己超尘一般,像是不存在与存在之间,这让他很是疑惑,也很矛盾。现在这些能力最多可以作用在三十米左右,再远一些的地方就显得鞭长莫及。

    此刻的默海虽然骨瘦如柴,但浅古铜色的皮肤略显得晶莹,似乎被刚才吸纳的气息凝结成精滋养了肌体。刚吃了一碗粥,立马感觉肚子又空了,似乎食物瞬间被早已透支的身体所吸收。

    小离看默海饿的发紧,也不在顾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从邻居小妍家端来几盘菜让默海一股脑的全部吃上,此刻的默海简直就是无底洞,看来之前身体透支太厉害,精神的受挫对肉体影响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