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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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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这里干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发问。

    “我东西落下了,回来拿。”林不喜带着鼻音回答:“你呢?”

    王陵没有说话。

    林不喜对他也有气,恼他爽约:“那****为何没有来?”

    王陵还是没说话。

    林不喜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怨念,却又舍不得,看了一会儿,将头偏向别处。

    她想起女追男时一句经典的话:当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时,在又没意思,走又舍不得。

    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肩膀隐约作痛。心也隐约作痛。

    林不喜轻哼一声,伸出手按住,王陵神色一凛,微微有些紧张。

    林不喜牙齿咬着下唇,再不舍得,他也不会是她的,如此不明不白,还是断了吧。

    古人有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慧剑斩情丝,才是明智之举。

    “我走了。”林不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祝你和江小姐幸福,多陪陪她。”

    江天娇与龙文修走得很近,她在县衙养伤的那两天里,听伺候的丫鬟说起过好几次。

    “嗯。”王陵轻轻答应。

    林不喜突然就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很霸道。

    为何她能虚伪的假装大度,去祝福王陵,就偏不允许王陵认真的答应呢。

    她可以说,但是听不得他答应,心里,越发酸楚。

    是她太天真,太贪心。

    林不喜啊林不喜,你真是一个可怜人。

    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以为喜欢你的人,其实也不喜欢你。

    可悲可叹。

    踉踉跄跄转身往外走,王陵突然拉住她:“以后离龙文修远点,他这人太神秘,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是了?”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要娶别的女人。明明越好了的,却又不来,教我从天黑等到天亮。

    “混蛋!”林不喜怒道:“你们都是混蛋!”愤怒一吼,伤口愈发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气,用手使劲按住,生怕伤口迸裂,再出血。

    她家里可没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和上好的金创药止血,更没有人参鹿茸给她补身子。

    王陵眉头紧蹙,林不喜若是抬头,就可以看见他满脸的焦急。

    倒是还是个少年,虽然冷清孤傲,但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做不到。

    林不喜顾着按压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暂时都不敢动。

    王陵轻声道:“很疼吗?”

    “废话!你被砍一刀试试?”真实的疼痛感将林不喜从愁绪中拉醒,恢复成泼辣丫头的模样。

    “要怎么样才不疼?”王陵又问一句。

    你说呢?当然是伤好了才不疼啊。林不喜又腹诽他说废话,却看见他俊美的脸庞和紧皱的眉头,心念一动:“你亲我,我就不疼了。”

    她随口说说,七分调侃,三分故意。

    他已经伤了她的心,还来故作关心她,有意思么?

    斜着眼“哎呦”叫唤一声,王陵好看的眉眼已经近在眼前。

    下一秒,他的唇,衔住她叫唤的嘴唇。

    林不喜好不容易安静的心脏,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因为她乱说的话,他真的吻她?

    而且这个吻,是炽烈的。

    不像林不喜主动时的蜻蜓点水,或者蝴蝶落在花瓣上,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吻。

    王陵的舌头灵活的撬开林不喜的贝齿,在她口腔里嬉戏,将自己的味道,全部传染给她,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掠夺,侵占,缠绵。

    一阵长吻之后,王陵才留恋不舍的放开她。

    林不喜还沉浸在其中不肯醒来,直到感觉身上一冷,才发觉巷口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灌了进来。

    王陵,只看得见一个背影。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吻的时候不说一声,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

    刚才王陵将她挡的严严实实,她没觉察,现在发现真有些凉,愈发怨念,冲王陵的背影嚣张的喊了一声:“技术见长,你看了春宫图啦!”

    王陵背影呆滞一会儿,没人看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走上了大街。

    林不喜捂着伤口,从小弄里出来,脸虽苍白,那抹得意的笑容,却是很醒目。

    王陵,你若是心里真的没有我,我跟你姓。

    林不喜暗暗自己跟自己打个赌,又想到姓王,不由得想到王林氏这个称呼,心里又像吞了黄连。

    只怕,是王江氏。

    慢慢走到镇门口,林大强急忙过来扶她:“东西找到了?”

    “恩。”林不喜点头,依偎在温暖的褥子里,这才觉得疲惫不堪,昏沉睡去。

    王陵默默一个人孤清的走在街上,他觉得脚步轻盈,心里却如此沉重。

    王牌在门口,见他回来:“哥,她在县衙吧。”

    是王牌听说林不喜受伤,在县衙养伤,本来吵吵嚷嚷着要去看,王夫人怎么可能让他去,便死活拉住不许出门。

    王牌无法,去求王陵,王陵这才去县衙,打算代表王牌,看看林不喜。

    “不在。”

    “那没见到了?”王牌有些着急,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去林不喜家里去看了。

    “见到了。”王陵有些羞于启齿。

    “啊,那是为何?”

    因为有缘,自会相见。

    王陵有些迷惑,自己和林不喜,是不是缘分牵绊着。他去县衙,她明明已经走了,却又回来,二人相见。

    他不想理她,可她偏偏又那样脆弱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

    还有,他对她总是情不自禁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林不喜该是不知廉耻的典型,一个女子,尚未及笄,更没有嫁人,就与男子有肌肤之亲,而且毫不避讳,一次又一次,也不害羞,也不要他负责任。

    连带着他,胆子也大起来,看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就有一股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见鬼!

    她还说他看了春宫图。他才不会看那些污秽的玩意儿。他现在这样,不都是她教的。

    呸,狐狸精,不要脸!

    面上却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哥?哥?”王陵沉浸在思虑中,被王牌大声叫醒:“你笑什么?你们怎么见面了?她伤势严不严重啊。”

    王陵收敛起笑容,淡淡的看着王牌急切的脸孔,突然狠狠的鄙夷自己,不再答话,进屋温书去了。

    林不喜回家后就享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不仅仅是林家人对她言听计从,李桂芳破天荒给她做了顿鸡蛋面条,林不欢也是端茶送水不亦乐乎。

    林小菊还是淡淡的,成才嗤之以鼻。林小宝不停的给她的伤口呵气,陪着林不喜说话。

    林家村的村民们几乎都来了,就连何婶都拎着三个土鸡蛋过来,尴尬的呵呵笑着,没说两句就被李桂芳趾高气扬的赶走了。

    李桂芳的确是头一次觉得,生个女儿,还是值得她费两个鸡蛋做一碗面条的。走出门去,一改前几日的畏首畏尾,现在都是昂首挺胸,面上流光溢彩,跟她自己亲自受到县太爷褒奖还得意。

    的确,家里门庭若市,破旧的小院头一次被人几乎将门槛都踏破,是因为在林不喜回家后的次日,县太爷就亲自让江河送来一根老山参还有一面锦旗,夸奖林不喜征恶扬善,是他的好帮手,是良民。

    林不喜坚决不收,让李桂芳退回去,她不想再跟龙文修有什么瓜葛。

    即便如此,林家还是一下子声名大噪,收了不少礼,就连有些媒婆都笑眯眯的进来:“你家不喜,过了夏天就要及笄了吧?”

    李桂芳都懒得答话。那媒婆又亲自去探望林不喜:“不喜啊,等你好起来,大婶一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林不喜笑着指指林招弟:“我大姐还在家呢。”

    媒婆望一眼林招弟,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不怪媒婆叹气,林不喜自己都想叹气。自从王栋大婚后,林招弟几乎就没有笑过,原本就是苦瓜脸,越拉越长,见着就觉得她命苦,但是劝也劝了,好话说尽了,林招弟就是眉头不展。

    待这一阵子热络过后,断断续续一月有余,林不喜的伤口总算长好了,生意也接踵而至,原来退回的订单,又重新都接收了回来。

    林不喜先安排她们几个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然后打算等伤口好了,再赶工将核心部分赶出来。

    躺了几日,天也热起来,屋里像个蒸笼一般,林不喜实在躺不住,手又不够灵便,便突发一想,先去镇上看看店铺,又合适的先谈着。

    如此一想,人都精神了许多,急忙让林大强套车,正要上车,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惊异的叫声:“娘,你怎么还有?”

    接下来是李桂芳的声音:“别胡说,这是娘自己买的。”

    “我哪有胡说!”那个声音气急败坏,是林招弟:“不喜让你退给县太爷,你分明没有退!”

    林不喜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大概,又走回屋里,果然厨房门口,李桂芳怀中抱着一个细长的锦缎盒子,林招弟又怒又急。

    前几天龙文修派人送东西来,林不喜看也不看,她是知道林不喜与龙文修在生气。

    林不喜受伤回家,基本上是林招弟在照顾,林不喜曾经在她提到龙文修时,破口大骂,说他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