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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价73元整。全部抛出。”
“全部抛出？73元？”庄璧凡的话让所有的操作员都有点不解。
青州集团股票重组结束，今天就要复牌。现在集合竞价结束还剩下不到一分钟。
庄璧凡已经成为司马芸众所周知的男朋友。而且之前虽然也有一个操盘手，但实际上他几乎什么都没做，就是不惜不管价格高低尽可能快地将四亿现金全部换成青州集团的股票。现在老板的男朋友来了，如果说这个身份让他不福气，但如果是主导这个行动的幕后人的身份，却让他没有一点反对的前提。
今天下午，操作员就全部集中在这里，都在等着庄璧凡的命令。不过庄璧凡一直等到最后时刻才发出这样一条让人无法理解的指令，这让名义上的操盘手金经理将目光转向庄璧凡身边站着的司马芸。
司马芸很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金经理才让手下按照庄璧凡的指令行事。集合竞价不用担心将股票全部抛出会对股市造成波动，所以并不需要任何技术，只要一个操作员直接输入价格和抛售的股票数量就行。
其实司马芸也知道庄璧凡这个指令有点匪夷所思。
虽然这次青州集团新股发行申购股数是发行股的二十八倍之多，但是市场也只是预测复盘股价应该在三十五到四十的区间。有这个预测，股民不可能用太高的价格申购，最后的成交价很可能就是和预测相差不远。
市场的分析，让她也不是很相信能用73元的的价格在集合竞价中将股票抛出。因为她买进这些股票的均价不过是22元多一些。复牌后价格翻两番，有点夸张。
不过她看庄璧凡脸上的自信，还是选择相信自己选中的男人。也许那是他预计中青州集团股票最终能到达的顶峰。
而且她一开始就有过考虑，这次操作她决议要让庄璧凡亲自来，是想要给他树立威信的。也想他的能力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如果这次操作有什么差错，那就适得其反了。
她不由伸手牵住他的手。
庄璧凡低头对这个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女朋友轻声说：“相信我。现在是最好的抛售时机！”
司马芸眼底的疑虑被他一句“相信我”如清风一样吹散。她展颜点头，手指在他手心挠了两下，眼底浮起狡黠说：“如果亏掉我的嫁妆，以后就我吃粥，你吃糠。”
庄璧凡收了一下手掌，将她的手掌握的紧一些，说：“那我会给你做全宇宙最好吃的糠粥。”
很快，集合竞价结束。接下来要等待十分钟才能开盘。
金经理走过来对司马芸说：“总裁，庄先生，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他并不认为用那个价格真的能将股票抛售出去。庄璧凡最多也就是碰一下运气。
司马芸抿着嘴，只是笑着看庄璧凡。
庄璧凡讳莫如深地笑着对金经理说：“准备计算收益，如果司马总裁暂时不打算发奖金，各位可以准备下班回家了。”
他说着牵着司马芸说：“我告诉你，今天我要赚大钱了。我们去庆祝一下。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好啊，我们去吃十斤重的老鼠斑，三尺长的大龙虾。”司马芸像个好吃的小女孩似的嚷着。
金经理皱着眉头看两人的身影离开了操作室。他不明白原本精明谨慎的总裁谈恋爱之后怎么就变成一个弱智小女生，竟然听信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头的这样不切实际的大话。如果说青州集团的停牌重组可以获得内幕，但集合竞价出来的最后价格，就连青州集团也不可能知道。而庄璧凡却一口要定一个明显不可能达到的价格。
看来要换一份工作了。他心里暗叹。
只是等到九点二十五分开盘。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个红红的数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青州集团的股票今天的开盘价显示是73.14。按照集中竞价的规则，低于这个价格的申卖全部成交。也就说他们手上的股票全部卖出去了。
虽然说如果他们手上的股票就算是以一元竞价也会按照最后的开盘价卖出，但他们一次性抛出的股票太多，如果定价低了，最后的价格肯定会让复牌价降低一些。而如果高了，在集合竞价期间卖不掉。
而庄璧凡能将价格定得这么准，他已经在金融市场混了十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能将价格判断得这么接近的。
他可以说庄璧凡是运气，但哪个凭运气的人敢这么自信？股神也未必敢！
他不由看了一眼操作室的紧闭着的门，心里苦笑一声。刚才自己竟敢小看这样的人，这算不算是值得炫耀的事。
“经理，现在我们做什么？”操作员们也郁闷了，现在他们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用做了。
“啊，快看，跌了！”一个操作员瞥了一眼青州集团的股票，发现刚才还是红色的数字变成了绿色。
金经理定眼一眼，发现才刚开始连续竞价，青州集团集合竞价没能成交的堆积买单竟然一下被清空了。而这个时候的成交价一下子跌破了五十元。
他愣了一下，想了一下马上明白青州集团的意图。首先是在集合竞价的时候尽量抬高成交价，等连续竞价开始，利用复牌第一天不设停板的规则，看到买单价格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抛出大单将这些单子全部吃掉。
青州集团这种明目张胆的圈钱行为虽然让人忌恨，但谁又能怎么样？他终于明白庄璧凡为什么说集合竞价阶段是最好的抛售时机。
难道庄先生弄到了青州集团操作计划书？
由不得金经理那样怀疑。庄璧凡这次操作实在是太精确了。
不过他的怀疑也未必算是错的。震旦岛确实一直盯着青州集团，也知道他们这次操作的手段。而庄璧凡在最后一分钟才进入竞价就是等待震旦岛统计竞价中最可能的成交价格。
金经理对那些操作员说：“计算收益。”他说着，却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
青州集团玩的那一手，让市场反应了过来，大连的卖单出现，看那些小单就知道大部分是散户。但是这个时候，买单几乎没有。零散的成交量不断将价格拉低。
这复牌的第一天，价格并没有限制，到中午收盘，这支复盘之前让市场非常看好的股票一直被拉低到三十五元。还真的符合了之前的市场预测。
在这个时候，才有大量买单进入。金经理明白，这是青州集团或者那些庄家开始重新入场了。他们很可能是要做长线投资的。毕竟青州集团的业绩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如果股价再跌下去，青州集团的资产量就会收到质疑，抵押贷款可能会被逼催。
庄璧凡和司马芸闭并没有真的去吃饭，不过他们也真的已经离开了司马芸的公司。
他们还在地下停车场，司马芸就接到金经理的电话，她接通了听了一句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
不过她挂断电话后，双眼两熠熠地盯着庄璧凡。
庄璧凡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司马芸一下飞扑到他怀里，他被撞的倒退了两步，双手下意识地包住她，任由她双脚夹着自己的腰。他站定后看到司马芸脸上红扑扑的，笑问：“成功了？”
司马芸连连点头，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在上面连亲几口，高声叫着：“刚才金经理说我们账面获利九亿六千多万。你就算按照协议，也能分一亿四千八百万的分成。”
庄璧凡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嘴，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说：“现在不用担心吃糠喝粥了吧。”
司马芸抱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不怕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庄璧凡被她在这空荡荡的停车场这样抱着，身上难免会有反应，伸手啪的一声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快下来。不然小心引擎盖做床，男人当被。”
司马芸也发觉臀部下有了异样，不过她双脚更用力了一些，在他耳边软声说：“停车场有监控的呢。如果你愿意现场直播，我无所谓哦。”
“小狐狸精！”庄璧凡当然不可能真的引擎盖做床。事实上，两人虽然经常亲亲抱抱外加摸摸，但最后一步却暂时还没有突破。他再想要，但也不会在两人的第一次就玩刺激。他说着捏了手上的软肉。
司马芸被他弄的双脚发软，被庄璧凡趁机放下来让自己冷静一下，说：“我们走吧。都让那些保安看了一场免费大剧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摄像头。
司马芸脸上虽然带着红晕，但嘴巴里的话却半点都不害臊，扒拉着他手臂凑到他耳边：“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准备打飞机了？咯咯！”
“肯定是。”庄璧凡捏了一下她肉肉的鼻子。“现在他们肯定想砸了显示屏，在那里跳脚骂，老子裤子都脱了，让老子看这个？”
“臭流氓！”司马芸咯咯笑着掐他。一会她一边挽着他走，一边拿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老朱学长今天在宿舍吗？”
庄璧凡顿住脚步，心里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当一个女生暗示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不是荷尔蒙发作就是完全认可这个男人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当然大多数是两者皆有。
现在司马芸属于大多数的范围。但她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庄璧凡笑着说：“就算他在，我踢也要将他踢出去。不过你还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随时可以反口。”
司马芸眨眨眼，踢了一下他的小脚，羞恼说：“木头！”别的男人如果听到那样的暗示，第一时间想的怎么去最近的地方买杀人工具了。这混蛋却让自己冷静？难道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你到底怎么能将价格预测的那么准的？金经理他们都惊呆了！”
“就当我是窃取了对方的商业秘密好了。”庄璧凡打开车门护住她的脑袋让她坐进车子。
“说嘛！”
他笑了笑，转过车子上了车，检测车子，说：“我收到消息。青州集团这次其实是想捞上一笔。你没有发现他们在停牌之前一些股东将手上的股份抛了一部分？这些股份实际上并没有流入市场，只是换了一个账户而已。”
他启动车子，又说：“这部分股票就是等着这次复牌抛售的。他们的操作很简单。先是将新发行股的复牌价抬高。集合竞价失败的申购会进入连续竞价。之前卖出的那部分和刚取申购到的股份全部以以稍低于竞购价格卖出。等股价崩盘后，再购回股票。这样他们之前抛售的股份就能获得巨大盈利。还能借口说他们已经护盘。说不定能名利双收呢。”
司马芸本身就是做投机的，听他这么一说，一下便听明白了：“你这么说，我到是能理解。青州集团确实放出了不少的利好，让股民热衷这支股，复牌前提交的申购股数就能看出来，他们很成功。只是市场预测说复牌价只有三十五到四十，他们想要更高的价格，为什么不……”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睛眯了起来，说：“他们是故意那么宣传的？”
“如果不是那个预测你以为申购的人会那么多？最后的成交价能那么高？散户申购的股数不多，按照通常的想法是，他们就算出一千块一股，最终也不会吃亏，反正最后成交价就在那个区间附近。就是多损失一点利息和手续费而已。但是架不住这样想的人多。我收到的消息是，青州集团自己的团队提出的申购价是八十五元。说到底散户对这个复盘价也做了很大的贡献。”
“这么说，散户都被他们坑了？”原本持股的股民都在观望，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州集团已经按照计划出完货了。
“庄家不坑散户还能坑谁？”他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我估计青州集团和他们的利益关系方至少在这一次复牌至少圈了一百亿。”
“呵呵，我们也圈了不少。”
“我们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老鼠仓。”他看她傻呵呵地笑着，不由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