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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烽火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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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无纯!光明帝国,西府行军大都统,执宰六十万西岭军。为军中长者、行伍先锋。”

    “他是朝廷的人。”

    兴霸嫉恶如仇道:“他只是佞臣的鹰犬!当年……”

    “无需多言,我杀了他便是。”古寒心慢慢的合上锦囊,有关杜无纯的信息,印在心头。

    兴霸抬手,欲言又止。

    古寒心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凝身问道:“你为了报仇,肯下跪与我。如若我斩杀了你的仇家,你会甘心吗?”

    兴霸振臂道:“我……你肯跟我同行?”

    古寒心,摇头笑道:“不,我需要休息几天。”

    “这,大哥觉得我累赘?”

    古寒心随手将寒刀抛向河床,淡然道:“我听说军中悍卒,常去花街宿月买醉。风花雪月、莺燕骚情,令人心驰神往。”

    兴霸先是郁闷,后是一阵小声的唏嘘,而后,幡然醒悟,猛地一拍大腿,颐道:“刺客信条!我曾作佣兵时,常听人说起,刺客传奇。传闻,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位尊者缔造了一个联盟,刺客联盟。联盟囊获帝国精锐,极尽杀伐之术。在那些刺客出征之前,他们的盟主会给安排一场盛宴,挑选花场美人,为他们壮行。心系信条的刺客都坚信,‘只有娇艳温存的花酒,才能浸泡出锋芒内敛的刀剑’。所以,那个国度的刺客,能够潜身无影,杀人于谈笑之中。虽然刺客信条,是一个传说。可我觉得,大哥你就是从传说走出来的人。只有像哥你这样的高手,才会有如此的艺术气息。懂,我懂!大哥,我这就带你去。今晚我请!”

    我?我是这意思吗?这下,轮到古寒心郁闷了。

    ……

    夙夜,灯火渐熄,喧嚣静灭。

    一簇摇曳火光,一队风铃人马,从城北的‘风雨楼’出发。直达铁督府。这支人马,轻装简束,眉目清秀,咋一看,清一色的‘巾帼女卫’。她们驰骋在高头大马上,背着宝石商会的‘金帛旗’,旗帜所到,督军府守卫颔首恭迎。

    督军监察使铁冰,择战甲,披挂在身。急急下堂迎接使徒,从风雨楼使者手中接过信笺,只看上面的朱笔勾批的信息,铁冰脸上的倦意瞬间被慌张取代。

    “西海晶、毒龙草、蝶恋花。这些早已被各大帝国列入禁忌名单,而且,这三类药材极为稀少。就拿毒龙草为例,需先种植于漠北金沙之中,等到其根茎趋于枯萎时,再取出送到西域极地的大宛国,大宛气候干冷,自古以来被称之为‘地府之国’,只因那里的人死后,极易保存,千百年来不腐的尸身数以万计。这毒龙草,被转到大宛,植入干尸嘴中,以汲取‘脑神’为生,需历经半年,方可成才。若是让人服用,轻则疯魔痴傻,重则丧失灵魂,泯灭人性。”

    铁冰目光痴迷,手中信笺已被他揉捏成团。他的心中,出现过一万个不可能。

    跟毒龙草一样,西海晶跟蝶恋花,都诞生于大宛国。在很多年前,大宛国被称之为‘恶魔国度’。因为,在光明帝国的《贤者见闻录》中明确记载,只有大宛具备黑暗滋生的土壤跟气候。

    铁冰的祖父,曾经跟随光明帝国的王者之师(光军),征服了整个西域,灭了大宛。那场战役,后世无人提起。只知道,大宛国的罪恶宝典被光军毁灭了,随之毁灭的是西海晶、毒龙草跟蝶恋花的栽培方略跟环境。

    大宛已是废墟,怎么可能大批量流到光明帝国?铁冰走到将台前,紧握的拳头杵在案上,支撑着他疲惫的身形。

    使徒中,为首的一名女子说道:“铁督军,如今这些禁忌药物,已经流入军中。会长唯恐城内生变,令你火速执法。”

    “使徒行者,请你们回去转告会长大人,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但凡涉及人等,绝不轻饶。”铁冰愤起,锤案令道:“传四方军校,按名单搜捕嫌犯,有胆敢走漏风声者,以帝国军法,三刀七十二斩论罪。”

    军令一下,铁冰抬头看向督军府堂前的那块牌匾,炙热的目光,盯着上面‘光耀明镜’的四个苍劲大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圣光城内的这潭水,水下金鳞蛰伏,暗流涌动。

    他这一道命令下去,必定会搅的鱼龙狂舞,群雄翻江。

    “包婆,把这儿的头牌叫来,好好款待我大哥。”醉香楼内,兴霸慷慨解囊,抛出一锭甜瓜银。

    古寒心满面春风,青秀的长衫搭配着稚嫩的脸盘,依稀可见一抹刚毅之色。

    满脸褶子的包身婆,挥舞红帕,手指戳着兴霸的胸膛,讪笑而嗔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一个个财大气粗,胡作非为,却不懂的怜香惜玉。醉香楼的花魁,今儿不见客。”

    兴霸偷偷眯了一眼古寒心,暗自尴尬,顿时不悦道:“怎么?难不成她躲着下蛋?我可告诉你,我大哥这样的风雅之士,她这辈子都很难遇到一次。若是钱不够,那……”说话间,兴霸从囊中再支出一锭白银,这次只有核桃那么大。

    包身婆眼疾手快,双手哧溜哧溜,如老鹰抓小鸡似的,白银就从兴霸手中落入她的口袋。

    兴霸见势,怅然若失的戏谑道:“嘿嘿,包婆,还是你讨喜,都懂得待价而沽。”

    钱已入袋,包身婆转身扬着手帕,“小丽,小露,好生伺候二位爷。”

    莺燕裙芳,酒客牢骚,喧嚣红尘之中,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踱着小碎步悠悠走来。

    姑娘面容呆滞,目中无神,脸颊胭脂水粉,涂抹明显。鼻翼两侧隐有泪斑划落的痕迹。她们看起来很是稚嫩,恶俗的花袍加盖再身,却难掩寒门质朴之气。

    紫醉金迷的地方,逢场作戏的女人,如若不是家门不幸惨遭卖身,那必是居无定所,伶仃漂泊。

    “不是,我没要你们啊。”兴霸见状,已然明白。兴霸撸起胳膊,就要上前理论。忽然,肩头被人按住。

    “大哥,你也看到了,那包身婆不只是待价而沽,还偷梁换柱。我今天跟大哥相识,竟遇到这等尴尬的场面。这事决不能忍。”

    “够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古寒心淡淡的说着,转而对那两位姑娘说道:“你们多大了?”

    两女惴惴不安,忐忑对视。

    兴霸厌烦难耐,吼道:“我大哥问你话呢。”

    古寒心愤目直视,兴霸当即怒意全消,郁闷的耷拉下脑袋。

    左侧一位姑娘,低声结语道:“回官人的话,婢女叫小丽,年方十六。她叫小露,比奴婢尚小一岁。”

    古寒心再问:“哪里人?”

    二女跟犯错的孩子似的,埋头不在言语。

    古寒心无奈道:“罢了,你们下去吧。给我们一间客房即可。”

    此言一出,二女神色稍有舒缓,促膝作揖。旋即眉梢紧促,紧张细语:“官人好意,婢女感恩戴德,就让我们姐们伺候二位官人。”

    古寒心察言观色,顺着小丽跟小露身后看去,发现那包身婆,正用恶毒的目光凝视着两位姑娘。

    古寒心了然于胸,踌躇暗叹:寒门良女漂泊命,一入青楼误此生。受尽屈辱失贞洁,恶妇胁换血酬金。

    照如此的情形,自己若是不从,以包身婆那恶毒的姿态,岂能轻饶了这两位乱世伶人?

    花房内,兴霸哼哼唧唧,“往下点,对就是那个地方,啊,用点力,嘶呼……对对,再快点,真是舒服啊,哈……”

    小丽气喘嘘嘘,“哥,都快……给你磨破皮了。”

    兴霸粗声粗气道:“不碍事!别听。嗯,啊……”

    片刻后,小露又是娇喘道:“兴霸哥,灯油还要吗?”

    “要,啊……当然要,等下我换个姿势。”兴霸素面朝天,酣畅的喘着粗气。

    小丽小心翼翼的往兴霸身上滴着灯油,小露取了快毛巾,盖在兴霸的脸上。

    “对,就是这种感觉!大哥,你也来试试。”兴霸沉闷的声音传出。

    古寒心举着一杯酒,坐在桌旁,苦涩的连连摇头,又觉得异常好笑。

    不就是搓个背,修个胸毛吗?搞的跟穿上慈溪太后送的黄马褂似的,如此蹩脚,也没谁了。

    若不是跟他一番对决,古寒心还真的不觉得兴霸这厮,会是一位枪法迅捷的武道霸者,这分明就是一个身患直肠癌的暴躁老弟。

    放下酒杯,走出房外。走廊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男女声浪。古寒心身形纵起,如蜻蜓点水,踏着栏杆,层层递上。

    几个腾跃,四层楼高的醉香楼,就被他征服在脚下。

    醉香楼的尽头,有一条黑暗的深巷,巷子尽头,是烽火摇曳的督军大营,隔着百丈,都能听到营内战马的倦嘶。

    古寒心瞭望远处,全神贯注的盘算着心中的谋策。

    却在此时,他身后,一道红影攀腾而上。是一位女子。一位手持酒坛,英姿飒爽的女子。

    她举坛豪饮,如吞云雾。

    啜饮独上花楼,轻功无声无息。

    当古寒心顿有所察时,已是酒色铺面。

    女子长发蓬松,已喝的伶仃大醉。她摇晃酒坛,不满道:“没了,这么快就没了。不痛快。”

    醉眼朦胧,惺忪疲惫。她走到顶沿边缘,趔趔趄趄。

    古寒心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环腰将女子抱离悬楼。

    美酒清甜,粉黛淡雅,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