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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7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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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大厅里,伊莓这会儿觉得有点冷。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太久的车,腿有点轻微的软麻。伊莓不得不原地走动几下,缓解一下这种软麻的感觉。

    她双手紧握着,心里有期待,可是又不敢多想。

    心里一下子被涌上来的委屈给堵的满满的。终于可以见到爸妈了,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这么长时间的孤军奋战,遇到了很多人,见识了很多事。有悲伤,有离别,有欣喜,也有无奈。她想要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里,再跟爸爸好好地抱怨一下他的宝贝女儿多么的努力。

    夏兰杜迪就站在伊莓身后,气宇轩昂。

    围观的守卫们都不敢直眼打量夏兰杜迪,只能小声地咬耳朵,猜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贝德林去的时间有点长,也没听到大楼里有广播找人,想必是亲自过去找的。也许在这个大楼里避难的人太多了,需要找一会儿。

    也或许……伊莓心里咯噔一声,爸爸或者妈妈受了很重的伤,无法轻易移动?伊莓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系统有什么能够治疗的功能,太少了,真是太少了。除了皮肉伤差不多也没什么能够使用的。实在不行,还得去找余华,毕竟余华是专业的医师。

    “小莓?”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大厅那边传来。

    伊莓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从电梯拐角走出来的瘦弱单薄的女人,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决堤了。

    “妈……妈!!!”伊莓仿佛要将胸腔里的空气都喊出来一样,朝着那个女人跑了过去。

    夏兰杜迪眉心微皱地站在原地,看着伊莓风一样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女人,发出呜咽的哭声来。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个子不算高,但是还算是挺硬朗的男人。

    “妈!妈!”伊莓抱着女人,哭的停不下来。除了喊妈,她刚才想好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她没有注意到,女人脸上露出的惊恐的表情。

    包括贝德林在内的围观群众都忍不住纷纷抹眼泪,再也没有什么比亲人相见更加让人心酸的了。大厅里隐隐地响起此起彼伏抽鼻涕的声音。

    伊莓这一哭可是哭个够本,这么长时间来的孤单委屈和害怕全都让她给哭出来了。

    夏兰杜迪站在大厅里,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崩溃掉了。眉心一皱,抬起脚来就朝着伊莓走了过去。

    伊莓正抱着妈妈,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心里刚刚宽了一下。突然觉得领子被什么人给扯住,然后下一秒她就眼看着她妈从她怀里飘了出去。

    “抱歉,吓着你们了。”夏兰杜迪手里提着伊莓,柔声地跟面色惊恐的女人道歉。

    伊莓本来都想要下死手挠夏兰杜迪一爪子了,却没想到夏兰杜迪居然会道歉?!难道她抱错人了?

    伊莓瞪大了眼睛去看,虽然那女人面容有些憔悴,嘴唇泛白,可确实是她妈啊!

    “夏兰杜迪!”伊莓再一次吼出大王的大名来。

    可夏兰杜迪手就跟铁钳一样,伊莓挣脱不得。

    女人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不知所措,她身后的男人扶着她,也有点犹豫。就在伊莓真的要翻脸的边缘,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谁?”

    伊莓登时愣在了原地。

    围观群众本来还在淌眼抹泪,听见女人这样问,也跟着齐齐愣住了。

    伊莓整个人都懵逼了,已经顾不得脖领子上的钳制,有点颤音地说:“妈……妈,你别逗我,我是你女儿啊,我是伊莓啊。你刚才不还喊我了么。”

    女人紧抿了抿嘴,眉眼间闪过一丝哀痛。倒是身后的男人,紧皱着眉,说道:“我们女儿……已经死了啊。”

    围观群众:……

    伊莓瞪大了眼睛:“爸,没有你这么玩的。”

    夏兰杜迪垂下眉睫看着伊莓,松开了手:“你怎么不问,他们女儿怎么死的?”

    伊莓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可是我就在这儿啊,难道我是死人?”

    女人看着眼前的伊莓,终于无法抑制,转头扑在男人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男人似隐忍着哀痛:“我们家闺女,伊莓……高考结束之后跟同学去爬山……出了事故。”

    伊莓:……额?

    夏兰杜迪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贝德林,轻咳一声:“有没有能谈话的地方?”

    贝德林猛地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有,这楼上有个大会议室。”

    20分钟后,四个人坐在大会议室里。

    本来贝德林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旁听的资格,可是夏兰杜迪关门的时候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他没敢吭声。

    伊莓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眼神空洞的脚下发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的,也不知道对面的夫妻俩是用怎样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

    夏兰杜迪想了想,进空间让红莲准备了一桌茶。

    空间里都炸锅了,爱弥儿和特洛伊脸上的惊恐都要控制不住了。青龙也是满脸的问号。幸亏红莲还算是稳重,快手快脚地泡了一壶茶,准备了四个茶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准备茶点,但是多放了一小缸糖块,预防伊莓昏过去。

    伊洋夫妻俩看着那个穿的跟皇亲国戚一样的男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又突然出现,手里还端着个大托盘,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不过他们也没有太过于探究,现在是末世,魔法师都有,魔兽都有,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如果非要有什么惊讶,那就是眼前的女孩子,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女儿的女孩子。

    “我……我上大学的行李箱,还是爸带着我去买的……”伊莓有些语无伦次,突然说道:“老爸说买那些漂亮的没用,飞机托运的时候特别容易摔坏。我还因为这个跟老爸怄气来的。”

    伊洋的眉心紧皱着。

    伊莓双手轻轻地颤抖着:“最后一顿饭是饺子……对,离开家那天早上我还吃了饺子……”

    夏兰杜迪将茶盘端到茶几上,倒了两杯茶,递给脸色苍白的夫妻俩,用眼神示意他们接过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着茶壶,看了看伊莓,手一晃,将伊莓留在车里的咖啡牛奶拿了出来拧开盖子倒了一杯推倒伊莓跟前。

    伊莓抬起头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爸妈,我……我不是就在这儿么,你们怎么能当我死了?”

    焦红看着这个跟自己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满脸的委屈和眼泪,心都揪在一起了:“姑娘,虽然阿姨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的女儿……是真的没了。火化时候的衣服还是我亲手……亲手给穿上的。”

    伊莓的心,仿佛被谁给掏了出来,手脚冰冷地浑身颤抖起来。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口,眼睛瞪大了,怔怔地看着焦红。

    “那……我,我是鬼?”伊莓喃喃地说道,声音飘渺的犹如要消失一样。

    夏兰杜迪浅浅地抿了一口茶,微微皱起眉来。红莲看着挺镇定的,这茶却暴露了其实他心里也慌得一批。手抖了是不是,倒进来这么多茶叶。这茶泡的都苦了。

    伊洋看着伊莓脸色慌乱的犹如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心也跟着揪起来,他的女儿,自幼是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然他想过要做一个严父,可女儿睁开眼睛看他的一瞬间,他就成了女儿奴。

    小时候伊莓调皮,他总是拦着老婆教育女儿。生怕女儿跟他不亲,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伊莓,还偷偷带着女儿出去吃冰淇淋。

    女儿破败的身体被搜救人员抬回来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真真正正地呕出一口血来,他的心血被人摘了。那时候他愤怒的恨不得铲平整座山,可是无论怎样,他的心头肉是回不来了。

    贝德林告诉他,他的女儿来找他了。那时候他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混混僵僵地走下楼来,看到自己的女儿真的就活生生地站在那儿,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可这个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的那一朵玫瑰花,他精心呵护的,唯一的玫瑰。

    伊莓看着坐在对面的夫妻俩,终于看清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惊讶,疑惑,痛心,甚至还有……恐惧。

    伊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缓缓地吐出来。

    再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睛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夏兰杜迪,我到底是什么?”伊莓的声音冰冷的犹如十二月的刀锋。

    夏兰杜迪抿着茶,缓缓看向伊莓:“你觉得你是什么?”

    她不问,我是谁,她问,我是什么。

    空间里,爱弥儿的眼泪跟断了线一样。

    “你哭有个毛线用,她现在,不对,不是她父母不认她。可是她明明是活生生的,她父母怎么能说她死了呢?”特洛伊觉得自己脑子也有点乱乱的。

    青龙看了一旁坐着始终没说话的莲塘:“莲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莲塘回过神来,看向青龙,红莲和爱弥儿特洛伊都看向他。

    莲塘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是知道,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而已。”

    都说没脑子的孩子通常都是靠直觉生存。红莲一直觉得莲塘除了吃就知道吃,可是偏偏有时候,莲塘的直觉非常准。

    红莲想了想,走过来,扶住莲塘的肩膀:“没事,你说,你也不想伊莓伤心不是么?”

    莲塘轻轻地嗯了一声:“我那会儿就是觉得隐世的精灵都是很高冷的,也不是跟谁都能亲近起来的,可是为什么,那些精灵会那么跟姐亲。”

    爱弥儿想都没想:“因为伊莓招人喜欢啊。”

    莲塘抬起头来,阴恻恻地看着爱弥儿:“你是魔族,你会觉得人类招人喜欢么?”

    当然……爱弥儿刚要说,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大家都长着人类的外表,可是到底不是相同的种族。虽然爱弥儿他们家并不讨厌人类,但也从未亲近过。罗杰算得上是家里跟人类接触的比较好的。哦,别看文森特像是八面玲珑还交过女朋友,可是没什么卵用。若是说对人类比较温柔,其实只有罗杰而已。

    莲塘这话一说,特洛伊也有点懵逼了。回想起来……他貌似也是莫名地觉得伊莓很亲切,想要跟伊莓做朋友。他家那个妹妹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伊莓,每次见面都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对人类的话,这是不现实的。

    人类,就算再可爱,对他们来说也是食物。

    即使他们早已经不喝人血,人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同的种族。

    伊莓那时候很义正言辞地跟余华她们说过,吸血鬼是不可能爱上人类的。你就算是喜欢猫猫狗狗,你会想要跟他们恋爱么?不可能的。人类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不同的种族,是备用的粮食。即使会心存怜爱,却永远不会真的相爱。

    小说都是骗人的……

    可是,特洛伊想着,他们家的人,却像是从未将伊莓当过人类一样。

    莲塘看向红莲:“而且,莲哥,你是怎么跟出来的呢?你为什么会跟着姐走呢?”

    “因为……”红莲刚要张嘴说因为伊莓看起来跟其他人不一样,可是他立刻就惊醒了,她为什么会觉得伊莓跟其他人不一样呢?

    同样都是人类,为什么伊莓会不一样呢?

    夏兰杜迪缓缓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我往日里说你没脑子,你总以为我是人身攻击你。你就没想过,这是字面上的意思?”

    伊莓:……

    空间里的人:……

    夏兰杜迪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伊莓的眉心,并未贴到伊莓的额头:“你好好想想,你那时候,是不是跟月亮许了愿?”

    月亮,永远看不到背面的阴暗。不同于太阳,灼热而刺眼,月亮的光是折射的,更加温柔,更能够洞察人心。

    自古以来,对月许愿可比对流星许愿常见的多。

    看着那皎洁的圆月,心里默念着,心里默念着,啊,月亮啊,让我的心愿得以达成吧。

    啊,月亮啊,让我能够替她完成心愿吧,让我能够像那个孩子一样充满波折地活一生吧。我已经站在这里千年,我想要走出去,我想要可以奔跑的双脚,我想要遇到更多的人。

    伊莓怔怔地看着夏兰杜迪,眼神微微晃动着。

    是啊,夏兰杜迪可是精灵之王……精灵,怎么会对她这个人类这样的好,这样的在乎呢。

    因为,她不是人类啊……

    伊莓怔怔地看着夏兰杜迪,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月亮说,既然你许了愿,那你就去完成这个孩子想要见父母的最后心愿吧。你也不必记得自己是谁,只要顺着心意,活下去就行了。哪怕磕磕碰碰……”夏兰杜迪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伊莓,双手拢在袖中,缓缓地低下头来:“您……没有辜负那孩子。”

    伊莓看向伊洋夫妇,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地浮现了出来。

    那天挺热的,又是如同千百年来一样无聊的一天。她听见了欢声笑语,仿佛刚出笼的小鸟一样。是啊,她最喜欢听孩子的笑声了。

    可惜,这深山沉闷,笑声不多见。自从那个小小的女童离开这座山,去了别的地方,她就鲜少听到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声了。

    正在高兴着,突然就听到了尖叫声。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似乎有人从山崖上跌了下来。那块断崖是曾经一次大雨冲坏掉的,过了十几年都没人想着修缮过。不过想来也是,山本就是这样,每年上山的人很多,却从没有人关心过山也需要修。

    远远地,她听见有人喊。

    伊莓~伊莓~

    伊莓,这名字不错,听起来酸酸甜甜的。

    她这样想着,山间回荡着喊声,哭声,她想,可惜了,明明笑声更好听的。

    直到夜幕降临,她就看到了那个孩子。浑身是血的,头发凌乱的,匍匐着朝着她爬过来的,那个孩子。

    一条腿应当是断了,头也撞坏了,满脸的血污。可是一双眼睛还亮着,燃烧着求生的火焰。她吃力地朝着她爬过来,很慢很慢,似乎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身上所有的伤口,又似乎只是吊着一口气,这口气吐出来,人就会死。

    “我不想死……”那个孩子发出微弱的声音,却没有哭。

    “我还要上大学……我,我就能见到柳学长了……我还要交很多朋友……我……我想见爸爸妈妈……”孩子颤颤地伸出手来,搭在了她翠色的长裙上,没了声息,一双眼睛睁着,渐渐地失去了光华。

    她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孩子满是血污的脸。血蹭了她满手,发出腥臭味来,冰凉冰凉的。人的血应该是热的才对,她记得,曾经有多少人死在这山涧里,他们都是炙热的。只有这个孩子,她的血这样的冰冷。可能是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热气去保持这些血的温度了。

    伊莓抬起眼来看向坐在对面脸色复杂的伊洋夫妇,半晌,轻轻地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说,她想见爸妈,想去上大学。所以……我……”

    “所以,你一直在找他们,不是么?”夏兰杜迪轻声说道。

    伊莓转过头来看向夏兰杜迪:“你是艾泽希尔的儿子。”

    夏兰杜迪微微低着头:“是。”

    伊莓嗯了一声:“看来,我活的确实够久了。”

    空间里,爱弥儿震惊地张大了嘴:“伊莓姐,到底是什么?”

    莲塘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肯定不是人。”

    红莲微微皱眉,这个确实超过他的记忆范围了。能够脱口而出上代精灵王的名字,看样子伊莓不是活的比精灵久,就是辈分比夏兰杜迪高。

    伊莓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看着伊洋夫妇,轻轻地抿了抿嘴:“你们的女儿,已经进入了轮回。总有一天,你们会再见的。不要伤心,死有时候并不比活着,难受多少。”

    伊洋和焦红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伊莓,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话听着简直是放屁一样,但是看伊莓现在的样子,或许是只有活了很久很久的人,才能说出这句话来。

    别的不管,焦红听说还能见到女儿,莫名心头一松。

    “我……还是想不起来我原本是谁,所以,你们女儿的名字,可以暂时借给我么?”伊莓温柔地笑着看着这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你们的女儿,很纯洁,很乖。我很喜欢她,所以,让我继续叫这个名字吧。”

    伊洋瞳孔动摇了一下,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伊莓起身,走到茶几对面,半蹲下来,仰着头看着这对夫妻:“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将你们当做我的父母。我不记得我是谁,我也不记得有没有父母。可是如果你们不愿意触景生情,那我就留着这个名字,继续走完这一生。”

    焦红一把捏紧了丈夫的手腕,可是伊洋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

    伊洋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给我闺女讲过,这世上的花千千万万,可那都不是我心头上唯一的一朵。我的女儿,只有那么一个。任何人都取代不得。”

    伊莓仰着头,望着这个明显消瘦了许多,两鬓都斑白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懂了,我理解。”

    夏兰杜迪从低头行礼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特体的礼貌。见伊莓站起身来,朝着他看过来,夏兰杜迪微微挺了挺背脊。

    “我想将他们都送到帝都去。”伊莓轻声说道:“这里已经是死城。就算魔兽攻不进来,他们也维持不了多久。无论是水,还是口粮,都已经不够了。”

    夏兰杜迪微微低头:“是。”

    伊莓淡淡地看了抱在一起痛哭失声的夫妻俩,转头朝着窗外干净的星空看去。一轮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圆,伊莓一头漆黑的长发从发根开始往外蔓延,变成了剔透的紫色。

    夏兰杜迪微微皱了皱眉,将她唤醒,究竟是对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