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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招呼，远远地陪着聂宇等孩子放学。家里离学校并不远，孩子有时候骑车，大多数时候都走路。
但是今天，聂宇并没有等来孩子，他不知道孩子妈已经带着孩子搬离了这座城市。
街角的聂宇和对角的卓癸就这么静静地站到夜幕降临。
卓癸几次想上前招呼聂宇，但总算忍住了，每个人的坎都得由他自己去翻过。对聂宇来说，他也必须有自己舒展情绪的时间和空间。
当晚没回家，卓癸一直默默跟着聂宇，看他如何闯进酒吧，如何醉倒街角，如何像流浪汉一样在街边冻了一夜。早上，聂宇打车离开，而卓癸思忖再三，回到了副食店，正好碰上来开店的倪可欣。
“老聂回家没？”
“嗯，回了，你们去哪了？”
卓癸摇头，“他在街边醉了一夜，我在一旁跟着，没跟他碰面。毛毛呢？”
说起毛毛，倪可欣笑了，“这小鬼头很乖巧，白天陪成老下棋，晚上就看动画片，一步也没出过家门。”
“嗯。”卓癸点点头道：“我……杀了两个人，控制乞丐做生意的两口子……不确定警察上不上门，等一上午吧，如果不上门，那我下午再出去办事。”
倪可欣有些吃惊，嗔怪了一眼，“怎么……那会不会找上伯父伯母家里去？”
“不会！找到家里去，那李安富就等着人去收尸！”
倪可欣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柔声道：“卓，你……确定两人该死么？为什么不把他们送进监狱呢？”
“我不知道......”
倪可欣伸过手，从背后轻轻环抱着卓癸，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一些情绪里。
警察上门了，没有开警灯乱晃的警车，一辆普通的轿车，下来三个人，走进副食店。
卓癸一瞧，乐了，这三人心里头在颤抖，在害怕。
“哈哈，可欣泡茶，招待三位警官。”
“不用！”其中一人赶紧说道：“卓......先生，我们今天来，想请你去一趟市局......有关昨天你……报案的事。”
“当然！”卓癸仔细看了看三人，伸手拍了拍说话之人的肩膀说道：“我应该见过你，师大案子你在场对吧。呵呵，你们在执行公务，不用害怕，我也不是坏人，哈哈，走吧！”
他转头跟倪可欣交待几句，跟三人上了车又来到了市局。
虽然必定是封锁了消息，但卓癸可肯定他独闯招待所干翻几十个特种武装人员和嚣张地弃尸市局大门的事，这些人知道。不然何至发自内心地害怕！想必李安富心里恨死他了，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局长从此没个安稳的时候。
来到市局，卓癸有点意外自己被领着朝局长办公室走，走到刑侦办公室他感应到钟超在，脚步一拐，拐了进去。
“嘿嘿，小钟你好你好，又见面了！”卓癸热情地上去握手招呼。那三个陪行不知道该不该阻拦，站在门口没动。
钟超还没回过神，好歹和他握了手，“你……昨天是你干的？”
卓癸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我杀的，拿刀那么慢慢戳进心脏，那个酸爽劲儿，啧啧！”
“你……”钟超哪里能想到卓癸竟然这么高调！
“哈哈，来来来小钟，来局长办公室，你们局长找我喝茶，你也来一起喝，还有个上面派下来的傻子，看我今天不抽死这些傻得笑人的蠢货！”
办公室整整十人，在卓癸说完话的一刻，所有人无有例外地汗毛倒竖，停止了手上动作惊呆了！卓癸一把牵过钟超的手不放，脸色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环视一圈说道：“警察，直到现在还是我心中的最高理想！你们，给我好好想一想，当聂宇被害死的那一刻，参与进去的警察，还是不是警察！心中曾经的誓言，还有没有份量！”
他拽着钟超不放，对门口三人一挥手，“走！”
局长办公室有四个人，局长李安富和一个红领带坐在椭圆会议桌边，红领带身后立着两个大不简单的人。
“小钟，随便找位置坐。哟，老李你好你好，这位是？”
红领带起身微笑道：“卓先生你好，我也姓卓，叫卓锦华。卓先生请坐。”
卓癸放肆大笑，直接爬上办公桌坐了上去，在场的又是一愣，卓癸说道：“呵呵，这里坐舒服，一会儿我如果要扇你巴掌，坐这里方便一些，呵呵。”说完，卓癸看了看立在卓锦华身后的两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同来的三人坐到了李安富身边，和李安富一样，闻言心尖打颤。卓锦华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卓先生，可能你还不清楚我是代表谁来的，可能你也不清楚你自己的角色，今天请你……”
卓癸故意嬉笑着打断道：“哦，失敬失敬，呵呵，你来头很大？抱歉啊，说说呗，你代表谁来的，让我吃惊一下。”
卓锦华盯着卓癸，有些愠怒道：“哼哼，卓癸，像你这种人，我们有不少，你别以为你可以肆无忌惮......”
听到这里，卓癸终于得到了一直想证实的消息，足够了！所以他打断卓锦华说话道：“肆无忌惮？哈哈，老子今天就肆无忌惮了你他妈能怎么样？”
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一下就把卓锦华给扇到了地上。
身后两人终于色变，双双以不弱于卓癸的速度掏出枪对准了卓癸。卓锦华捂着脸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满脸吃惊，却没说话。
李安富和市局的三人一颗心沉了下去，却隐隐觉得打得好！当然，他们更担心事情闹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个场面不是他们能开腔说话的。
“呵呵，我扇他，是我的错，接受惩罚，而你们举枪就是你们的错了！敢扣扳机么特种兵？呵呵，试试！我去你妈的卵锦华！”
卓癸双手一撑桌子，右脚对准卓锦华的面门踹了过去，那人躲闪不及，被踹得鼻血四溅，贴到了窗户边。卓癸翻下桌子立在两把枪中间，“开枪就死，试试！”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人人似忘记了呼吸。
被卓癸说成特种兵的两人感觉到额头冒出了汗，其中一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将要扣动扳机，卓癸精神力瞬间凝聚到极致，锁魂骤然狂张，心中默念：定！抬手抢过要扣扳机之人的手枪，“嘭”！一枪爆头！
而此时，另一人的手枪才掉在地上，卓锦华双腿一瘫，坐倒在地上。
卓癸随手把手枪丢在办公桌上，呵呵笑着，门外这时才闯进隔壁刑侦大办公室的八个人。没有人说话，只有卓癸的笑声诡异莫测。
“卓锦华，我肆无忌惮了，你他妈能怎样？问你！呵呵……”他转头对另一个特种兵说道：“不错，你没有开枪的意思，所以我放过你！你是军人，跟警察不一样，军人的枪口不是对着自己人的，请记好！”
李安富把卓锦华在心里骂了个死，偏偏要觉得无所谓，偏偏不把卓癸当回事，这下事情闹大可他妈好了！
钟超的心内再次涌起巨浪，根本无法平复下来。
卓癸笑道：“卓锦华，你这种人，呵呵……当你们以卑鄙手段陷害聂宇的时候，事情早就不在道德与法律层面了，是吧！找我谈，换个聪明的人来，你这种蠢货，丢脸！”
卓癸回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厉声问道：“程志伟是不是你们系统的？”卓癸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去把两把枪给揣进内怀，笑道：“呵呵，缴获战利品！”
“不……不认识......”
卓癸信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