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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骗局原来需要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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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哥失恋后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处于忙碌的状态。我们坏事做得更多,人们纷纷都开始用各自的方法提防盗窃了。

    但这丝毫沒有影响我们的产能,因为我以经出神入化。顺便一提,我们搬家了,一个略显高端的租赁公寓。

    冬哥比我更忙,作案之余他还要忙着冲电,修养内涵。偶而路过门口药房时,他会去调戏一番那个新来小妹妹,就算吃个早餐他也不会忘了跟卖包子的大妈寒暄,我知道他在打她女儿的主意。冬哥却说要想收获爱情就要大面积撒网,然后再重点培养。

    前些日子,隔壁搬来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冬哥为了打听人家的名字甚至翻看过别人丢弃在门口的快递包装。

    经过几番接触后才知道那女子叫“田思思”,邻里邻居的免不了有互相帮忙的时候,慢慢地我们熟悉了起来,还相互之间在手机聊天软件里加了好友。

    思思二十二岁,短发,皮肤白皙,无痣无雀斑,我给她的容貌打九十九分,少给一分是怕她骄傲。

    思思給人映像不错,人如其名,温温柔柔,说话客客气气,有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搞得那阵子冬哥跟我拉家常时左也是思思,右也是思思,显然冬哥动了心思,谁叫他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这一次,冬哥决定用知识的魅力去征服思思。他开始努力研究星座,生肖,八字,运势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他故意在思思门前徘徊。当然我不是指冬哥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只是爱耍些手段。冬哥说他要跟思思来一场跨越世纪的表白,但依我看他只不过是单相思,所以我赌他会输得体无完肤。

    “嗨!好巧。”

    “嗨!好巧啊!”

    “嗨!思思。”

    冬哥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着这些台词,我听了不下八百遍了,而且是各种版本。他极尽完美的演绎着这句开场对白,再配合着他从无数个表情包的里挑出来的君子一笑。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那一次偶然的巧遇。

    剧情往往沒有按照冬哥安排的轨迹行驶,一个多月来,思思一次都沒有在冬哥埋伏的必经之路出现。

    然而有些事你不想让它撞见时他却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八月的太阳很毒,地板似蒸笼,最要命的要数那湿闷的空气。

    幸好冬哥找了一片有树阴的地段,还不至于糟糕到被烈日直晒的地步,否则我非被爆干成烤鸭不可。

    那天,冬哥正在扮一个失去左腿的苦命人,其实也就是把两条腿穿进一条裤腿,另一条裤腿打一个结这种简单的骗局。

    他身边摆放了一对拐杖,面前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大致是写的“在工地不慎被机器压断了腿,老板不管死活不肯赔钱,无钱治疗,

    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和一个独眼母亲等着吃饭,希望有好心人能大发慈悲。”等等搏取别人同情的词汇。

    那些当然都是我的杰作,我还特意找暴牙龙借了一天的便携式音响,放些悲催的曲子烘托氛围。

    暴牙龙在我们这个圈子是有名的道具王,什么坑蒙拐骗的工具他都一应俱有,而且也是有求必应。

    冬哥在极力表现他的凄惨,时不时还会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而我则只需要在人群聚集的适当时机现身做一个托儿。

    人群里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欲言又止,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受到悲伤旋律的熏陶潸然泪下。

    看着时机到来,我抹了口水沾在眼角,随后大步上前掏出全身仅有的三百元扔进冬哥的铁皮饭盒,并大声呼吁:“兄弟们,姐妹们,叔叔阿姨们,你们眼前这个男人太不容易了,

    让我们一起来帮帮他吧!不要让你的漠视泯灭了良知,人间需要的是真情,让我们行动起来,伸出你的援手去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吧!”我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听得我自己都动情三分。

    当然,那些台词我早已烂熟于胸。

    我不敢多留片刻,拍了拍冬哥的肩头后讯速退到人群里。

    冬哥俯身向我作揖,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必须那样做,我似乎看到他带着鸭舌帽下那一张大饼脸在奸笑。

    路人纷纷解馕相助,一十、二十、一百、二百。

    很快,冬哥的饭盒以经装不下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纸箱。

    看来我的演讲很成功,正当我洋洋自得时,一个既熟悉有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顿感不妙,但为时已晚。

    “田思思!”我惊呀的喊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认出了我。

    “呃……我……呃……。”我目光闪避,含糊其词。

    冬哥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他担心我朝他望去,那样非穿邦不可。

    事实上我的确那样做了,思思似乎也发现了冬哥。

    “嗨,好巧啊!”冬哥急中生智,挥着手说道。

    他的台词终于在这一刻派上用场了,只不过君子一笑却变了味儿。

    “好哇!你们合起伙在这儿骗人。”思思说得很大声,大家都注意到了。

    “嘘,”我示意他別在说了。

    “恨!我看错你们了。”思思甩手潇洒离去。

    “喂,思思,别走啊!你听我说。”冬哥急与辩解,猛突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原来你们真的是骗子啊!”

    “……”

    “……”

    后来的后来,我们被暴揍了,还被当众拔得只剩裤衩,是那群愤怒的民众。

    我搀扶着现了原形的冬哥在众人的炮轰中灰溜溜逃走,最心痛的是我借来的音响也沒能幸免于难,还有我的三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