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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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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不仅沈旭尧和沈家的人生分了许多,就连沈夫人,逢年过节也懒得出门见客。沈老爷虽然顾及面子,但每次去了沈宅那边,就会被自家媳妇嫌弃上十天半个月,自此也懒得去那边走动。

    沈旭尧没再管前女友和威威一事,沈老太太被侄孙女求过几次,不得不亲自去找孙子,看能不能再充当威威的父亲,带孩子去治病。

    沈旭尧没答应,结果当天威威竟然跑到公司去了,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喊他“爸爸”,职工们瞬间被雷翻了。

    特么的,总裁结婚才半年好不好?咋就整出这么大一儿子?再联系总裁夫人留下离婚协议书出走一事,便猜到是自家总裁做出了对不起总裁夫人的事。

    这种事,任谁都不会容忍,想必总裁夫人也是不得已才离家。

    于是,公司的每个人都觉得总裁太不厚道了,骗了人家高材生,结果在外面还养着这么大的私生子,也太渣男了!

    沈旭尧知道,自己是被人嫌弃了,而且员工们看他的眼神异常不屑,就好像在骂他:渣男啊渣男,没想到你K市堂堂钻石级别的人物,竟然也是“好男人出轨”里的一员。

    看来,这世界上的优质男都并不可靠啊!

    他给奶奶打电话,让她把孩子接走,严肃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想和前女友母子再有任何牵扯。

    芷苏一到星火村,就直接上岗教了两个年级的语文,同学们一见这位年轻的漂亮女老师,普通话说得溜溜的,一下课就一窝蜂地围上来询东问西,好奇之心膨胀得一发不可收拾。

    星火小学的师生们都是自己回家吃饭,学校没有食堂,芷苏的一日三餐也是自己解决的。

    她买了大米和面粉,油盐酱醋等小物件,用的是之前的实习老师剩下的,灶台搭在外面,她每天都要去山里捡柴火自己烧饭。

    每天早晨,都有学生从自己家带来新鲜的蔬菜,放在芷苏的门口。胡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包菜、花椰菜、菜薹等冬令时节的蔬菜,纯天然无化肥无农药,芷苏可以放心食用。

    有时蔬菜吃不动,她就自己从屋子里翻出一个坛坛罐罐出来,洗干净后腌了,以备自己没有菜时救急。

    转眼就到了过年,芷苏买了一副对联,搬来桌子,自己用浆糊贴了上去。她去镇上采买了一些年货,虽然不用出去拜年,但初一早晨肯定有很多村里的孩子过来拜年,她买了几斤糖果、饼干、瓜子,买了一条鲤鱼,两斤肉,算是庆祝过年。

    年三十早晨,芷苏照常起来,把孩子的骨灰盒搬到院子,就着好天气,烧了一些纸钱。

    远处,传来爆竹、烟花“噼里啪啦”的声响,家家都在祭祖,坟地上冒出无数青烟,香烛灯火通明。

    芷苏蹲在骨灰盒前,合掌冥思了几分钟,这才望着骨灰盒发愣。

    风很大,烧过的黄纸瞬间就被扬到了天上,灰烬漫天飞舞,向着远处飘去,寄去她对孩子的思念和期盼。

    芷苏起身,心下一片宁静,似乎没有烦扰,此生或许她就待在这个地方了。K市的那个人,应该陪着沈夫人沈老爷吃团圆饭吧?

    大年初一,芷苏刚洗完脸,班上的同学成群结队地来给她拜年了,她忙把准备好的吃食分给这些穿着新装、喜气洋洋的孩子们,顺便问了他们寒假作业写得如何,父母有没有回来过年,家里人是否安好这些问题。

    孩子们一走,她这里就冷清了下来,期间校长来过一次,便再也无人登门拜访。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墙角里晒太阳,手上握着一本《张爱玲小说全集》。

    书翻了几页,奈何天气太好,晒在人身上暖和得不得了,连带着芷苏也昏睡了过去。

    正月天气好得不能再好,天天大晴天,芷苏晒了好几天的被子,每晚都睡得好暖和,差点热出一身汗来。

    她已经向村里的人打听怎么种菜,趁着寒假翻出两块地来,种点蔬菜,总不能老靠别人接济。

    新年里,农村人比较热闹,喜欢走亲戚,芷苏却没什么亲戚可走。倒是老师们觉得她一个人在外地孤苦伶仃地过年,怪可怜的,分给她一些自家腌制的腊鱼腊肉,拜年礼品也送了一些。

    芷苏懂得礼尚往来,把礼物分了分,也亲自拜访了其他老师。她卡里的钱满打满算不到两万,是用来救急的,所以她平时花销上异常节约,身上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

    星火小学的工资不高,加上各种津贴也才两千五而已,不过够她一个人的开销了,每月还能省下一千五。

    她办了一张当地的农业银行卡,把钱存了进去。新年开学,她就当班主任负责带六年级的语文,还要兼职全年级的音乐老师,好在音乐课是两个年级一起上,她也不是很忙。

    生活淡定下来后,芷苏的心似乎也定下来了。尤其是每天早上看到那群活泼爱学的孩子,心里总是很高兴。

    这些孩子都是留守学生,父母也就过年回来几天,平时都是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生活。放眼望去,整个村都是老人、孩子,那田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大多是驼背的老人,心心念念地耕耘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而在K市,成为孤家寡人的沈旭尧,不仅懒得和奶奶走动,甚至也不怎么回家了。他在办公室里开了一个小房间,摆了张床,买了一个衣柜,也就算是个睡觉的地方。

    小区里的那栋房子,他每周都会回去看看,一切都照旧。他有时候会幻想,某一天打开门时,那个熟悉的身影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烧着他最爱吃的菜肴,一脸甜笑地望着他,说:“回来了,今天辛苦了!”

    然而,芷苏终究是没有再回来。

    当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时,他知道这是考验的开始。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抑或是一辈子,他的结婚证上的配偶一栏,都不会再变成其他人了。

    即便大伯一家、奶奶都想给他介绍对象,甚至还撮合他与奶奶的侄孙女,他严词拒绝,甚至从未踏过大伯家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