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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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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关上,颜若冰冷冷地问了句:“我要睡觉了,你自便!”

    “颜若冰,你就这么对待我的真心吗?”顾泽城气得丢抱枕,腾地站起来,一副“暴走”的叉腰姿态。

    若冰的一个怒瞪,使得他立马从大灰狼秒变小白兔,乖乖地收手,端正地在沙发上坐好,两腿并拢,两手平放于膝盖上。那模样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简直是父母眼中的好儿子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瞧着顾泽城受气小妇人的做派,若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靠着枕头闻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吃醋了。”哼,不能砸女票,他就狠狠地冲抱枕锤了几拳。可怜的抱枕,都快被他打瘪了。

    “哈?你吃芷苏一个女人的醋?”

    “哼,现在蕾丝可多了。”

    “你这是怀疑我的性取向么?”若冰耸肩,不屑地嗤鼻一笑,“我知道你来这里,和沈旭尧是沆瀣一气的,里应外合这一招使得不错啊!”

    “冰冰女王,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说完,又嘟囔了一句,“还不是你眼里根本没我,我没安全感”。

    “你想要安全感?”

    “嗯嗯。”顾泽城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心情颇为激动,就好像自己站在了奥运讲台上获得了金牌。

    “我自己都没安全感,怎么给你啊?”

    “啊?”顾泽城眉毛耸起,大有豁然开朗的孺子可教,小心脏“砰砰砰”直跳。

    难道说,若冰是在暗示他快点求婚,把她变成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么?

    她没有安全感,他就给她满满的十二分安全感。

    “冰冰,嫁给我吧?”

    沉默数秒后,颜若冰伸出左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顾泽城傻瓜似的看着女人的手。嗯,青葱一般细细白白,上镜耐看。

    “顾泽城,你他妈耍流氓吗?”

    “我怎么耍流氓了?”我是强抢民女还是霸王硬上弓了?顾泽城委屈得差点哭出来,他完全hold不住女王气质全开的颜若冰啊!

    “哪门子的求婚像你这样啊?没有戒指,没有鲜花。你还嘴硬,说你没耍流氓?”

    啊?原来是计较没有戒指和鲜花啊?

    等等,这是答应他的求婚了!!!

    顾泽城恍然大悟,咧嘴笑得傻不拉几的,“扑通”跪在若冰面前。

    “老,老婆……”

    “谁是你老婆?”

    “你都答应了,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做个有诚信的好孩子,你不能反悔的。”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钻戒,颤颤巍巍地套进若冰左手的无名指。当戒指套上的那一刻,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哭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老婆,你戴着真好看。”

    废话,能不好看吗?一看就知道是这厮按照她手指的尺寸大小做的,金光闪闪,那颗钻石估计有五克拉吧,花几百万定制的,不好看就要砸招牌了啊!

    “很贵吧?”

    “不贵,都没花到我存折里的零头。给老婆买的,再贵也舍得,”顾泽城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他俯身亲了亲若冰的手背,“老婆,答应我,以后都别摘下来!”

    几百万呢?摘下来还不分分钟就被抢了。

    “那要是劫匪威胁我呢?我要是不给,他们举着刀砍我手指,那我是要戒指还是要手指呢?”

    “当然手指重要,戒指没了可以买,手指没了就戴不了戒指,而且十指连心,被刀砍很痛的,我舍不得。”

    呀?若冰俏脸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羞羞地埋头,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

    两人抱成一团,亲卿卿我我得让月亮都害羞得跑进云层里,躲着不敢出来看了。

    回到家,沈旭尧马不停蹄地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做成冰袋敷在芷苏脸上。

    “老婆,疼不疼?我错了,当时我该追上去的,可是威威……”

    “算了,我累了。”

    “老婆,你骂我吧!要不你打我出出气,你别不理我!”沈旭尧跪在地上,拽着芷苏的小腿不让她走。

    事后马后炮有什么用呢?如果今晚不是恰巧遇到颜若冰,她就被那几个混混凌辱了,他也可以无关大雅地嚎啕几声,请求原谅吗?

    “谁都会说好听的话,谁都能口头上把老婆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真正能做的有几人呢?”

    “老婆,你……”

    “我以为你会追上来,不过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大伯家里那么多人,谁都可以照顾那孩子,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吗?”说到最后,芷苏已经泪流满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其实,说,说到底,你觉得我不会出事罢了。哈哈……如果今晚我真的被人**了,你还会要我吗?”

    “芷苏……”

    “你也会嫌弃吧?”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即被很好地掩藏,呈现出疲劳的状态,“我真的很累,头也很疼,想早点休息。”

    “好,老婆,要泡澡吗?泡澡能消除疲劳。”

    “不用这么麻烦,我洗一下就行。”她拿了睡衣,起身去浴室,头也没回。

    洗完澡,沈旭尧泡了一杯红枣姜茶,小心翼翼地端过来。

    “老婆,你在外面冻了这么久,喝了驱寒。”

    “我不喜欢喝糖水,你自己喝吧?我先睡了。”转身,决绝回房。

    房门关上的刹那,沈旭尧觉得心力疲惫,颓然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如何挽回老婆的心?

    十二月的天气,客厅里没有空调。沈旭尧觉得好冷,他匆匆忙忙洗了个战斗澡,钻进被窝,想抱着小玉温香睡个好觉。

    一看到芷苏已经睡着,伸出的手在冷空气中定格了数秒,又唯唯诺诺地缩了回去。

    一夜无眠,芷苏反复地做着从楼梯上摔倒流产、被混混追逐掌掴的噩梦。睡到半夜,她被惊醒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冷汗涔涔。睡衣湿透了,像块破抹布一样黏在身上。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洗了澡,去书房的抽屉里摸出一盒小瓶来,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掰成半粒,就着温水吞下。

    自从去看精神医生后,她就买了这盒安眠药,起初她想借着运动使疲劳入睡,后来没什么效果,就含半粒安眠药。

    她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日后半粒安眠药都无法让她入睡的时候,是要加大药量还是坐着不睡觉?

    把小瓶藏好,她又回到卧室。

    沈旭尧也醒了,搂着她说:“芷苏,我跟威威的妈妈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人,你相信我!再过不久,等威威病情好了,奶奶会安排他们去处,到时候我们来一次新马泰旅游,好不好?”

    “等你安置好了那对母子再说吧?”芷苏兴致淡淡,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或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有感觉,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