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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等待
几天的等待时间，秦明一直在思索着一些事情，他感觉自己陷入了迷茫之中。现实与架空，神魔与修仙，似乎都融合在了一个世界里。曾经被埋没的历史，也许在这个世界中，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几天里，陆续有修士来到圣城髓坊，他们都是宇文圣邀请而来，观战两人赌髓的。
赌髓的彩头，自然不可能是秦明的那柄青铜剑，秦明绝不会答应那种请求。
这一场比试，其实是秦明最先提出来的，主要是针对宇文圣的。当初从髓坊离开，自己就放下这句话的，要和宇文圣比试天髓术，力压他，为自己洗净名声。
只是现在，宇文圣提出了彩头，也是他的目的。诸多修士，皆已知晓，道体秦明，掌握了一件奇异兵器，一把青铜剑。他们来观战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青铜剑，或许就是为了道体而来。
青铜剑，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一个理由罢了。就算宇文圣再怎么看重，也未必能够真正的看出其中有些什么。若是想要知晓，必须寻到秦族。
“娲皇宫，许千言来了！”
“素女斋，落清霜到来了。”
“太玄门的丁引，也来凑热闹了！”
连续多日，一个个曾经遇到或不曾见识过的人物，都汇聚在髓坊之中，好不热闹。
赌髓，终究是一场盛会，拼的是彼此的天髓术能力，其实说白了，就是鉴髓。
眼前一块髓石，通过天髓术中的某些办法，坚定髓石中有什么，是神髓还是普通髓。若是神髓，那么神髓中又包裹着什么，又夹带着什么等等，这就考验天髓师的许多能力。两人相比，比的就是这种能力，究竟谁能够更加接近真实。
“若是我赢了，我只要求你把青铜剑，借我观赏一日，此后绝口不提索要你的青铜剑！”
“若是我输了，我还你清白，并向你道歉！”这是宇文圣放出的话，他的目的依旧不放，心思还在青铜剑上。
不过，姜唤笙却另提了一项要求，若是秦明赢了，也能与姜族之间的纷争，一笔勾销。若是宇文圣赢了，姜族将会使出手段，把秦明带入仙墟。
秦明蓦地发现，自己是被自己坑了，只是一场赌髓，赢回自己的名声，却不曾想姜唤笙插了一脚。看样子，背后的事情，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仙墟是什么地方，那里跟太古初矿一样，也是流传了无数纪元的禁区。传闻，那里是上古年间，大帝陨落的地方，极为可怕，从未有人探寻出里面的事情。
只是，秦明猜测不出，为何姜族，需要把自己代入仙墟，难道因为自己是道体吗？
时到现在，秦明已然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或许是一个局，背后有人在操纵着，想要自己无论是输还是赢，都必须有所付出。只是，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亦或者说，是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也说不定。
有人想要阻碍自己修行，破坏自己的路，这是秦明得到的答案。圣城赌髓只是一个开始，局中还有局，目的就是要将自己托在这里，不能抽身，前往南域营救关少卿。若是如此，自己很可能在心中形成一道疤痕，对将来悟道之时，将会产生极大的魔障。
多日的等待，多日的思索，秦明的心，越发沉了下去，这种人太可怕，必须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其揪出来。
上午时分，髓坊门外，车轱辘响起的声音，传入了秦明耳中。马车上驮载的一块巨大髓石，被抬入了髓坊后园中。
“东洋大海的那块髓石到了，道体秦明和宇文家族公子宇文圣的赌髓之战，将于近日开启。”
“真是赶上了一场盛会，陈氏皇朝的人不曾离去，听说他们也要观战。”
“他们本就是宇文圣邀请而来的人。”
“髓坊又来人了，好多势力的圣子圣女都来了，据说不是为了观战，而是来看一看谁是道体！”
秦明走进髓石后园，仰望天空，发现有一辆战车飞来，那是姬族的人物，想必是姬无忌来了。
曾经在古墟之中，露面的很多人物也来了，他们都知晓秦明是老圣人的弟子。
“老圣人下落不明，这些势力的人物到来，并不是为了观战。”有人隔空传音透露出消息给秦明，希望他能够注意一下，秦明望向那人的方位，却怎么也看不出奇怪地方。
“你我之间，第一块髓石，就是那块自东洋大海傲来国花果山而来的。”
宇文圣走向髓石陈列的花坛前，指着那块奇异髓石道：“你先来，我不占你的便宜。”
“他们要开始了！”周围的人，逐渐安静下来，髓坊后园，一下子没了声响，让人有些不适应。
秦明走近花坛，仔细观察着那块奇异髓石。髓石大概有三丈六尺五寸高，二丈四尺围圆，上有九窍八孔，占据了花坛大部分地方。
“巧合吗？”秦明心中有所动，似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般。三丈六尺五寸，不就是周天三百六十五之数吗？二丈四尺，恰好是二十四政历。至于九窍八孔，不正是九宫八卦吗？他的印象中，这块髓石，不正是孕育孙悟空的灵石吗？
“来自于东洋大海傲来国花果山，依稀记得，当初那尊魔物，自称姓孙，被镇压之时，化作流光往东而去。真是巧合？”他心中这番想着，却又否定了某些事情，或者说，自己本就生活在了一个神魔世界中，似乎不应该去在意那些巧合。
众目睽睽之下，秦明抬手，在髓石上点了几下。手指点下去的位置，竟是闪现出一个个符文，熠熠发光。
一旁的宇文圣，眉头紧皱，死盯着秦明的手道：“不知道，你是如何学会窥天指法的！”
秦明不答，运转全身神力，不断在髓石上点着什么。他这是窥天指法，源自于《髓经》，是天髓术中的组成部分。每次点缀下去，都会有符文闪动。
良久之后，秦明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些符文竟是从手指点下的地方飞出，盘旋于空中，凝聚成一个虚影，竟是一团浑圆的球形。
这便是窥天指法的作用，以一种神秘的点缀方法，运转神力后，便能够使髓石内部的事物形状，化作虚影凝结在空中。所谓窥天，便是要窥破阻碍，看穿天机，修至大成，手指点缀虚空，甚至是能够发现遗留在那里的上古痕迹。
宇文圣很是震惊，这种天髓术，他们家族能够掌握的人，尚且不多，即便是他，也不曾习得精髓。道体秦明，进入太古初矿，难道真的寻得了《髓经》真文？
“是一个石胎吗？”
“明明是髓胎！我清楚地记得，有些髓在形成的过程，会形成这样的球形物体。”
人们惊呼，看着秦明以奇异方法，显现出了髓石内部的形状，各自猜测着什么。
秦明后退，手指虚点几下，空中的虚影，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在猜测那个圆形石胎究竟是什么，若是神髓，似乎出乎了意料。神髓，不论形状，但那圆形极为规整，没有任何的棱角。就是一具石胎模样，再也无他。
他盯着宇文圣，看见了宇文圣脸上的震惊神情，并没有说什么，向后退了几步，观看宇文圣的手法。
天髓术，除了寻髓，也能够探知髓中物品。髓这种东西很奇怪，有些髓之中，封存着某些器物，据说是古老岁月留下来的。有些髓之中，封存着某些生命，源自于古老岁月的异兽。甚至是，髓之中，封存着某些人物，埋没在了岁月长河里。
曾经，有过天髓师，在髓坊之中，切髓之时，未曾探明髓石中的东西，切出了奇异生灵，而被生灵吞噬。也有记录显示，有人寻髓过程，无意打破一块髓石，释放出了其中的人物，造成了一方世界的灾难。
事实上，髓这种东西，用处极大。除了构建阵纹，也除了构建域门之外，还能够封存生灵。很多人物，到了晚年的时候，寿元将近，就会选择神髓，镇封自己，让自己处于一种沉眠的状态，不死不休，直到身体再也无法撑住，元神腐朽的那一刻到来。
很多人物，都用这种方法，活过了很多岁月。据传，七尊大成道体出世之日，那几个纪元的很多体质，都自封神髓之中，活到了荒古后期，和无终古帝一道，把整个荒古时代的修仙世界，推向了巅峰。
秦明脑海中不断翻滚着关于髓的资料，也在猜测着圆形物体究竟是什么，当然同时也在观察着宇文圣的动作。
宇文圣作为宇文家族的公子，虽然没有像秦明那般的机缘，但他的地位，足以使他得到宇文家族的传承。
且，宇文圣寻髓多年，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更为令秦明心中有些不安的，便是宇文圣拥有着天眼。
秦明没有天眼，因此无法看清髓石之中究竟有什么，但他拥有《髓经》真文中记载的强大天髓术，并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只是不安，是因为那个圆形石胎，似乎和某些事情太巧合了。
宇文圣此时睁大了双眼，眼眸中浮现出紫色的光华，两道光华，直射髓石。
这便是天髓师天眼的能力，修至一定境界方才具有，真正的能够看破虚妄，破灭幻境。
良久之后，宇文圣收回了能力，盯着秦明，神色复杂。
此时，人们都在等待着两人的最终结果，这是第一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