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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雨滴带走了楠枫身体里多余的热量，他有些哆嗦，S市的冬雨很冷。
他估摸着这两个小时的降雨量恐怕有两百毫米了，呼啸的大风吹打得墙外常青树一片狼藉。
他蹲在墙角，面前是一盆枯萎的吊兰，金属围墙一直延伸到很远，同样被保护起来的还有几户人家。
当然，更多的是看不到顶的高楼大厦。
楠枫在屋檐下躲雨，白卓靠在围墙上，爱莉再次敲门。
小院的屋子内部应该有人，也不知怀的善意还是恶意。
“有人么？开门。”
房门后面半天没反应，爱莉皱着眉，后退两步“砰”的一脚踹上去，房门很坚固，她又踹了一脚，实木的门板被她踢开了一道缝。
“别进来！”缝隙内突然长出一寸刀尖，房里是带着惊恐的刺耳女声，
爱莉可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她一向都那么粗暴，抬腿换个方向又是狠狠一脚。
“砰！”
里面的人更惊恐了，这种力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人能做到的。
楠枫一直都注意着这边，听到那个女声，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下意识的喊了声，“千度？”
爱莉不知所谓，可房门后的动静小了，里面的人像是认出了楠枫，“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我是清风啊。”
“清风？”
里面的人似乎有些怀疑，疑惑半晌后房门最后还是被打开了，只不过是被爱莉踹开的，门板被踢倒的巨响声让远处白卓都回头看了一眼。
这女人真没意思，她的高跟鞋难道是铁钉么？
千度显然被吓了一跳，门开的时候她拿着把手枪神色绝望。
光明总是到来的出乎意料，爱莉抱着双手靠在墙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枪放下，举起手来？”
你玩的是警察抓小偷么，这么不经典的台词也说得一本正经。
只不过楠枫现在无心理会爱莉。
“还真是你。”
或许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吧。
楠枫上次见到千度还是在学园祭上，仔细数来也有几个月了。本来S市漫展有机会见面的，可因为高架路垮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么说来，漫社里的几个朋友都很久没见了。
爱莉观察了两人的神色，“你们两认识么？”
楠枫点头，千度见到被淋得像是落汤鸡的楠枫，愣了好半天，“清风，你怎么会来这里？”
楠枫心想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大概是跟着疯子们混饭吃吧，混来混去就混到这里了，“你家不是在B市么，怎么会来S市？”
她看上去终于没那么惊恐了，“这是我祖父家，高架路垮塌之后车子出不来，我一直就寄居在祖父家。”她看了一旁的爱莉一眼，“你呢？”
“我啊，我去国外呆了几天，今天上午刚刚下飞机回国，他们是我国外来旅游的朋友。”
楠枫总感觉气氛有些怪，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白卓这家伙，他的目光看向千度，又看向楠枫，最后回到千度身上，“你们认识么？”
楠枫神色有些警惕，这家伙可是精分，上一个楠枫认识的樊亮，现在尸体还在院子里躺着呢。
这次他不敢说认识了，万一这家伙拖刀砍，他该怎么想？
白卓似乎也看出来楠枫想歪了，连忙出声解释道，“师弟，你要相信师兄啊，先前那家伙神智已经被怪物基因影响了，我杀他也是迫不得已哇。”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楠枫更紧张了，“可我不记得你的炼金功课及格过。”
白卓摆摆手，脸上挂着青春洋溢的笑，“小妹妹你好，我叫白卓，是这家伙的师兄，你可以叫我大师兄。”
呸，啥玩意，楠枫心里愤恨。
千度大概也搞清楚了，“外面的那两个家伙呢？”
楠枫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魂归极乐净土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杀人犯不犯法，要是犯法的话自己是不是得先撇清和杀人凶手的关系？
屋子里没有灯，只有两根红蜡烛摆放在茶几上缓慢燃烧着，光线却很黑暗。
“停电么？你祖父呢？”
客房摆放着一个小火炉，里面架着几根柴火还在缓缓燃烧。
“只是为了捡两根柴火，祖父被那些咬死了。”千度的话很平淡，火光下的脸上有泪痕。
好吧，楠枫承认他缺乏社交经验，只是刚把话说出口，他就想给自己来一耳光，什么话题都好啊，可他偏偏说最忌讳的。
“额，对不起。”憋了好半天，最后只能干巴巴的道歉。
爱莉坐在沙发上打盹，白卓则在擦刀，楠枫挠着头感觉怪尴尬。
“最近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他身上湿乎乎的，也幸亏体质好，千度给他递了外套盖上，“漫展结束后我没回去，后来考试结束，我也就干脆没会B市了，本来是想陪着祖父过年，政府开始修建金属防护墙。我们被隔离了，还安排很多机要人员住进来。新闻上说突然出现不明生物。
到现在已经断电十天了，政府十天前批给了我们一大堆粮食后就没了消息。
墙外偶尔会传来声音，可我们不被允许观望，后来那两个士兵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光头铁三他们两兄弟掌握了这片地区的武力，经常找我们要粮食，我祖父就是被他们逼着出去找粮食和柴火的时候被长着六只脚蜈蚣咬死的。”
楠枫听不出什么信息，或许是他脑子不灵光，唯一知道的就是华国很乱，到处都是二次元怪物。
白卓仔细擦拭掉刀柄上最后一丝血液，总火焰灸烤一阵之后才说话，“有没有听说过巨蟒什么的？”
千度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对我图谋不轨，我都不敢出去，更别提打探消息了。”
“他们现在已经被我砍掉喂蛇了。”
他大刺刺的说道，只不过肚子的叫声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只有两根火腿了，你要不要？”
白卓当然不会客气，只是火腿而已，又不是猫屎，他可是连泡面都能连续吃一个月的男人。
看着啃着火腿的白卓，千度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们知不知道能力者？”
白卓咬着火腿没来得及说话，而在一旁打盹的爱莉却突然抬起头来，“什么叫能力者？”
千度看了她一眼，“大概就是能够依靠身体或者某种特殊能力和那些不知名生物战斗的人类吧，政府派出能力者守护交通枢纽和重要的地域。”她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S市机场能运行就是因为有能力者在守护吧。”
爱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什么守护者，只是些混杂着怪物基因的人类而已，守护到最后就会走向毁灭。
古商学院的理论和华国地底下的那群科学家们的研究方是相反的。
古商学院曾经也培养过混血种，那些混血种走到最后变全都成了反咬一口的怪物。
他们认为，只有被次元改造之力改造的人类才能保持理智，血液里混入二次元怪物基因的做法只是加速死亡。
所以，白卓发现楠枫有变异倾向的时候很紧张，因为他没太明显的变化才会被人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