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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开工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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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洛抬头呆了一呆,旋即一拍脑袋明白过来,忙道:“大师你别急。听说给你解释。”说罢接过算纸,在每个算式的结果旁那些七弯八拐的奇怪字符下,快速写下了一串答案。

    老筑师看着林洛写下答案,心中快速计算复核了两道,发现确实是正确的结果。

    林洛又快速在所有算好的算纸上写了一遍,老筑师并不言语,而是接过所有林洛的算纸,坐下默默复核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老筑师才把所有林洛算出来的算式复核完毕,尽然全部正确!老筑师心中很是惊骇,自己十三岁随师父入了筑师门墙,干了大半辈子,这算学功力可不容小觑啊!可眼前这小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计算速度居然比自己快了一倍都不止!

    再想到先前他所背诵的圆周数,那后面的如此多位,自己从来没有听任何算学家谈起过。

    老筑师将算纸推到林洛面前,很是诚心道:“小子,恕老夫愚钝,可否如实相告这些符号之中的秘密?”

    呃?林洛抓了抓脑袋,这里面能有什么大秘密?

    这不过是“0123456789”的阿拉伯数字和一些xyz之类的数学符号罢了。

    这个世界的文字跟自己原来世界的语言很是相似,都是复杂的象形文字,笔画繁复、意义深远,用来做数学计算就稍微麻烦了一点,效率不怎么高。

    林洛自然是习惯用阿拉伯数字做算式了,但却不能告知老筑师这套数学体系的真实来历。

    林洛稍微整理了一下脑中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编造道:“老师,小人家中曾有一位遥远疆域来的苦行僧。家父见他并非常人,便将其留在府上住了半年。这套算学符号,便是由这位苦行僧传给在下。”

    林洛指着这些符号,将其与这个世界各种语言和符号的含义一一对应的讲解给老筑师听。

    老筑师听得十分入神,不停的点头,口中叹道:“妙哉妙哉。如此简练,又可精妙的概略其本义,原本繁复之处,如今数个符记便可指代,难怪可以如此快速准确的演算。老夫今日开眼界也!”

    老筑师夸奖两句不再多言,吩咐林洛继续演算,自己则埋头写着算式,心中却生出个念头,默默写下了几个与这建造箭塔无关的算式,夹杂着递给了林洛。

    林洛不疑,全力开动脑筋解题,如今若是能得到老筑师的赏识,倒不期望他将筑学倾囊相授,只要能在自己脱困上帮帮忙就好了。其中有几道题目还真有些困难,林洛抓耳挠腮,甚至用到了自己大学所学的高等数学知识,绞尽脑汁总算是做了出来。

    老筑师结果算纸看了看,不由得手抖心跳,指着其中一道算式问道:“此算式你尽然也能解出?你可确知其中的道理?”

    林洛看了看,正是自己觉得有点难的两道题,自己是想了很久才用高等数学的微积分知识解出来。林洛只得推到那不存在的苦行僧身上:“我大概也能知其一二,当年那位高僧讲得倒是甚为详细,只是当时年岁太小又十分顽皮,不曾好好听讲,有些地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老筑师叹道:“如你所言,这位高僧真是演算学之大才也!你府上又在何处?此间事了之后,老夫定要去寻访拜会一下。”

    林洛苦笑道:“小人家受奸人所害,早已家破人亡、落难在此,实在不知道这位高僧的去向。”

    老筑师这才想起眼前此人是被发配充军的苦役,家中若无变故,自然不会落到此般田地,又问道:“你可知这位高人姓甚名谁?”

    林洛皱眉回想了一下道:“高僧非本国人,姓名甚是繁复,依稀记得,是叫——牛顿……”

    老筑师一脸服气的叹道:“原来是牛顿牛大师。”心想果然是隐士高人,尽然从未听过有此算学大师,但他的演算法却是如此精深。

    如果能学会这套演算法,不但自己的筑术可以更上台阶,而且师门那件事恐怕有机会去完成了!

    老筑师心念虽有所动,却不再言语,而是招呼林洛继续开工。

    计算过程中,老筑师不时向林洛请教这全新的演算法,林洛毫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这样日以继夜的算了一个多月,终于做完了全部的计算工作。若是没有林洛帮忙,这一计算工程恐怕要足足三个月才能完成,如今却是提前了不少。

    老筑师拿着一叠叠算纸反复翻看,难得露出笑容道:“甚好。如今进度超前不少。准你一日假,回来便开工建造!”

    难得有天空闲时间,林洛便去探望了一下还在苦役营的徐达。

    看到林洛的到来,徐达居然喜极而泣:“少爷!这段日子你可安好?这有月余没有你的消息,老仆甚是担心啊!”

    见达叔甚是记挂自己,林洛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边一切可还顺利?”

    达叔道:“如今采石的工作已经结束,现在是到城外的森林中去伐木,比采石倒是轻松了不少。”

    林洛担心道:“森林中不是常有猛兽出没吗?那岂不是很危险?”

    达叔摆手道:“无妨,这茫茫树海是要深入其中数十丈才会危险起来,外围倒是挺安全,偶尔还有行脚商人路过呢。只要不走背运踩到毒蛇之类就好。”

    林洛点点头,悄悄塞给达叔一小袋铜币道:“这些钱银你先收好,稍微使几个给火头军,让他放饭时多给你点照应。”

    这是林洛如今做筑师助手发放的月银,他自然要分点给达叔,让他改善一下生活。

    见周围有人,达叔也不便推辞,便塞进了怀中。

    ******

    虽然见到了老筑师凭空绘制卷轴的手段,对于这箭塔如何修建,林洛却依然是没有头绪。

    老筑师对此也没有任何的交代,更没有建筑工匠何时就绪之类的。

    大石、木材等等材料已是依序堆积在了山崖下面。

    而此时林洛站在山崖边上把住绞盘,老筑师则是亲自挂上绳索坠崖而下。

    老筑师的腰间挂着一个大葫芦,里面是各种不知名的材料炼制而成的朱红色墨汁状的液体。

    老筑师用手指沾着液体,在山壁上写写画画。

    林洛猜测这是在绘制某种建筑结构图?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这绝壁上就算画上建筑施工图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这种条件下在绝壁上修建东西。

    而站在山崖下仰视,却又丝毫看不见山壁上刻画了什么图案。

    就这么画了一月有余,老筑师才停止了刻画。

    如今整个工期已经过去了一半,整个箭塔的影子还看不到呢,也不见将军派人来催促,就这么任由老筑师随意为之。

    斋戒沐浴三日之后,这天尚是子时,老筑师便领着林洛再次来到了山崖顶端。

    林洛再也忍不住,问道:“大师,这箭塔何时才能开建啊?”

    老筑师只是笑而不语。

    来到崖边,老筑师交代道:“我将在此闭关筑塔,少则两月。我已辟谷,你需在此好生照料,莫让鸟雀小兽来坏了我的肉身!”

    说罢就这么在崖边坐下,观想去了。

    林洛正满腹疑惑,忽然感到脚下一阵震颤,脚下大地仿佛是个有生命的活物,已然醒转过来!

    一阵阵奇异能量从山壁上涌动而出,林洛小心翼翼的趴在山崖边上向下俯看,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