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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洞庭做了个手势叫张天照开门,他自走廊无声无息的出去跟踪江清月去了。
对面的三个少女相当很有耐性，足足又等了半小时才去车库，几分钟之后她们哆哆嗦嗦抱成一团滚出来,相互搀扶着朝城市的北方走了。
这三个小姑娘反应才是正常人类的反应，这种反应说明她们对吃人这事不知情也不能接受。大家目送跌跌撞撞的仨姑娘离开，没人阻止。
洪星乱和海风秋下去地下车库马上就上来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我们尽快离开这个街区，里面的辐射很强，”海风秋说。
灰色的天空低沉压抑,结满霜花的道路坚硬冰冷。呼吸进肺部的冰冷空气再呼出来总会带走水份和热量。
他们走了十公里，接近新江城。新江城的围墙很高，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墙后的建筑。高墙外的平原上散布很多巨石加水泥建成的坚固石屋。每一间石屋都是一个小型地下聚居点的入口。
寒潮过去不久,从地下出来的人不少。犀利哥打扮是主流，人们穿着各种颜色破烂衣服，扣子或是拉链坏掉了，外面再裹一件外套或是兽皮用随便什么东西扎一下。末世两年之后还活下来的人，大多数人看人的眼神比衣着更犀利。
像海风秋他们这样一群看上去等级不高衣服不错的新人，绝对是犀利哥中的富二代，高手眼中的大肥羊。可惜肥羊的数目太多，成员几个到十几个的小团伙搞不定。一定能搞得定的几十上百的大团伙对于这种肥羊又没什么兴趣，新江城严禁私斗，费好大劲搞定这群新来的还不如去打猎——变异动物不只提供兽皮可以穿，还能吃肉。
于是海风秋就在几个小团伙的虎视眈眈中进入一个地下聚居点，找到新江城驻聚居点的管理员，用几块兽皮换到一间大仓库一个月的使用权。有了固定的住处之后，海风秋和洪星乱立即各带一个小队出去“打猎”去了。剩下的人把门口挡严实，抓紧时间休息吃饭。
新来的肥羊们手里很有点好东西，他们吃肉汤烤肉，这个可以有，大家都吃肉的。可是，烤肉你们加个毛的孜然和辣椒粉啊！这东西现在有多难得？兽皮门后面飘出来的烤肉香得过份，连管理员老黄都不淡定了。
管理员老黄上面有人，但是他本人异能只有一级，小火球能点个烟，做个管理员都勉强，捞好处主要靠智力。他吞着唾沫，提着一本手抄的新江城外城聚居点行为规范上门服务来了。
岳洞庭把老黄请到火堆边坐下，用既居高临下又平易近人的欠揍资态掏老黄的底，把新江城的情况和汪承鹏的近况掏清楚，留下手抄本打发老黄出去。
老黄都不记得上次享受这路待遇是什么时候了，出门时还回味无穷：这才是正宗的X二代啊，虽然落魄了架子还在啊。
七八个钟头之后，海风秋和洪星乱陆续回来，再加上跟踪江清月从临湖县回来的岳洞庭，四边凑一块交流，很开心的发现汪承鹏在新江城过的很不如意。
雄心勃勃打算在新江城搏出个新天地的人不止汪承鹏一个，别人除了小弟还有亲戚朋友，更容易团结上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有事能相互帮衬。汪承鹏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1区正大光明的根据某爱国商人做的物资分布图挖物资，沪城几个大势力和富商们损失巨大，偏偏1区连唯二的两个空间异能者都让了一个给汪承鹏。基于谁好处最大就是谁下的黑手来推测，他们都怀疑是汪承鹏和一区联手坑了他们，对汪承鹏十分顾忌。先后到新江城的几个沪城势力紧密团结起来，干脆把汪系从原五区的势力中排挤出去了。
八个月前新江城重返地面，和京城鲁城都联系上了，唯独和沪城的1区联系不上，领导层几次明示暗示汪承鹏牵线未果，觉得汪承鹏立场模糊态度暖昧，根本不重用他。
汪承鹏半年前带着手下在百公里外的湖区占了一个县城，既像是替新江城开拓疆土，又像是割据自重。
老黄提起汪承鹏，反反复复只有一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们新江城的美女，起码有一半在临湖县！”
“江河湖海不是都冻成实心的了吗？他们在湖区能干嘛？”蔺云来问。
“砸冰捡鱼还是很容易的。”海风秋笑一笑，“打猎困难得多。我们带回来的这点，还有一半是黑吃黑的收获。对了，白芷，我们发现一个花木市场，有几大仓库的花盆，各种型号都有。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白芷点头，“这次的寒潮过后就去。”
海风秋他们肯定想对汪承鹏做点什么。白芷已经习惯了海风秋在和汪承鹏有关的事上绕开她了。他不想让她知道，她还不乐意让他搀和呢。各干各的好了。
“我们现在没什么急事，正好在这修整几天，打听下新江城的发展情况。”海风秋说：“你先回一区怎么样？花盆什么的早点送回去，1区也能尽早恢复生产。”
“那我拿到花盆就直接回去吧。”白芷异常干脆。
准备说服她的海风秋愣了下，最后笑着点点头，说：“好。叫郝朗陪你先去搬花盆。”
“我顺便也回去趟。”蔺云来举手，“新江城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1区怕也不好过。我们家还有几个仓库，刨刨说不定能刨出点有用的东西，我回去找找。”
洪星乱把白芷和蔺云来送到沪城就马上回去了。蔺云来把白芷送到东海附近的联络点，一个人悄悄回沪城刨蔺爹埋的物资去了。
小七悄悄的把白芷带进东海，在山洞里七转八转，转进一个大石门。超大的环状通道，顶上自动亮起来的吸顶灯，清新的空气都是文明的象征，白芷不由自由停下脚步。
“我们找到了使用代用能源的办法，维生系统工作的不赖吧。”小七很得意。
“是在A城找到的那个？”白芷一边感受久违的光明，一边细细观察通道。两边石墙上的花纹雕饰不多，纹样也很朴素，墙上开的石门倒是和A城那个十人基地差不多。
“是呀，就是那个，核爆的时候几万人在这里生活一点压力都没有。现在大部分的房间都做好了滴灌和排水，连泥土都铺好了，就等你的种子。”
“看到种子你会吓一跳的。”白芷得意的微笑，“收获大得惊人。现在这里有多少人工作？”
“本来有一个几百人的巡逻养护队，我接你之前已经把他们都调出去了。你有空间，植物还能在空间生存，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悄悄的把植物和种子拿出来，再把这个地方封闭一两年，就说是新的科研成果就好了。”小七笑，“快把你藏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我都等不及了。”
白芷先掏出来的是生长成熟的样品：五六米高的棉花树，大如磨盘的南瓜，足球大小的土豆，一米多高挂满小灯笼样的青红椒的辣椒树，个头变异变大的蔬菜瓜果和经济作物，还有一边开花一边结果的各种果树。
“这些——都是在发光苔藓的弱光环境下生长的？”小七目瞪口呆，“这不科学，不科学，不科学！”
过了一会，小七牌复读机的台词换成了：“我要去那个山洞实地考察，五姐，别拦我，我要去，我要去。”
等到白芷挪出陨石特别关照过的成片竹子，松树，栎树。小七牌复读机因为高频使用卡壳了。他紧紧的抱住一棵比他五姐腰还粗的竹子，“五姐，我要进你空间。”
“现在除了我自己，谁都进不去。”白芷笑，“张天照和海风秋都进不去了。”
“张天照和海风秋居然进去过！那俩王八蛋上辈子一定拯救过银河系！”小七妒忌的要死，“里面什么样子？都有什么？”
白芷偏头思考从哪里开始形容她的领地。
“五姐别说。”小七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进不去，别馋我。”
“这么理智，小七都不像小七了。”白芷踮起脚尖摸弟弟的头顶。
小七很好脾气的弯腰低头装小朋友，“五姐，这么多植物，都养的这么好，让你受累了。”
白芷把小七揉乱的头发拨顺，“才不会呢，每天干活很有意思。这两年，家里都好吗？”
“都挺好。大伯母和我妈现在和岳阿姨感情超级好的，每天凑一起就喊三缺一。我爸还长胖了。”小七把双手搭向姐姐的肩头，触到她瘦弱的双肩，不由道：“五姐这么瘦。”
“吃的挺多的。运动量太大总不长肉。”白芷拿装好种子的腕包给他，“这是整理好的种子，分箱装的，箱盖上做好标签了。还有我顺的一个农牧学院的图书馆。”
小七察看了一个腕包里的书后非常激动，把白芷给他的一串腕包揣进上衣口袋，说：“五姐，你太可爱了，这些高寒地区的资料对我们有很大的借鉴意义。你看，这个……”
已经靠在门边看了他俩半天顾天白说：“海珊瑚刚才去找过我了，她说她等白芷三个钟头了。”
“有那么久吗？”小七依依不舍，“我这边一会放人进来，肯定要加班没空回家。让五姐多呆会嘛。”
“人家等三小时了！”顾天白深呼吸，“空气真清新。五妹，我们去上面的生物研究所，把给海珊瑚的那份拿给她，我带你回家去。”
海珊瑚这边也清场了，仓库里只有她一个人。白芷拿出来这两年积攒的动物皮毛材料，还有海风秋用空间钱包存下的变异动物尸体，更新换代下来的几十套皮衣套装和五十只腕包。以及她顺的医学院图书馆藏书的一部分，她有用的那部分她留下来了。
海珊瑚的激动不比小七少，但是废话比小七少。她确定白芷把书都拿出来了，拉住白芷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连仓库的门都没锁，直接去会议室调兵遣将。
顾天白把胳膊伸向白芷，“回家吧。”
“三哥……先陪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走走？”白芷退后两步。
“我们去三号农场转转，那边才收获轮休，没人。”顾天白没问原因，把白芷带进一个
高度只有两米五的扁平盒子型山洞。他弹出小火球照明，问：“你是不是还要走？”
“嗯。”白芷点点头：“1区的气氛太好太舒服了。”
“你要去找真正的昆仑墟？”顾天白挑眉，“这个世上，有很多事，不能简单的判断对错，也不一定非要找到答案。我们活着，我们可以有幸福的未来，就足够了。”
“我的空间领地我没法控制。我不知道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我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我会一直害怕。”白芷仰脸，泪眼朦胧，“三哥，你害怕过吗？”
“小七崩溃的要死的时候我害怕过。爷爷把你的未来交换给沈棠的时候我也害怕过。”顾天白把妹妹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那时候我没有反抗能力，非常害怕，怕沈棠会把你切片，怕小七活不下去，以为我们兄妹三个不会有任何出路。可是你看，地球上的物种都灭绝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好好的。害怕没有意义，朝前面看啊。”
“以前的压力都是三哥一个人承担。三哥……现在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吧。”白芷擦去眼泪，“我不是孩子了，我现在很有用。”
“你现在就是个香饽饽。”顾天白把白芷转过去面对划成小块的黑色田地，“明天这里会播种大豆，收获大豆之后会种上别的。这样的农场我们已经有六十块。还会有更多，只要能源足够。我们下一步目标是用变异植物人工培育能源晶核。”
“变异植物变异到一定程度，很难说不会突变成动物啊。”白芷皱眉，她没有意识到三哥已经把她的注意力引开了。
“猎取高级变异动物的晶核付出的代价太大。”顾天白揽住白芷的肩，“去我办公室，我给你看我们的工作计划，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只要能源供应跟得上，配套的新工业体系十年之内就能发展起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地面建立有隔离罩的城市！”
“昆仑墟的生活好像不大好。新江城也是。”白芷偏头看顾天白，“我们的前景那么好，会不会被抢？”
“那就要看看他们活的够不够久了。”顾天白得意的笑，“我们两个月新生儿成活率百分之百了。我们不需要比他们强大多少，比谁的孩子多就成了。”
“做为女人，我听你提这个很不舒服。”白芷皱眉。
“生孩子是女人的付出，养老婆孩子是男人的责任。”顾天白按着妹妹的肩膀，“自己不想生被人逼着生谁都不乐意。可是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养一两个孩子，生活会变得更美好的。”
白芷愣了一下，问：“三哥找到喜欢的人了吗？”
“有点困难，女人太少啦。”顾天白把白芷向前推，“看缘份吧。走走走，月年前几天也回来了，我们找他去。”
“他才回来？从哪？新江城？”白芷惊问。
“是的。他还没把空间钱包拿出去，听说核爆的消息回来通知过我们，又回新江城的研究所潜伏了一年多。”顾天白边说边摇头，“新江城方面一直想和我们联系上，最近又派了一批搜索队来找，他担心这次我们会被找到，索性回来了。”
“我是从沪城步行过来的，一路上都没遇到人。”
“我们在海边开辟了一个小基地就叫东海。”顾天白笑，“沙柳带着一批人驻扎在那边，那边有几千新居民和俘虏。我们这边已经改名叫龙宫了。”
三哥的恶趣味比诸系统更加丧心病狂。白芷无语之后又庆幸她家的系统不是西游记的粉丝，就冲她帮会领地里的满坑满谷桃树，系统要是帮她挂个西王母的牌子就坑死她了。
刘月年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人比前两年黑瘦很多，戴着眼镜看上去一本正经是个研究员的模样。他看到犀利姐造型的白芷先愣了一下，笑说：“卧室里有浴室可以借你用，有热水淋浴。”
“我去洗澡。”白芷怏怏败走，表哥和哥哥弟弟还是有差别的。三哥和小七都不嫌弃她脏。
浴室里流水哗哗的时候，月年小声问：“我们的计划她知道了？”
顾天白摇头，“她是回来送物资的，还想走。我们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了，最好是把她留下。我怕她去找汪承鹏。”
“万一失败，对汪承鹏来说，没有比白芷更好的人质了。”刘月年苦笑，“和她说清楚吧，让她在家安全的待着。反正汪承鹏早就被你孤立了，他没有盟友，还要靠吃手下保持实力，顶多也就是维持现在这个规模，计划失败了与我们也没有损失，最多花一点时间重新布局就是。”
“好哥哥的形像会全部崩塌的。”顾天白摇头，“你乐意她以后用‘小表哥，原来你这样无耻’的目光看你？”
“我会觉得是夸奖。”刘月年得意的挑眉，“坏男人多有魅力。你这么君子，这么多年连个□□都没弄上，亏不亏？”
“节操！”顾天白拿桌上的书扔表哥。
刘月年敏捷的接书，“说不说？”
“不说！”顾天白咬牙切齿，“算了，还是和她说吧。”
***
白芷擦头发的干毛巾滑到膝盖上，“江清月想弄死汪承鹏，你们在帮她？她凭什么相信你们？或者说，你们许给她什么好处了？”
“我在新江城负责一个小小的研究所，研究制作空间装备。”刘月年抛出空间钱包吹了声口哨，“已经快要成功了。最近两个月我经常偶遇各种姑娘，江清月是最主动的一个。”
“你不怕是汪承鹏的美人计？”白芷惊笑失声，“她也是吃人的。你觉得她会站在不吃人的人这一边？”
“这个女人有野心，会抓住机会，还很主动。你觉得她这样的女人，会乐意被汪承鹏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吗？”刘月年冷笑，“对我们来说，她是一条随时会咬主人的狗。这就够了。”
“所以你们在创造条件让她快速成长起来，具备咬人的能力？”白芷重重叹气：“我路过老江城的时候，遇见她追杀得了辐射病的小古，一共四五个人吧，再加上她自己的一个同伴，都被她吃了。是你们下的套？”
“是我们。”顾天白点头，“我们弄到一批高质量的宝石，加工之后非常漂亮，但是里面藏着铅包裹的铀235，佩带一段时间之后，铅壳破损，佩带的人会得辐射病。”
“在地面上经常活动的人，多多少少都被辐射改变了身体，有些人反应会严重点，有些人会轻点。宝石又是天然带有微量辐射的，很难发现我们做过手脚。”刘月年笑着说：“我们还给宝石加了点料，新的佩带一两天可以提升异能。无意中发现这种宝石的人在汪承鹏的团队里现在地位不低哦。”
“万一，辐射正好在汪承鹏能承受的范围内，激发了他的潜能，让他进化了呢？”白芷摇头再摇头，“不靠谱。”
“我打听到了汪承鹏的秘密，吃人提升的异能终归不是他自己的，停下来不吃人，异能就会流失，他需要不停的吃人。”刘月年说：“据我所知，这几个月他的实力都在下滑，江清月献计，上个月他策划了一场大围猎，手下死了一半。说不定江清月已经找到动手的机会了。”
“海风秋……一直在策划杀汪承鹏。”白芷皱眉。
“他们这个时候跑去送盒饭？”顾天白站起来，“你打算走就是想和他们几个一起？”
“不是几个，是三十多个。他纠结了一群同伴。”白芷笑，“练习合击配合什么的。他们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和我说。好像不说我就看不懂他们干什么似的。”
“那他把你支回来，你就老老实实回来了？”刘月年也笑，海风秋这个家伙精明的过份，唯独在白芷这里总犯傻。
“我的雷系异能不能对汪承鹏造成伤害。”白芷叹气，“他们抛开我自己干多正常啊。”
“表妹说这话的时候多不爽啊。”刘月年学白芷说话。
“五妹是怎么打算的？”顾天白问：“还是你找到援兵了？”
“我觉得他们动作没那么快，肯定会先把汪承鹏的手下先杀掉。”白芷皱眉，“趁着这段时间，我可以试试觉醒别系异能。”
顾天白沉思良久，问：“为什么你认定你的异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我用雷刃砍过他，没用。”白芷咬嘴唇，“我用雷球砸张天照，他能吸收。张天照的火球我也能吸收。张天照说是稳定剂的作用。”
顾天白在心里摇头，白芷在张天照那里也缺心眼缺的厉害。他点点头说“张天照说的没错。不过他们现在在给我们帮倒忙。五妹，一起走一趟新江城吧，希望他们高抬贵手，给汪承鹏多留几个加料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