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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杀生可否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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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虚空鼓响,大地锣震,四方传来悠远钟鸣,霎时天昏地暗,无量云气被这以天为鼓,以地为锣,以四方为钟,以江河为管弦,以风啸为丝竹所奏响的九韶天音所搅动。

    一时间本应作为天子王庭之中最高圣乐的存在,此刻居然将这个山川河流搅得翻腾倒卷,十方大地惶惶如末世来临,竟是一副天地乾坤齐齐震动所奏之天阙秒韵。

    最终暗处之人还是率先发动了攻击,在一声震天地动的鼓声中宣示着双方叙旧的结束。

    然而不知为何,虽然甫一重生就掀起戮血战场的武君,此刻却依然如之前听到九韶天音奏响时一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周围山河震动翻腾,乌云霹雳激蹿劈落而无动于衷。

    倏然!就在暗处之人正准备停止九韶之时,武君却突然开口了:“自从周天子退居荒古酆州之后,九州就再也不曾奏响九韶之乐……”

    “你……”暗处之人心中悸动,从不曾想过在面对九韶天韵之时,竟然会有人会心生留恋怀思之情,却反而对九韶天音过甚之时搅动的毁灭余波而无动于衷之人。

    “吾若出手,就是九韶停奏之刻,所以,起……愿听完一曲九韶之乐!”银铁面具之下的面孔,无人看得见武君此刻的神情,但暗处奏响天韵之人,却不知为何总感觉武君,此刻居然在闭目欣赏天地齐鸣奏响的九韶天韵。

    “哈哈哈哈……好个武君,不愧为一代神鬼皆惧的无敌军神,今日屈原必当令武君尽兴!”天地之间钟鼓之声绵绵不绝,四方天韵竟在双方诡异的相处之中,逐渐消减了乐曲中那过悲戚哀怨的色调。竟逐渐变得阳刚大气,重复古乐本来面目来。

    然而,无论武君还是屈原,此刻却都不知道双方的这方斗法,早已引动天下个大王朝君王的关注。另外九韶天音现世,也同时引动了九州各地中不不愿在朝堂,只愿出没武林的奇人异士所注意。

    此刻,远离帝州中心之所在,位于赵王朝相距不甚远,大齐王朝临海之处的一处高崖上,一个疑似雕像,似乎永远都在观海赏波的人影,在帝州赵王朝奏响九韶之乐的同时,突然一震,猛然睁开双眼:“九韶天韵,难道是一指玄音回来了……”

    话音一落,此人便突然转身一步跨出,随即整个人影便骤然化为一道模糊不清的笔直残影,稍后才逐渐消失在九韶之乐传来的方向。

    同一时间,在天际暮辉斜照的某条小径上,一个行走踏步间皆都如奏天音一般的奇异男子,此刻也同时抬头看向九韶之乐奏响的地方:“九韶之乐……师尊苦等之人所拥有的曲谱,前去一观!”话音落下,此人也一步跨出,脚下如踩踏琴弦一般,一步百丈,却又步步琴瑟奏鸣地消失在九韶之乐传来的方向。

    而就武君刚重临人间,以及大齐王朝临海高崖之处的高人,与小径身环琴瑟之音之人前往武君所在之地之时。帝州背面匈奴胡人,邪教魔宗肆意妄为之所在,却因为武君重生之事,而掀起一个比之武君降临后带来的杀戮战火,更令人恼火的邪魔之事。

    “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哼!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留你何用……杀……”

    赵国最北边疆,与北部荒原匈奴接壤的边界之地。一群服饰漆黑怪异,甫一出现便莫名其妙地,向此处小村所有人询问关于归一塔之事的怪人。竟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直接不由分说的就辣手杀人。此刻已然有七成村边死于屠刀之下……

    突然!正当刚刚出声求饶之人即将毙命时刻,远方却突然传来一声轻渺淡然的吟诗声,

    “萧湘水烟,凌波渺然,闲看流水忆昔年。”

    “一袭青衫,墨竹为伴,只影还把残月叹!”

    诗号声起,杀人者手中之刀便陡然重愈千斤,任凭他怎样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此时远处又再次传来轻渺淡然之声:“杀人者留命,善人者留名,伤人者无情,恶人者无心!明知刀下之人没有尔等心中所需之答案,尔等又何须赶尽杀绝?”

    杀人者陡见来人厉害,竟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一行人禁锢行动,虽心中惊恐,但却更坚信其心中信仰之神会庇佑他们,遂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吾等做事无须旁人指手画脚,你使了何种妖法?还不赶快放了吾等,否则等吾等大军一到,此地就不只是几人埋骨而已!”

    “不知悔改!”明知不敌却还心生侥幸,不知悔改,来人心中恼怒其作为,遂冷喝道:“那就消失吧!”话音一落,来人突然一步跨出霎那间消失不见,瞬间出现在了杀人者身后数丈的地方,而在杀人者身前却残留着一个虚幻的人影,人影一手双指微并,捏指成剑一指点在杀人者眉心……

    “呃……”

    来不及躲,来不及当,杀人者只觉眉心一痛,而后困意突涌,双眼视线疾速黯淡,口中想说什么却怎么也无法张口,再然后便“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从此再也没有醒转过来……

    与此同时,赵国都城所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钟鼓颤鸣,其声之悠远厚重,竟如始古之前便已奏响,如今穿越时空而来。

    “九韶天音……吾之好友苦等之人!”来人听到乐声之际,刚准备安抚小村的动作突兀一滞,旋即一扇衣袖,将黑袍杀人者卷离此地后,便立即化为一道淡青辉芒消失在钟鼓颤鸣传来的方向。

    “神仙!”稍后小村之内幸存不多的几人,望着眼前迅速黯淡的淡青辉芒,神色兴奋的呢喃自语道。

    “神仙?”然而不是所有村民都产生了绝境逢生的喜悦,小村突遭无妄之灾,村民瞬间伤亡七成有余,即便绝处逢生的喜悦,也仍然无法掩盖死亡带来的悲伤。

    此刻一个匍匐在父母所流之血泊中的少年,也同样怔怔地看着丹青辉芒小说的方向,但他面色表情与口中所言,却是即将失去光明的征兆:“杀人者留命,善人者留名,伤人者无情,恶人者无心!杀生是否能求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