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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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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东海风和日丽平波千里,哲瀚修为久来亦变得所向披靡,制衡众山精地怪,飞禽走兽加祖状每每交手打个平局,便也决定搁下些时日与袭人一等好好生活,心里隐隐感觉离开的日子也快到了。

    因生活在岛上,终日除了嘻哈,这帮花精好奇起人类的生活来,便围堵着哲瀚要讲讲山海大陆那边的奇人异事,生活习俗,挨不过纠缠哲瀚盘起双脚高坐卧板上滔滔话语,众花精并祖状听得入神,听到人类要成亲一事,众花精好奇了很久,问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呢,就是两个人相爱,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到了长大的年纪呢,就要成亲啦。”袭人正给哲瀚梳着头亦发听得入神,貌似女性面对这一问题总是会莫名其妙心潮澎湃,更何况这几个跟着哲瀚混久了,已经人性显熟的花精灵。

    “那么仙人会娶袭人吗?”喜阳歪着脑袋问道,天真懵懂。这一问着实把哲瀚唬着,也把袭人愣住,袭人是对哲瀚有感情的,只是不明白这份感觉代表着什么,今听哲瀚描述人类成亲这一奇事,再加喜阳这么一问,通人性的袭人打跌了梳子,一脸红昏。

    哲瀚亦是爱袭人的,但人妖有别,且终是拿袭人当最亲的亲人相待,见喜阳问得认真便回复;“我和袭人终是人妖有别,在一起亦有悖天理,且袭人是我最好的亲人,我们之间有着最亲的人间真情。”

    “什么是人间真情?”倩影搭上话来,哲瀚又开始滔滔不绝解释起来,袭人听罢亦是心快亦是心落,五味杂陈,按哲瀚所述袭人倒成了哲瀚的亲妹妹了,心甚是不如意,看着哲瀚走出屋去。

    青鸾鸟,嘲风兽皆栖息在山崖边,见哲瀚起身凑上前来,放眼东海如今一片安宁,大好时光嫣得虚度,眼下这个岛屿分裂成无数小岛浮行在半空,哲瀚快步奔向悬崖纵身一跃,青鸾鸟嘲风兽皆御风俯身冲下,青鸾鸟半空接住主人,众花精来到悬崖边往下探去,一阵强流呼啸而来,哲瀚驾驭着青鸾鸟盘旋冲向云霄,打了个弯往远海飞去。

    主宠三击电奔星,自由穿梭在悬浮的裂岛中迂回,青鸾鸟御风而行得天独厚,驮哲瀚在背峰岩间来去自如,火眼金睛般的判断能力和反应能力让哲瀚自叹不如,这猛禽是天生飞行的高手。

    嘲风兽只能直行在岩丛外,远远望着青鸾鸟在岩丛遍布的空间里迂回身姿,来回避闪,闪电般穿出岩丛来打了个盘旋,哲瀚有意试其飞行速度,主宠三俯身冲下海面,平波千里的海域上穿行出气流化出一道水纹,无数海鱼鲤鱼打挺穿出海面,青鸾鸟娴驾身姿,于鱼背上贴行,来回纵穿,有意嬉戏在这群嬉闹的鱼群中。

    远处一波身影袭来,无数色彩斑斓的山海猛禽俯身怒视,贴行海面争食起来,片刻后跟随着哲瀚座下青鸾鸟于苍穹皓空上自由飞行,一览蓬莱风光,哲瀚闲卧在青鸾背上,看着天空流云想得出奇,青鸾鸟放低航速,轻柔随风,嘲风兽赶了上来。

    眼下来蓬莱岛也过去四年有余,哲瀚掐着日子算道,这一身修成有为也该返山海大陆,一则师傅临终有嘱,二则探望小蔡现在如何,悠闲着时光回想起往事,竟不知不觉想到洛河一战上,那个穿越而来的白沙女子。

    哲瀚顿了顿神,细细品味其容颜和举止,印象模糊,依稀只记得那张哭泣的脸庞面视自己,说了话来;

    ‘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那就是让你保留这口气,于下一次在昆仑城见到我。’

    哲瀚起身而坐,茫然思考起来,而后心里打定主意,和袭人一等商量择日返回山海大陆。

    众人听闻哲瀚离开之意皆惊奇,袭人不语,其他花精争着要随从,哲瀚解释山海大陆不像蓬莱岛,二则路途遥远皆是海路,花精坐不得飞禽,三则要事在身,答应好事已办下回来蓬莱岛陪伴众人,众花妖听罢闷闷不语,也得认同,独袭人冷静异常,虽不吵闹亦是一脸苍白,闷闷不乐。

    夜色下,哲瀚带着袭人坐着树妖漫步在幽黑丛林间,点点晶莹的荧光周身闪烁,袭人亦发变得沉默,一幅有气无力的姿态望着身前出神。

    “你晓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哲瀚聊起话题,袭人被吸引过来。

    “这等小妖居然敢作弄于我看我不收了你....”哲瀚手舞足蹈演示长剑在手,却突然惊叹;“呀,居然长得如此标致的小花妖,快快快,拿多点花浆来,让我醉死在这里。”哲瀚话罢袭人眉开眼笑,知道拿自己作乐了。

    “你还记得当你说愿伺候我为主,我说了什么吗?”哲瀚问。

    “快乐?”袭人答。

    “对了。”哲瀚面带微笑,郑重点头。

    “人类的世界中有七情六欲,恩怨泯仇,越发享有太多的情绪越发会变得更沉默,你随我四年多了,四年前那个娇哒哒的袭人已不再,如今长得一副人类模样,越发模仿着人类在生活,这丰富了你的生活同时也剥夺了你身为花精纯洁的本性。”哲瀚语重心长,不过看得出袭人并不在意自己是妖是人,过着如何生活,反而很享受这种沉默和淡定。

    “你不应该卷入人类的生活,袭人。”哲瀚搭上前,扶起袭人双手,“我这一生身经百战,见过的刀光剑影何止动荡在蓬莱岛这帮猛禽和山精地怪,外面的世界远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恶劣,你属于蓬莱岛,属于粉尘不染的那株小花仙。”

    “你会成亲吗?”袭人一改脸色问道,偏偏这日哲瀚心间惦记着那洛河上穿越而来的白素女子,哲瀚不会藏声隐色,脸一沉道,“人类的世界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可以成亲,这仅仅是恋慕的双方最后的结果,我尚不知未来的生活何谈成亲这一说,师傅临终心愿未了,更不敢有心去想象这事。”

    袭人听罢糊涂了,分不清是成还是不成,看着哲瀚愣得痴呆。

    “你本无欲望,皆是你随我太久,经历了种种情感,如果我能将师傅嘱托之事早日完成,便带小蔡回来蓬莱岛与你们一起生活。”哲瀚道。

    袭人听罢解了糊涂表情,又在左右掂量着得与失,这显然不是一个花妖精灵该有的作为,哲瀚挨在一边却也是好奇地看着她这副表情时而眉头紧拧时而舒缓,不觉心间爬上笑意。

    二人驾驭着树妖杵在海岸边,看着北极星光璀璨银河,星辰点点流光浮金,这是大自然美,也与世间众精灵遥呼相应,袭人难掩兴奋地看着漫天荧光,周身放起光芒来,悬浮在空翩翩起舞,无数小精灵皆穿出山林,围绕着哲瀚和袭人唱起歌来。

    这一夜袭人想明白了问题,只要哲瀚会回来,能生活在一起便心满意足,心知哲瀚心善,终有所作为,对蓬莱岛如此亦对山海大陆一样,作为花精更懂得克己奉公,尊重和心系大自然万物生灵为主,且听哲瀚此去山海大陆皆是为了保护人类,守护人类都城,对于花精而言,支持和理解更多余个人情感,袭人不仅没有表现出不舍,反而笑得更开心,哲瀚亦明白这群花精习性,且也把重点放在洛河上修魔一族如何摧残人类都城,自己有责任于都城,必要尽其一份心力,袭人表示赞同,哲瀚一举更合精灵口味,二人交谈一夜,甚是欢喜。

    几日后,哲瀚打点行李,众小人菌人闻得哲瀚要离开东海,皆登船造岸,齐聚蓬莱岛与众精灵地怪欢呼,践送哲瀚,载歌载舞。

    一夜后哲瀚背着山海画卷并嘲风兽青鸾鸟杵在屋前悬崖边,半身高的小人菌人们并袭人众花精沉默望着哲瀚,场面气氛尤为凝重,哲瀚模仿起小人菌人舞步来,惹得众人啼笑不已,严肃地指着小人菌人酋长,打个手势再喝一杯,寓意昨晚依然意犹未尽,众人嘻哈,袭人上前递给哲瀚一小包裹,打开皆是丹瓶,道;

    “仙人有恩于蓬莱岛,如今也要施善于山海大陆,袭人没什么送给仙人,这几日练就几瓶金丹,助仙人一臂之力,见丹亦见人,切莫忘了我等众人。”袭人道,哲瀚听罢甚感心悲,将袭人拢入怀,信誓旦旦事成一定归来,袭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