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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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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于山海天地水坎和山艮卦位,东部第二山脉。

    午时,漫山遍野植物吮吸阳光芬芳艳丽,蝶儿扑闪翅膀生怕过分用力会折断一样,求爱的雀鸟在枝头斗得不可开交,一边一只有着绿丛色巨蛙埋伏许久,趁着蚂蚱跳下花丛一卷湿哒长舌黏住蚱蜢,缩回腹中。

    巨蛙美美打了个嗝,眨下眼睛,还差吟首诗来背后一阵窜动,一只绑缚草鞋的脏兮小脚从天而降,踩扁了蛙兄,到嘴蚂蚱又飞了,而后轰隆隆脚步往前窜去。

    “我就偷一个蛋,要追这么久嘛?”

    喊话来者一脚踩扁蛙兄,穿戴满面苍孔麻衣草鞋,拉风草帽上断裂梗头都可以筑上鸟巢,见他灌木中飞窜出,一个劲往前冲。

    背后追赶来者更有意思,这是一只大鸟,秃毛长脖,尖嘴和退化翅膀,不能飞翔但奔跑速度奇快,此刻愤怒追赶着眼前毛头小子,因为他怀里紧紧地揣着一个巨蛋。

    鸟叫絜钩鸟,生活于山海天地水坎卦位,东部靠近东海第二山脉湮山,湮山坐落长江之北,南临湮水,东望湖泽,顺着长江往东流可以到朝阳之谷。

    毛头小子一个劲在前奔,巨鸟卯足劲在后追,好几次透过他背后遮挡屁股的麻布上,犀利扣下几块鲜肉来,一头埋入奔跑的小子也清楚这点,偷蛋不是第一次,奔跑中东倒西歪。

    “这鸟今天怎么了?”小子躲在一簇灌木中喘息,乏黄小脸瘦骨嶙峋,成长岁月营养不够,长着一张只有亲妈敢爱的脸。少年眼前巨鸟左右搜寻,‘嘎嘎’叫声空旷林中回荡,少年憋住呼吸潜入更深灌木丛。

    山海天地弱肉强食,暴露在旷野中不停叫嗦,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少年背后,一只有着和他仿佛身高的狐狸兽高悬树上,摸着爪子瞪来人侵犯族群领地,狐狸兽叫撇撇狐,小地兽生物,好斗记仇喜群居。

    眼下不满小男孩闯入领地,但更不满巨鸟尖叫,只感觉顶上一阵惊影掠过,抬头,哗啦啦树叶纷飞,再回头看起巨鸟来,少年吓了一跳,不晓得这种狐狸叫什么,但领略它威力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怎么会招惹到你。”少年心情凉了半截,再去想象躲避巨鸟似乎没有必要,逃命要紧,与此同时背后隐隐沙响传来。

    这一转头少年魂丢了半条,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地挂着无数红色狐狸兽,有的在惊讶,有的在好奇,更多注意到少年侵入领地一脸不舒服,唇边但见隐隐火苗,不管狐狸兽会做出什么来,这个时候如果不跑就来不及了。

    少年窜出灌木,突然躁动把眼前对崎的狐狸兽吓得不轻,但见它敏捷闪身,高挂树上,窜出的少年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起来。

    因为手里捧着蛋,背后追赶了一个上午的巨鸟又神经起来,不要命要蛋的追赶再次上演,这一回队伍壮大,少年捧着蛋在前,絜钩鸟追赶在后,后面跟随着一群气势滚滚的狐狸兽,那只可怜的蛙兄好不容易把被踩扁的身躯鼓满气,无处自来的脚印再一次把它踩扁,甚至踩进泥土里去。

    追赶中,背后巨鸟没了踪影,少年怀疑它被残食了,隐约看见几只狐狸兽追赶至身后,唇边嚼动一撮羽毛。追赶一幕从水坎东二,长江之北最尾的一座山‘湮山’上一直往北方向逃窜进入‘凫丽山’。

    凫丽山多潜金矿玉石,栖息地兽生物,九尾身躯,名九尾蠪蛭狐。

    少年跳下山崖进入凫丽山,巨蛋架在胸前衣裳,背后狐狸兽没想要放弃,此刻只要稍微磕碰下场肯定和巨鸟一样,望着眼前两块巨石间诺长岩缝,少年咬咬牙做了个艰难决定,迈开脚步冲进石缝中。

    身影刚消失,背后群涌而至的狐狸兽追赶至前,密集攀附岩面,一只身躯硕大的狐狸兽随少年冲进石缝,体格过硕卡住缝间进退不得,少年慌张更往岩缝里钻,畏惧蹲身,背后骚动的族群阻挡在岩缝边进不得,群集嚎叫,灌满火焰的嘴部对准岩石缝喷射,撩过少年乏黄皮肤留下热辣疤痕,忍着还不能哭出声的少年更拼命往石缝里猛钻。

    当第一只狐狸兽对着岩石喷射火焰时,群集效应一幕开始了,石缝中进退不得的狐狸兽同样遭殃,火焰被隔挡在它后背并不能深入石缝,但见它嗷叫,岩缝外族群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无数喷射的火焰加剧岩石温度,不久后能把少年活活烤熟。

    捧着巨蛋蹲身石缝,眼前狐狸兽已死去,烧焦躯身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惊恐压垮身心,岩缝外狐狸兽鬼哭狼嚎,不断升温的岩面烫伤身体,无助使得少年崩溃,恐惧和迷茫,一下子哭了出来。

    一声叫吼丛林传出,草木皆摇,一只地兽生物现出身来,青色身躯,九尾竖立孔雀开屏,不满地看着漫山遍野鬼哭狼嚎。

    地兽狐狸名叫‘九尾蠪蛭狐’,青色皮毛,颈有鬃发,生活于凫丽山一带,此刻来势凶猛瞪着群集作吼的狐狸兽。

    这群狐狸兽领教过九尾蠪蛭狐,胆怯紧挨一边,不再冲着岩石喷火,等待着最前沿一排首领做出反应,九尾狐兽一声震耳叫吼惊慌遍地狐狸,同时让潜藏在石缝中少年感受着地动山摇,胆怯瞬间被呼啸得烟消云散。

    好战的九尾狐兽高吼屈身,九根长尾集成一束扑进狐狸群中,石缝里少年抬起颓废,一阵熟悉感觉,九尾狐兽掠过岩面,紧接着群狐慌鸣,厮打叫嘶传进岩缝,而后惨烈的嘶叫有序无序传来,刺激起少年本就心慌添多几分忧惧。

    群集狐狸兽并不能占下优势,势单力薄的九尾狐兽狐爪下漫尸遍野,九根青色长尾前兼后顾击退群狐,一波上前打飞一波,群狐围攻四面打散,九条长尾下遍地尸首,远比此刻惊扰而落的树叶还多。

    一轮轮没完没了的车轮打得群狐没了底气,九尾狐兽扑上岩面叫吼山林,冲锋在前狐兽畏惧下来,不敢靠前,九尾狐兽逮着高高在上的群狐首领,长尾合拢顺背抚平,远处青苔披面岩石上狐狸兽首领不仅不畏惧,毗牙露齿,摆弄四肢剖开岩面同样蓄势,而后半空中锋芒相对。

    两股叫嚣缠绕一起,一番扯斗遍地打滚,单打独斗狐狸兽不是九尾狐兽对手,一时缠斗不可开交,实力悬殊下,九尾狐兽单肢按着狐狸兽头部锁向地面,扫视遍野群狐后啃碎了狐狸兽脑袋,撕裂其身体抛向群狐,围观狐兽吓破胆,一盘散沙四下鸟兽作散。

    ‘叽叽喳喳’的惶恐漫山遍野,群狐从凫丽山撤退,南逃湮山,躲藏在石缝里挨过一劫的少年耸立耳朵,惊心动魄地等待着,猜想着。

    直到狐狸兽群走远,九尾狐兽漫山遍野间来回,闻着尸体气息辨认死活。耳触安静久矣,心中拿捏不定,石缝中少年心情忐忑,打量眼前烧焦狐兽身躯面目惨烈,判断石缝上的阴天。

    快入夜了,温度会骤降,夜行猛兽也会出来觅食,思量再三,少年决定尝试爬出这岩缝来。

    忐忑着,少年怀抱巨蛋走出狭窄石缝,屈身久来有限的空间使得周身僵硬,群狐喷火烧高的岩面把周身烫得体无完肤,走出岩缝一刻疼痛遍身,捧着巨蛋少年一扭一挨从石缝中挤出,探出头,眼前荒凉着实让自己吃惊,一个时辰左右的躁乱是有原因的,此刻遍俯首着火红色狐尸,七零八落,见惯山海天地弱肉强食,眼前这一局面还真第一次碰见。

    “哎。”少年叹了叹气,显得些怜惜看着满地狐尸,背后一声咽呜,少年转身,眼前一只高高在上的青色狐兽竖立九尾,正不满地盯着自己,也不明白这头狐兽是什么时候出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