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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第一个反应，是将戚少宸拉到角落里。
“你知道这位缺根筋的纪大少是William·J，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一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的崇拜William·J的话，杜若就恨不得找一块板砖将自己给拍晕了算了。
他怎么能这样？他这不是存心看她出丑吗？
戚少宸温尔雅地浅浅一笑，眉眼尽是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即使是好朋友，我也没有泄露子笙秘密的资格。William·J是谁，只能由他亲口告诉你。”
杜若狠狠地剜了戚少宸一眼。
他以为他这么说，她就信他？他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要看她笑话。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一向只懂得怎么板着脸的他，今天笑了不止一次两次。
冷哼了一声，杜若一扭脸，对着纪子笙堆出满脸的假笑。
“纪先生，你别听戚总胡说，我没有崇拜William·J的画画得很好。”
纪子笙望了戚少宸一眼，又莫测高深地望向杜若。
当着戚少宸的面抹黑戚大少，而且戚大少还没生气？这可是戚大少的女朋友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呃，其实会场里装有摄像头，可以看见会场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嘿嘿，说瞎话，戚少宸肯定是不会说，不过他纪子笙会！
杜若一愣，笑容全僵在了脸上，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好让她钻进去。
他都听到了？
戚少宸不赞同地瞟了纪子笙一眼，带着杜若往一间房间走。
“这是纪子笙的私人产业，偶尔用来办办画展，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作为工作场地在使用。前面就是他的画室。既然来了，你就去看看。应该对你有用处。”
杜若的眼睛立刻亮了。
一个画家，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创作过程，那里面有自己所有的初衷、升华和最终的沉淀，以及自己每一个细节的处理，所以一个画家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人参观自己的画室。
她虽然对William·J的画室，让她非常地激动。
看杜若高兴的表情，戚少宸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勾起。
纪子笙像看猴子一样的瞪着戚少宸。
不是吧，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戚少宸吗？
看到画室里那些还未展出过的画，杜若兴奋得在每一幅画前面都转了一圈。
不得不说虽然纪子笙虽然不靠谱，但他的画确实画得相当的不错。大胆的用色，细腻的手法，展现出来的艺术函养，是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的。她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启发。
“谢谢你！”她下意识里冲着戚少宸笑了笑，随口道了一声谢。
戚少宸一愣，眼神越发地温柔。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杜若欣喜若狂。这么说，她以后可以经常看到William·J的画了？
“真的？”
戚少宸点了点头，同时冷冷地往纪子笙望了过去。
纪子笙扶额，他肯定是疯了，产生幻觉了，不然戚大少怎么可能会摆出这么温柔的表情？就算是慧星撞地球，也没有这么震憾的好么？
“其实看我的画，不如看戚大少的画。戚大少的画，才是真正的艺术。”纪子笙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爆料，猛地说了一句。
杜若诧异地望向戚少宸。
“你也会画画？”
戚少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仍然点了点头。
“很早以前就已经不画了。”
“为什么不画了？”杜若很好奇。
“因为戚櫟啊。”纪子笙伸出一只手，勾在杜若的肩上。“你该知道戚櫟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不可能只做画展这一块对吧？而且戚櫟发展画展这一块，还是在少宸接手之后。怎么说呢，也算是对未能实现的遗憾的一种弥补吧。”
戚少宸眼神一闪，望向窗外。
纪子笙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戚少宸，建议：“不如让少宸当场画一幅？”
戚少宸本来想训斥纪子笙胡闹，忽然看见杜若期待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下去，转身拿起画笑，在一张摆好的画架前面站定。
“我已经很久没有画了，可能画得不是很好。”
杜若点了点头。很快，一幅杜若坐在街头画画的画像跃然于纸上，杜若愣了一下，拿起笔就往画上的自己抹去。
“我哪有这么凶！”将画上的自己添了一个笑脸，杜若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对，你一直很凶。”戚少宸不干了，拿了画笔就要去修改回来。
杜若连忙拦住他，画笔上的颜料立刻四处飞溅，还好三个人身上都穿着纪子笙给的工作服，不然等下就不能见人了。
看两个闹得欢腾，纪子笙趁机将画翻了过来，在上面涂抹了一番，然后再将画展示给两人看，杜若和戚少宸忍不住同时一愣，一同跑过去抓纪子笙。
原来纪子笙竟然在杜若的旁边又画了一张面瘫脸。
三个人在画室里笑闹了一番，累了，才算是消停下来。戚少宸脱了已经沾满了颜料的工作服，走到窗边靠着窗，望向窗外。
“生在戚家，有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杜若听得一呆，有些同情戚少宸了。虽然她家是穷了点，不过她还是学了自己想学的东西，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
忽然间，她觉得戚少宸很可怜，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立刻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住了视线。
浅蓝色的窗，白色的窗帘，帘子前孤独的身影，脸上寂寞的神情。光和影打在那孤独身影上，映照出一个仿若梦境一般的画面。
“怎么，爱上戚大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子笙站到了杜若的身后。
杜若翻了一个白眼。
“我只是觉得这个画面很美罢了。”
“那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画上一幅？”纪子笙提议。
杜若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之前画戚少宸，那都是为的是唤醒他的记忆，也没有公开的意思，真拿戚少宸当模特，她还没那个胆。戚少宸也绝对不会做任何人的模特。
纪子笙贼贼地笑了笑，将杜若面前的画拿下，另外放了一个画板上去，并且将画笔递给杜若。
真的画么？
看着画板，杜若咬了咬牙。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能抵得过对艺术和美的追求。
戚少宸只是忽然有些感概，可并不是在看风景，所以杜若一开始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看到杜若认真的神，才没有动。
但是纪子笙那是在干什么？以指点杜若绘画为理由，吃杜若的豆腐吗？
越看，他越生气，脸也就越拉越长。
等杜若一画完，他立刻走过去，拉开纪子笙。
“你的画展也开了不短的时间了，你是不是该下去露个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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