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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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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国歌事件后,夏黎对简童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恶劣,这不仅体现在话越来越少,态度越来越差上,还尽量不跟简童碰面,除了吃饭。

    有时候简童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人窝在房间看日产爱情动作片。

    说到吃饭,也并不是和平用餐,分明的楚河汉界,夏黎连餐桌上的和平都懒得维持,要么一言不发,只要一说话,不是菜过于咸,就是汤太淡,不是面包太硬就是饭太软。

    简童对夏黎这种幼稚的找茬行为一忍再忍,实在忍无可忍。

    “你看我不顺眼啊?”她插着腰,站在夏黎面前问道,俨然忘了谁是房主的样子。

    夏黎不理她,径直走到厨房,开了冰箱翻了半天,“没菜了。”

    于是简童没出息地拎着小菜筐,屁颠屁颠跟着夏黎去了市场,嘴里还哼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刚出小区没几步,一只硕大的不明物体就朝简童狂奔过来,前腿一抬,一把‘抱’住简童的腰,在她身上蹭了好几下。

    夏黎避而远之,生怕简童身边的那只过敏源。

    简童蹲下身子,一脸笑意地摸着阿拉斯加的头,像是和熟人在打招呼,“小不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做运动?身子硬朗了许多嘛!你主人呐?”

    一个身材肥胖的妇女气喘吁吁地跑到简童身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简医生好久不见。”

    “是啊,我看小不点活泼多了。”

    听到那违和的名字,夏黎皱了皱眉头,以他5.0的视力是没看出来哪小。

    “要不是简医生悉心照顾,病也不能好那么快,你看它跟你多亲,儿子,还不谢谢简医生。”

    那狗像是通了人性,屁股坐在地上,前腿一抬开始给简童作揖,简童弯下腰,脸在阿拉斯加的头上蹭了两下,“真乖。”

    夏黎看着一人一狗怔住了,直到简童走回自己身边还没什么反应,简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让狗吓傻了?”

    夏黎头一别,脸颊微红,“我在思考人生。”

    简童望了一眼天,夕阳西下,金红色的霞光点点洒在高楼的轮廓上,她拉起夏黎的手腕,“快走吧,去晚了新鲜的菜都没了。”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燥热让夏黎有些心烦意乱,他把手抽出,肌肤与肌肤的摩擦更加挑战着心烦的极限,他生硬的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自己走自己的。”

    简童的手心一空,她撇了撇嘴,“有什么好清高,我半点便宜都没占着。”

    简童带着夏黎来了菜市场而不是超市,夏黎看着进进出出的家庭妇女和地上零落的菜叶子,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始终迈不开自己钉在地上的脚步。

    “菜市场的菜新鲜又便宜。”

    在简童的鼓舞下,夏黎满脸不情愿地跟在简童屁股后面走进了菜市场,他双手插兜,一副那些菜我不会碰的样子。

    菜市场多数都是已婚欧巴桑,像简童和夏黎这样的年轻人着实不多,简童弯腰在菜筐里挑挑拣拣,一副娴熟的样子。

    老板娘笑着道:“我们家的菜都新鲜。”

    “我知道我知道。”简童点了点头,笑着把选好的菜送给老板娘,老板娘上了称,还抹了零头。

    夏黎看了一眼简童,准备挪开脚步,谁知简童却没走,站在菜摊前,笑着道:“老板娘送我点葱吧。”

    于是老板娘往简童的菜筐里装了一把葱,谁知厚脸皮星人还没有罢休,“老板娘,你看你这么美,再给点蒜吧。”

    老板娘摇着手,一脸抗拒:“不行啊,蒜上价很贵的,是要买的。”

    简童嘴唇一咬,眼珠一转,给夏黎使了个眼神,在夏黎后腰上捏了一把。

    夏黎淡淡地开口道:“老板娘,给点吧。”

    他平生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脸上还带着异样的潮红。

    老板娘高兴地笑了笑,“给点,给点,”说完把蒜递给简童,还冲夏黎说了一句:“小伙子长这么好看,媳妇儿也这么会过日子,真有福气。”

    简童此时还沉醉在自己使用美男计的高智商里,并没注意老板娘乱点了鸳鸯谱。

    夏黎则“哦”了一声,然后轻咳了两下掩饰尴尬,心想着:因为一头蒜就把老公卖了的媳妇儿,谁敢娶啊。

    购物停不下来是女人的天性,打折了不冲在最前面,脚痒;新品上市了她们不带回家,手痒。

    简童则完美地诠释了自作孽不可活,她一不小心控制不住高昂的情绪和频频发作的麒麟臂,买了太多东西。

    她哀怨地看着前面双手空空的夏黎,冲他高瘦的背影喊了一声,“能不能帮我拎拎。”

    前面的人像是耳聋一般,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双手还□□了兜,气得简童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她灵机一动突然蹲在地上,在夏黎身后叫着:“前面那位先生,你女朋友掉地上了,你不来捡一下吗?”

    高瘦的身影停下脚步,黑着脸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简童走来,弯腰抓起菜筐,疾步离开。

    简童奸计得逞,自然笑弯了腰,“等我一会儿。”

    晚饭过后,简童要求检查一下夏黎的病是不是真的痊愈了,于是凑近了脑袋,伸手扒开夏黎的脖领,谁知刚碰到他的衣服,手就被打开。

    “身为一名白衣天使,我要为病患负责。”

    “你是兽医。”夏黎提醒道。

    简童瞪了他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粗暴地拉开夏黎的领子,除了几个小伤疤,基本是痊愈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松手,目光在夏黎的锁骨上停留了好久,一想到自己不太明显的锁骨,便心生嫉妒,很是想咬上两口。

    “看够了么?”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道,声音的主人将简童推到一边,简童冷哼一声,“谁没有啊。”说完指了指肩膀上的肉。

    夏黎自认为在国外生活的这一年,传统家庭长大的他,思想上已经开放了很多,不说阅女无数,各个肤色的女同学也都接触过,他头一次看到一个字典里没有‘矜持’两个字的奇女子,她在男女关系上,神经大条到可以当裤腰带了。

    他后悔引狼入室,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别对男人这样,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都坐怀不乱。”

    简童歪头,手臂拄在沙发靠背上,调侃道:“你在关心我嘛?”

    柔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圆乎乎的脸配上一双杏目甚是可爱,精巧的鼻子下是粉嫩的唇,未经脂粉却影响不了她皮肤的白。

    夏黎头一次觉得简童长得还不赖。

    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简童一番,然后重新拿起书,心里漏跳了一拍。

    强装镇定地回了简童的话,“也许是你太自信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简童原本开了花的脸瞬间凋落了,“我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说完抬屁股就回房间了,只留下沙发上一个凹陷。

    夏黎喘了口气,将手中拿倒了的书,重新摆正,却发现这一页已经看了好几遍。

    林佳佳的婚礼日子越近,准新娘的情绪就越浮躁,像是患上了结婚恐惧症加婚前焦虑症,作为闺蜜的简童每天除了给小动物瞧病,还得假装心理医生,给林佳佳看病。

    林佳佳的病倒是没看好,简童要被林佳佳气成了神经病,身为一个体貌特征不明显的女人,简童也要承认同类麻烦了。

    这些日子,简童常常被林佳佳拉着手,帮她解决各种琐碎的疑难杂症,比如前天她问身材胖了,皮肤不好结婚那天不美怎么办?结婚那天不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怎么办?

    昨天她问,结了婚以后要孩子,负担太重怎么办?孩子不听话,老是添麻烦怎么办?食品质量不过关,吃坏了小孩儿怎么办?

    今天她又问外一婚后胖子变心了,抛弃了她,跟着三儿双宿双飞了怎么办?

    对于林佳佳的十万个怎么办,简童实在是忍不住了,给了林佳佳这样一个通用答案:凉拌。

    同时给林佳佳分析了一下结婚的利弊,让她考虑好,没结婚前,你是未婚少女,要是离婚了你就是失婚妇女。

    林佳佳一听,急火攻心,当天晚上回家就跟胖子商量要不别领证了,对付着过吧,失婚就算了,林佳佳能接受,妇女这俩字林佳佳的字典里可没有。

    胖子当时就怕了,赶紧给简童打电话,苦口婆心的劝诫:“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知道你最近失恋了,日子不好过,但你也不能拿别人的终生幸福开玩笑不是?你看我俩生孩子了说不定还得叫你一声干妈。”

    简童就那么在胖子唐僧似的磨叽下睡着了。

    那天晚上,简童梦见了自己和宋亦年,她穿着婚纱,宋亦年穿着礼服,手挽手走进教堂,宋亦年笑着把钻戒给她戴上,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简童幸福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红着脸回道:“我愿意。”

    谁知宋亦年忽然变了脸,面部表情也狰狞起来,大声地说:“我不愿意!”

    简童猛地吓醒,睁开眼,天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