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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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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施琴梅的迟疑看在眼里,施嫣然抬手握住她的手,“放任他长期在外头混着也不是办法,回来身边起码多少还有个照应。”

    似是将施嫣然的话听了进去,施琴梅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羹汤道:“你快些吃了吧,我待会就让人给他捎个书信去。”

    施嫣然笑着接过,虽说招来秦文谈不上明智之举,但她实在不忍施琴梅私下里惆怅的模样。

    收拾一番,施嫣然应了庄子涧的约,乘上马车奔赴流剑庄。

    流剑庄在于洛阳西面靠山之地,山庄面积较之施家大宅近乎大了一倍,绿水青山、园林荟萃,极目远眺煞是气派。

    “到底是庄园。”

    秦旭坐在施嫣然对面,她撩起帘子时他亦是隐约看到了几分,望着她眸带赞赏的样子,思索了会后道:“纵然周家小姐一死与之无关,过多接触是否有些不妥?”

    施嫣然垂下帘子,回过眸对上秦旭的眼,“你觉得庄子涧这人如何?”

    秦旭低眸沉思,细细斟酌几分后道:“我觉得此人城府略深。”

    这话他也是凭感觉给出,毕竟他与庄子涧接触得不算深,印象止于先前在酒楼遥遥见上一面,前些日子登门过府时恰好他外出办事了,因而也没个正式会面。

    见着施嫣然亦有同感的点头,秦旭不免道出心头疑惑,“既是如此,少一分接触总归好的。”

    江湖不比商场,弄不好可是要丢性命的。

    这点,施嫣然又岂会不知,只是她这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该来的总归躲不过的。”

    听罢,秦旭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此行有他同行,多少也能照应一些。

    近了地方,马车没法前进,施嫣然只得下了车与之秦旭一同步向通往山庄的石阶。

    一路上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谈及庄子涧的事,而是说起了秦文来。

    对于施嫣然的决策,秦旭尽管不为赞同,却多少可以理解。

    “你招他回来,又打算安排他去做什么?”

    这点才是秦旭真正隐忧的,以秦文的脾性,打杂之类的活儿断然不会去谋。

    可若要给他管理,只怕会坏事。

    “让他跟着各店掌柜学学,实在不行就只能调回府里来了。”施嫣然的面色淡淡的,她既能人招回来,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一年里放任他在外头自生自灭,收取保护费也好恃强凌弱也罢,总归是有尝到几分人间疾苦。

    这时给他个安身立命的机会必然不会拒绝。

    “以他的脾性怕是不会安生。”秦旭怕的还是他人的闹腾,届时念在施琴梅的情分上,施嫣然又得到处给他收拾烂摊子。

    踩上最后一阶石阶,施嫣然遥望着山庄大门说到,“到时我惟有将绣坊划分于他,让他与姑母搬到施家别院去住。”

    意会过来她的真正用意,秦旭摇头一叹:“你就是过于心善了。”

    “秦大哥不喜欢我这点?”施嫣然歪头一问,眸里捎带揶揄。

    “你这……”丫头二字默念于心,秦旭摇头失笑,“学坏了啊。”

    施嫣然跟着笑了笑,“都说这学好一世学坏一时,不都这样来的吗?”

    “我说不过你。”秦旭缴械投降,偏头望向屹立在半山腰的山庄。

    且随着秦旭的目光望去,施嫣然淡声落下,“走吧。”

    许是庄子涧有事先交代,施嫣然到访时也不需要等候通传,门外的守卫将他们带进庄内,随之交接给下人,由下人带她们过去见庄子涧。

    到了园林,下人作出请式后便低着头退下了。

    目送着下人离去,施嫣然与秦旭对视一眼,旋即抬脚进入园林。

    林里桃树相依,桃枝舒展交错,桃花簇拥粉嫩,仅留有一条幽径通往某个地方。

    踩着碎石子铺成的小路,鼻尖缭绕的桃花芬芳教她稍稍有些恍神。

    “这桃林有些诡异,当心点。”身后秦旭传来了一声提醒。

    施嫣然敛下心神,双眸直视着前方,尽量放缓呼吸不吸入过多花粉。

    拐了个弯,隐约见着亭子一角,园内似乎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近乎同一时间的,秦旭上前挡在了施嫣然面前,着手握住剑柄,一副随手拔剑出鞘应付敌情的模样。

    施嫣然跟着停下脚步,仔细侧耳听了会,而后抬手握住了他的臂膀,“无碍。”

    语落,施嫣然一个错身上前,走没多远就看到了亭前有两道身影飞速的在过招着,招式衔接行云流水,对打之人基本功底可见一斑。

    她们站在原地观望了会,对打的两人方才停了下来,在见着施嫣然时,其中一道白影快速的走了过来。

    “施东家的,你来了。”

    “少庄主。”施嫣然颔首轻点,低垂下的眸不着痕迹的瞥过他长衫撩起一角,暴露人前的长靴。

    庄子涧不觉,抬眸瞥向了她身后的秦旭,眸光微微一闪,笑道:“烦请施东家在此稍等一会,容在下去换身干净的衣物来。”

    “少庄主请便。”

    伴随着庄子涧离去,原先和他对打的黑衣人也不见踪迹,幽静的园林里似乎就只剩下她们二人,实则的仍有一人一直候在亭子里。

    施嫣然踏入亭子,目光仅从阿奴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座于石凳上,秦旭则立于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也对身前的阿奴不感兴趣。

    将主仆二人的态度尽收眼帘,阿奴低垂下的头肆无忌惮的勾起一抹邪恶至极的笑。

    候了些许时候,换了一身衣物回来的庄子涧信步而来,见着施嫣然的注意力放在棋盘上,笑问:“施东家,此局可解?”

    施嫣然闻声抬头望了眼庄子涧,视线重回棋盘上,片刻摇头:“这是个死局,尽管走上一步险棋,迎头赶上的仍旧会是满盘皆输。”

    “施东家真乃纵观大局者也。”说着,庄子涧掀袍落座,照施嫣然所言执起黑子落入,局面看似扭转乾坤,实则早已掉入白子的圈套,只要白子落入形成贯穿全局的纽带,黑方将全军覆灭。

    有道是兵者诡道也,这等局面施嫣然偶有遇上,却不及这盘棋所带来的震撼。

    黑方看似步步为营,实则每步都在白方的引导下逐渐形成困兽局面,而导致最终结局的正是黑方的自以为是,完美诠释了何为愿者上钩一词。

    只是……

    这盘棋局究竟只是无意为之,还是庄子涧刻意安排以此向她传达什么?

    思及此,施嫣然轻抬眼睑,不带任何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道了句:“少庄主当真好谋略。”

    “有道是人外有人,纵然在下谋略奇佳又当如何,一点小伎俩还不是照样被施东家所看穿。”庄子涧不以为意,视线遗落棋盘,嘴角的笑意淡化了几分,“此局黑方若是由施东家执掌,怕是结果又会有所不同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语顿,施嫣然笑道:“少庄主何不如与施某下上一盘?”

    姑且不管他有无深意,她终归不会是这棋盘上任人牵制着的棋子,不论输赢哪一方都不会是。

    重下一局,正如庄子涧所言,从一开始施嫣然就没被眼前的小小胜利蒙蔽了双眼,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此,庄子涧心中感慨,到底是能与之卫家翘楚争霸的人,光是这份谋略便已不输京中任何一主。

    然而,也正是这份谋略教他不好操控。

    执子落下,庄子涧发问:“施东家的还有一孪生胞妹?”

    “正是。”施嫣然面不改色,紧跟着落下一子。

    “想必和施东家长得极像吧?”庄子涧细细端量着施嫣然的面貌,倘若不是身份摆在那,乍一看还真教人以为是女的。

    哥哥容貌偏向女性化,从他身上勾勒妹妹的样貌自是不会有差。

    “以前倒是常有人提及,只是近些年来舍妹不堪病魔折磨、日渐消瘦,除了轮廓与施某有着几分相似,其余倒是不大像了。”抹黑自身的话,施嫣然素来信手拈来。

    “如此。”庄子涧沉吟了会,打消了与之结亲的念头,状若无意问起,“听说令妹不日便要下嫁卫家了?”

    闻言,施嫣然抬眸瞟了他一眼,“谣传罢了,我施家与卫家积怨已久,又怎会生起与他卫家攀亲家的念头。”

    亲耳所闻,庄子涧稍稍放宽了心,试探至今也该是他收网的时候了。

    “在下尚有一事不明,施家生意拓展大江南北,自家招牌往往会打上施记标志,怎的在下在京时却是不曾见过?”

    这话以常态去看,或许只以为是他要给自家谋生意,实则不然。

    施嫣然没有正面回应,反而一问:“少庄主还是京城中人?”

    “是也不是。”庄子涧打了个含糊,见着施嫣然抬眸看他,才道:“祖籍汴州,只是近年搬到京城落户。”

    施嫣然意会的点头,随口一提:“那少庄主又为何跑到这洛阳城来?”

    似是料到施嫣然早有此问,庄子涧淡笑说到,“家父念各路英雄往来不便,特在京中四方设下分庄,而这洛阳正是其中一个。”

    “原来……”

    正如庄子涧所言,他确实是二月前在洛阳落户的。

    然而,来洛阳的目的当真如他表现出来的简单?

    关乎这点,施嫣然报以暂定。

    “施东家的还没为在下解惑。”

    话题绕来绕去终归绕了回来,施嫣然执子落入棋盘,朱唇轻启,清冷的话语从中溢出:“施家在京并无谋生。”

    “没有?”庄子涧甚感意外,将要落入棋盘的黑子一滞迟迟未落。

    “正是。”

    见她也没有要多提的意思,庄子涧莞尔,绕是羊有心安身立命也难逃狼的惦记。

    “京城繁华更胜洛阳,施家就没想过分一杯羹?”

    许是庄子涧迟迟未落棋子,施嫣然这会儿执起的白子亦是搁回棋盒里,淡声说到,“这羹谁都想舀上一口,却不是谁都有福气享用的。”

    “依在下之见,施家未尝没有这个福气。”抛砖引玉的效果达到,接下来也该是拾玉的时候。

    “少庄主可知外来商为何撼动不了卫施两家在洛阳的地位?”施嫣然敢问。

    庄子涧扬眉,试探性道出:“靠的可是两家的百年基业?”

    “正解。”肯定了他的说辞,施嫣然顿了顿,又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洛阳而言我们是地头蛇,在京城却是那强龙。”

    语落,施嫣然执子跟上,在不知不觉中已对庄子涧的黑方形成包抄之势。

    淡扫了一眼局势,庄子涧勾唇,泠然的嗓音从丹唇流出,“蛇化龙总归多出了几只利爪。”

    “少庄主何解?”深知不该持续当前话题,施嫣然却还是问了,她总觉得她快拨开缭绕在她眼前的层层迷雾了。

    “如若我说我能成为施家在京城的利爪,施东家会当如何?”

    “少庄主可是在言笑?”施嫣然敛神,不予心思于棋盘上。

    “施东家觉得在下有这等风趣?”庄子涧反问,似笑非笑的容颜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施某与少庄主会面不过偶尔,谈不上了解,又何谈深知?”

    鱼儿不予上钩,庄子涧却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施嫣然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摆平之人。

    “以施东家所见,当今天下法治如何?”

    施嫣然心头一震,微垂下的眸轻抬,目光自庄子涧脸面上扫过,试图看清他笑脸之下的真面目。

    未果,她只好不动声色道:“施某不过一小小商人,何谈国家政治。”

    施嫣然有意避开,庄子涧自是不允许她逃脱,只是不巧的某个不长眼的插话进来了。

    “东家,您一会还和齐老板有约,再耽误下去恐怕……”及时的止了话音,秦旭最大限度的无视庄子涧投来的眼神。

    施嫣然悬着的心稍稍有些松懈,明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垂眸一扫满盘棋局,而后道:“这棋也该接近尾声了,苦于施某有要事缠身,只得就此告辞了。”

    说完,她亦是半点拒绝机会都不给庄子涧留的离座起身拱手施礼。

    庄子涧跟着离座,望着施嫣然说到,“如此,在下改日再约施东家。”

    施嫣然颔首轻点,旋即领着秦旭离去。

    庄子涧目送着两人的背影隐入桃树枝里,嘴角勾勒的弧度顷刻湮灭,他侧目觑着走上前来的阿奴,极致勾挑的美目有如万丈深渊摄人魂魄,早前温和的嗓音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宛如冰窖一般透着丝丝凉气。

    “暴露了?”

    阿奴桀桀一笑,沙哑的嗓音破碎的生出,“若是被发现了,老朽是不是就可以让老十四进入他的身体……”

    “这里不比京城,奴老多少收敛一些。”这话看似警告其实是下了死令,他不喜欢被人骑在头上。

    “是,庄主。”乖巧的应着,阿奴脸上却没有半分对主上的敬重,庄子涧于他来说充其量也只是合作关系,不过异乡他地的,他也确实不能太过于肆无忌惮了。

    也罢,就收敛收敛,只需小熬一段日子,还怕没有人供他玩乐?

    出了流剑庄,施嫣然与秦旭片刻都不曾逗留的上了施家的马车。

    待马车驰出一段距离,施嫣然板着的面色方有几分缓和。

    “喝口水吧。”秦旭递给她一水袋。

    施嫣然接过拧开盖子喝了口,进而吐了口浊气。

    从商几年,她从未这般后怕过。

    如若不是秦大哥及时的开口阻止了庄子涧继续说下去,恐怕她们今日是难以踏出这流剑庄了。

    许是看出了施嫣然的想法,秦旭轻声宽慰,“或许…是我们多想了。”

    “秦大哥你不也察觉到了吗?”施嫣然反问一句,就以当时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庄子涧拉拢她的目的正是为了谋朝篡位!

    不管他是为己所谋还是为了他人,这趟浑水都不是她施家可以涉足的!

    被施嫣然堵得哑口无言,秦旭沉了沉眸,而后道:“倘若京中有意,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秦旭所言正是施嫣然所想,现下临安国看似太平盛世,实则朝廷早已四分五裂,各自拉帮结派站稳脚跟,为谋储位蓄力,而其中自是免不了财力支持。

    远在洛阳,对于京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施嫣然远觉得殃及不到自身,谁知一个庄子涧的出现就打破她努力维系的美好。

    这要站对阵营自然利大于弊,怕的是一旦败北对施家将会是重创,轻则倾家荡产重则身家性命。

    “爷爷要在的话,或许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施嫣然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久违的无助感回归。

    “老爷子要是在的话,他应该不希望你出事。”秦旭由衷的说,现下施家剩下的就只有她与生死未卜的施允浩,严格意义上来说一旦她出事了,施家也就无后了。

    施嫣然闻声沉默的望着秦旭,不管如何她都得拼上一拼,拱手相让绝非她的风格。

    回了施府,施嫣然便见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卫名轩趴在凭栏上伸手试图够着水上面漂浮着的荷梗尖尖,上半身都已经倾向于池里,一副随时都会掉进水里的趋势。

    偏偏的有人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卫戍臣就坐在前院亭子里品着茶,目光望向卫名轩好整以暇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尽管深知危险却还是不为所动。

    见状,施嫣然近乎跑着过去,在卫名轩掉入池里的前一秒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往后一带,自身则被他撞着连连后撤了几步。

    “哎呀!”卫名轩眼看着明明触手可及的荷尖离自己远去,早前憋红的小脸一个耷拉下来,转身幽怨的看着施嫣然,“你做甚要拉我?”

    话音一落,卫名轩的天灵盖就遭了一记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若不拉你,你这会儿就该成落汤鸡了。”

    施嫣然一记冷眼扫向卫戍臣,他还有脸说?到底是谁在袖手旁观的?

    对此,卫戍臣完全有他的解释,“吃一堑长一智,要不然又怎会学乖?”

    对于卫家这种放养式的教导,施嫣然纵然习惯了还是觉得不认同,“有人看着自然出不了事,万一没人的时候呢?”

    不会有万一的。卫戍臣虽想这般回答她,但他可没忘了他过府的初衷。

    “这倒是……不如往后就由施东家照看着吧?”

    施嫣然顿感无语,这货是忘了自身立场了是么?

    “卫少……”

    她的回绝还没道出,就被卫名轩嚷嚷着打断,“好哇好哇!我最喜欢施大哥了!”

    ……施嫣然这会儿算是彻底无语,不免偏头向秦旭投去求助的目光。

    许是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卫名轩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未等秦旭言声插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施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偏生的他还将头埋在施嫣然肚子上,两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使劲儿的蹭着。

    见此,卫戍臣扬了扬眉,撤开扇子姿态优雅的摇着,权当没看见。

    “我……”

    “卫戍臣,管好自家的人。”秦旭冷硬的掐断了施嫣然的话头,冷眼扫向卫戍臣,黑白分明的眸里尽显凌厉。

    卫戍臣收回扇子,偏头睇了秦旭一眼,狭长的狐狸眼半垂,睨着还在卖力闹腾的卫名轩,单手一个将他拎起,“听见没有,人家并不欢迎你,枉你还绝食三天死也要爬过来找她。”

    绝食三天?卫名轩哭声一顿,心想他什么时候会跟吃的过不去了?只是不等他琢磨过来,后面有只黑手猛地掐上了他的后腰肉,当即疼得泪水都飚了出来,喊疼的话声却在自家长兄饱含笑意的注视下成功扭转为,“哇!施大哥不要我了,我不活了!”

    卫戍臣含笑的回眸看向施嫣然,“给施东家的添麻烦了,卫某这就将人领回去,至于日后是死是活就不劳施东家的费心了。”

    施嫣然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出,在卫名轩愈发嘹亮的哭声下终是不忍的道了句:“慢着。”

    卫戍臣应声顿住,菲薄的唇角轻勾,妖冶的狐狸眼里闪烁着点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