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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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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坚实有力的落地声,重重敲打着瑶瑶还很脆弱的神经。瑶瑶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下定决心,不再迟疑和怯懦,不管会发生什么,就让他来好了!将自己的小手从司空竹那里解脱出来,小小的银枪瞄准过道,她将用自己的行动宣泄对爱人的挚恋。而瑶瑶的每个举动也同样砰击着司空竹的心脏,她对他已经不是爱恋,而是誓死相随,是超越一切的真情。人生得此一知己,夫复何求。司空竹此时只想大笑,笑这些愚昧的冷血杀手,笑他们落寞凄凉。

    脚步声在过道拐角处停下,一枚鸡蛋大的黑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带着噼啪脆响和淡淡的火药味,朝着瑶瑶这边飞来。“手雷,小心!”司空竹的声音骤然响起,话音与手雷同时落地。抱着瑶瑶就地翻滚,拉远和手雷的距离,司空竹此时就如同猎豹般矫捷,动作迅速。砰,落地后的手雷炸响,顷刻间,整个屋子尘土飘扬,浓烟翻滚。房间玻璃被巨大的气浪冲击,震得粉碎,碎玻璃四散纷飞。要不是司空竹反应迅速,瑶瑶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激起的碎玻璃刺伤的,还好其他人早就找好了藏身之处,不然,恐怕真的要有人有所损伤了,瑶瑶有一次领教了这些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的智慧和经验。

    虽然被炸弹炸的灰头土脸,浓烟还未散去,屋里的人就开始对着过道开火。浓烈的火药味蔓延,在烟尘之中,每一个枪口都喷着火舌。过道那边也不甘示弱,猛烈的还击着。瑶瑶清楚的听到了冲锋枪发出那密集的嗒嗒声,对方还有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尽管心中震惊,瑶瑶还是和司空竹回到工事前,根据枪声判断对方的位置,从而反击。渐渐的,烟尘散落,地上破损的木质家具燃烧着火苗。经过这阵猛烈的枪战,双方竟然无一人死亡,只有霸刀的一名手下受了轻伤。子弹也将打空,双方停止了交火。“想不到,你竟然也找到了帮手。既然我们人数差不多,倒不如面对面,拳脚上论真章!”说罢,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瑶瑶视线中。这个大块头浑身上下透着凛冽的杀气,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更显得狰狞恐怖。而此时,司空竹和瑶瑶也站出来。和霸刀的身形相比,司空竹显然逊色不少。消瘦的身材配着那张温文尔雅的俊脸,给人以小孩面对大人般的视觉冲击。可尽管如此,司空竹却一样拥有着相当强大的气势,眼中凝聚着摄人精光,似乎可以瞬间穿透任何人的灵魂。瑶瑶站在司空竹右手略微靠后的位置,一样眼神坚定,毫不畏惧的注视着对面这个杀气凛然的男人。

    丢下手中的枪,拔出腰间的军刺:“能有这样的勇气和信念,你的女人确实不简单!难怪你会甘冒如此大险!”霸刀竟然语气冰冷的夸起了对手。司空竹冷冷一笑:“这就是我的幸福,你永远都无法奢望的!”听了这话,霸刀惨然一笑:“这是宿命,无法改变的宿命!”“放屁!你说的都是为自己的嗜血和残忍找借口,你喜欢杀人,喜欢刺激,就逼着别人也和你一样,不同意就杀死对方!你才是魔鬼,罪魁祸首!”瑶瑶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洗脑别人机会,更不会放过这个让司空竹在炼狱中生活了十几年的罪人。嘴里虽然说着愤怒的话语,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这个霸刀,同时也在寻找着他身后那些隐藏着的敌人。司空竹笑道:“霸刀,你真的老了!连瑶瑶都可以轻易看穿你的内心了!”言语中透着不屑,鄙夷还有一点失望。霸刀哈哈大笑:“一个小毛丫头,她能懂什么?”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满了深深轻蔑。司空竹也不愿再多说废话,虽然这里是间封闭不错的地下室,可如此猛烈的交火和爆炸难免会惹来麻烦,所以,这里不能久留。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刃单刀,亮开架势:“既然你造就了今日的我,就注定要毁灭在我手中!出招吧!”霸刀冷哼一声:“你是我教出来的,想战胜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也不再废话,一个箭步猛冲过去,手中军刺锋利的白刃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银白色的残影,呼啸着凌厉的劲风,直取司空竹咽喉。司空竹不敢怠慢,手中单刀横举。挡下霸刀雷霆万钧的一刀,同时一脚踢出。霸刀似乎知道司空竹的路数,见一击即将落空,身形疾转,手腕翻转改刺为提,刀锋上挑,将匕首的精巧发挥的淋漓尽致。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司空竹大惊,单刀也随势高举,同时腰上用力,整个上身向后弯曲,坎坎躲开霸刀的进攻。机不可失,霸刀立刻身子一矮,一记扫腿。司空竹本就有些重心不稳,加之霸刀动作太快,一开始就有失先机的司空竹一个躲避不及,身子重重倒地。不敢停留,就地翻滚着躲开霸刀新一轮的进攻,同时,左手紧扣的毒针瞬间发出,近距离激射向再次袭来的霸刀。同时,在一旁紧张观战的瑶瑶也已经出手,三枚毒针从霸刀背后发出,偷袭他。虽然手段不光彩,可和爱人的生命比起来,什么都已经微不足道了。前后夹击,任凭霸刀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厄运。一共四枚毒针都没落空,全部刺进了霸刀的身体。而霸刀的攻势却没有停歇,军刺如穿透黑夜的闪电,夹带着嗜血的寒芒,已来到司空竹面前。本就倒地的司空竹下意识躲闪,可还是慢了一步,被霸刀庞大的身躯倒下,整个覆盖在下面。瑶瑶大惊,立刻朝着司空竹的位置奔过去。“蹲下!”正在奔跑中的瑶瑶猛听到医师的怒吼,下意识抱头蹲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再次卷起一片烟尘。混乱中,似乎是被人拉了一把,瑶瑶失去平衡,跌坐随后倾倒,随着一具身体的力度夹带着滚到一旁墙角。这一次,瑶瑶不仅听到了枪声,还有子弹穿透身体时发出的闷响,哗哗流血和闷哼惨叫,**交织在一起,演绎着这场人间地狱。

    原来,躲在暗处的双方帮手在首领倒地的时候,出其不意发动了进攻。而屋里的医师等人也第一时间反击,导致枪声再度响起。这次交锋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没了声音。霸刀这边以两死两伤收场,而这边也好不到那去,医师因为冲出来救瑶瑶,右胸和左腿中弹,血流不止。瑶瑶听到的流血和闷哼之声也正出自医师之口。除了医师,他带来的五人中也是三死一伤,状况惨烈。瑶瑶也从惊慌中冷静下来,看着已经没有子弹,却还在对峙的双方。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犹如洪荒野兽般疯狂的怒吼:“你们都是疯子!霸刀已经死了,还要为他卖命吗?”不理这些人,爬起来冲到司空竹身边,推开已经中毒身亡的霸刀,瞳孔不由一阵收缩。此时的司空竹,胸口正插着霸刀那把军刺,鲜血正顺着刀身那浅浅的凹槽中不断涌出。心跳好像停止了:“啊!”忙抱起司空竹的头,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掉到司空竹已经惨白的脸上。小手颤抖着轻轻放在司空竹的口鼻之间,还有气息,还好!心中安慰着自己。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飞快刺入伤口周边穴位,为司空竹止血。心中不断重复着,不要慌,冷静,冷静!又来到医师身边,颤抖这小手为这个救命恩人查看伤势。似乎被瑶瑶一嗓子吼醒了,两边杀手都放下了武器,开始为自己人查看伤势。

    经过些简单了处理,没有受伤的人将伤者带到了这里的医务室。让瑶瑶没想到的是,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医院,所有设备都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手术室。由此可见,这个地下组织的规模和实力。瑶瑶虽然跟司空竹学过医术,但也只是些简单的小病医治和外伤处理。还没有可以治疗重伤或手术的本事。可是现在,不但司空竹命在旦夕,连医师也身受重伤。这让瑶瑶一个头两个大,急得团团乱转。这时,一个瘦小是身影带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进来。看到老人到来,原本这些桀骜冷血的杀手都立刻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只有瑶瑶,一直流着泪,注视这爱人,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小姑娘,让我来看看他好吗?”老人充满慈爱的声音在瑶瑶耳边回荡。抬起泪眼,瑶瑶这才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笑着对自己说话。没有犹豫,瑶瑶的内心告诉她,相信他,他会救活司空竹的!对着老人点点头,瑶瑶识趣的后退两步,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忙活。两个小时后,所有受伤的人都在老人精湛的医术下脱离了危险。司空竹也因为刀锋离心脏只有一寸距离,而险之又险的拣了条命,这其中免不了有运气的成分。

    丢下还在守着司空竹和医师的瑶瑶,老人带着没有受伤的杀手退出了医务室。狠狠瞪了几人一眼:“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在内部自相残杀,丢人丢到家了!”几个人对老者的训斥不敢有半点不满,一个个低头不敢说话。老者也不想再说什么,带着几个人打扫战场去了。来到霸刀的尸体旁,老者叹息一声:“也算是个英雄,却如此迂腐,不肯服输。看不清局势,不懂变通,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何必呢?”一旁的瘦小男人听出了老者的眼外之音,皱着眉问道:“您老的意思是?”老者抬起手,制止了男子的问话:“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是,我明白。”瘦小男子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识相的闭嘴。轻轻合上霸刀的眼睛,老者若有所思:“能让人顷刻间毙命,毒蝎的毒还真是厉害!”说完,回身离开了。而那些杀手找来盛放尸身的袋子,开始收殓地上的一体。可笑的是,刚刚还剑拔弩张,敌对的阵营,现在却同心协力为他们闯下的大祸而收拾残局。就这样,一场风起云涌的内部变革在不到十人死亡,霸刀毙命的情况下平息下来,同时也起到了改朝换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