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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人心所向庄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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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过后,就算钱家不死,也是过街老鼠,贴着死人的标签。

    钱家背叛庄家,做了皇帝的狗,皇帝舍得杀吗?那不是打自己脸?

    庄上弦说要钱家死,皇帝若是下手,是不是向庄家妥协?认输?皇帝能咽下这口气?

    很多明白人聚集浴德院,周围人都在喊,谁要不喊会被当成异类,只能跟着喊,喊几声也觉得热血沸腾。

    很多明白人,明白战败了,总得找个出气筒。

    钱大想拿宁辰当替死鬼,还要坑庄上弦一把;显然把自己坑了,现在全天下都要求将钱大拖出来斩了发泄,已经是大势所趋。

    “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

    众人挥着火把越喊越顺口,越喊越声势浩大,气势磅礴,民心所向。

    人心在这一刻凝聚,都向着青墨园那冷酷的战神,大家相信他,但战争毕竟残酷。有人必须负责,像丞相、皇太子都不是东西,现在只能先拿钱大开刀。

    很多人明白,战败后朝廷应赶紧稳定民心、军心,却为了对付庄上弦、推波助澜。这也是自己作死吧?花样作死啊,果然很好笑。

    “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

    很多屁民不懂,更直接,抄家伙要去将钱家围了,像墨国公杀了再说。

    青墨园内,皇太子穿着龙袍,耳朵快被吵聋了,胆战心惊浑身发抖好像龙袍租来已经欠半年租金,物主就在对面看着。

    支渐一身戎装站在庄上弦跟前,气势其实蛮强,看着能过上十招。但他看着残月,看着外面一片杀气腾腾的目光,这样的人上战场焉能败?

    这里就是一个战场,庄上弦就是一种精神,神之所在,万物臣服。

    支渐也不得不服,虽然立场不同,但他能坦然面对。只是钱大的事儿,或宁辰的事儿。

    庄上弦一脸冷酷与不在乎,他有实力不在乎,朝周围挥手。

    老百姓一阵呐喊,喊声渐渐停下,大家看着战神更狂热,他就像夜里的星星,他就像明天的太阳,他是冷的,咱心里是火热的。

    一个年轻人像喷火的龙冲到庄上弦跟前:“你杀我父亲!”

    庄上弦冷然应道:“杀了。”

    呼延公子是高手,竟差点被噎死,气的七窍生烟:“你庄家是功臣,我父亲也劳苦功高!何况皇太子驾到,你无人臣礼!晋王问一句,你公然杀他!你敢说没有贰心,你敢说没有通敌,你连丞相都杀!”

    “聒噪。”庄上弦挥手,呼延公子飞了。

    支渐使劲盯着,却在呼延公子飞向月亮后不见了,应该是奔月去了。

    其他人寻了一阵,也没有任何发现,回过神对战神更敬畏。

    很多人恨庄上弦。庄家功臣,就能杀晋王?藐视皇太子?这是不敬,该诛九族!

    马文铨站出来。马家和呼延家关系一直不错,和皇太子关系复杂,皇后和太子妃都是马家的。马文铨是精英,这种时候得有所表现:“墨国公,能否解释一下,宁辰的事?”

    “不能。”庄上弦挥手。

    支渐及一拨高手赶紧拦,愣是没拦住,马文铨飞了。

    马文铨运气好,一头飞进人工湖,嘭一声溅起五六米高浪花,好绚丽。

    皇太子终于发飙,别以为他是病猫。

    俞悦先声夺人:“请皇太子解释一下,殷商国攻下大梁城与你无关。”

    皇太子小眼睛塌鼻梁,傻傻的问:“与寡人有何关系?”

    俞悦看他这么配合,把话说好听点:“这说不准哦。没准殷商国嫉妒你天纵神武,对殷商国威胁很大,只能先下手,不惜一切代价、不顾后果。也可能丞相府李瑶儿勾引了殷商国男人,殷商国认为是奇耻大辱,强烈报复。总之这得你们自己解释,要坦白从宽。大不了把殷商国的男人都抢来送给李瑶儿。”

    皇太子狂抽,还好没说他抢了殷商国的女人。

    丞相属官、罗隐堂高手等几乎都死心,再不能问庄上弦这个。

    外边好多人笑。莫须有嘛,谁不会呢?没准殷商国觉得皇太子蠢,生出女儿是傻子,罗宋国快完了,与其便宜项楚国,还不如归殷商国。

    所以,渧公子到底是和项楚国好,还是和殷商国好?项楚国停战,罗宋国就要全落入殷商国口袋了。事情总是这么变化莫测。

    支渐是严肃认真的男人,就别扯淡了,直接问:“陛下召你进宫,你何时走?”

    庄上弦冷然应道:“钱家夷族后再谈。”

    支渐想申吟,再谈,那是还不一定,又坐地起价。他转移目标:“陛下召上官晏进宫。”

    咸晏豪放大笑,一身匪气:“以当年诛上官家的速度,诛钱家九族。”

    支渐问错了,这事儿能撞到一块,再转移:“陛下召夜公子和残月公子进宫。大梁城失守,天下震惊。我等来得仓促,我个人向墨国公道歉。”

    俞悦问:“不会让钱大也道歉吧?再写一万字悔过书?”

    夜玧殇喝酒。今儿元宵佳节,天上明月,地上红灯笼,无数人聚集,火把照邯郸。

    庄上弦也来壶酒,炙热的稷谷酒喝下去,在他身上依旧是冷的。

    俞悦吃坚果,荸荠参吃完了,拿一包坚果递给支大将军:“青州特产。”

    支渐无语,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吃。他回到皇太子跟前,回吧,反正今儿不能整庄上弦,否则老百姓一旦乱起来,罗宋国完的更快。

    皇太子痛恨,庄上弦就是养虎为患。

    支渐无语,罗敬德蠢货知道重点在哪儿吗?聚集这么多百姓,民心啊。这也是收拢人心的好时候,不要都推给庄上弦。不过他不负责教罗敬德。

    皇太子小眼睛看着无数火把就眼花、头晕,这么多屁民若是喊皇太子万岁他自然高兴,否则他讨厌这些屁民。

    俞悦靠在庄上弦身上,满心无奈,老百姓也蛮可怜,大冷的夜。

    皇太子有人教,朝外边喊,声音弱的像脓包。

    外边没听见,大家挥着火把喊:“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

    皇太子小声骂娘,让罗隐堂高手来喊。

    高手喊:“大家赶紧回!不要聚众闹事!朝廷一定会守住赤峰城!”

    大家没听清,继续挥着火把喊:“诛钱家九族!诛钱家九族!”

    气氛眼看着乱了,浴德院都乱了,一片火光冲天,一片兵荒马乱,一片喊杀声,气氛开始欢脱。

    一个内侍绕五里路穿十万人跑进青墨园大声喊:“皇太子不好了!皇太子不好了!卤簿着火了,马受精,金路都被弄坏了,嘤嘤嘤奴才受伤了。”

    一个高手又飞快冲进青墨园:“前边三个院子都走水了!有贼子趁乱抢劫,却没人救火。有些刁民要一人二十两银子,说郑同定的价。”

    俞悦挑眉:“不是十两么?”

    高手愤怒:“那些刁民,说现在物价上涨,至少二十两,救人另算。”

    外面大家都听懂,墨国公是打发大家先小赚一笔,补偿一下大家夜里辛苦。战败的消息传开,大家也是很受精,嘤嘤嘤需要安抚。

    这会儿功夫,前面已经浓烟滚滚,偶尔还有鞭炮响,像战场。

    皇太子的卤簿、俞丞相的卤簿等,嫌后边地方小、逼格上不去,都停到前边几个大院子。能住前边的都不差钱,大家都摩拳擦掌。照残月公子话说,帮忙是帮忙,收钱归收钱。要大家帮忙就得给钱。

    丞相属官喊:“没带!谁出来带那么多银子!”

    东宫属官更威武:“这些刁民、暴民、都该死!庄上弦,还不下令!”

    俞悦一把果壳砸过去,砸的他们脸开花:“下个屁的令!墨国公讲话大家给面子是情分,不给是本分,踩墨国公脸的是过分!”

    皇太子气得要死,到底谁过分,他学支渐:“你到底想怎样?”

    庄上弦应道:“与寡人何干?”

    皇太子只是没面子,并不太着急,毕竟火烧卤簿,又没烧到他眉毛。

    丞相属官着急,烧了卤簿又带抢,损失都是银子,盯着残月喊:“你不是说大家给面子!”

    俞悦拿一条小手绢朝外面挥舞:“大家给主公面子,就去灭火,不给就滚吧。”

    大家兴奋了。有贪财的有贼心的想留下,很多聪明人赶紧走,袖手旁观总不太好,毕竟是罗家天下。事情发展到现在,回去也能睡一觉。

    这么多人动起来,就像洪水,一些不想走的也被洪水卷走。

    大家行动力惊人,不多会儿人几乎走光,剩下浓烟与前面火光。

    皇太子很多人差点气疯,庄上弦不管也别把人轰走啊,这洪水过境蝗虫似得席卷而过,不知又卷走多少东西,停路上的卤簿车马等几乎没幸免的。

    很多人包括高手都有误伤,一片吵嚷与哭喊,伴着百姓的笑声远去。

    皇太子又昏头,有人骂他,他骂残月:“他们都听你的!”

    俞悦乐:“你不想死就活着!咦呀,你怎么这么听话?比我家大黄还听话。”

    咸晏大笑,正院工地还有很多人,乱笑。

    鲍家一青年才俊冲里边喊:“谁去灭火,赏五十两!”

    里边笑声一停,没人动。

    鲍家青年豁出去:“一百两!皇太子也看到了,以后给你们机会。”

    里边一熊孩子喊:“二百两!我们出五千人,先付一半!”

    另一个骚年喊:“另一半先打欠条!”

    一个小伙喊:“人家一定以为公子将他们赶走,把发财的机会留给咱。”

    一大爷拍板:“那就不去了!大半夜,那么大的火,听说有贼子,把你们伤着了怎么办?要钱不要命么?他们那么多人为何不去灭火?”

    皇太子、支渐、丞相府等少说二三千人,拥护他们的狗腿也不少,前面灭火忙。

    但皇太子、鲍家青年为争一口气啊,再说人多灭的快,损失小;他们人尊贵,可以不用动手。现在动口又输的彻底,给多给少都不行,要疯。

    二百两、五千人,一百万,用来灭火!三昧真火么?还不如烧了干净!

    俞悦乐,双方都打的好主意,鲍家还真以为老百姓傻。

    支渐不说话,现在前面最乱,皇太子不能去。

    罗隐堂高手护着皇太子、诸位高爵显位,不知道是故意将他们留这儿,还是他们赖这儿。

    这破地方,又一次大光棍的硌应。

    皇太子、太师、太傅等站半天,没个地儿坐,连进屋的机会都没有。绝啊!这是皇帝将庄上弦扔在这儿。皇太子有办法解决,头顶打着伞,维护着体面。

    其他人就没办法了。一个个养尊处优,挤在这点儿地方,大半夜的冷,遭活罪。

    俞悦觉得他们该知足,好歹殷商国没杀来,没有性命之忧;没下雨,还能赏月,够浪漫;这几天温度不低了,春风吹春花都快开了。

    庄上弦怕月牙冷,给她披一件大红斗篷,和头顶大红灯笼映的脸通红,很想抱着咬一口,对皇太子什么的更不爽。

    过一阵,俞光义醒来,坚持要上战场,来找庄上弦一战。

    俞悦手痒,俞光义这样子太撩人,俞悦都想将他扒光了用小皮鞭抽。

    俞光义吐血伤了精神,孙女儿不认识,有阅历沉住气和庄上弦讲:“殷商国如虎,尼罗尔国如狼,入侵我罗宋国,如今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俞光义伤了精神,闭着眼睛,也能讲一套一套,一讲二十分钟。一个忧国忧民的丞相形象深入他自己的心,他自己得先当真。

    俞悦忍无可忍,过去给他两巴掌。

    俞光义吐血,俞悦忙闪一边,又上去给他两巴掌。

    俞家护卫高手忙保护丞相,俞悦飞起来又一脚踹俞光义老脸。

    俞光义不吐血了,流鼻血,老眼昏花偏阴沉沉又凶狠的盯着他孙女儿。

    俞悦回庄上弦身边,用酒给手消毒,洗了三回,气顺了。

    庄上弦帮月牙,刺老俞:“造成这种现状,一是朝廷做的决定,谁决定谁承担后果;二钱大没能力,还临阵逃脱,他应该承担一大半责任。赏罚分明,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俞悦亲自上:“殷商国如虎你如狗,尼罗尔国如狼你如猪,不是敌人太强,是你太废!你这种人就是敌人天生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