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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中遇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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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凡和豆小丫是娃娃亲。

    那时候陈凡的猪肉铺生意蒸蒸日上,而豆腐坊的日子也是红红火火,两家都是外来户,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在一次酒桌上,陈父和豆掌柜喝的正尽兴,一时兴起,两人承诺,如果以后双方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如果是两兄弟或者两姐妹就义结金兰,并立字据为证。

    一年后陈父有了陈凡,而豆掌柜有了豆小丫,按照当年的承诺两个孩子是要结成夫妻的。

    对于这种结果,两家都没有异议,只等着成年以后提亲上门,不过当时豆掌柜对陈父开玩笑,娶他女儿可要五十两纹银,陈父也非常慷慨的答应了。

    五十两对于普通人家可谓是一笔大数目,足够一个四口之家生活五六年,但是对于那时的陈父来说还真不在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陈凡家道中落,豆掌柜也只是前几个月来过家中劝慰,自此就再未谋面。

    陈凡知道,豆掌柜开销甚大,而且整日忙碌,不可能天天来此,再加上当时爷爷整日去大山捕猎,也无暇顾及,对他来说两家不似从前一般亲近实属正常。

    陈凡心想,自己现在马上成人了,只要娶回豆小丫,两家就成了亲人,关系绝对会比从前更好。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明天赶紧去捕猎,只要凑够最后的几文钱,事情基本就成功了。

    对于这件事陈凡可是充满了干劲。

    不多时,太阳渐渐西沉,炎炎夏日,一天当中也只有到了现在才开始迎来了一丝凉爽。

    随后又有几人前来猪肉铺买肉,陈凡都是‘一刀切’。

    要说这“一刀切”的技术,陈凡在十五岁的时候无意中察觉到了自己的这项能力,当时,陈爷很是震惊,要知道这种技术连他切了一辈子的猪肉的老前辈都无法做到。

    这种技术讲究手到眼到心到,一刀就能切出顾客所需的斤两,丝毫不差,时至今日也只有陈凡能做到。

    开始时,村民也是万分怀疑,但是实践出真知,在惊人的事实面前,人们不得不信服,直说这是上天给的异秉。

    因为这一手技术,可谓远近闻名。

    镇上的其他地方的人也都来大饱眼福,致使陈凡的小猪肉铺有了些许改观。

    猪肉铺的利润有了小小的提高,不过人们也只是第一次比较好奇,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陈爷去世以后,陈凡虽然一个人但并未懈怠,他每天都去山里捕猎,而且省吃俭用,足足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基本凑够了五十两纹银。

    这时,又是几个农户来买肉,陈凡“卡卡卡”几下就完事了。

    至此,今天的肉全部卖光了,现在天色已近黄昏,在耕田里忙碌的农户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去了。

    陈凡刚要锁店铺,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摸样的老头颤颤巍巍的来到了门前。

    “年轻人,我......”

    陈凡抬头看到老乞丐并未吃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道,怎么把这老人家忘了呢。

    这老乞丐自从陈凡出生的时候就在村里了,当时此人几乎要饿死在路边了,陈父心软给了他一些干粮,并让他天天来取,即使陈凡家道中落也没间断过,只是由当年的陈父变成了现在的陈凡。

    “老人家别急,我这就给你去拿。”

    陈凡进门拿出来两个大白馒头。“给”

    “谢谢你年轻人,谢谢。”

    老乞丐苍老的声音略带沙哑。

    “老人家别客气,你只管每天来取就行。”

    老乞丐将馒头揣进怀里慢慢的离去了。

    陈凡看着那佝偻的背影,他知道这老伯每天都是在村西头的土地庙过夜。

    “这世上可怜之人比比皆是,能帮一把是一把......”

    吃过晚饭,陈凡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在床头上拿出一本书胡乱的翻着。

    这些书都是村上的教书先生给自己的,听别人说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到过很多大城市,因为年岁已高,不再适合外边的世界才来此定居。

    陈凡五岁就在教书先生家里学习认字,五年时间就已经将先生所要求的所有字和文章全部记住,而其他的孩子连字的一半都没认全呢,当时先生直夸他天生就是读书的料。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陈凡两年时间就已经将所有东西记住了,如果不是教书先生每次都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教授,他恐怕所需时日更少。

    后来,陈凡为了和爷爷学习分骨技巧,没有时间再去读书了。

    于是先生就给了他这十数本书籍,让他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里面都是名人所写文章,将来如果考取文士绝对用得着。

    对于文士什么的,陈凡不懂,当时他年龄小好奇心强,他只想知道如果自己拼尽全力的话能用多长时间记住所有文章。

    结果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只用了三天,十数本书籍就让他记住了七成以上,总共五天便了然于胸。

    ......

    此时陈凡看着书本上熟悉的文字,联想到了自己从小就有的天赋无一不是和记忆力有关系,无论是大山中的崎岖路线,还是“一刀切”,甚至野猪的构造......

    “难道自己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随即陈凡摇了摇头。

    “可是野猪的构造与记忆力无关啊!!”

    当年十五岁的自己第一次猎杀野猪的时候,一眼就看破了它的全身构造,身体精准结构,还有应该从哪入手,所以才那么容易将其猎杀,自己平时的练习和爷爷教授的分骨技巧丝毫未用上,全凭自己的这双眼睛,但这些都与记忆力无关。

    “对了,眼睛?难道是眼睛!!!”

    陈凡仿佛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眸,脑海却在高速运转,半柱香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更准确的说是共同点,那就是专注。

    猎杀野猪的时候他专注,记忆文章的时候他专注,“一刀切”的时候他专注。

    陈凡顿时醍醐灌顶,从种种迹象表明,只有在他无比专注的时候才有奇迹的发生。

    而这一切的媒介就是,眼睛!!

    “我的眼睛真的与众不同吗?”

    陈凡喃喃自语,随后一拍大腿,暗自气恼。

    “别想了,反正百利而无一害,赶紧睡觉凑足五十两银子,迎娶豆小丫才是最重要的,浪费时间想这些无用的干什么,养足精力明天多杀几头野猪才是正道。”

    如果让大陆上行走的武者听到陈凡的话绝对会气愤的暴跳如雷,将他杀死再救活,救活再杀死,周而复始,永不间断矣。

    如此天赋绝对是天生的武者,一眼就能看破敌人的弱点那是多么牛X啊,居然还不自省,甚至还去杀什么肮脏的野猪,真是暴殄天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屋外还时不时的有鸡鸣声,此时的陈凡已经起床了,简单的梳洗了一遍吃了点东西后,他准备即可进山捕猎。

    对于动物来说,它们可要比人类勤奋得多,这个时间点野猪早已经出窝觅食了。

    拿起祖传杀猪刀和一些其他的工具,陈凡整理了一番便出门了。

    此时的小山村静悄悄的,想必成家男子都还在被窝里和媳妇说悄悄话。

    想到此处,陈凡撇了撇嘴,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我有了小丫以后天天说悄悄话,一直说到中午让你们羡慕死。

    言语里无不透漏着这正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想法。

    穿过小山村,前面便是茫茫的秦岭山脉,山中怪石嶙峋,水泽遍布,树木茂密挺拔。

    此时的山林因为树叶的遮挡要比外界暗上几分,昏昏沉沉的山林黑暗深邃,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息。

    对于此,陈凡早已习以为常,他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山林中,不一会儿便被错综复杂的地势遮挡住了身影。

    山中云雾缭绕,空气中异常潮湿,陈凡手持杀猪刀,六神全开,仔细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慢慢的向野猪经常出没的地域递进。

    这把杀猪刀,陈凡可是喜爱有加,救过自己数次性命。

    它的形状并无其他异处,近一尺长,一掌宽,刀刃前端是一完美的刀弧。

    不过一入手,就会知道它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这把杀猪刀入手极重,约莫至少三十余斤,没有哪把杀猪刀有如此重量的,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所用材料绝对上品,普通货色不可能这么重。

    除此之外,这把杀猪刀通体乌黑,刀刃处更是黑中带亮,在黑夜中根本无法察觉。

    长期使用的陈凡早已经得心应手,这也是他比同龄人更强壮的原因,因为他对自己更苛刻。

    之所以很多次能将野猪一刀毙命,除了他能看破弱点以外就是因为这把刀所带来的爆发力,沉重的刀身它的惯性可是相当巨大的,再加上锋利的刀刃,甚至一刀就能劈开坚韧的野猪身骨。

    有一会陈凡尝试着砍开了一铁块竟然不是很费劲,这可是真正的削铁如泥。

    不过这把刀有一个弊端就是不能遇到坏天气,因为一打雷闪电,此刀便更加沉重,有的时候甚至重达上百斤,并不是现在的陈凡所能掌握的。

    对于此刀的来历,陈凡问过爷爷,但是陈爷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是无意中得到的。

    此时的陈凡已经深入山林数里路,早已是进入了野猪活动区域,但是奇怪的是别说野猪了,连一些比较活跃的山鸡、野兔都没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兽毛都没有啊。”

    陈凡心中嘀咕道。

    随后他又深入了十数里,还是没有发现野猪的痕迹,不过倒是无意中看到了一头猎豹的身影,本来准备持刀迎敌时,谁知道平时非常凶猛的猎豹直接夹着尾巴逃跑了,这让他很是纳闷。

    再往里深入就到了山林的中部地带,危险翻倍。

    就在陈凡刚要离开时,突然察觉到数十丈外有巨大的动静,并且在快速靠近。

    他迅速躲到一块巨石后面,直觉告诉他可能有危险,因为本来鸣叫的虫蚁顿时静若寒蝉。

    陈凡谨慎的伸出了半颗脑袋,他感觉这头不明生物马上就会出现。

    话音未落,突然这时,一头至少三丈高的巨大怪物冲了出来。

    这怪物龙头、马身、牛尾,四条兽蹄力道极大,震得地面不住的晃动,速度极快,一息未到便飞奔进入了山林深处,消失了身影。

    陈凡满脸呆滞,嘴唇颤抖。

    “这,这,这...这特么是啥怪物!!!居然如此怪异,丑陋无比!!”

    如果有人在此绝对会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居然连传说中的神兽,太古遗种,“麒麟”都不知道。

    麒麟更是御火神兽极有灵性却脾气暴躁,一旦听到有人嘲讽它丑陋,绝对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过了好一会儿,陈凡才慢慢恢复平静。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附近的野兽不像往常一样频繁出没了,刚才的压迫力他可是历历在目,比当年遇到的那头会吐火球的白狼要强无数倍,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如此强大的怪物对于灵敏的野兽来说呆在巢穴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此时的他正在犹豫是否继续深入,现在陈凡可是一点收获没有,如果就这样回去,迎娶小丫的事情又要拖几天了。

    “现在那怪物已经离去,想必附近的野猪也该出洞了,再深入十里地,如果还没有就返回。”

    陈凡心中一横,打定了主意,继续向山林深入,但刚走了五里路,野猪没发现,却遇到了一拨人。

    这拨人分为三男四女,都各自持有武器。

    此时的陈凡可谓倒霉至极,这些人不闻不问,直接将他包围起来,拔剑相向。

    陈凡不可能坐以待毙,拿起杀猪刀抵抗,常年的捕猎也让他练就了一身杀人技巧,不,准确的说是杀猪技巧,不过猪和人都是大同小异。

    他灵巧的躲开几人的攻势,精神高度集中,迅速寻找到对方的招式破绽,顺势而至,但这些人显然都是练家子。

    陈凡虽然能看破他人的破绽,但是身体速度却跟不上,而且力道也远不如他们这些人,每次都被几人的武器弹开,几招过后就被逼入绝境。

    陈凡不甘心,他可不想死在这些人手上,开始调动起全身力气拼命抵抗,就在他欲要搏命之时,一道冰锥快速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让他的腕骨脱臼,并且整个身子都摔倒在地。

    “啪!”杀猪刀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陈凡下意识的向冰锥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奇怪长袍的女子手拿一根细细的短棒正在冷漠的看着他。

    这时,其中两名男子直接上前押住了他,迫使他跪在了一名持剑少女身前不远处。

    陈凡极其不服,虽然跪了下来,但还是将脑袋高高的抬起,怒视向前方的少女,不过这一看就不由得‘痴’了。

    这名少女是陈凡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因为文字已经无法表达她的美丽,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只有两个字最贴切——‘仙子’。

    不错,就是仙子,只有仙子才能有这样的容貌,她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完美无瑕,不沾一丝一毫的世俗之气,让人感到遥不可及,不敢有一丁点的亵渎。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让陈凡顿时清醒过来,他的左脸顿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哼!看够了没有!!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陈凡定眼一看,又是那名身穿长袍的女子。

    “这女子容貌也算上等,为何脾气如此恶劣呢,我咒你越来越丑,没有一个男人敢娶你,最后孤独而死”

    陈凡在心里不停的诅咒道。

    这时,那名长袍女子先是在那持剑少女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走到了陈凡身前神色严肃,横眉冷对。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跟踪我们?”

    “跟踪?我们根本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跟踪你们呢。”

    陈凡对这名女子印象极其不好,继而回答的口气也难免强硬几分。

    “我劝你还是老实回答,免收皮肉之苦。”

    “哼,我说的句句属实,信不信由你!”

    看到陈凡的态度,长袍女子也好似没了耐心。

    “既然你不肯说,那也就没价值了。”

    随即向押着陈凡的两名男子使了使眼色。

    看到这一幕,陈凡顿时慌了,他再傻也明白了这女子的意思,这是要杀了自己然后扔去喂野兽啊。

    “我说...我说...”

    长袍女子露出了奸计得逞的样子,摆了摆手催促陈凡老实交代。

    “我只是山脚下的一名猎户,来这只是为了狩猎,得到一些银两维持生计而已,你们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怎料那长袍女子听到陈凡的解释反倒面露讥讽。

    “撒谎都不会,这个地方可是秦岭中部地带,野兽猛禽无处不在,你倘若真是一个小小的猎户,就凭你刚才如此低级的功夫,怎能平安到此,分明是在狡辩,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押着陈凡的那两名男子直接对他拳脚相加,而且专门往最疼的地方打,他顿时痛的躺在地上,瓷牙咧嘴,嗷嗷直叫。

    那长袍女子回到持剑少女身边,指着陈凡的方向低声说了几句。

    这时,那名持剑少女来到陈凡身前,摆了摆手示意那两名男子停下。

    “你真的是猎户?”

    持剑少女面色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凡,令人不敢拒绝她的问话。

    “这位小姐,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是一名猎户,来这只是想猎几头野猪回去卖肉赚些银两,你看除了卖猪肉的谁有杀猪刀啊!”

    陈凡将自己所有的情况全部说出,为了怕这名少女不信还指了指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杀猪刀。

    “既然你是猎户,对附近的地形是否了解?”

    “我常年在此地活动,对附近的地势都很熟悉,如果小姐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们。”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说完后,少女便向前行去。

    听到不再受皮肉之苦了,陈凡松了一口气,而旁边的长袍女子却面露为难赶紧追上前方已经走出数丈的少女。

    “公...小姐不可......”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们只是寻着那东西的痕迹来到此地的,对地形确实不熟悉,此人确实有些价值,完事之后再杀也不迟。”

    “是,小姐!属下明白。”

    如果让后方的陈凡听到两人的谈话绝对会惊骇万分,这真是人命如草芥说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