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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甜蜜幸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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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激动,别激动,师傅他老人家好得很。”杨红英搂了搂包馨儿,话虽这样说着,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我要去看他。”

    包馨儿一心只想着李金山的伤势,他为她挡了枪子,伤得很重,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在醒来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处于短路的状态,手术前的很多事情零零散散,掌心中的东西像风一样,将她的思绪带到了远方,这一刻,又被残酷的现实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馨儿!”女人虚弱不堪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昏迷过去,齐阎担忧不已,控制不住上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父亲没事,相信我。”

    “我要见他。”包馨儿无力地看着齐阎,只有见到父亲她才能心安。

    好不容易有了父亲,却得知不久后将会失去他,这场手术将会消耗父亲很大的精力,否则齐阎不会告诉她父亲需要吗啡来维持精力,在做手术前她便怕极了再次睁开眼睛后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一再地乞求齐阎千万不要给父亲使用吗啡,所以这时候,怎么叫她不担心!

    齐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揉着她的肩膀,“我答应你的没有食言,所以他好好的。”

    李金山还可以坚持几天,他不知道,庆幸的是包馨儿醒来,可以亲眼看到父亲,不幸的是,她还要面对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失去亲人的痛,他不是没经历过!

    包馨儿的情绪平复了不少,杨红英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她把脉,翻过她的手时,一道明晃晃的光闪过,错愕地看着掉落在洁白床单上的东西,瞪大了双眼,大呼,“接吻鱼脚链!”

    这个东西是包易斯的,怎么会在这里!

    掌心里的东西脱落而出,包馨儿心口一“咯噔”,伸手想要拿起,然而指尖刚碰到链子,却被齐阎修长的手指勾起。

    “还我!”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夺。

    齐阎却快速地将手抬高一些,深邃的眸底晦暗一片,隐隐闪地的暗光如同平静的海面,随时会掀起滔天巨浪般!包馨儿扑了空,由于许久没有进食,身体太过虚弱,瘫倒在床上,凝视着被齐阎抬高的接吻鱼脚链,唇瓣微微轻颤。

    “还给馨儿。”杨红英自然是向着包馨儿的,也伸手去夺,却被齐阎推到了一边,一记阴鸷的眼神惊得她一动不敢动。

    “到底是谁的!”他敛眸环视房间里的人,齐阔、卫小雨,还有杨红英,眸光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唯独对包馨儿视而不见。

    “馨儿的。”

    “卫钦哥的!”

    杨红英与卫小雨被吓得同时脱口而出。

    “呵呵……”齐阎忽然笑了,只不过这笑声过于冰冷,竟透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寒,“你们都错了,这东西是我的。”

    卫小雨低着头,偷偷看了齐阎一眼,不敢再说话,心里却在嘀咕,卫钦哥也没说是包馨儿的,她还以为他想和包馨儿藕断丝连,搞地下情。

    杨红英认为自己没有看错,那成色,鱼鳞纹路,绝对是包易斯送给包馨儿的那条!不解地看着倒在床上的包馨儿,见她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滑落,瞬间便明白了,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齐阎的,因为如果是包易斯的,至少她不会当着齐阎的面去碰。

    可是齐阎这架势,他要干什么?

    齐阎眸子眯了眯,一把将接吻鱼脚链扔给卫小雨,像甩开多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似的,低沉着嗓音,一字一顿道,“这脚链原本是包易斯的,烙上了我齐阎的名字就是我的,现在落在了卫钦手里,既然他想归还,那么就让他亲自来还!”

    “谁……”谁还不一样啊,卫小雨这话还没说出口,齐阔大手捂着她的嘴巴,连拉带扯地拖了出去。

    “我、我去为师傅换药。”杨红英找了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离开,再呆下去,她非被齐阎的眼神冻成冰。估计她是紧张得忘记了,齐阎离开李金山病房时,她刚为李金山换过药。

    一抹疼在心头轻轻炸开,包馨儿呼吸有些困难,觉得自己就像搁浅在沙滩的鱼,呼吸不到氧气,难过的快要死去。

    “为什么要这样!六年前你伤害了易斯哥哥,现在又要伤害卫钦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解释齐阎的行为!

    “馨儿。”齐阎不怒反笑,伸手箍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揽入怀里。

    “别碰我!”包馨儿哪还有半分的力气,只能逞口舌之勇,“我讨厌你齐阎,接吻鱼脚链你当初给了我就是我的,不是你的,不是易斯哥哥的,也不是卫钦的,还给我,你去把它拿回来还给我!”

    女人的身体像水一般化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搂着她,甚至不敢多用力,生怕弄坏了她,见她小脸都气得涨红,低下头,鼻尖轻碰她的脸,“乖,别闹了。”

    男人亲昵的举止令包馨儿稍稍安静了些,却依然微红着脸,咬了咬唇,“齐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

    齐阎沉肃的脸终于因她的话而泛起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温热的唇,不似她昏迷时的微凉,许是激动的缘故,总之令他流连忘返,“你总是误解我,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你醒来了,我相信来日方长你一定能够看懂我。”

    男人的唇轻轻贴着她的,时不时轻吮一下,包馨儿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沉醉在熟悉而炙热的男性气息之中,想要挣开,却没有一丝一毫力气。

    从他的话里,她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因为接吻鱼脚链而迁怒卫钦,只是,他让卫钦亲自来还到底什么用意?

    “齐阎……”片刻后,她喃喃,有些累了,想躺一躺,然而在此之前,她还是不放心父亲。

    好闻的鸢尾气息萦绕,鲜活而真实地钻入他的肺泡,激动不已的心变得更加澎湃,她的身上还裹着纱布,三天前,李霍便说可以解开纱布,然而他没解开,也没有让杨红英解开,因为他不敢面对,手术万一没有成功,他的馨儿也没有醒来。

    “齐阎别……”包馨儿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温柔而有力地逐一解开她身上由纱布打成的结。

    “在害怕吗?”齐阎询问包馨儿,从没像这一刻如此激动。

    包馨儿如同害羞的新妻,这场手术是否成功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如果她如获新生,而齐阎对她比之前还要爱不释手,那么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一现实,以色事人,这样的爱又能否长久?

    她困惑……

    “躺下,会舒服一点。”

    齐阎知道包馨儿没有力气,扶着她轻轻躺下,女人身上的结全部都解开了,缓缓攥起的大手又松开,尝试了几次,却没能缠开那些包裹着她肌肤的纱布。

    他神情中的迟疑与紧张落入包馨儿的眼,心里酸酸涩涩,形容不清是难过还是什么。如果她有力气,一定不会劳烦齐阎动手!

    或者,不让他解开。

    包馨儿注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眸光如水纹般柔和动人,“抱我去看看父亲可以吗?”

    “好吧。”意外的,齐阎没有反对,拿过一套病服披在她的身上,抱起她,女人的身体轻盈地令人心疼。

    李金山的病房在另一楼层,齐阎步伐很缓慢,保镖前前后后,队伍看起来有些壮大,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领着一干人走楼梯上楼。

    包馨儿像只小动物般窝在齐阎的怀里,微微仰头凝视他的下巴,刚毅而紧绷,几秒后将脸埋向他温暖宽阔的胸膛,轻轻地叹一口气。

    女人喘息声似有加重,齐阎蹙眉,“怎么?颠簸得不舒服?”如果是他自己坐电梯也就算了,这么多人坐电梯显然是容不下的,而且也不安全。

    “没事。”

    “看一眼就走,别打扰父亲休息。”

    “父亲睡了?”

    “嗯,我刚从他病房出来没多久。”

    “那还是不要去了。”她刚才无非是想打破尴尬的氛围而已。

    齐阎脚步一顿,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住。

    低头看着她的脸紧紧地贴着胸口,一侧的长睫轻颤出不安,许是察觉出她的心思,抿唇轻轻一笑,“我们回房,明天再来看父亲。”

    “好。”包馨儿嗓音如同蚊呐,将这么大一群人兜转了一圈,有些心虚,不过听闻齐阎好似也没生气,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想吃什么?我让徐妈做给你。”齐阎抱着她往回走,尽量找些话题,怕彼此又陷入尴尬的境地,毕竟回房之后,他第一要做的事是……

    说到吃的,包馨儿还真感觉饥肠辘辘的,“我想喝徐妈炖得鸡汤。”

    “还有呢?”

    “鸡腿。”

    “太油腻的食物过一段时间你才能吃。”

    “好吧。”

    两人又陷入沉默,齐阎怀着一颗激动的心低头看着她,脚步不由自主加快了些。

    窗外的阳光很暖,也很明媚,路过客厅时,包馨儿眯眼看着窗外的光线,齐阎转身的瞬间,很快回到病房,茶色的玻璃被阳光映出微微泛黄的颜色,映射的整个空间都变得温馨了许多。

    她没想到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心境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没有像适才醒来那般紧张不安。

    “我可以吻你吗?”齐阎将包馨儿轻轻放回病榻,高大的身躯也随之欺上,却没压下。

    包馨儿一愣,秀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半晌没有吭声。

    见她迟迟不言,齐阎又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碰她,于是伸手轻轻将裹在她身上的病服扯了去,经过来回的颠簸,包馨儿身上的纱布松动了很多,凝白的肌肤露出来,宛如新生儿般肌肤的细嫩,忍不住轻轻剥开。

    “齐阎。”包馨儿眼神凌乱,男人眼底的激动与兴奋反而像针芒一样刺痛了她的心口,因为这种近乎迷恋的眼神她在六年前见得最多。

    “别紧张。”齐阎以为包馨儿是太过紧张了,然而他的心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俊脸埋入深深的沟壑间,鼻触碰到的是极细嫩的肌肤,比六年前还要完美剔透。

    微微闭阖的眼睛缓慢睁开,一抹惊艳浮起,便再难消散……

    这颗独独属于他的罂粟终于又绽放出美艳的光彩,令他深深迷恋,正如李金山所说,自私如他,无非是想拥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是男人,这样的心理很正常。

    吻,蜻蜓点水般带过。

    包馨儿却紧拧起眉头,心口一紧,拉开些两人的距离。

    齐阎担忧地轻轻捧起她的脸,“我弄疼你了?”他一时太过激动,竟忘忽所以地压下了身子。

    包馨儿闭着双眼,长睫微微一颤却没睁开,“有些窒息。”

    并不是男人重量令她感到窒息,而是他的行为举止,他眼底升腾而起的令她感到陌生的欲望……

    齐阎马上躺到一侧,扯过被单,动作轻柔地将她裹了个严实,然后重新将她纳入怀中,轻喃一句,“我不着急,等你养好身子。”他倒没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态。

    包馨儿缓缓转过头,睁开眼看他,两人处在平行的位置,他紧闭的双眼倒映在她的眸底,少了往日的冷毅,多了份静谧与平和,蹙起的眉心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舒展,他竟然这么快睡着了。

    眼眶一热,泪水沿着她的眼角静静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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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馨儿做了一个特别甜蜜幸福的梦,微风徐徐,依山傍水的庭院,小小的她坐在爬满花藤的秋千上,父亲在身后轻轻地一下一下推着她,秋千荡得高高的,她与父亲开心的笑声不绝于耳……

    “好玩吗?”

    “好玩,再高一点。”

    “已经很高了,再高就飞到天上去啦。”

    “不嘛,父亲再推高一点嘛。”

    “推那么高干嘛?”

    “那样,我就可以摘一朵白云送给父亲。”

    “哦?那好,我要最白最大的那朵……”

    再美好的梦撕扯不过现实,耳畔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落幕了虚幻的色彩,梦中的世界又都恢复一片灰色,她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一双眼睛也瞬间失去光彩……

    “父亲?”睁开眼的一瞬,眼角一抹湿润来不及收拾。

    “孩子,做梦了。”李金山坐在轮椅里,只能扯过一张纸巾递过去,却无法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因为只是如此,便已牵动了胸前的伤口,钻心的疼,令他呼吸有些不平稳。

    “谢谢父亲。”包馨儿接过纸巾。

    “傻孩子,亲人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李金山看着她,竟有那么一丝懊悔,如果他早一点认她当女儿,又或者她就是他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包馨儿心中是深深的感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金山,好似怕忘记了这张慈祥和蔼的面孔,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李金山笑了笑,看着她,“孩子别动,你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不是你昨天喝了一盆鸡汤今天就能恢复体力。”

    “哪里有一盆。”这个齐阎怎么能乱说呢,是个小小的保温桶,还是他亲自喂她的呢。

    “噢……”李金山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是一桶。”

    “父亲!”包馨儿脸颊微微一红,还没有哪个老人如此打趣过她呢,不过这种感觉真实地令人幸福,原来与亲生父亲在一起,只言片语间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馨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李金山看了看窗外,阳光明明不晃眼,他却眯起眸子。

    “什么事情?”包馨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远处高楼林立,还有白云飘在楼顶。

    “我的名字叫‘李金山’,而这个城市的中文名是‘旧’金山,冥冥之中,这座城市已向我招手许久了,你说是不是?”

    “被父亲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我想是因为我的女儿在这里,一切的安排仿佛命中注定。不过我真心不喜欢这座城市,我的英语是那样的糟糕。”李金山笑了笑。

    “父亲去过那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呢?”包馨儿很想去看一看李金山去过地方,心想着,那些地方一定美极了。

    “中国,长白山,那里漫山遍野的鸢尾花。”李金山神色向往。

    包馨儿一愣,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气息。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的腿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李金山来之前反复研究了包馨儿腿部骨骼的光片,以及李霍前后几次为她做针灸的细节。

    “我知道,可是我使不出力气。”包馨儿垂下眸子,不知为何,父亲说到鸢尾花时,心里莫名地很难受。

    “齐阎跟我说过你六年前经历了一场爆炸,我想症结应该就在此,你应该学会正视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逃避,所以讲给父亲听,好吗?”李金山向前转动一下轮椅,离床榻更近,微微含笑的神色如同窗外的阳光,纵使被茶色玻璃阻隔了光亮,却无法阻隔他的暖。

    “父亲我……”包馨儿的心一下子被扯了回来,攥着床单,使劲地摇着头,“不管用的,任何办法都不会管用的,我试着向红英讲述过,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感觉不到恐惧了,可是我的双腿……”

    李金山心疼地看着她,“不要激动,孩子……”

    “我不激动,只是恨自己的腿为什么如此不争气!”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她哭得像个孩子,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关心,被感动的吧,总之这一刻,她就是想大哭一场。

    ‘“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个够吧,哭过后,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李金山也红了眼眶,抬起的手开始轻颤,拈了一下眼角便马上放下,手握着轮椅的扶手,攥了攥,胸口的疼痛排山倒海地袭来。

    他无奈地发出抗议,老天,多给我几天的生命吧,让我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孩子……

    包馨儿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发泻过情绪,可以无所顾忌哭个畅快,她发现哭出来后,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答应父亲,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再也不许哭泣了,好吗?”李金山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拭一下泪痕交织的脸。

    包馨儿挣扎好几下,终于靠近些床边,小脸轻轻依靠在老人布满粗茧,却异常温柔宽阔的手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湿了老人的掌心。

    “父亲的话,我一定听。”她轻点着头。

    源源流淌的泪水不停地涌进手掌,李金山手指像僵住了般,努力地动了两下,却忽然感觉整条手臂开始麻木。

    他意识到了什么,死亡比他想象中来得快了些,拼命地使自己的生命延续一些,却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好像一双脚踩到云彩上,浑身轻飘飘的。

    都说人死前的一刻异常痛苦,可他没有感觉到,然而凝视着掌心里的小脑袋,又是那么地不甘呐!

    “这才是父亲的乖孩子。”李金山用尽最后一丝气息,高兴地扬出一嗓子,下一秒,弯扬的唇角像凝固般渐渐定了形。

    “不嘛,我要父亲陪着我,我才听……”

    包馨儿忽然想起梦中的画面,抬眸想要与父亲扯皮,然而落入眸底的竟是老人如同风火残烛的目光,渐渐失了光亮……

    “我听话,我听父亲的话,我一定听父亲的话……”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颤抖的嗓音,与沉痛的呼吸。

    她小脸轻蹭着老人的手掌,还能感受到他的余温。

    脸上挂着泪珠,晶莹的泪珠盘旋在眼眶,强忍着不落下,再一次紧紧拉住父亲的手,她要听父亲的话,她要做一个乖孩子,一个不哭泣的乖孩子……

    李金山走了,走的突然,却也在齐阎的意料之中,齐阎原本以为包馨儿会因此一蹶不振,然而她没有。

    “我希望父亲母亲能够合葬。”包馨儿翻看着世界著名的墓园介绍,筛选那些依山傍水之地。

    李金山坐在轮椅里死去,就在包馨儿的眼前,他强行拉开她与李金山的手时,她脸上的泪已干涸,没有歇斯底里,安静地看着医生推着死去的李金山离开,没有掉一滴泪。

    他不知道自己进去时,李金山死了多久了,可当触碰到李金山凉透的大手时,心惊了一下,他竟大意地让她与一个死人呆在一起那么久,至少三个小时以上!

    父母合葬,人知常情,齐阎答应过李金山,等他死后要将他葬到长白山脚下,李金山的心情他能理解,这人到死也放心不下自己的研究。

    “你母亲的尸骨,早些年我就让李霍带回中国了,她的老家,出生的地方,中国有句俗话,叶落归根,我想她过够了异国他乡的日子,一定想家了。”

    包馨儿嘴巴动了动没再吭声,摊在面前的,是一处环境不错的墓园介绍,青山绿水之地,这处墓园在中国,她无意中看到的。

    齐阎正在装笔记本电脑,自然没有注意到包馨儿翻看的内容,见她眼角泛红,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解释,“馨儿,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不想芮拉的事情扰乱我对你纯粹的思念。”

    “所以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是吗?”包馨儿扯了扯嘴唇,不知是笑了,还是哭了。

    齐阎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还有李金山的请求,他做不到对一个死人食言,骗她一回吗?又于心不忍,想了想,手掌落在她的肩膀,只能给予安慰,“他们永远活在你的心里,永远!”

    “送父亲回国吧,红英说父亲讨厌旧金山不太分明的四季。”父亲说没说过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倒是杨红英常说,还有父亲临终前的话,他对长白山的向往。

    齐阎没想到包馨儿轻易的改变了主意,轻轻搂住她,“我们一起送他回国,等以后你的腿好了,我带你去中国看望他们。”

    “好。”包馨儿却是轻轻推开齐阎,一个翻身躺下,望着天花板,努力告诫自己,“不许哭,不许哭……”

    女人细碎的声音敲击在心口,齐阎心口堵得要命,看着她,她是如此伤心,却又是如此坚忍,而他,这一切的策划者,必须狠下心来,还差一步就完美了。

    ——————————

    旧金山机场。

    一架飞往中国的私人班机载着李金山的遗体,缓缓升空。

    包馨儿望着蓝蓝的天空,目光紧随着那架飞机,看着它没入云层,直到消失不见……

    “对不起……父亲。”她该随着他的遗体回国,可是她没有勇气,一直坚忍不落的泪水又一次涌进眼眶,又被她强忍着吞进肚子里。

    缘份于此,命运满足了她对亲情的奢望,让父亲重生了她的美丽,这是多么大的恩德!

    “馨儿,起风了,我们回去吧。”齐阎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腕表,脱下黑色风衣裹在她的身上,这个季节,日落时分的空气,有些凉。

    “我想喝徐妈煲的参汤。”

    包馨儿两天未进食,她能坚持到现在,全赖营养液的维持。

    “好,我马上打电话回去。”齐阎眸光微闪,手指刮了刮她苍白的脸颊,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掏出手机拨打龙景庄园的电话。

    保镖前前后后将齐阎与包馨儿很好地保护起来,清一色的黑衣装扮,沉肃而庄重,不过由于人太多,招来不少旅客好奇的目光。

    龙景庄园的电话很快接通,齐阎几乎将满汉全席交待过去,许是那头说了什么,他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对对,馨儿的身体不适合那些菜式,那就让徐妈挑些好消化的做……”

    说话的功夫走到机场大厅门口,不知从哪冒出来记者蜂涌而上,猝不及防,将一向训练有素的保镖冲散,很快便有不少记者冲到包馨儿面前。

    齐阎见势不妙,怕那些毛毛躁躁的记者伤到包馨儿,一把将她抱起。

    “齐阎先生,外界传闻您的太太是中国针灸大师李金山老先生的女儿,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听说李金山先生为您太太挡了一枪,伤势太重不幸离世,是因为他们的父女关系,才替您太太挡的枪子?”

    “请问您来机场是否为李金山老先生的遗体送行……”

    这些记者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围着齐阎与包馨儿疯狂发问。

    而在记者外围,利扬媒体的安尼站在那儿,言辞恳切,“中国著名的医药学专家、针灸大师李金山老先生已于两日前不幸离世,据悉,帝克集团总裁夫人包馨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寻找女儿二十载,终于在几天前相认。曾有人说,学术领域的成功抵得上千万财富,李金山老先生在中国医学界德高望重,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人中龙凤,鲜少有人知道包馨儿是BLK证券公司的幕后老板,可见虎父无犬女。有嘲讽包馨儿出身卑微,配不上齐阎先生,不知这些人在听到这则消息后,作何感想……”

    “无可奉告。”面对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记者,齐阎目光凌厉,然而只能扔出这个四个字作答。

    包馨儿躲在齐阎的怀里,身仰着脑袋看着他紧绷的下巴,心里的疑惑很快消失,如果这些人是齐阎安排的,他一定不会选择在机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

    那么是谁呢?

    记者之中,有人不小心爆料,“齐阎先生,齐阔先生对您六年后带包小姐回旧金山是否心存不满呢?”

    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抹狡黠,他神色严肃,“请不要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诋毁我以及我的属下,我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齐阔带着一众保镖守护在暗处,被齐阎不动声色地将了一军的他,气得差点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