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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孩子,叫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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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到自己可以不再依靠拐杖行走了,你拉着我,我们一起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奔跑,我开心地笑着,只是眨眼的功夫,手心一空,你的身影似烟花一样飘散在空中,我拼命地想要留住,却一个扑空栽倒在地,你渐渐的消失不见了,我只能伤心地呼喊你的名字,回应我的却是一张又一张嘲讽的嘴脸,骂我是野孩子,无父无母,骂我忘恩负义,不配得到幸福……”

    “好了馨儿,不说了!”包馨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齐阎打断了她。

    “齐阎!”包馨儿仰起头看着他,晶莹的泪光闪烁在眼底,动人而凄然,“这个梦好真实,谩骂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我现在还能听到他们的余音。”

    “最近你心事太重!”齐阎捧住她的脸,俯低脑袋,额头与她轻轻相贴,“只是个梦而已,我这不好端端地在你身边吗?还有你的身世,天一亮我就带你去医院,李霍医生说李金山状况很好,醒来后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还有你母亲的名字。”

    鹅黄的灯光从齐阎头顶泻下来,他的脸放大在她眼前,分明的轮廓更加英气。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脸颊,包馨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迷失在丛林里的鹿,周围危机四伏,在他的引领下,从黑暗中寻到一抹光明,尽管她无法接受芮拉这个名字做为自己的母亲出现,却一点也不排斥李金山。

    心中的惶恐与不安,渐渐地被他驱走,这时候,她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后,突然觉得心好累,好累,茫然开口,“我可以将希望寄托在那位老人的身上吗?”

    她自小没了母亲,还有一个父亲不是吗?

    齐阎自然知晓包馨儿心中所想,心里明明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无法给她希望,更不敢轻易说可以,或者不可以。

    “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去见李金山吗?看起来比他更像位病人。”齐阎低低一笑转移了话题,一抹温柔以外的深沉浮于眉目之间。

    “哪有?我气色很差吗?”熬夜而已,只是腿残疾了腿而已,又没别的病。

    “像被男人折腾了一夜。”齐阎语气极为平静。

    包馨儿伸手捶了一下他的心口,像是小小抗议他的不正经。

    如此之近地看着他,目光很快便触及到他眼底深处浮动的温柔,如同燃烧的小火苗,在她的心田缓缓蔓延着温度,不知不觉中攀升……

    这种感触与六年前完全不同,明明彰显着齐阎赤.裸裸的心思,她却一点都不排斥,就好像是夫妻间情感自然而然、再正常不过的转变。

    脸颊渐渐发烫,受不了齐阎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包馨儿略显慌乱地说了句,“好了啦,睡吧。”

    “当然要睡。”齐阎伸手调暗了床头灯,鹅黄的光亮一下子变得暗淡,却依然能看清彼此的脸,彼此的眼眸。

    包馨儿心口微微放松一些,正要向下移动身体钻进被子里,却被齐阎大掌一按,像条鱼似的滑下去,身上的睡衣本来就宽松,胸前的春光顺势外泻而出,还有那些狰狞的伤疤……

    “馨儿,我会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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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清晨的空气有些冷,病房安静,错开的窗棱,源源不断涌入的新鲜空气冲散了室内的消毒水味,与昨夜渗杂着一丝血腥味的气息完全不同。

    齐阎带包馨儿来到李金山的病房时,李金山还在睡觉。

    杨红英一夜未归,只有李霍守在李金山的病床前,本想问一下杨红英的下落,见齐阎推包馨儿进门时,齐阎神情沉肃,想了想便没有开口,他多少看出些名堂来,想来那个展鹰应该不会伤害杨红英。

    “你先在这儿呆会儿,我跟李霍医生有话要说。”齐阎嗓音很低,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李霍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齐阎说完后,他便主动上前,“齐阎先生,请。”

    “快去快回,我怕师傅醒来不认我这个徒弟。”包馨儿给自己缓了缓压力,笑着打趣一句,毕竟她的这个徒弟是一厢情愿的,没经过李金山点头同意。

    “好。”齐阎简单落下一个字后,将包馨儿从轮椅里抱起,放到另一架可移动的病榻上,不待包馨儿质疑,便先行解释了句,“昨晚你没睡好,可以先小憩一下,等会儿我叫你。”

    后半夜是如何睡着的?她记不太清,隐约直天亮,她还能听到齐阎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耳畔,疲惫的身体腾云驾雾似的飘飘摇摇,刚闭眼,天竟亮了……

    包馨儿白了齐阎一眼,虽然一脸疲态,肤色却滋润得粉嘟嘟,轻轻“嗯”了一声后,乖乖躺下,她是真的累坏了……

    接近晌午的时候,大片的阳光冲破云层,透过玻璃倾泻进来,连空气都泛着暖意,金黄的颜色晃得李金山睁不开眼。

    抬手遮了片刻,缓缓抬开眼皮子,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到一旁的病榻上。

    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房间,又迅速转回来,落在床榻上那抹沉睡恬静的容颜。这容颜虽然只有三四分像极了芮拉,却足以令李金山回想起所有有关芮拉的一切。

    一方面,齐阎昨晚的话起了决定性作用,另一方面便是他的私心,“香妃计划”虽然失败了,可却奇迹般存活了一个包馨儿,医学的奥妙一旦与偶然结合,绝对是件值得喜出望外的事!

    如果他有更多的时间,他必然会用心研究这一偶然现象,可是现在,对这个女孩的怜悯,大于他对医学事业的热衷。

    空气中的鸢尾气息浮动着,像能够渗透人体皮肤似的,深深地渗透进李金山的心脏,感叹生命的玄妙,与上天对这个女孩的厚爱。

    李金山很专注地看着她,作为一位中医学者,望闻问切是他的长项,不用亲自把脉,他就能得出结论,除却那些外伤,这个女孩很健康,只是她的神色略显疲惫。

    眸光落在她脖子上一处完好的肌肤,李金山这辈子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却也多少了解一些,不禁感慨齐阎果真是个专情的家伙,换作其他男人,就算是多看包馨儿一眼,也完全是被她那张完好的脸吸引了。如果知道她一身鳞疤,必定是唾弃加抛弃。

    作为医者,这样的事,他缕见不鲜。

    真的要认她作女儿吗?真的要亲手毁掉自己的一世清誉吗?

    睡过一觉后,李金山比昨晚冷静了不少,他一向重视自己的名声,否则也不会在实验失败后,将所有的积蓄给芮拉,并送她出国,现在想想,那时的行为不正是要用钱堵住芮拉的嘴吗……

    包馨儿是被一声又一声叹气惊醒的,睁开眼时,竟发现对面的老人正蹙着眉头看自己,他的样子看起来竟有些痛苦与纠结。

    “师傅,您不舒服吗?”包馨儿挣扎了一下,便撑着双臂坐了起来,脚刚着了地,突然想起自己的腿脚是残废的,不能走路。

    闻言“师傅”这个词儿,李金山神情一怔,没有纠结这个称谓,看着女孩关切的目光,心里倒是有些感动,“没有不舒服,你呢?”

    “我很好,我帮您找医生。”包馨儿手忙脚乱地拿过拐杖,刚要架到胳肢窝下,却见李金山朝她一摆手。

    “不用,你忘记了,我是医生,很多医生不能自医,而作为中医,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哦。”包馨儿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帮您倒杯水吧。”

    “不用,我不渴。”一大早就输了生理盐水与葡萄糖,就是为了等包馨儿来,谁知等着等着竟睡着了。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您告诉我。”包馨儿又坐回病榻,却没有松开拐杖,她时刻准备着能为这位老人做点什么,想了想,又拄着双拐站起来,朝他深深一鞠躬,由衷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希望您身体早日康复,我一定将您当成自己的亲人,好好照顾您!”

    李金山愣了一下,看来齐阎还没将他的情况告知她,本来有些反悔,却被她眼底那抹真挚与诚恳深深打动。

    这年头,像这样的女孩不多。

    换作别人,指不定如何躲着他这个将死之人呢!

    而且当时,他的那个角度,想要躲开那颗子弹,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他为包馨儿挡枪只是这些人的想当然,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怕死,因为他曾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再做一次“香妃计划”!这个计划只能等下辈子了,那么于他最现实的,便是可以在仅有的生命里,还可以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弄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可以携带鸢尾花香而健康地存活。

    如今他这样,可能这就是命吧,本来他就欠芮拉一条命……

    “你确实是需要好好照顾我,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改一改对我的称呼。”李金山不再犹豫!

    包馨儿不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神情略显歉意,“您不喜欢我叫您‘师傅’,那我就不叫了,您老人家让我怎么称呼您,我就是怎么称呼您。”

    “真的吗?”李金山似是不太相信包馨儿的话,笑了笑,“我救了你的命,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命就是我的?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啊?”老人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虽然都是一句句疑问的话,却仿佛认定她必须听从于他!对于一个拿命来护自己的人,包馨儿完全没有反驳的理由,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心里五味翻滚,比中了一枪还令人难受,李金山是一个不太懂说话技巧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包馨儿真相,如果她被他的话吓得夺门而去,那么齐阎所有努力将会付之东流,而他的希冀也将前功尽弃。

    “孩子……”李金山忽然老眸含泪凝视着她,“这么多年来,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话落,他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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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金山哭得像个孩子,老泪一大把一大把的,包馨儿顿时手足无措,欲拄着双拐上前安慰。

    “不要,你不要过来!”老人却摇着头,含泪的眼,分明是抗拒包馨儿上前。

    “我有做错什么,让您不开心了吗?”一时间,老人的神情复杂而痛苦,包馨儿完全读不懂,看着他气息不稳,想要将氧气罩递到他手上,却又畏惧他那双排斥的眼神。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在我,错在我!’李金山捶打着胸口,一口老气差点背过去的样子。

    老人分明是话里有话,包馨儿却来不及思考。

    “您身上有伤呐,别这样。”实在不忍见老人如此痛苦不堪的样子,又生怕他捶到伤口,最后还是拄着双拐上前,将氧气罩递了过去。

    李金山没有使用,一把扔开,看着包馨儿的神情愈发激动,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颤抖的嗓音亦是透出激动,“孩子,你恨我吗?”

    一句话问懵了包馨儿,尤其是“孩子”那两个字眼从李金山的口中再次说出,像及了父亲的口吻。

    包馨儿慌了慌神,觉得肯定是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扯过一张纸巾递过去,尽量压抑着心中莫大的困惑,笑着安慰,“别哭了,有什么话,您可以好好说。”

    接过纸巾时,李金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孩子,老天有眼啊。临死之前能够让我见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包馨儿整个人狠狠一颤!

    她就是反应再迟钝,也听明白了这句话,震惊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口是疼的,连带伤口,还有眼中拼命流淌的泪水……

    适才,当下定决心要编织这个故事时,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他的情感完全代入,就像是此刻,他忽然觉得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孩子,叫我父亲!”李金山紧紧拉住包馨儿的小手不松,似是怕她抽身离开。

    包馨儿已然被自己的思维吓到了,确切地说,是被眼前这位足以充当自己祖父的老人震惊到了,她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是不是还活在这人世上,可万万没有料到是位年过花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