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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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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上去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李金山初到旧金山便成了植物人,齐阎不忍见包馨儿如此自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治伤,或许他就不会来到旧金山,也不会出事。”包馨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去,她想看一看李金山的伤势,却又害怕见到杨红英伤心难过的样子,六年不见,一朝相见,却发生这样的事,换作谁也无法接受!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

    “别说了。”包馨儿伸手轻点齐阎的唇,重重叹一口气,“送我上去吧,该面对,就面对,我不想逃避。”

    不想逃避什么呢?是良心的谴责?还是命运的不公,也许都有,包易斯也好,卫钦也好,包括现在的齐阎,他们都努力不让她受到伤害,可伤害还是接踵而至,伤害她,也伤害了她身边的人,六年前,那场爆炸案的亡灵,六年后的李金山,如果她还像只缩头乌龟,只知依靠着齐阎,那便是太悲哀了。

    齐阎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李金山因为处于深度昏迷中,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外,杨红英从里面走出来,摘下了口罩,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坐在椅子上。

    展鹰拎着保温桶,见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以为她太累了,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两行清泪从杨红英眼角滑出。

    “别再哭了。”他感叹女人的眼泪多,从昨天到现在,杨红英的眼泪都没断过,再这样下去,真怕她的眼睛哭瞎了。

    杨红英没吱声,似乎也不想搭理他,泪花汹涌而出,比三个小时前进监护室哭得还伤心,没发出任何声音,可越是这样,越揪着展鹰的心生疼,从没被哪一个女人如此牵动过情绪,杨红英是第一个。

    “该说的,我已经说得不少了,李金山受伤,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李金山,就是包馨儿。”展鹰不会哄女人,该说得话已经说尽,这句话,他憋到了最后。

    “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我早一点站在馨儿面前,那么师傅也不会受伤,馨儿也不会受伤。”杨红英撕扯着胸口的衣服,力道之大,不难见她手指揪起了心口的皮肉!

    “别这样说,你受伤,我会心疼的。”也许这句话是展鹰这辈子说的最肉麻的一句话了,可是此情此景,却无法感动杨红英分毫!

    “你心疼?”杨红英仰着泪脸,嘴角扯过一抹自嘲,“我不过是残花败柳,供你发泻情欲而已,你心疼我,是不是很可笑!”

    “想跟我争吵,先把肚子填饱。”展鹰向来不善言辞,浓眉蹙了蹙,干脆转移了话题。

    看着递到面前的保温桶,杨红英没接,“我不会吃饭的,什么时候师傅醒来,我就什么时候吃饭,所以,拿开!”

    “李金山不醒,你就要饿死吗?”展鹰拔高嗓门。

    杨红英听展鹰一口一个说‘李金山不醒’,也调高嗓门吼了回去,“是的,超过七天,就算师傅醒来,也有可能失忆,他会不认得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关心我,在这世上,我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与其这样伤心,不如直接死掉!”

    “你这是什么话,包馨儿不是你的亲人吗?”

    “她是,我从没否认,可她现在这个样子都自顾不暇了,我又何必分她的心,何必拖累她!这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展鹰欲表达什么,嘴巴张了半天,结果口不择言地憋出这样一句话,“若说拖累,也是包小姐拖累齐阎先生。”

    “齐阎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杨红英狐疑地看着展鹰,下一秒,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带馨儿与师傅离开的。”

    嘤嘤嘤……

    抽泣声很轻很轻,重症监护室是套屋组成,人少又空旷,杨红英说完,忽然抬手作“嘘”声状,然后转过头,拧眉看向房门口。

    半掩的门说明了一切……

    “馨儿,是你吗?”杨红英自责不已,她只是心情不好,想与展鹰斗斗嘴皮子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包馨儿会突然来到这里。

    “是我。”

    很快,房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推开,包馨儿坐着轮椅,齐阎推着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红英先是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齐阎,然后才将目光落到包馨儿的脸,她的眼角有一点点红。

    “我来看看李……”包馨儿嗓音淡淡,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李金山而顿住了嗓音,不好意思地看着杨红英。

    “他是我的师傅,自然也是你的师傅,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爷爷,他说自己没那么老。”杨红英说着说着,神情又忧伤起来。

    “我可以进去吗?”包馨儿指了着重症监护室,在他们的面前,有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因为距离远,只看到里面床榻上躺着的人,浑身插了仪器管子,却无法看清他的脸,

    “不要了。”怕包馨儿误会,杨红英赶忙又解释,“进去需要换静电服,又要戴口罩,戴帽子,很麻烦,医生说了,明天师傅就可以出重症室。”

    包馨儿心情沉重,点了点头,转着轮椅靠近那面玻璃,“我会每天向上帝祈祷师傅早日醒来,哪怕是拿我的寿命来交换。”

    “馨儿,不许胡说!”齐阎低喝一声,却在心里纠正包馨儿的话,“上帝,要折就折我寿命,不许再伤害我的女人!”

    “如果他不介意,我愿意给他当徒弟,虽然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包馨儿嗓音很轻,却很坚决。

    “放心馨儿,我会请美国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李金山一定会醒来。”齐阎上前安慰,伸出手,掌心轻揉包馨儿的双肩。

    他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只要李金山不死,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李金山醒来!

    齐阎接了个电话后命展鹰留下保护包馨儿的安全,自己则与齐阔先行离开。

    包馨儿细心地发现齐阎接这个电话时,脸部神情的变化很微妙,似乎是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齐阎是不会告诉她的,她自然也不会追问。

    说好了共同面对,强大如齐阔,又怎么会把她带往风口浪尖?

    但是包馨儿却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即来之则安之,回到旧金山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齐阎再厉害再强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这次有李金山替她挡子弹,下次吃子弹的人就会是自己。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齐阎并不想像豢养金丝雀那般将她关在龙景庄园。

    豪华休息室。

    杨红英躺在床上,身体累极了,却睡不着。

    包馨儿靠在她的身侧,两个人同盖着一条被单,就像六年前生活在包易斯的别墅里时,半夜杨红英睡不着,就会悄悄摸进包馨儿的房间,然后两个人挤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然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六年后,两个人却是躺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这里比包易斯的别墅不知豪华多少倍,这张大床也很软很舒适,可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你留在这里陪我,齐阎先生不会生气吗?”适才在重症室外,齐阎那双眼瞪着自己,晦暗如同海面,近乎将人吞噬!

    “他暂时顾不上。”包馨儿思索片刻后,说了句。

    “什么意思?”杨红英心情低落,思想单纯的她换作平时,也未必能听出包馨儿话中的另外含义。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六年来,你过得好不好?”包馨儿早就想知道杨红英这六年来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也如同她一样,每一天都是煎熬难耐,甚至生不如死呢?

    杨红英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轻轻搂着包馨儿,将这六年来自己的经历一一道出。

    她的遭遇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有惊无险。

    包馨儿静静地听着,听到杨红英讲述她与李金山搞实验的事儿,一次,她沾了药的手碰了小白鼠的食物,结果,害得李金山养的十几只小白鼠全部变成了秃子,一根毛也没剩。

    还有李金山的“施香术”,他养的小白鼠身体会散发一股子好闻的花香气息,只可惜,它们活不了多久便死了……

    “馨儿!”杨红英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嗓子,震惊地看着包馨儿,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又言,“你……你……身子的体香……”

    “发生了什么事!”展鹰一把推开了房门,见两个女人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眼睛立马像探测仪似的从床的位置,一寸寸侦察起来。

    “她心情不好,自己拧了一下自己。”包馨儿淡定地替杨红英解释,“你先出去吧,没有叫你,不要门也不敲地进来。”

    “是。”虽然是在医院,但闯入齐阎女人的房间,展鹰自觉不妥当,再加上包馨儿有些命令似的口吻,他马上颔首而退,但又无法尽信包馨儿前一句话,“自己拧自己?”

    看着展鹰自言自语地退下,憨憨傻傻的样子,杨红英忍不住笑出声来,捂着嘴,口不由心地说,“我讨厌这个闷葫芦,你和齐阎先生以后多给他些教训。”

    “你变了呢。”包馨儿故作惊讶。

    杨红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变了?”

    包馨儿抬手指了指杨红英心口的位置,“你这里变坏了。”

    “谁让他老欺负我!”杨红英轻哼一声,忧伤的神情终于浮起一抹小女人的幸福,眨眼看着包馨儿,脑光一闪,困惑不已地问,“馨儿,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见过我师傅,不然你的身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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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母亲。”有些话,说出的一瞬是艰难,说出来后,心像被掏空了似的。

    “你是说我师傅拿你母亲做过实验?”杨红英感到很不可思议,睡意一下子散去,瞪大眼睛看着包馨儿,直摇头,“这说不通啊,我陪师傅做过那么多实验,从植物提取的香精用于小白鼠,不出三个月小白鼠血细胞就会出现排异现象,在这种不成熟的实验情况之下,以师傅的为人,是绝不可能拿活人做实验的!”

    “齐阎是这样说的,不过他也是从李霍那里道听途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唯有等到师傅醒来。”相对于杨红英的惊愕,包馨儿望着窗外黑下来的天空,神情显得淡漠。

    “噢……我想到了。”杨红英抬手一拍脑袋,“师傅一定是用山鸢尾花提取的香精。”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包馨儿压根对医学一窍不通。

    “馨儿,我跟师傅生活在长白山六年,那里生长着一种山鸢尾花,与其他鸢尾花微毒的特性不同,这种花的根茎有解毒消肿的作用,虽然也是微毒,我好像听师傅说过,人与动物不同,生物体自身会进化,人类由于出生以及后天的环境不同,对药物的反应也是不同的,我想,如果你的母亲真是师傅的实验品,那么他一定是遵循了什么,而这种东西是禁忌。”

    “我听不明白,好累。”

    见包馨儿转过身要睡,杨红英干脆将她转过来,“馨儿,我相信你是独一无二的,师傅这人看起来和蔼,其实自私的很,能让他豁出命来护你,原因肯定不简单,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醒来,一定会解释清楚你的身世。”

    对于自己的身世,齐阎表现得很积极,所有关心她的人,都比她上心,可是包馨儿本人呢?

    她却在拼命地逃避这个问题,很想告诉他们她的真实心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如何?母亲已经死了,上天会赐予一个关心她、疼爱她的父亲吗?显然这是种奢望。

    “馨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或许你也是出身豪门,有一个特别了不起的父亲,那么汤普森家族还有阎家、包家,他们这些人就再也不敢小瞧你了!”杨红英内心期许不已。

    “你真会异想天开。”包馨儿淡淡地笑了笑。

    “我哪有。”杨红英又晃了她几下,“不许睡,刚才都在说我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呢?我听展鹰说,一直是卫钦在照顾你,这是真的吗?那齐阎先生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呢?”杨红英没有从展鹰嘴里问出话,自然不会放过包馨儿。

    包馨儿无奈地抬起眼皮,“想听吗?”

    “当然!”

    “想听我的事不难,不过你要先替我做一件事。”包馨儿撑着双臂坐起来,冲门口挑了挑下巴。

    “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杨红英不明所以。

    “你去找展鹰,时间不多,十分钟就够了。”包馨儿推她下床。

    杨红英倒是想去呢,尤其适才展鹰推门进来时,碍于包馨儿在,她没好意思跟展鹰说上几句话,可是……

    “拜托,大半夜的,我们孤男寡女的,你这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嘛!”

    “想什么呢!”包馨儿抬手戳了戳杨红英的脑门,好笑地看着她,“我们都要睡了,临睡前,不去看看师傅吗?如果我的腿脚好好的,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这样啊……我想多了我想多了。”杨红英站在床边,尴尬地笑了笑。

    包馨儿很聪明地给杨红英找了一个台阶下,等同于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支开了他们两个人,她自然不会多想。

    “把你手机留下,有事情,我打展鹰的电话。”包馨儿冲杨红英一伸手,看着她掏出身上的手机放在自己手上,又淡淡地补充一句,“早去早回。”

    杨红英离开后,包馨儿静静等待了足有两分钟,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划开屏幕,拨通一组电话号码。

    那头兴许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按断,包馨儿马上又拨过去,很快,电话被接通,对方没哼声。

    “利总,是你吗?”包馨儿清了清嗓子先开口。

    利伟文感到惊讶,低声道,“包馨儿?”

    包馨儿用力攥了攥手机,“是我,说话方便吗?”

    “稍等。”利伟文刚淋完澡,看着浴室里尹妙人妙曼的身影晃动,目光收回,大步走出卧室,进入书房后,坐到书桌前,随手打开电脑,“说吧。”

    “我、我……”包馨儿“我”了半天,也没痛快地说出话来。

    “我想如果你不是有难言之隐,绝不可能背着齐阎给我打电话的,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利伟文的嗓音温润如玉。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以帮我的人了。”包馨儿松了口气,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就知道利伟文不会拒绝她,她能找的人也只有利伟文,而且有这个能力帮她的也只有利伟文!也许利圳与齐谭私交甚好,是念了一份旧恩,但利伟文与齐阎,绝对是因为利益关系,才有了所谓的友谊,她并不确定利伟文是否出于真心,所以只能先丢出饵,“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忙,事成之后,我会让齐阎分毫不拿地退出利扬媒体中国分公司的股份。”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接着嗓音略显愉悦地拍板,“就冲你这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