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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 你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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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院中幽静宁和,一个大夫模样的老头儿正在替司湛包扎伤口。他的肩上被刺客给伤着了,只差少许,便要伤到骨头,再无法拿起长剑来。若非是屠凤梧赶到,只怕他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月最好不要碰水,更是不能打斗,如若不然,这胳膊怕是要废了。“老大夫满脸惋惜,多好的胳膊,若是废了,那倒是可惜了。

    司湛点点头,待到老大夫下去之后,方是扫了一眼对面的屠凤梧,垂下眼帘来,“多谢。”

    他自逃出来后,便等着有人能循着暗牢中的线索寻来,只他等了好几日,等来的不是自己的暗卫,而是源源不断的刺客。

    若非是屠凤梧……

    “便是我不来,你亦不会有事。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书架子的事儿,是你干的吧?”屠凤梧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细细想来,或许司湛根本便不曾真正的被那些人给控制住。

    他心中是这般想的,自然也不会掩饰自己的猜测。司湛手中拿着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茶杯的边缘摩挲,“你猜得都对,本王确实不曾被那些人给控制住了。”他虽不曾发觉那书架中的药包,只在东巷的巷口,却是见着那簇天罗蕊了。

    他本身便功力深厚,见着卫青晕倒后,他便佯装昏迷,待到那些人将他与卫青丢到暗牢中,他趁着看守的人不备,在灯座上留下了线索。

    只那天罗蕊的药力到底是极为霸道的,何况他体内似乎留下了不少毒性,暗卫们都在战王府中,他却是不敢贸然的回去。他寻思许久,总算想起来问题出在哪儿了,故而他趁着凤妩与景子安打斗时,趁机将书架子弄到,更是将书架中藏着的药包给暴露了出来。

    “此番是本王疏忽了,本以为在东营中,断无人敢动手,怎知竟还是落入了旁人的圈套中。”司湛皱了皱眉头,手指沾了水,在桌案上写下一个人名。

    屠凤梧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你确定是他?”

    司湛沉吟了片刻,解释道:“那日他曾到过本王的房中,只说祝贺本王娶得如花美眷……”他默了默,却是不想告诉屠凤梧,正是因着那人提到了鸢鸢,他方会放下戒心,“如今想来,那日他并非是来道贺,而是来看看,本王到底吸进了多少天罗蕊的气味。”

    如此一来,方是好下手准备迷晕他与卫青二人。

    “我会派人盯着他。不过你与鸢鸢的婚期很快便要到了,届时你应如何?”屠凤梧睨了司湛一眼,心中更是不痛快了些。

    若是他能狠下心来,方才便不应去救这人。可偏生,他最是受不得鸢鸢难过……

    司湛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他轻笑了一声,“本王等了两年,好不容易方等到这一日,便是死,本王亦是要回去的。何况有兄长在,本王还愁回不去?”

    起初他躲在暗处,不过是因着他找不到那幕后之人,后来找到人了,却又碍于身边并无趁手的手下,方是不得不静候机会罢了。现下有了屠凤梧帮忙,他自是不必再担忧。

    “本王还得再躲两日,不过……”司湛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本王不能回战王府,省得暴露了踪迹,打草惊蛇了。不过本王受了伤,却总不好在外头躲着,还需要一个妥当的藏身之处。”

    屠凤梧假装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看向另一侧,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在这宅子中呆着好了,总归我留下了些下人,亦不至于担忧战王殿下无人照顾了。何况,我听人说,大婚前三日,未婚夫妻不能相见。”

    司湛扫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留不留得住本王,倒是两说了。”

    虽说现下他是受了些伤,只若是要摆脱这宅子中的侍卫下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那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听闻娇气包病了,他如何能待得住?

    屠凤梧开始后悔,早知晓如此,他断不会出来救他,若不是为着鸢鸢……他眸色一暗,收起面上的神色,只用一双满是戾气的眸子盯着司湛,“你在耍我?”

    什么不能回战王府,唯恐打草惊蛇,分明便是在耍他!若是战王府连主子都护不住,那司湛战神的威名又是从何而来?

    屠凤梧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站起身来,俯视着司湛,“早在你从暗牢中逃出来时,便与你的暗卫联系上了,费心演这么一出,不过是为着试探我罢了。”

    倒是他,因着方才将这人从悬崖边上带回来,亲眼见着那一场刺杀,便当真相信了司湛的满口胡言。

    若是当真如他所言,他发觉自己体内还有天罗蕊的毒性,那为何他却是敢独身闯东营却是无一人发觉?再有,那叫卫青的人,分明是与他一同被抓住了,现下他逃出来了,卫青却是不见了踪影,难不成不是司湛早便吩咐旁人将卫青带回去养伤了?

    知晓屠凤梧反应过来了,司湛却也不隐瞒,“你很聪明。但本王并非是在耍你。”他的手指在方才那人名上点了点,“这个人,不容小觑。若本王回了战王府,他断然会有所察觉,再者本王的暗卫虽是与本王联系上了,却不能时常出现在本王身边。”

    若是被那人知晓,他的暗卫频繁活动,却不是在找他,只怕是要露出端倪了。

    屠凤梧的脸色恢复了些许,却还是不大相信他,眼前的人,唯有在鸢鸢跟前方是那宠溺坦荡的君子,在旁人跟前,却终究是冷漠无情的战王。他掏出一方丝帕,问道:“除了那人,可还有旁人参与了?”

    “自然。”司湛勾了勾嘴角,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虽说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人,但能做到毫无踪迹可寻,却也少不得旁人的掩饰。他们不想本王娶鸢鸢,却又不能再在鸢鸢的身上动手脚,如此便唯有对本王下手了。正巧,若是本王背弃了鸢鸢,倒是合了那些人的心意了,一来本王声名扫地,二来亦得罪了镇国公府,倒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只可惜,那人知晓天罗蕊,他亦是知晓的。

    漏算了一步,便失了整个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