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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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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欧阳北城的相助

    蛊虫全数被申暮月的血吸引过来了,将士们的尸体恢复了正常。

    申暮月仿佛获得了一点救赎,微微一笑:“阿昪,现在烧了这些蛊虫,大家便安全了!”

    李昪二话不说,燃起一把火,将那些恶心的蛊虫烧死,陷入了沉思。

    为何申暮月的血会有此作用?她与阴天教之间存在着何种的关系?

    思及此处,他疑惑地问:“阿颜,你怎知这对付毒人的法子?”

    申暮月微怔,黯然伤神:“是北辰司告知我的,当初——”

    话到此处,她忽然感觉血气翻涌,酝酿了一会,大吐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阿颜!”

    李昪吓得大惊失色,抱起她,边着急地往营帐走去,边呼喊:“快去请军医!快去!”

    钱辅轩闻声赶来,想起不能让申暮月中毒之事曝光,连忙阻止道:“不必了,我来医治!”

    及至营长内,他连忙使用融雪功,替申暮月续命。

    申暮月醒过来,已是次日午时。

    她幽幽地睁眼,觉得很口渴,瞧见憨厚老实的四六九正端着茶水进来,本想唤他倒杯茶过来,可四六九发现她醒来,吓得慌忙逃了出去。

    申暮月顿感哭笑不得,只得硬撑着虚弱的身子,走过去倒茶。

    当了一年多的齐王妃,习惯了被伺候,如今没人伺候,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当初李昪想带小四和寒烟过来随身伺候她,可她本意是要与钱辅轩趁此机会离去,若是带上她们,只怕到时候很难离开,便坚决不同意。

    如今想来,还真有点自作自受的味儿!

    解渴过后,申暮月见钱辅轩与李昪都不在,便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去,找了一名士兵来问。

    得知他们在营帐后面,不许任何人靠近,申暮月感到很是好奇,悄然走过去。

    才刚靠近,她便听到李昪不满地投诉钱辅轩:“钱辅轩,放屁你不会滚远点吗?熏死了!”

    “……”

    钱辅轩并没有作出回应,申暮月躲在木架后面,探头瞧去。

    见钱辅轩正在专注地练功打坐,而李昪居然在旁边认真地熬粥,她惊得呆若木鸡。

    李昪的动作生疏,神情有些狼狈,显得笨拙,那张迷惑众生的脸沾满了黑灰,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晓他有如此一面。

    此时,申暮月闻到了浓浓地烧焦味,想要出去提醒,钱辅轩走过去了。

    钱辅轩掀开锅盖一瞧,苦恼地蹙眉:“糊了,真笨!”

    李昪见他一脸嫌弃,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得令人悚然:“我可是第一次熬药膳粥,你不给点面子,后果会很严重!”

    钱辅轩再次苦恼地看向锅里,盯了半天,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好吧,你拿去给颜儿吃!”

    李昪眯缝着眼:“辅轩,你坏心眼哟!”

    他见钱辅轩坐到一旁,端起糊了的药膳粥,笑容危险:“要给,也得先给你吃!”

    言毕,他动作敏捷地将药膳粥灌向钱辅轩,钱辅轩吓得连忙制止。

    “阿昪住手,别闹了!”

    李昪笑着威胁道:“那就给我熬药膳粥,我可不想让阿颜知道我熬的药膳粥是这种鬼样子!”

    钱辅轩觉得为难了:“可我还没练完功!”

    李昪一脚踏在他的身侧,凑过去,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一贯地霸道:“我不喜欢别人忤逆,你懂的!”

    “……”

    李昪见钱辅轩这榆木脑袋还愣着,把他拉起来,坐到他的位置上,抬起脚,笑容邪魅地威胁道:“快去,否则踹你屁股!”

    “……”

    钱辅轩下意识地捂着屁股,不与想李昪计较,乖乖地去熬粥。

    李昪慵懒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一边喝着茶,一边摇着折扇,很是享受!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申暮月为李昪这种行为感到哭笑不得,她知道李昪此人好面子,就不去打扰他们了,静静地回营帐。

    申暮月坐下来,不由得回想刚才那一幕,忍不住又笑了。

    而后,她察觉到一个问题:钱辅轩在李昪面前,一直都称呼她为颜儿,只有私底才称呼她为小月,这是为何呢?钱辅轩为何不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李昪呢?

    申暮月觉得钱辅轩有重要的事隐瞒着自己,打算找机会向钱辅轩问个明白。

    她抬起头,看向门口,一脸惆怅地凝视远方,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转过头去确认,顿时吓了一跳。

    欧阳北城再次见到申暮月,激动得泪流满面:“小月,你北城欧巴来了,想你欧巴了么!废话,一定是超级无敌霹雳地想我的,对不对?”

    “……”

    申暮月迷茫地盯着欧阳北城片刻,首个反应便是,立刻跑出去吩咐四六九,不许任何人进来!

    欧阳北城贪婪地打量着申暮月,宛如在看自己的女儿似的,越看越高兴。

    自那次申暮月被北辰司下令射杀后,他便无法再见申暮月。他日夜跟随在北辰司身旁,看着北辰司如何跟阴天教的人勾结在一起,如何在后唐谋害别人,如何逐步巩固自身的势力,获得后唐国主的赏识,他那个心都寒得积冰了!

    思及此处,欧阳北城忍不住发愁,接着痛哭捶地!

    申暮月看着他这一连串诡异的变化,一时之间,心情变得复杂了。

    经过多次的相处,申暮月知道欧阳北城每日只能说一句话,便不与他废话了,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对他的期望:“北城,我要赢得这场仗,可北辰司太厉害了,我需要你帮我去摸清楚他的行军布局和作战策略,然后告诉我,可以么?”

    欧阳北城对北辰司此人是厌恶到了极点,主要是恼恨北辰司把自己黑化得太厉害了,而且这是申暮月的请求,他当然乐意得很,于是激动地点了点头。

    申暮月在他欧阳北城的眼里看到了真诚与善意,内心颇为动容。

    忆起一直以来欧阳北城对自己的帮助,申暮月忍不住向他致谢:“谢谢你,虽然你很奇怪,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的!”

    欧阳北城闻言,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高兴得忍不住跳了一支现代舞!

    申暮月盯着那诡异的舞蹈,呆若木鸡!

    欧阳北城察觉到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了,有些尴尬地向申暮月笑了笑,然后回后唐军营。

    欧阳北城才刚离去,李昪便端着药膳粥走进来了,身后跟着正在研究武功秘籍的钱辅轩。

    申暮月连忙坐到床上,李昪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温情脉脉地给她喂粥。。

    “爱妃,来吃点药膳粥,本王亲自为你熬的!”

    “……”

    申暮月偷偷瞧了钱辅轩一眼,见他依旧沉浸在武功秘籍里,便继续喝粥。

    李昪温情地笑问:“好吃么?”

    申暮月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李昪继续笑问:“有没有多爱本王一点!”

    “……”

    申暮月吃不下去了。

    她转过头,跟钱辅轩说道:“师叔,你不管管他,他好歹是你的朋友!”

    钱辅轩瞧都不瞧他们一眼,淡漠地说道:“他没救了!”

    “哈哈哈……”

    刚走进来的平原王杨澈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昪被他笑得尴尬,放下碗筷,上前恭敬地问道:“皇叔是来找我的?”

    杨澈瞧了申暮月一眼,提议道:“嗯!我们到别处谈吧!”

    李昪回头瞧了申暮月一眼,便跟杨澈走出营帐。

    申暮月端起药膳粥继续喝,估摸着李昪他们走远了,跑出去探头确认一下,而后回来继续喝药膳粥。

    酝酿了一下,她试探着跟钱辅轩商量道:“师叔,我想跟李昪坦白身份。”

    钱辅轩的身形顿了顿,别有深意地提醒道:“无论你们是否在一起,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申暮月疑惑地问:“为何?”

    钱辅轩想了想,清冷的眸光变得深远:“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申暮月沉默了片刻,又试探着问道:“师叔,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我哥哥、李昪之间的事情么?”

    不料,钱辅轩依旧回她那一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

    此后,无论她如何探问,钱辅轩回应的还是这一句。

    好不容易等到别的回话,却是这么一句:“我去练功了,你好好休息!”

    申暮月神情肃然地盯着远去的背影,深深觉得钱辅轩在逃避,对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更好奇了!

    夜里,她为此事烦恼得睡不着,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吵杂声,便披着外衣,出来瞧瞧。

    原来,有几个被毒人吓坏的南吴士兵要逃跑,被逮住了,他们的哭诉引起其他士兵的共鸣,让整个军营的士兵对这场战争瞬间丧失了信心。

    士气低落,是犯了兵家大忌,杨澈跟李昪正在努力地安抚情绪不安的士兵们,企图恢复士气。然而,接二连三的惨败,副将与三千精兵的惨死,毒人的出现,这些事给士兵们带来的恐慌,并非那么容易驱散的!

    申暮月听到士兵们不断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忍受不了,夺过四六九手上的刀,用力砍掉一根木杆,取得众人的瞩目。

    她让四六九举起拿一根长长的木杆,走到李昪的身旁,言语铿锵地问众将士:“你们是南吴的将士么?告诉本副帅和齐王殿下!”

    南吴的将士们愕然了一会,有气无力地回应:“是的!”

    申暮月很是不满,大声怒喝:“大声点,本副帅和齐王殿下听不到!”

    南吴的将士们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齐声回应:“是!”

    “很好!”申暮月这才满意地点头,大声向他们保证,““我,薛颜,如今告诉南吴的将士们,我们南吴一定取胜!”

    南吴的将士们闻言,议论纷纷。

    逃跑的士兵提出了质疑:“可是副帅,我们如今损兵折将,都吃了好几回败战了,能赢么?”

    其他士兵纷纷附和:“是啊,后唐的实力太强了,后梁就是被他们灭掉的!”

    申暮月让四六九举着长木杆在众将士的头上晃了两圈,等他们安静下来了,方语气铿锵地说道:“当年,南吴十万弱军对战后梁三十万强军,这天下谁都觉得我们南吴必败无疑,可我薛颜带领大家大获全胜,如今的形势没有当年的惨重,皇上还派了他最看重的齐王殿下过来,我们更加会赢!”

    闻言,众将士又再议论纷纷。

    申暮月牵着李昪的手,继续说下去:“各位,本宫身为女流之辈,身为当朝的齐王妃,为何不好好在皇城享福,要伴随齐王前来,就是因为本宫坚信,齐王殿下一定会带领我们大家取胜!”

    言毕,她与李昪举起了手,心心相印,相视而笑。

    她见众将士动摇了,说得更是动情:“本宫坚信,你们家中的妻母儿女也会如此坚信着你们!南吴的将士们,难道你们就不想将胜利、笑容、和平安定带给他们么?想想胜利带给我们的喜悦,带给家人的喜悦吧!”

    此话说到将士们的心坎上了,将士们纷纷对视一眼,齐声呼和起来。

    “南吴必胜!”

    “南吴必胜!”

    ……

    如今将士们的脑海里满是家人的笑脸,想要为家人的笑容与安定而战的意念,瞬间驱散了恐慌,士气暴涨起来。

    申暮月暗自松了口气,虚弱地往一边倒,李昪及时扶着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越过众将士。

    申暮月被众将士看得尴尬,低声向李昪抗议:“将士们都在看着,快放我下来!”

    不料,李昪却大声笑道:“将士们,你们的齐王妃害羞了!”

    “哈哈哈哈……”

    将士们欢快地哄笑起来。

    申暮月嗔怒地瞪了李昪一眼,锤了一下他的胸膛,羞涩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随着将士们一起欢笑了。

    李昪在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将虚弱的申暮月抱进营帐,动情地拥抱着她。

    申暮月紧张地问:“干、干嘛?”

    “嘘!”

    李昪将食指轻放在她的唇上,静静地凝视着她,眼里尽是深情、尽是感激。

    申暮月深感此刻的李昪带着一种不可抗力的蛊惑,深深地被他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忽然,她感觉那种宛如骨头在一点点碎裂的痛又卷席而来,别过脸去,用力抓住被单。

    这是病发的前兆,她不能让李昪瞧见,便强忍着痛,向李昪说道:“阿昪,有些事我想找师叔单独谈谈,你帮我去叫他进来,好么?”

    闻言,李昪脸上的温情一扫而空。

    他站起来,负手而立,想要甩手而去,又恐申暮月不悦,唯有妥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申暮月微微一笑,松开了抓住床单的手,接踵而来的却是彻骨的痛,痛得她坐不稳了,从床榻上狠狠地摔了下来。

    钱辅轩走进来见到此幕,慌忙将她扶持到床榻上,使用融雪功替她化解毒性。

    等申暮月缓和过来了,钱辅轩认真地替她把脉,发现她的毒性比从前蔓延得快些,料想这定是申暮月不听他的叮嘱,不好好休养,到处走动的结果!

    有此论断,钱辅轩无奈地轻叹:“你跟暮光不愧是兄妹,都如此的任性!”

    申暮月见钱辅轩这表情,不禁逗他:“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哥哥多一点?”

    “……”

    钱辅轩沉默了。

    申暮月见此,不由得暗自轻叹,这男人,她都已经跟他发生了那种事,他居然这般态度,还真叫人无语!

    算了,反正她只有两个月的寿命,懒得计较,即便注定爱不得,爱而无果,她也认了!

    次日,欧阳北城带着重大的情报来寻申暮月,申暮月却是悲喜交集。

    喜的当然是得到情报,悲的是,欧阳北城每日只能说一句,他将重大情报浓缩成五句话,花了五日来传达,而申暮月无法准确地理解他这五句话。

    眼见战事即将要爆发,申暮月唯有找钱辅轩前来一起探讨。

    钱辅轩不愧是龙门书院的第一才子,不费半点功夫,便将欧阳北城的意思一一详解出来,听得欧阳北城连连点头,眸里尽是崇拜之光!

    申暮月听完钱辅轩的讲解,悲喜参半,她一向知道北辰司才智过人,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能布下如此复杂而精妙的阵局,可惜,他们终究要敌对!

    此一战,她不会手下留情,她要让北辰司败得彻底,要让北辰司后悔他所做的的一切!

    敌军的情报来源,申暮月自然不会坦然告诉李昪,也不会直接跑去相告,她早已想到了一个最妥当的传达方式,那便是让钱辅轩出马。

    武功盖世的钱辅轩从敌军那里窃听到重要的军事情报,合情合理,作为钱辅轩最好的朋友,李昪也断然不会怀疑!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军事上的局势发展,也如申暮月所愿,顺利地进行。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便是对战策略的暴露,因为,即便兵力再强,主将再怎么勇猛,若是作战策略失败了,便会输得一败涂地,惨不忍睹!

    北辰司乃至整个后唐将领做梦都料想不到,他们最精密的军事策略早已曝光,连连惨败,最后一战是北辰司布局里面最精妙的,却是败得最惨烈。

    眼见后唐军溃不成军,偃旗息鼓,丢弃盔甲而逃,李昪与杨澈率领众将领乘胜追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胜利在望,申暮月悲喜交集,在夺取最后的胜利之际,她决定亲自去给北辰司最沉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