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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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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是非得失

    那天夜里,申暮月看了一会书,感觉有些乏了,便趴在案桌上打盹,不料没过一会,便被小四的呼喊声惊醒,周围燃起了熊熊烈火,幸亏她是临窗看书,轻功还算不错,及时从窗口逃离。

    她不难不死,逃了出来,见李昪与众人纷纷赶到,上前想与他说两句,不料李昪听闻绿怜的奶妈之言,得知绿怜在里面,一把将她推开,神情焦虑地冲进去救人。

    申暮月见李昪横抱着昏迷的绿怜从大火中走出来,边将人抱进青莲苑,边急召太医,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待太医诊治过后,确定绿怜并无大碍,众人才放下心来,方注意周围的一切。

    绿怜的奶妈叉着水桶腰,怒骂申暮月:“齐王妃娘娘,您的心怎能如此黑,明知我家小姐在里面,却不救她,也不告知大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告知齐王殿下,恐怕我家小姐早就没了!”

    申暮月本就心情不好,被如此莫名责骂,实在气恼:“本宫并不知晓,你别血口喷人!”

    此时,绿怜幽幽醒来,闻得此言,难过地哭泣:“齐王妃娘娘您怎能如此?绿怜不过是劝说你别烧书,可您居然——呜呜……”

    面对这主仆一唱一和的指控,申暮月哑口无言,坦然地看向李昪,道:“我没有烧书,没有见死不救,你爱信不信!”

    见李昪不予回应,反而温情脉脉地安抚楚楚可怜的绿怜,申暮月气得摔门离开。

    回到月宸苑,桂麽麽便来转达李昪的命令,申暮月听着那一堆的惩罚,伏在床上,委屈地嚎哭起来。

    只因,李昪居然不信她!

    申暮月从不曾受过此等委屈,难免心中多有怨气。

    被骗婚也就算了,还合着绿怜来欺负她?凭什么她要受这种委屈,要乖乖受罚呢?他李昪是她何人?她为何非要听他的?

    她不过稍微学点容忍,识点大体,便遭如此这般的欺负,若是再退让下去,那还有地儿站么?她申暮月可不是大家闺秀软柿子,逼急了也会跳墙的!

    越想越来气,申暮月便将小二唤来,吩咐小二去找杨瑛公主要几盒点心。

    杨瑛公主对她恨之入骨,这做的点心肯定是……哼哼,若是将这些点心送到某些人的嘴里……哼哼!

    小四见申暮月笑容诡异,吓了一跳:“娘娘,您的笑容好邪恶呀,奴婢看着心里发毛!”

    申暮月笑意嫣然:“小四,乖乖的,替本宫去打听绿怜和齐王的去向,回来带你去看好戏!”

    “奴婢这就去!”

    言毕,小四福了福身子,手脚利落地走出寝宫。

    响午过后,申暮月啃了三只烧鸡、两条鲈鱼、一碟桂花糕,饱得不断打嗝,肚皮也撑起来了,小二方提着食盒归来。她远远地瞟了食盒里的恐怖点心一眼,便命小二即刻合上。

    从小四的口中得知李昪在崇文馆练字,绿怜陪成贵妃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顿时感觉天助她也。

    申暮月命小二将杨瑛公主的一碟点心送到李昪那,而自己与小四携着剩下的三碟点心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还没进殿内,成贵妃便哭哭啼啼地跑出来,不用想也晓得她又遭皇后娘娘欺负了。成贵妃离开,绿怜势必也跟上,申暮月急忙跑进去,见绿怜已跪安,慌忙跪下来恳求皇后娘娘将人留下。

    得逞之后,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近日对绿怜的种种“恶行”,表示自己特意做了点心来向绿怜赔礼道歉,希望绿怜吃下点心,原谅她。

    申暮月这位传奇齐王妃做的点心,众人自是好奇,纷纷表示进食的*,可真瞧见了那点心,纷纷借口将它们塞给了绿怜,绿怜的脸色难看得很,慌忙表示已原谅申暮月,找借口推掉进食点心之举。

    申暮月哪里依她,一直在捏大腿飚眼泪,死活要让她把点心吃下,方承认她的原谅。申暮月深知她这点小伎俩瞒不过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一向厌恶成贵妃,自然也不会出面替绿怜解围。

    孤立无助的绿怜也以泪动人,给予还击,申暮月不得不承认,装可怜还是绿怜擅长,无奈之下,唯有让自己反胃,将腹中食物一堆一堆地呕吐出来。

    在场皆是身份高贵之人,自是无法忍受如此场面,最后,在皇后娘娘的强力施压之下,绿怜只得忍受着强烈的不适,一口一口地将那些恐怖的点心吞入腹中。

    绿怜吃完点心后,已剩半条人命了,白眼翻个不停,只能由小一和小三扶着回去,申暮月心里头在想:以后见着杨瑛公主,还是绕道吧!

    回到寝宫,申暮月从小二口中得知,李昪并未中招,她并不感到意外,李昪中招了,她才觉得意外呢!

    今日她如此一闹,李昪与绿怜必定不会饶了她,趁着他们还没上门,得再闹一出,必须让整个宫里头都得知方可以。

    申暮月目测了一下周围,便决定爬上齐王府中最高最古老的树。她眼珠一动,吩咐小二去想法子驱散老树附近之人,又吩咐小四去通知她娘“前去找皇上,为齐王妃叫屈”。

    一切准备就绪,申暮月便放心爬上树了。于是,头一天,李昪将整个皇宫翻转,也找不着人,她侥幸躲过了。

    第二日,她饿了,后悔没带粮食,想要爬下去,却悲剧地发现,这树太高了,她怕。喊救命吧,她又觉得太丢人,便作罢。

    第三日,她实在饿得不行,只好喊救命,可无人听见,老天爷还给她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第四日,小四终因不放心,前去找李昪交待一切,李昪领着众人前来救助。可这树太高了,梯子够不着,唯有寻来个子最高的小一,与小二叠加在一起,方够得着。

    小二踩着小一的肩膀,向申暮月伸手:“娘娘,请把手伸过来抓住奴才吧!这样奴才才能和小一将您安全送回地面撒!”

    申暮月动了动,发现已饿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便有气无力地回应:“本宫没力气了!”

    不料小二闻得此言,以为申暮月还在怄气,大声地向下面的李昪禀报:“回禀齐王殿下,娘娘不想下来!”

    申暮月被小二气怒了,吼他一句:“本宫不是不想下来,本宫是没力气了!”

    小二见她动怒,便更确信自己的判断,再次大声向下面的李昪禀报:“回禀齐王殿下,娘娘在摆高姿态,看来真的不想下来了!”

    “啊噢!”

    小二被踹下去了!

    申暮月指天发誓,她真的无心将小二踹下去,可气上心头,这脚便不听使唤了。

    瞥见李昪挥袖而去,定是气极了,申暮月深觉无语,到了夜里,已饿得昏昏沉沉的,她不由得自嘲,自己会否成为史上死得最滑稽的齐王妃。

    就在她意识朦胧时,有人暗运内力,将她从树上震下来,而后施展绝顶轻功,将她接入怀里。

    意识朦胧将,申暮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梨花香气,记忆当中,似乎有这么一名男子,也曾如此救她,便情不自禁地抱紧对方,无意识地喊出心底的记忆,笑得异常甜蜜:“就知道你最疼小月了……哥……”

    语毕,申暮月昏睡过去,坠入了梦乡。

    男子身形一顿,察觉有人前来,慌忙将申暮月放在地上,潜藏到黑暗中,渐渐没了气息。

    黑暗中,一抹人影也悄然消失。

    李昪本是带人前来救申暮月,见她居然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脸色一沉,眸里流转着复杂的情绪。

    他将申暮月横抱在怀里,神色凝重地命令王府的侍卫仔细搜查府中的每个角落,加强防卫。

    待众人散去,他方唤出崔无命,命令道:“无命,传令下去,盯紧契丹王子与璇玑公主,另外,从今日开始,你到皇家菜园暗中盯紧冷太妃!”

    崔无命点头,领命而去。

    四下无人时,李昪方将申暮月抱进月宸苑,唤来太医给她诊治后,亲自给她喂了点粥水。

    申暮月在生命垂危之际,似乎找回了一点回忆,许是在做着与这点回忆相关的好梦,恢复了一点体力后,亲昵地抱着李昪的腰子,往上面蹭,甜腻地说着梦呓:“哥哥!哥哥!”

    李昪首次见她如此坦然地撒娇,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你这女人,若你平常能这般向我撒娇,那该多好!”

    此时,申暮月的美梦中,与她一同在空中翱翔的陌生男子瞬间变成了李昪,顿时吓得她从空中坠落,惊恐地手脚乱颤。

    李昪想要上前去安抚,不料申暮月忽然喊出一句“李昪你混蛋”,便出其不意地一个脚丫踹到了李昪的脸上,痛得李昪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鼻血直流。

    在旁伺候的丫鬟与家丁想笑,却不敢笑。

    李昪捂着鼻子,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传令下去,这齐王妃养得太肥了,一个月内只给她提供粥水,还有,将宫中高于房顶的树都砍了!”

    言毕,李昪捂着鼻子,略显狼狈地离去。

    小四转过头看向在床上呼噜大睡的申暮月,无奈地叹息:“哎,咱家的娘娘还真会闯祸!”

    夜,冷太妃的别院内,神秘男子从黑暗中步出,悄无声息。

    冷太妃上前挽着神秘男子,嗔怒道:“少主,你怎能去找那个齐王妃,凭李昪的敏锐与精明,必定会注意到我们的。”

    神秘男子闻言,毫不留情地掐着冷太妃的脖、子,冷眸凌厉:“我做事,不许你来插嘴!下次再敢废话,我便杀了你,记住了!”

    冷太妃吓得慌忙回应:“是!”

    神秘男子冷酷地将冷太妃扔到一旁,察觉室外有些微不寻常的异动,冷然一笑:“看来此处已无法藏身!走吧,凌!”

    暗角里传出简短的回应:“好!”

    淡淡的,毫无情绪波动!

    齐王府中,申暮月醒来后,由于身体虚弱,不得不躺在床上休养几日。

    值得欣喜的是,因此事,李昪撤销了对她的所有惩罚,可郁闷的是,李昪天天往她这里跑,还肆无忌惮地当着她的面写情书。

    申暮月认为他这是在给绿怜写情书,这是在秀恩爱,甚是不悦:“齐王殿下,你就不能挑别的地方写情书么?”

    李昪表情无辜地耸耸肩:“没办法,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有写情书的灵感!”

    “……”

    他这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申暮月坚信这点!

    申暮月实在受不了天天被如此骚扰,最重要的是,见他如此深情表现,自己觉得好心塞。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她干脆忽略自己的小感受,提议道:“瞧你这小样,喜欢人家便直说,人家巴不得,何苦躲在我这写情书?”

    李昪看向她,笑得高深莫测:“这种事,说出来?多无趣呀!”

    他的笑容里夹杂着某些未知的暧、昧情愫,令申暮月禁不住心虚了:“那、那你这情书打算要写多久?”

    李昪食指托着下巴,看向申暮月的眼神,似乎在审视,似乎在下决心,沉吟了片刻,方道:“写到她懂我的情为止!”

    申暮月实在无法理解他此种把戏,很不厚道地假设道:“万一她这辈子都不懂呢?”

    李昪笃定道:“那我便写一辈子呗!”

    申暮月不受控地扯了扯嘴角:“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李昪走进申暮月,似笑非笑:“我需要考虑你的感受么?”

    躺在床上的申暮月感觉一股无形的压迫,下意识地挪到里面去,抗议之声越发低微:“我可是你的齐王妃,你每日在我面前写情书,还逼着我念给你听,还要我给出不下于两百字的点评,你说呢?”

    李昪俯身到申暮月面前,笑容暧昧:“爱妃,我忽然想起一个事!”

    感受到他灼热扑面而来,申暮月身体一僵,紧张得结巴了:“什、什么事?”

    李昪俯身下去,贴耳轻声低喃:“我们还没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