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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排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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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们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熟悉剧本,揣摩角色,熟记台词。

    正式的排练,要在六月份持续一个月的gcse考试结束后,才正式开始。

    在这一个月里里,莱亚和四个主角以及所有戏份较重的配角多次面。有一对一的会面,也有演员们的集体聚会。

    她和演员们逐一分析讨论了剧情的发展,角色的性格、心理以及表演方式。

    在学校里,有莫顿夫人的特殊许可令,除了数学课,莱亚暂时可以不用上其他课程了。

    至于数学课,如果莱亚不想在下个月开始的gcse考试中得到一个不及格的分数,她就算再忙,也得老老实实一节不落地去教室找安迪老师报道。

    虽然莱亚有着全校皆知的敌人mr.m,但其余课程,她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在和安迪老师“相爱相杀”外,她把其余时间都用在了这部舞台剧的准备工作上。

    除了和演员一起分析角色和剧本,她还详细地画出了所有主要的场景。

    在这些主要场景画好之后,莱亚第一个找的就是艾德。

    她去了艾德在伦敦郊区的“秘密基地”,一间破旧的废弃仓库。

    艾德和他的乐队平时不上课的时候,或者逃课的时候,都会在这里进行排练。

    仓库周围荒芜人烟,任他们鬼哭狼嚎、音响震天也不会像在市区一样,有邻居不停地抗议投诉。

    艾德踩着他从废品处理场里捡回来的沙发,推开了距离地面三米多高的窗户。

    窗户上满是日积月累下的脏污,呈现暗黄的颜色,其中一块玻璃已经破损,被艾德他们用披头士的海报糊上了。

    莱亚和艾德两人盘腿坐在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沙发上,分享着ipod上的同一只耳机。

    借着从窗口透进的日光,这已经是仓库里最明亮的地方了。

    莱亚就着手中素描本上的场景图,结合剧情,开始给艾德描述她在这一幕想要表达的情绪和氛围。

    而艾德,则根据她的要求,从看过剧本后,已经选出的几百首歌里,挑出几首给莱亚试听。

    两人反复讨论,一首首试听,直到找到两个人同时满意的配乐。

    偶尔一幕场景,他们找不到完美的配乐,艾德就拿起手边的吉他,根据莱亚的要求,对某些歌曲重新改编演绎。

    就像亚当送别凯西去纽约时众人唱起的那首歌,莱亚一听到艾德推荐的《wideworld》,就确定要这首歌了。

    里面的歌词,和剧情、人物有着疯狂的吻合。

    “噢/宝贝/宝贝/这是个疯狂的世界/仅仅靠微笑是很难应付的/噢/宝贝/宝贝/这是个狂野的世界/我会永远记得你天真的模样/姑娘/如果你真的要走/请保重......”

    唯一的问题是,凯特.斯蒂文斯的版本里,民谣风太重,不是莱亚想要的感觉。

    艾德干脆拨弄着吉他重新编曲。

    他先是加了一点爵士风,不仅莱亚摇头,艾德自己也不够满意。

    他又将原曲增添了不少流行元素,莱亚蜷起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听完后,表示比刚才好了不少,但还是有点欠缺。

    直到艾德用流行加摇滚金属的方式再次演绎,莱亚才眼前一亮,和艾德一起合着节奏哼唱。

    两人都是工作起来就全身心投入的狂热分子。在准备配乐的这三天里,莱亚和艾德除了大小便外,就没出过这个仓库。

    饿了就啃两口带来的凉披萨,困了就轮流在墙角那张从跳骚市场拖回来的单人床上眯一会,他们甚至为了减少上厕所次数,尽量不去喝水。

    总之,等到三天后配乐全部准备完毕,汤姆开车来接他们的时候,莱亚和艾德已经蓬头垢面到没脸见人了。

    汤姆看着莱亚鸟窝状的发型和皱巴巴的格子衬衣,再瞅瞅艾德那油乎乎趴在头上的红色小卷毛和布满胡渣的白胖圆脸,实在不想让这两个人坐上他的爱车。

    “嗨,希德勒先生。”艾德乖乖和汤姆问好,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莱亚则揉着发胀的眼角,坐上了汤姆旁边的副驾驶座。

    “a~”汤姆本打算侧过身来帮莱亚系上安全带,结果被她身上的气味刺激得赶紧捏着鼻子闪身后退。

    莱亚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见汤姆的声音后,她一边睁开眼一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等看到汤姆那嫌弃的表情和捏着鼻子的动作,莱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低下头左右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差点没把自己恶心到。

    除了两天没洗澡的汗臭味之外,还有在沙发和单人床上混到的烟味、酒味以及发霉食物的味道。

    汤姆伸出食指,戳了戳还在平复被刺激到胃液翻涌的莱亚,示意她赶紧下车坐到后排。

    莱亚怎能错过这个恶作剧的大好机会。

    她故意抬起身向汤姆那边靠去,甚至还张开胳膊呼扇呼扇地扑腾了两下,在汤姆忍无可忍爆发前,才大笑着从两人座位中间跨过去,挤到了后排坐好。

    先把艾德送回家,汤姆在伦敦街头把他的爱车开到了最快速度。

    回到家换好拖鞋,汤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鼻子,踢着莱亚的屁股,把还想磨磨蹭蹭扑到他身上使坏的莱亚赶进了她卧室内的浴室里。

    说实话,工作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回来的路上,后知后觉地莱亚,不但快被身上的味道刺激到恨不得嗅觉失灵,更是觉得从头到脚开始发痒。

    在浴室里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把自己刷了两遍,莱亚才长舒了一口气,裹上浴巾出来换衣服。

    换上汤姆大学期间替换下来的旧t恤,又选了一条粉红色的纯棉运动裤,莱亚这才擦着头发,踢踢踏踏地走出卧室,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汤姆见她出来,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到厨房的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递给了她。

    莱亚放下手中的毛巾,接过微烫的牛奶,汤姆又从茶几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朝莱亚使了个眼色。

    莱亚乖乖踢掉拖鞋,盘腿背对他做好,小口小口喝着手中的牛奶。

    汤姆修长的手指在莱亚发丝间穿梭,动作娴熟地帮她把头发吹干。偶尔不小心扯疼了发根,莱亚也不吱声,只是微微一躲,汤姆就笑着说声“sorry~宝贝~”。

    这是兄妹两人生活多年养成的默契。

    自从六岁那年被迪恩送到英国,除了前几年因为汤姆在伊顿寄宿,而她在龙小学寄宿导致两人只能周末见面外,其他时间莱亚几乎都是在汤姆的监护下长大的。等到汤姆刚一成年,他就带着莱亚从父母家搬了出来,两人互相照顾着渐渐独立。

    晚上汤姆带着莱亚去餐厅吃了顿大餐,回家后莱亚又沉沉地睡了一觉,这才在第二天满血复活。

    一大早,莱亚就闯到汤姆的卧室,拽着他的胳膊,把睡眼惺忪的汤姆从床上拉起来,让他领自己去见找好的视觉特效师。

    三维立体的视觉特效近几年才刚刚被尝试着用到舞台剧的表演上,汤姆帮莱亚找的这位叫彼得的视觉特效师,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刚刚在这个行业崭露头角。

    莱亚在彼得的工作室里,一边和对方讲解她在哪些场景需要什么特效,一边让对方听她在这个场景里安插的配乐,要求场景、配乐和特效的完美统一。

    等到所有需要加特效的场景讨论完毕,剩下的就是彼得的工作了。

    以他们今天讨论后定下来的工作量,可不是彼得自己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这还需要他们团队,耗费几个星期的时间,分工协作,反复调试。

    临分别前,彼得拍着汤姆的肩膀感叹道:“你家的基因到底怎么长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天才?!真是太不公平了!!!”

    回应他的,当然是汤姆“傻哥哥”牌骄傲的笑裂一枚。

    一个月的时间在莱亚马不停蹄的忙碌中过去了。

    六月底考完gcse的最后一科,莱亚才集齐了所有人马,开始了紧张的排练。

    排练一开始,莱亚就让小伙伴们见识到了她对表演细腻程度的要求有多么严苛。

    那些成年演员还好说,一是戏份不重,二是能在swada中当老师的,基本上都是老戏骨了,经过和莱亚一个月前的商讨和这一个月来对角色的酝酿,来回两遍之后,基本上就入戏了。

    就算是这样,扮演托尼父亲的哈利.恩菲德,在第一幕出场和尼克扮演的托尼互相吼叫咒骂时,也被莱亚喊停了三次。

    还有扮演希德父亲的西蒙.莫托斯,在演到抽着烟平静地死在沙发上这一幕时,同样被莱亚毫不留情地喊停。在喊停后,对于他死去时脸上定格的细微表情和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两人单独讨论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些老戏骨们都没能全身而退,就更别提swada和海丁顿的青少年演员们了。

    由于在第一幕,哈利.恩菲德这种演员加导演的身份,都认真听取了莱亚的意见,所以,被不停纠正演技的同龄人们,就算有意见和不满,也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等到连西蒙.莫托斯都在莱亚的要求下一遍遍调整自己的表演,并且事实证明莱亚的要求的确效果更好之后,小演员们心里的那点意见和不服气,也消弭无形了。

    跑过各种剧组的这些青少年演员们知道,遇到一个严苛而又有真本事的导演,比遇到一个装腔作势的草包,要好上几万倍。

    毕竟,在他们成为真正的演员之前,这种在实战中提高演技的机遇和指导可遇而不可求。

    第一天的排练,就在莱亚不断喊停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