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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若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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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若等闲。

    等到候鬏解完了这块原石,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候启将自家翡翠矿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李斯横更是无事,两人稍作商量,便决定带着众人回转。

    候鬏将解出来的那小块翡翠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郑重的揣在右手边的兜里,便也随着候启坐上了返程的车。

    候启看着弟弟揣着那小块翡翠的样子,只觉得有趣。那小子从小长在原石堆里,虽然对原石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耳濡目染,好料也见过不少。从来都是目下无尘的样子,哪里有过这么宝贝的时刻。

    “呦,小九儿,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平头小子揣着向姑娘求婚的戒指呢。”看见候启眉眼含笑,却始终保持着严肃,齐墨心念一转,转而开始调侃起候鬏来。果不其然,方才还绷着脸的男人听见自家弟弟被调侃,也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候鬏憋了憋嘴,他要是看不出来齐墨对候启有点什么心思,那他那好几十G的*小说真是白看了。而且,候鬏还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个打死了不说,一个假装不知道,且耗着呢。

    “齐墨”李斯横和候鬏一起坐在后座,此刻他仿佛顺手一样的帮候鬏把安全带扣住,然后冷声对齐墨说道“不好好开车就下去。”齐墨方才死皮赖脸的和司机换了车,硬是挤上候启坐的车。

    “得令。瞧儿好吧您嘞。”齐墨虚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谢谢的扬起嘴角,娴熟的启动了汽车。这些年他走南闯北,不知怎的就蹦出了一句京腔,竟是十分地道。

    齐墨专心开车,剩下的三个男人都不健谈,所以一直到齐墨将车开到高速上,车里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倒也没有谁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人难受。倒是齐墨有些耐不住了,左右如今高速上的车很少,他索性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左边的裤兜里抽出一个薄薄的锡盒。

    带着伤疤和老茧的手指按在锡盒一侧的一粒按钮上,小锡盒便弹开。齐墨用嘴角叼起了一根烟,“啪”的一声将盒子扣上,递给了候启“小侯爷儿来一根?”

    候启摇了摇头。齐墨也不以为意,又将那个锡盒扔给了李斯横“老李陪我抽一根。”然后齐墨冲着车内的后视镜,对候鬏嘿嘿一乐,露出了一口白牙“小九儿还没长大,就别抽了。”

    候鬏为了保持手的稳健,对自身的健康自然是注意的。烟酒这些影响心肺功能的东西,他向来是不沾的。所以齐墨说他没长大的时候,候鬏就自动将齐墨屏蔽了。

    候鬏只能暗搓搓的碎碎念,这种还没追上他哥哥就开始不断得罪娘家人的行为,绝壁是在作死吧作死吧?

    “闻得惯烟味么?”李斯横从锡盒里抽出一根烟,却并不着急点上,而是侧头询问候鬏。

    候鬏愣了愣,方才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并不以自己的行为标准当做旁人的行为准则。所以,他不抽烟,但是并不介意身边的人抽烟。而且,在他看来,男人抽烟这件事情无可厚非,并没有什么能够被指责的地方。

    也就,没有什么询问旁人的必要。当然,如果周围有女士的时候除外。

    李斯横这样做,却并没有让候鬏觉得讨厌。大概是男人做的太自然,仿佛他和候鬏之间的相处模式,生来就应当是这样。

    李斯横看见候鬏摇头,方才点燃了手里的烟。他抽烟的样子和旁人有些不同,不是讲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而是用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捏住过滤嘴的最末端,余下的手指收拢在掌心。

    着大概是前生留给李斯横唯一的习惯了。前生的候鬏也是抽烟的,只是候鬏因为怕烟草熏黄了手指,便采用了这样的吸烟方式。今生之时,李斯横在部队中也曾因为这样奇怪的抽烟姿势而被队友嘲笑过,他不是没想过要改,可是一见周遭的老兵被熏黄的手指,李斯横就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军队教给李斯横的是,如果受到了嘲笑,可以用拳头还回去。如果因为旁人的嘲笑就改变了自己,那才是最傻与无能的行为。

    但是,这些年他涉足生意场,总有一些推不开的烟。这个时候,用那种旁人看来很是奇怪的姿势抽烟,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天长日久,李斯横只能选择在人前抽烟的时候用正常的姿势,然后回去反复洗手。

    也实在是麻烦,而且并不确定洗手是否有用。所以在谈生意的时候,能不抽的烟,李斯横就尽量不抽。

    只有在极熟悉的人周围,李斯横才会自在的抽抽烟。

    候鬏看着李斯横吸烟的姿势,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弯了弯眼角。

    盘口的开盘的前三日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不过就是将一些原石按照品质和价格摆出来,任人挑选。可是熟客都明白,真正的精品原石,是绝对不会再这三天之内出售的。绝佳的原石,是要留在后面的拍卖会拍卖的。

    候鬏看了两天原石市场,将场中的原石看了七七八八,却没有再出手。第三天的时候,他对候启告了假,独自一人呆在了酒店里。

    候启以为是这些天候鬏逛累了,所以在候鬏提出要在酒店里呆一天不出去了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

    候鬏没有多做解释。在空无一人的酒店里,他从自己带锁的行李箱里拿出了李斯横送他的那一套碾玉砣。

    他那日从原石里开出的翡翠,是一块返绿的蓝水。这样质地和大小,倒是很适合磨一个界面。但是若仅仅磨一个戒面。可是,若仅仅磨出一个戒面,又实在有些浪费了。

    因为这样的种色实在难得,而且有没有一丝瑕疵。整块翡翠被候鬏托在手心,就仿佛在手中掬了一汪幽蓝的湖水。所以候鬏很是废了一番心思构思,绝不浪费一丝一毫。

    最终,他决定磨一个戒面,然后,再出一个烟嘴。

    他划好尺寸,将一整块蓝水翡翠一分为二。想了想,候鬏决定先做戒面。戒面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将玉料磨得光滑圆润。而是需要计算好角度,将玉料的晶莹圆润最大限度的展现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戒面并没有绝对的草稿,它需要玉雕师傅在磨制的过程中根据玉料的情况不断调整。

    仅仅是指甲大小的一粒戒面,候鬏却耗费了整个上午。当他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骨和脊椎,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在桌前整整坐了四个小时了。

    但是,候鬏自己知道,此刻自己肢体是疲惫的,可是精神却亢奋得很。

    为了保持双手的最佳状态,收好磨完的戒面之后,候鬏草草吃过午饭之后,便强制自己睡了一个午觉。

    将余下的料子拿出来,候鬏先是将它的中心掏空,修成一个玉管形状。然后,拿出了墨笔,在上面认真的描画起来。和以往仰仗熟练的随性不同,这一次,候鬏做的格外慎重。

    一方面是烟嘴的难度较高,对于他的技艺是一个挑战。二来,他有几分私心,他想要将这个烟嘴送给李斯横。

    候鬏自问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却从几次短暂的相处中,看出了李斯横在人前吸烟方面的窘迫。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机缘巧合的开出了这样形状恰好的翡翠,候鬏便决定做一个烟嘴送给李斯横。

    谢谢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候鬏这样默默对自己说。

    实际上,候鬏并没有打算在烟嘴上雕刻什么太过繁复的图案,因为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很有一种落拓的味道,那是一种历尽繁华之后的淡漠。所以,若是太多的复杂雕刻,反而不适合他。

    所以,候鬏选择了最简单的刻字。他阴刻了一个篆体的“福”,又阳刻了一个篆体的“久”。因为用的是簪花小篆,所以两个字勾连起来,很是有一种如画的味道。

    对于玉雕师来说,刻几个字是最简单的功课,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难得的是,候鬏的玉料掏空中心之后,变得很薄,在上面又要阴刻又要阳刻,就很是考量功夫了。候鬏没有多余的料可以试手,所以必须小心又小心。

    仅仅是这样两个简单的字,便让候鬏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整整六个多小时没有移动地方。当刻好最后一刀,悬在候鬏下巴的一滴汗,终于也坠落下来。

    烟嘴还没有抛光,戒面也没有镶嵌。候鬏想了想,决定明天在当地找一家玉石铺子,一并将收尾工作做了。在回国之前,能够将这两样东西送出去,也算是了结了候鬏的一桩心事。

    候鬏这方面有些强迫症,完成的作品必须第一时间交到买家手里,越早越好,不然他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于是,找一家合适的玉石铺子,就成了候鬏的当务之急。

    只是如今,他真的有些累了。重生以来的日子养尊处优的比较多,候鬏还真是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累了。将东西收好,桌上的翡翠粉末收拾干净,再将拿出来的碾玉砣一支一支的收好,候鬏连晚饭也顾不得吃,便沉沉的坠入了梦想。

    候启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时分,因为几日之后的拍卖会,他领着侯家的众人开会到现在。可是,饶是如此,回到酒店的他也并不急着回房,而是去候鬏的房间先看了看。

    看着弟弟黑甜的睡颜,候启笑了笑,轻轻的将门阖上。

    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