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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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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长清峰后山密林。

    楚逸飞刚要打坐修炼,却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给咬了,立刻浑身剧痛起来,仿佛被人抽筋剥皮般的剧痛,脸色时而碧绿时而血红,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会儿身在火炉之中,一会儿又像跌入冰窖,痛得水深火热,痛得除了惨叫,什么都忘了。

    好在剧痛开始的同时,他也真切地感到心脏的位置,那一股熟悉的温暖感觉,再度弥漫开来,温暖的热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进了全身的每一条神经与经脉。

    可是紧接着,又来了个黑衣人,一个他熟悉的黑衣人,曾经要杀死他的黑衣人,外观与鬼见愁几乎一般无二的黑衣人。楚逸飞顿时怒气冲天,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可惜他发觉自己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好恨,恨自己修为不济,仇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是下一刻,他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黑衣人身形一闪,便到了他面前,紧接着楚逸飞便笼罩在了一片浓浓的黑气之中,然后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脑袋渐趋空白,整个人也渐渐昏昏沉沉起来,心中只有黑衣人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残酷的笑意,恶狠狠地盯着他,还有黑衣人用神识传音重复地灌注进他脑海的两句话:我是你的主人,齐云掌门玄天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杀了他!

    楚逸飞想抗拒,却使不出一丝力气。虽然天辰奇星在对抗蛇毒,但那蛇毒竟然霸道异常,就在被咬的瞬间,毒素便迅速向全身蔓延,一时半会儿竟还奈何它不得。

    楚逸飞痛得面部扭曲,意识渐渐地几乎完全被黑衣人灌注进他脑海的两句话所占据,就在这时,一道犹如青色巨龙的璀璨光芒,从前方的黑暗中破空而来,激射向黑衣人,然后黑衣人突然就不见了,紧接着他看到碧月出现在了他身旁。

    黑衣人一走,楚逸飞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但脑海中仍然此起彼伏地浮现着黑衣人所灌注的那两句话:我是你的主人,齐云掌门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杀了他……

    剧烈的疼痛也一点不曾减轻,脑袋更是痛得仿佛要爆裂了一般,他突然想到,自己也许会死,接着又联想起了楚一寒临死前说的话和要他发誓的情景,“你父亲和母亲,就是被齐云门掌——”,“我要你发誓,有生之年,不得爱上碧月,不能娶她为妻,如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而死!”

    想到这,楚逸飞一下子疯狂了,心中喃喃自语:“我的仇人是齐云掌门,我要杀了他!”然后他就看到了碧月,看见了仇人的女儿。可是她的身影突然间又模糊了,最后竟然变成了鬼影般的鬼见愁,楚逸飞顿时暴怒起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一起燃烧,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所有的仇恨都在这一瞬间愤然爆发,他就像一个疯狂复仇的恶魔,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打在了“鬼见愁”的身上。

    一掌击出后,他便霍然惊醒,惊骇地看到碧月倒飞了起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与痛苦的表情,飞上夜空,紧接着掉下了万丈悬崖。

    楚逸飞顿时懵了,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一掌打在碧月身上。

    可惜他毕竟打了,而且是毫不留情地打了。

    这一刻,楚逸飞的深心仿佛被什么深深刺痛,立即涌起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狂吼道:“不啊!”吼罢,想也不想,便不顾一切地纵身一跃,跟着碧月跳下了万丈悬崖。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个天资平庸、修为平平的人,这一刻,他忘了自己还不能御剑飞行,这一刻,他忘了所有的仇恨,这一刻,他忘了生和死,一心只想,将她救起。

    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死在一起。

    楚逸飞跌下了万丈深渊,他的人急速地下沉,但他的心却下沉得更快。

    眼前一片漆黑,他根本看不到碧月的身影,这一刻,他忘记了齐云奇术,忘记了怎么懊悔,忘记了怎么痛哭,只想尽快将她救起,但他同样忘记了他似乎根本没有能力将她救起。

    黑暗中,他心急如焚,锥心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但他一直没有放弃。

    突然,一道冰蓝色的璀璨星芒,于黑暗的最深处,于绝望的边缘,爆发而出,生生将无边无际的黑暗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光痕。

    楚逸飞全身一震,感觉一道温暖如春的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当他霍然惊醒,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全身暴发出一片璀璨的冰蓝色星芒,同时他发现自己下坠的速度远远地超过了正常人下坠速度,楚逸飞如梦初醒,狂喜不已,心想:天辰奇星本就是通灵法宝,所以每次身处险境,它才会自动救主。三年前天辰奇星就与自己融为一体,但是三年来,自己却从未试过控制天辰奇星,或许现在自己已经今非夕比,能够控制它了也说不定。现在不试更待何时!

    楚逸飞更不迟疑,双手结出奇异的齐云道家法印,随即天辰奇星光芒大盛,他身形下坠的速度再度提升一倍,整个人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大流星,撕裂长空。最后,终于在碧月坠地之前,将她接住了。

    抱着柔若无骨的碧月,楚逸飞喜极而泣,心中懊悔,后怕不已:若是这次碧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只怕百死也难辞其咎。

    碧月昏迷不醒,脸上红光绿芒交相辉映,面部肌肉扭曲,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体内血气翻腾,痛苦不堪。

    楚逸飞一见,因为能够控制天辰奇星的惊喜,顿时一扫而空。

    茫茫漠漠的黑暗中,只听得到一个男子肝肠寸断地呼唤:“碧月,你快醒醒啊,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你一掌,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以为你是鬼见愁!你快醒醒啊!”

    “真是感人啊。”突然,一个幸灾乐祸而又喜出望外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中幽幽地飘荡过来。

    楚逸飞脸色大变,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来人绝非善类,何况谁会深夜暗访齐云。当即喝道:“阁下是谁?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有本事就出来!”

    前方的黑暗中,暗红光芒一闪,现出一个身材微胖的黑衣青年,双手玩弄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那蜘蛛浑身散发着暗红色的幽光,红光映照在黑衣青年眼中,让他原本颇为清朗的面容,带上了一丝邪恶的色彩。

    黑衣青年兀自赏玩着手中的暗红蜘蛛,悠悠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都快要死了。”说着霍然抬头,眼中厉芒一闪,冷冷道:“毒宗,谭青。”

    楚逸飞一惊,顿时心下一沉,大感不妙,尤其是看到谭青手上那只蜘蛛时,既觉恐怖又觉恶心,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了,偏偏谭青这家伙竟是爱不释手。

    楚逸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镇定的模样,喝问道:“毒宗之人!你深夜造访齐云,有何阴谋?”

    谭青忍不住一笑,道:“阴谋?笑话,我堂堂毒宗,根本不屑使什么阴谋诡计。谭某不过是听说齐云山有什么幻月仙芝,想来碰碰运气罢了,没想到却遇到了齐云掌门之女。”说着他双眼往楚逸飞脚下的青龙神剑瞄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难掩的激动,喜道:“看来就算无缘得到幻月仙芝,我也不会空手而归了。”实则它是差一点没被毒宗选上参加此次的齐云论道,心有不快,便想来找齐云门的晦气,试试齐云弟子修为究竟几何。

    楚逸飞怒道:“你想杀人夺宝!”

    谭青笑道:“见神兵而不夺,岂非不敬?何况她身上一定不止一把青龙神剑。不过你放心,这么漂亮的美人,我谭青可舍不得杀。”说罢,一双贼溜溜的双眼便打量起中毒的碧月来,过一会儿,他眼中凶光乍现,冷笑道:“我要杀的是你!”

    楚逸飞惊怒交加,虽然方才他能够控制天辰奇星,但他却从未与人动过手,是以一点也没把握能够对付这个谭青,此人既敢深夜独闯齐云,必定身手不凡。但此时此刻,他已然全无退路。他看了怀里中毒重伤的碧月一眼,心想:“我再也不能让我的亲人,在我眼前死去了!”随即咬牙切齿,视死如归道:“要夺青龙神剑,除非你杀了我!”

    此时的楚逸飞,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楚逸飞,无论修为还是心志都已今非夕比了。

    谭青却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地赏玩起手中的蜘蛛,悠然道:“我本来懒得跟你动手,不过看你这样子是不会乖乖地交出美人和青龙神剑了。小红,今天就让你一显身手吧。”

    楚逸飞看着怀中的碧月,面色越来越是凝重,心想碧月中毒在身,必须速战速决,就不知道这家伙修为几何?更不知他有无其他帮手?心中暗暗叫苦,但既已无路可退,便唯有血战到底。

    一念及此,他心念一动,但见紫光一闪,身前顿时飘浮出一个紫光璀璨的檀木宝盒,谭青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

    楚逸飞毫无迟疑,眼疾手快地打开木盒,盒子一打开,整个盒子便立即暴发出了一片璀璨的紫色光芒,仿佛天下掉下了一个紫色的太阳一般,让人不可*视。但璀璨的紫光很快便收缩内敛到了飞腾丹之中。只见一颗手指头大小的丹药,周身流转着柔和的紫色光芒,静静地躺在铺着丝绸的盒子中。

    谭青大惊,随即眼中露出无比贪婪的神情,喃喃道:“这难道是齐云至宝之一的飞腾丹?”他这一迟疑,楚逸飞却早已将飞腾丹放入了口中,谭青想抢也来不及,气得直跺脚,又怒又羡:“没想到你这臭小子竟然身怀齐云至宝飞腾丹,我倒是看走眼了。”

    飞腾丹入口,但见楚逸飞全身紫光渐盛,不一会儿,整个人便笼罩在了一片绚烂的紫色光芒之中。一道道可见的紫光在他周身血脉中急速流转,楚逸飞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浑厚而又温和的力量,不断地祭炼着周身血脉骨骼,顿时一种脱胎换骨的舒畅感觉传遍全身。就连他怀中的碧月仿佛也不再那么痛苦了。

    不一会儿,绚烂的紫光如水一般融入了楚逸飞体内,楚逸飞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脱胎换骨的舒畅感觉再度从全身的血脉骨骼中涌起,手上脸上的皮肤也变得既细嫩又强健了许多。连先前所中之毒也不治而愈了。神识一扫,更发现丹田处一股浑厚无比的力量如星云般飘浮着。他心中震惊:“无极境第五层!飞腾丹果然不同凡响,当真将修为提升了一层。可是为什么之前我会感受不到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第四层了呢?”

    谭青冷冷地打断了楚逸飞的思绪:“臭小子,就算你服用了飞腾丹,将修为提升一层,我也照样能杀了你!”

    楚逸飞也不想再去想那些,心想当务之急是要为碧月疗伤,这家伙能杀则杀,不能杀便跑好了,一切以碧月为重。想着便喝道:“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说罢他先将碧月放在了旁边安全地带。

    这谭青虽是邪道门派毒宗的弟子,却不失君子风范,并未趁机偷袭,又或许他是根本没把楚逸飞放在眼里吧。

    楚逸飞安放好碧月,走回原先的地方,手中法诀一挥,紫光闪处,他手中已多了一把仙气蒸腾的紫色仙剑——问天。

    楚逸飞在心中默默祈祷:“爹,您若是在天有灵,就助孩儿斩妖除魔,得脱死境吧。”说着心中又暗自叫苦:“先前太过妄自菲薄,以为自己天资平庸,便只一直修炼无极天玄道这一根本*,没有修炼其他的齐云奇术,除了星辰诀。可是星辰诀如今连第一层都尚未炼成,更因为不知道星辰诀究竟有多厉害,怕一使出来,万一威力惊天,被人发现,是以从来没有真正使用天辰奇星全力施展过星辰诀,如此没有经验,只怕帮不到什么忙。看来只有强拼力量了。”随即一咬牙,剑诀一引,一道紫光灿烂的剑气立即应运而生,楚逸飞面容坚毅,不断催动体内真力,仿佛要将全身真力抽光一般。在他的催持之下,问天仙剑紫光一盛再盛,一时间狂风大作,整个人都被璀璨的紫色剑气映照得熠熠生辉。

    谭青面不改色,嘴角掠过一抹残忍的笑意,道:“找死!”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将手中的暗红色蜘蛛往空中一抛,谁知那蜘蛛迎风便长,身形瞬间变大了数十倍,竟比一头牛犊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令人闻之欲吐的恶心气味。

    楚逸飞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妖兽,也不知道这蜘蛛是什么品种,竟然这般恐怖。谁说不是呢,光看那样子,便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只见它全身暗红光芒流转,给人鲜血淋漓的感觉,仿佛刚吃过人一般。它不停地挥舞着触角,血盆大口一开一合,口中还有黑色的粘稠液体缓缓滴落。八只毛茸茸的长脚和两对触角无不坚如金刚,胸部和肥肿的腹部更是包裹着一层暗红色的鳞甲。

    楚逸飞一阵恶寒,心想要是被这家伙当成了夜宵那该多恐怖,只怕到时转世投胎也没人敢要了。想着便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转眼蜘蛛已扑到跟前,阵阵妖风汹涌而至,直吹得楚逸飞阵阵发毛。

    楚逸飞咬牙忍住恶心,大喝一声,问天仙侠猛然一挥,巨大的紫色剑气便破空而去,劈向庞大的蜘蛛,夜空中暴发出一片璀璨紫光,将方圆十丈的草木都照亮。

    这一剑看似勇猛,但可谓全无章法,易空和陈实等人若是看到他如此这般打法,只怕要被他气死。

    谁知那蜘蛛却是毫不退缩,竟然举脚相迎,两只巨大的蜘脚硬生生地将紫色剑气挡住,同是从它那可怖的巨口中喷出一片黑雾,射向紫色剑气。定睛细看,那黑雾竟然如雾如液,显然参杂了剧毒的黑色毒液。

    紫色剑气渐渐被黑雾笼罩,光芒为之一暗。浓稠的黑色滴在剑气之上,硬是将煌煌剑气腐蚀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来。空气中顿时响起了刺耳的“嗤嗤嗤”声音,仿佛有成千上万只毒蜘蛛在啃噬着剑气似的,令人胆战心惊。

    法宝连心,楚逸飞顿时全身大震,体内血气为之沸腾,隐隐有被吸噬而出的趋势。楚逸飞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几乎用尽全部修为的一击,竟然奈何不了这毒蜘蛛,眼看着毒气铺天盖地而来,立即在身前祭出了一片紫色的太极图,这才堪堪抵住了黑气毒液的攻势。

    饶是如此,楚逸飞却已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太极图顿时剧烈摇晃,他好容易才拼命稳住了。

    反观谭青,却几乎连身形也未曾移动丝毫,俨然是坐山观虎斗般的悠然自得。

    终于,他对楚逸飞失去了兴趣,叹息道:“真没劲,齐云门的弟子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我懒得跟你玩下去了,受死吧!”说罢,他身形一展,霍然拔地而起,转眼飞到蜘蛛身后,双手在空中结出奇异的法印,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他双手之中凝结而成,只见他双手向前一推,那暗红光芒便化作一道流光,向蜘蛛身上射去。

    暗红光芒一入蜘蛛体内,蛛妖全身光芒顿时大盛,一股恐怖的妖气瞬间自其体内暴发出来,阵阵妖风带着黑雾呼啸四方,所过之处,草木登时为之枯萎。

    楚逸飞只觉得被一股大力狂猛地向后推去,身上剧痛,口中鲜血狂喷,紫色剑气眨眼间被黑气毒液所淹没。太极图剧烈颤抖,光芒也随之急速黯淡下去。

    谭青黑衣飘荡,眼中血光隐隐,凶相毕露,在蛛妖身后发出了狰狞而狂傲的笑声。

    生死存亡的一瞬间,楚逸飞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亲人的笑脸,最后定格在了碧月昏迷前惊骇与难以置信的面容上。

    “轰”的一声巨响,紫色的太极图终于支撑不住,轰然而散。铺天盖地的黑气与毒液失去抵抗,顿时便如失去了禁制的野兽,疯狂地扑了楚逸飞。

    一切仿佛都要结束了。结束在这个万丈深谷之中,结束在这荒郊野外,结束在壮志未酬之时,结束在抱恨终身之刻……

    茫茫黑暗之中,是谁,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那样的不甘,如发狂的野兽般暴怒。

    始料未及的,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于无边的黑气与浓稠毒液之中,突然幻化出了点点星光,紧接着,漆黑的夜空也浮现出了无数星星,满天星星,灿若星辰,宛如九天银河落深谷,梦幻而不真实,仿佛黎明将至,连黑夜也有了白昼的霍然明朗。

    谭青目瞪口呆地地看着身前身后绚烂夺目的满天星星,灵魂深处却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颤栗与恐惧。

    突然,谭青的瞳孔瞬间放大,满脸惊骇,只因他分明眼睁睁地看到,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小红,竟然被从黑气与毒液中飘浮而出的星星,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无声无息地吸干了所有灵力,虽然身形没什么大的变化,但却没有了任何精气神,仿佛老态龙钟的老头一般,从空中无力地掉落下来。

    他终于开始后悔没听师父和师兄们的警告,不可擅自闯入齐云山地界了。

    这一刻,谭青甚至忘了逃亡。

    同样的情景立即发生在了谭青身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修为与灵力,被满天的星星吞噬而尽,转眼间头发全白,全身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枯槁如将死之人。

    谭青的双眼失去了光泽,犹如死鱼眼一般毫无生气,他全身颤抖,双眼瞪若铜铃,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与白发,满是皱纹的脸上再次涌起深深的恐惧。突然,他全身一震,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危楼朽塔般蹋了下去。

    最后,漫天星星如授指引般,纷纷向楚逸飞身前最亮的星星飞去。随即满天星星消融,现出了光芒璀璨的天辰奇星。

    楚逸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的震骇之情甚至不下于谭青,他没想到自己于生死存亡之际施展出的尚未炼到第一层的星辰诀,竟然有如此可怖可怕的威力,他甚至怀疑究竟是不是道家正宗重宝了。

    楚逸飞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竟然如此地莫名其妙与惊心动魄。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