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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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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了不足奇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身怀绝技了。这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没等楚逸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楚默已经抱着碧月落回地面,紧接着又是“嘭嘭——”两声沉重的声响,却是九天云鹤和飞天霸王狼摔落地上,直震得地面都为之震颤。

    楚逸飞被这两声沉重的撞击声惊醒,立即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仿佛是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他。紧接着又是“刷刷”两声,青龙神剑和索魂枪一前一后,掉落到地上,直插在它们主人面前的地上。

    何止楚逸飞,所有的村民也都是如此这般,犹如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楚默,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与他们相处了十五年,一向身体虚弱的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会是深藏不露的修道高人!

    楚默却是若无其事地蹲下来,把碧月放到楚逸飞怀里,但此刻他心中却是千头万绪,感慨万千,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你父亲是齐云掌门,我本不愿救你,但上一代的恩怨,还是不要报应到下一代身上为好。这一救,就当是我报答你父亲与我的师兄弟之情吧。”

    想到此,楚默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碧月,打不赢他,并不是青龙神剑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齐云道法的问题,而只在于,他比你多修行了几年,若不是你天资绝顶,又有青龙神剑在手,你是绝对无法与他打成平手的。来日方长,你好好养伤吧。”然后他转头,轻轻地摸了摸楚逸飞的头,淡淡地却是不容置疑地对楚逸飞道:“现在没空跟你解释,大敌当前,我们得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赶紧拿出回春丹,给碧月服下。”

    说罢霍然而起,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这般,威武不可一世地站起,仿佛沉睡已久的神人般重新站起。这一次他将不再隐忍,不再沉睡,他将直面血淋淋的挑战。

    楚逸飞赶紧看向碧月,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口吐鲜血,有气无力地喘着气,鲜血染红了她胸前大片衣襟。但她依然倔强地咬着牙,不肯服输,虽然她并没有输。

    在看到竟然是楚默救了自己之时,碧月的心中顿时惊骇不已,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隐藏自身修为而不被她察觉,其修为不可谓不可怕,只怕比之本门的长老也是不遑多让的。看他的身法,所修习的正是我齐云道法,只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是谁?

    楚逸飞看得惊慌失措,抱着碧月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深怕她会就此死去。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愤怒烧红了他的双眼。

    而小兰早在一旁看得潸然泪下了。

    碧月看他为自己担心,努力微笑安慰道:“你发什么呆啊,我死不了,赶紧拿出回春丹给我服下。”

    楚逸飞这才心神稍定,急道:“回春丹在哪?”

    碧月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紧张,额头上直冒汗,突然有气无力地说道:“在我怀里。”说完,也不知为何,竟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啊——”楚逸飞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碧月,又胆怯而羞涩地扫了一眼碧月的胸前,又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看。一时间愣在当场,竟忘了救人如救火。

    碧月无力地嗔怪道:“臭小子,还不快拿回春丹,你希望我死啊——”说完竟然无力地沉下头去。

    楚逸飞吓了一跳,以为她真要死了,赶紧腾出右手,向碧月怀里伸去,但一触碰到她衣衫,却又触电般猛然停了下来,手指颤抖个不停。

    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毅然探手入怀。顿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带着幽香与丝丝血腥味的暖流,她的心跳似乎也突然加快了,手掌一阵莫名的颤抖,好在很快就触碰到了一个小药瓶,赶紧将它掏了出来。

    此时原本如玉般洁白光滑的药瓶,已然被鲜血所染,楚逸飞更不迟疑,急忙手忙脚乱地拧开药瓶,情急之下,竟将整个药瓶口对着碧月几无血色的樱桃小口倒了下去。

    刹那间,一阵白光隐隐闪耀而过。

    “咳咳咳——”碧月接连咳嗽了几声,脸颊绯红,也不知是不是药力太强的缘故。

    楚逸飞这才稍微放了心。突然听到楚默大声道:“敢问阁下是谁?”声音浑厚有力,让人不禁心神一震。

    楚逸飞抬头望着楚默,竟觉得父亲的身躯是那般从未有过的伟岸,陈旧而又残破的衣衫居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这一刻,楚默在他心里,仿佛传说中的仙人般不可*视。

    顺着楚默的视线望去,楚逸飞这才看到,远处,竟有个鬼气森森的黑衣人扶着西门霸,那人全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笼罩在一片漆黑的雾气之中,看不见他的手脚,脸上也不知是蒙着一片黑纱,还是飘浮着一阵黑雾,竟然看不到他的面貌。只有一对血淋淋的巨目,狰狞地望着楚默。最诡异之处,却还不是这些,而是此人,也许是此鬼,他竟然是如一团云雾般离地一尺地飘浮着的。

    楚逸飞只看了他一眼,立即吓得心惊肉跳,顿觉头晕目眩,不能自己,只觉得神智几为所夺,赶紧镇定心神,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他的鬼眼。

    黑衣人,不对,也许应该称作黑雾人,并不急于回答楚默的问话,而是淡然地对西门霸道:“徒儿,你没什么大碍吧?”声音飘飘忽忽,不像是人的声音,倒像是从幽冥地府中飘荡而出的幽灵鬼音。

    西门霸恶狠狠地瞪了碧月一眼,道:“徒儿还坚持得住,多谢师父关心。师父,那少女手中拿的是青龙神剑,今日绝不能放过她。”

    西门霸的师父淡漠地扫了楚默等人一眼,犹如看着一群死人般,幽幽道:“放心吧,他们一个也逃不掉。”他话音刚落,天地间便刮起了一阵幽幽的阴风,虽然天空中仍然艳阳高照,但此时,除了楚默,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寒冬般的冰冷气息,那冰冷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阴惨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鬼见愁!”楚默突然动容道,同时心想,连鬼谷派的左护法都出世了,只怕鬼谷派当真已经复兴,天下只怕又将生灵涂炭了。

    “哈哈,不错,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认得出我鬼见愁!”突然间只见他的斗篷迎风飞扬,阴风阵阵之中,他厉声道:“看来阁下也绝非泛泛之辈,敢问高姓大名?”

    楚默不讲话,右手凌空在向前一抓,晶莹的白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把仿佛是寒冰凝结成的仙剑,剑身白光氤氲,瑞气缭绕。但光辉却并未向外散发出去,而是萦绕着仙剑,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冰冷,但却绝无阴森恐怖的感觉。

    桃花村民一时哗然,任谁也不相信,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老实庄稼人,会是修真界的绝顶高手。

    “玄冰!齐云门!楚一寒!”鬼见愁神情颇为激动,却又尽力平静地说道。

    “我是楚一寒。”楚默淡淡道。但他看似平静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难想象这个名字,这把仙剑,曾经给他带来过不小的痛苦。自然也不会缺乏赫赫的名声,只是,也许,有时候名声也是相当累人的东西吧。

    “楚一寒——”楚逸飞征征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居然会承认,一时间,竟是懵了,种种疑问顿时涌上心头,可是大敌当前,却又不便细问。

    倒是碧月一阵激动,惊道:“楚一寒,师——叔!”似乎想起了什么。

    楚逸飞再度震惊,脱口而出地问道:“你认识我——我父亲?”

    “嗯,以前曾听我爹提起过,但也说得不太清楚,似乎我爹也不太愿意回忆往事,只说楚一寒师叔死于十五年前的正魔大战了。”

    楚逸飞还想再问,却被鬼见愁阴森的狂笑声所打断:“哈哈——不错,老夫早听说过阁下的大名,只可惜你我一直无缘一战。没想到今日老夫再次出山,这第一战便碰上了你,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只不知这十几年你道行可曾精进?”此时他竟是神情激荡,跃跃欲试,黑色斗篷更加狂乱地飞舞起来,但任凭斗篷如何飞扬,却始终没有露出他的面容。

    楚一寒持剑在手,正色道:“正邪不两立,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哈哈——可笑,在你心中难道还有正邪之分吗?倒底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啊?难道你忘了,当年你师兄竟然为了——”

    “够了,那是我齐云门的事,还轮不到这个邪魔歪道的妖人来评论是非。”楚一寒眼角抽动,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仿佛深怕他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仿佛是震惊于他竟然知道当年的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似的。

    鬼见愁毫不畏惧,仍然狂放地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着实可笑至极,哈哈——我实在没想到,时至今日,你居然还要维护他!”

    楚一寒面色铁青,不愿再跟他继续废话下去,斩截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兰自是听得一头雾水,楚逸飞却也只隐约地觉得当年齐云门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但碧月却在心底琢磨:“楚一寒是我爹的师弟,他的师兄除了我爹还是谁呢?鬼见愁所说的楚一寒的师兄又是指谁呢?还有楚师叔为什么要隐姓埋名,隐居桃花村,而不回齐云门呢?难道是他厌倦了江湖生涯吗?”

    鬼见愁却也不生气,漠然道:“那我便成全你吧。”

    随着他轻飘飘的声音落下,天色突然变暗了许多,仿佛暴雨将至一般,空气中的风,不知何时忽然变小了,但却变得更加阴寒恐怖。

    突然,鬼见愁的身影瞬间放大几十倍,整个人犹如九幽恶魔般飘荡在空中,在地面上投下深深的黑影,“啊——”,一声狂啸,他伸出了他双手,不,应该说是双爪,没有血肉的一双爪子,白骨森森,其上依附着犹如九幽冥火般的幽幽绿芒,狂乱地抓着空气,仿佛虚空也被他抓破,发出“忽忽”的可怕声响。

    除了楚一寒,所有人尽皆骇然,全身不同程度地发抖,尤其那些村民,本能地直往身后退去,慌乱地惊叫不止,似要逃离恶魔的魔爪。

    紧接着天地间狂风大作,鬼见愁如地府恶魔般张牙舞爪地扑向楚一寒,身形飞到一半的时候,只见从他血红色的狰狞双眼中,如闪电般放射出两道惨红色的光芒,利箭似的破空而至。

    楚一寒面不改色,大喝一声,手持玄冰仙剑,迎敌而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见玄冰仙剑刹那间白光大盛,迎风而长,真如天神手握雷电,右手一挥,巨大的白色电芒便愤然击向那两道诡异的红光。

    “轰——”一声巨响过后,红白两色光芒轰然暴发,激射出万丈强光,将两人的身影瞬间淹没。只听光芒之中暴发出了金属交击的脆响,还有仿佛无数阴魂厉魄声嘶力竭地狂吼,直让人心惊胆颤,冷汗涔涔。

    光芒消散后,但见楚一寒与鬼见愁短兵相接,楚一寒手握仙剑,一往无前,横劈竖斩,道道凌厉的白色剑芒,如龙蛇狂舞般向鬼见愁冲袭而去。鬼见愁则舞爪如飞,两只鬼爪忽大忽小,忽上忽下,一道不落地接下楚一寒的剑芒,竟是如神铁一般,丝毫不为凌厉剑芒所伤,而鬼爪上的幽幽绿芒则是在与剑气相触之时,急速地顺着道道剑芒,侵袭向玄冰仙剑。时不时的,又有道道红芒,从鬼见愁的双眼中电射而出,干扰楚一寒。

    两人激战良久,依然不分胜负,只见空中红白绿三色光芒激荡闪耀。

    但楚一寒心中牵挂着楚逸飞碧月等人,又担心对方只怕不只一个后援,若是再来一个强敌,恐怕所有人势必全得命丧当场。是以渐渐便有些不敢恋战,如此一来,自然有所分神。

    “啊——”突然,只听到楚一寒大叫一声,身形急速掉落,手中仙剑也脱手而出,倒射出老远,直插在地上,剑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原来是鬼见愁趁楚一寒分神的一瞬间,把握机会,引动索魂枪,一击击中玄冰,同时放射出两道红芒,击中其腹部。

    鬼见愁本可乘胜追击,一举击溃楚一寒,但他却只静静地凌空而立,失望道:“楚老弟,看来你十几年,修为是不进反退啊,太让我失望了。”

    他哪里知道,楚一寒自从上次正魔大战身中魔道毒宗的奇毒重伤之后,便退出江湖,隐居桃花村,十几年来身上的重伤,非但无法痊愈,还拖累得几乎无法继续修行,十几年来只与病魔缠斗便已让他捉襟见肘。前些日子,更是差点撒手人寰。好在遇到碧月,服下了半粒齐云门疗伤圣药无极丹,才捡回了一条命。只可惜无极丹只有半粒,不然真正痊愈也未可知。而大病之后,修为不用说又折损了几成。

    但若只是重伤,只怕还不能让一个曾经天下闻名的齐云门风云人物隐忍偷生,既不敢回齐云门,也不敢自己出去寻找高人救治,甚至连疗伤,也只能在桃花村所有人都熟睡之后,再跑到村外人迹罕至的深山进行。这天下,只怕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的仇恨了。

    而鬼见愁当年却并未受什么大伤,百年以来,更是韬光养晦,修为精进,这一进一退,两人间原本不相伯仲的修为却是拉大了许多。

    “爹,你没事吧?”楚逸飞飞奔到楚一寒身旁,心急如焚地叫道。虽然他隐隐知道楚一寒很可能并不是自己的父亲,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一时之间,却是让他无论如何无法改口的。

    楚一寒口吐鲜血,那血色却是有些黯淡,想必是久病积伤之血,但他仍然艰难地站起,安慰道:“放心,我没事,你赶紧去照顾碧月。”

    紧接着,小兰母女,以及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碧月和九天云鹤,都纷纷走到楚一寒身旁,个个神情肃然地看着他,小兰母女更是禁不住潸然泪下,相拥而泣。

    楚一寒深深地看了小兰母女一眼,勉强笑道:“你们别哭了,我没事的。”又转头郑重地对碧月和云鹤道:“碧月云鹤,西门家族财雄势大,如今又有卷土重来的鬼谷派助纣为虐,我们在此无援兵可助,不可久战,等下我会设法拖住鬼见愁,你们马上带着小兰母女和小飞三人离开,速回齐云,禀告掌门师兄,让他早作防范,不得有误!”

    楚逸飞等人如何肯走!

    碧月也不忍让楚一寒独自面对强敌,内心焦急,没有答应他。小云鹤平时虽然贪玩馋嘴得很,但此刻却是一点也未曾畏缩退却。

    楚一寒却是不再理会他们,毅然咬牙站起,右手一挥,玄冰仙剑应招而至。抬头对鬼见愁怒道:“鬼见愁,咱们一招定胜负吧!”

    鬼见愁轻蔑一笑,看楚一寒已经强弩之末,便不以为然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看你还是识时务点,归顺我鬼谷派吧。”

    楚一寒脸色凝重,沉声道:“鬼谷派果然卷土重来了。”

    鬼见愁哈哈大笑。

    楚一寒更不迟疑,持剑向天,口中默念:“九天离火,煌煌天威,诸天神明,请降神火,助我除魔!”说罢便将玄冰仙剑朝天一挥,那仙剑便飞射上半空之中,凌空而立,急速旋转不止,顿时又有一道炽热的白光直射苍穹。

    九天之上,突然红云密布,雷声滚滚,闪电纷纷,那红云仿佛是被火烧得炙热的岩浆,围绕着仙剑上空沸腾旋转起来,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炙烤着万物。转瞬之间,这一方天地像是突然变成了远古神魔的战场一般,肃杀沉重,令人骇然不已,禁不住有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

    下一刻,电闪雷鸣消失,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柱,竟从仙剑上方凭空生出,以势如破竹之势冲向仙剑,原本如玄冰般晶莹的仙剑,刹那间变成了火红色。楚一寒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火光的映照,而变得通红,俨然火神降世一般,神威凛凛!

    火柱灌注进仙剑的那一刻,楚一寒不禁全身为之一颤,嘴角立即流出了一股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衫,好不容易才咬牙稳定下来。

    “离火焚妖真诀!”虽然鬼见愁知道楚一寒已是强弩之末,但见他施展出齐云门最厉害道法之一的离火焚妖真诀,却仍然为之动容,当下赶紧施展本身绝学,严阵以对。

    “鬼火逆天!”只听鬼见愁大吼一声,突然间地底下便传来了隆隆巨响,转眼间,原本好端端的地面,开始出现了一道道长长的巨大裂缝,以鬼见愁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开裂而去,又有点点绿色的幽光,从裂缝中飘浮而起。天地间刹时阴风阵阵,鬼啸连连。

    桃花村的许多房屋都掉落到了巨大裂缝之中,更不用说许多桃花村村民,甚至西门家族的护卫也都掉进了裂缝之中,有的人在触碰到绿芒之后,立即便被消熔于无形,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兰吓得大哭,紧紧抱住了母亲,楚逸飞看得呆若木鸡,神情愕然地瞪着眼前的一切,只知道无数人在惨叫逃跑,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

    碧月虽也年轻,毕竟修行有年,于震惊之中还可不乱方寸,赶紧运起道法,将小兰母女和小飞包围在一片白色光球之中。但她们几人却是不曾想到过逃跑,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无法舍弃十几年来亲如至亲的楚一寒。

    此时地面早已四分五裂,惨不忍睹,更有许多人形黑影,如鬼魅般从裂缝中不断或攀爬或飘浮而出,四处捉食活人,鬼哭狼嚎之声连连不绝,楚逸飞等人眼看着一个个村民,被那些幽灵生生吸成了人干。

    楚一寒低头一看,小飞等人竟然还没走,顿时急得怒喝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们不走只会让我分心!”

    谁知此时西门霸与飞天霸王狼也早已恢复了过来,他看了看楚一寒,又狰狞地看着碧月,冷笑道:“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说着便要有所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半空中楚一寒一声怒吼,玄冰仙剑化作一道巨大的火龙,夹带着阵阵风雷之声,向鬼见愁暴冲而去,天地不禁为之震动,仿佛能听到九天神魔一起吟唱,天地一片肃杀!

    鬼见愁舞爪如飞,刹那间将从地下漂浮而起的绿芒全部凝聚到了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火球,幽幽绿芒,犹如地狱之火,燃烧不息。其表面更有无数幽灵此起彼伏,形容狰狞,直欲逆天而上。

    眼看空中的火龙就要冲到眼前,鬼见愁突然双手一挥,巨大的绿色火球立即腾空而起,迎风而上,冲向了火龙。那火球上的无数幽灵顿时兴奋地吼叫,阴惨惨的鬼叫声瞬间响彻天地。

    下一刻,所有人都淹没在了红绿两色火光之中。